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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牢狱外。

奚乔低头询问,“我们一定要放走他吗?”

沈策顿了一会儿,颔首道:“我朝律令如此,证据不足便不能擅自拘留。”

闻言,她望向牢狱里有恃无恐的谢长宴,久久无言。

眼下虽说是推测,但一桩桩事件拼凑起来,矛头都是指向他。可苦于没有罪证,便不能行刑逼供。

“如今唯一的可疑点就是他所居住的院子,况且衙役们去逮捕之际,说不定只是匆匆看了几眼。”奚乔灵光一闪,突如其来道。

沈策偏过头,双目注视着她,未答。

“可若是现在去查勘,已经来不及了。”趁着两人保持沉默之时,一旁的萧景说出自己的顾虑。

谢长宴居住的院子就在京云镇附近,离京城还是有些距离。就算快马加鞭也难以在明早清晨之前赶回,尚不谈山路崎岖,野兽觅食,四处人烟稀少。最令人头疼的是匪徒出没,他们痛恨朝廷,不说要劫财害命,素日见到官兵便要使些绊子。

上次入京,穿的是便服,自然没有被匪徒纠缠。可这次若大张旗鼓地去搜寻,必然是要走正规程序。

思来想去,最好的策略便是先放走谢长宴,届时证据确凿,也就难逃牢狱之灾。

如今放走他,在春闱之前是不能再次问话了。

但皇帝的旨意则是要求大理寺在科考之前找到真凶,被害之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此时三人陷入两难之地。

奚乔想到当初谢国师的故事,百感交集。于公,谢长宴最多只算嫌疑人,不能刑讯逼供,更不能擅自扣留。相反,依她的私心,谢长宴此人必然是走不出牢狱。

她沉默半晌,开口,“此人放不得,我再去找找线索。”说罢,不等两人回神,扬长而去。

刚出牢狱,奚乔下意识地仰头,长舒一口气。

她定睛一看,今日的天色不比往日晴朗,天空灰蒙蒙的,乌云压顶,好似下一刻便有狂风骤雨出现。

回醉生楼的路上,她魂不守舍。

迷迷糊糊间,奚乔一路走到玉笙所住的厢房。

她鬼使神差地推开门。

屋子里的摆设还是和先前一致,只不过花瓶里的十八学士已然成了病恹恹的模样,耷拉着。

瞧见花瓣凋谢,奚乔走进屋,准备换掉花瓶里的水。

在取出十八学士之时,猛然间,她看见一支花柄上有密密麻麻的刀痕。

奚乔心下疑惑。

玉笙应当是知晓十八学士的名贵,断然会时刻留意,以免它受到伤害。

思及此,她一惊。

顺手拿起瓶中的其馀两支花,果不其然,这两支的花柄上也有刀痕。

她此时也顾不上花瓶里的水,急忙把三支花一一摆好,花柄上的刀痕瞬间组成为一个字——均。

奚乔不明所以,垂头沉思。

顿时,她又想到什么,匆匆跑到梳妆台。她胡乱地翻找,试图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此时她的脑海闪现出一处地方,奚乔俯下身,熟练地拉开暗格。

暗格什么也没有。

她伸手去触摸暗格的边缘,试探着。

当奚乔的手指敲在一处,发出清脆的响声。她便察觉此处还有暗格。

用力推开一看,最里层的暗格木箱放了一块白色玉佩。

奚乔拿出来,细细观看。

玉佩上刻着“长宴”二字,而它的材质和光泽与谢长宴头上的玉冠完全相同。

翻过玉佩背面一看,她登时恍然大悟。

玉佩的背面则是篆刻了一个“均”字。

方才的疑惑此时烟消云散,心中的谜团也有了答案。

见状,奚乔离开了醉生楼,朝着大理寺的方向跑去。

她一踏进大理寺就看见沈策和萧景两人坐在椅子上商榷。

正当她思考要不要回避之时,屋里的两人已经擡起头望向她。

见两人没有驱赶的意思,奚乔直接跨门而进。

“我找到线索了。”奚乔还未来得及坐下,瞥了眼桌上的茶,开门见山道。

此话一出,一侧的萧景便坐不住了,“哐”的一声,站起来,问:“是何线索?”

她端起茶杯的手微微颤抖,没想到此人如此心急。

奚乔没答,慢慢地将热茶送入口中。

待热茶回暖了身体的温度,她才说:“上次去勘察玉笙的厢房,我看到了十八学士。”

“今日我再去厢房之时,发现十八学士近乎凋谢。你们也知道十八学士易养,无需过多水分。按理说,它凋谢得不会如此之快。”

她说到此处,停顿下来,擡眼看向另外两人。

其中一人垂头自言自语,而另外一人则是凝视着奚乔,他的眼睛不似先前的冰冷,如同深邃的湖泊,令人陷入这澄澈的清波。

倏然,奚乔回过神来,避开了与他的对视。

她刚要开口,一道声音突然响起,“凋谢得快的原因,很有可能是它的根茎有损。”

奚乔转头一看,方才说话之人正是沈策。

“沈大人所言不假,正是花柄出现刀痕,这才缩短了它的生命值。”

说罢,她拿出三支花放在桌案上。

萧景看着花柄上的刀痕,没有明白这样做的意义何在。

他伸手摸着一处刀痕,不解道:“好好的花,玉笙姑娘刻这些刀痕作甚?”

听出他的疑惑,奚乔将三支花依着顺序摆好。

见此,萧景道:“均字?这是何意?”

奚乔闻言,又递上玉佩。

“玉佩正面刻的是谢长宴的名,背面刻的是他的字。”

话未说完,萧景就翻过玉佩一看。

不出所料,玉佩背面的确是“均”字。

萧景猛地拍桌,语气难掩兴奋,“我们现在就去审讯室,看来谢长宴是走不出牢狱了。”

奚乔瞧见他的激动,不知是他真心想捉拿凶手,还是为先前被讥讽一事报仇。

此时,方才一言不发的沈策开口道:“且慢,你们怎么知道三支花的摆放顺序无误?”

他的目光看向桌案上的十八学士,语气冷冷的。

萧景闻言,顿时缩在一旁,噤了声。

奚乔轻轻一笑,接话,“的确,三枝花的摆放顺序确实不能证明他的凶手,但这块玉佩能证明谢均就是他谢长宴。我们再略施小计,他一惊慌不就真相大白了?”

她倒也没真的打算拿出这个可信度不高的说法来捆住谢长宴。

一旁的沈策听完,没有回答她。

反而萧景笑着说,“你是说,就算他矢口否认玉佩是不慎掉下,届时我们又告诉他玉笙在花柄上留下了他的名字。重重线索,他若是出现异常,那便是跑不掉了。”

“对。沈大人,您觉得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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