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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恋

大四临近毕业,温璃在中学的实习表现优异,该校有空缺,如果顺利的话,她将会留校任教,成为当地一名高中教师。

姜枫的留学申请畅通无阻,签证也下来了。在温璃实习结束之前,姜枫想带她回了一趟清河见父母。

温璃以为他要给自己搞什么毕业惊喜呢,结果她好端端坐在沙发上追剧,这人占走她身边的位置,毫无预兆又完全没有任何铺垫地来了一句:“陪我回去见家长。”

“……”什么东西?

温璃机械地扭头去看坐在她身边的人,她肯定没听错,最可能的就是这人说胡话了。

“见丶家丶长。”他一字一顿地重复道,怕温璃不敢相信,甚至贴心地凑在她耳边一本正经地说的。

噢……

这是要带她见家长。

温璃终于从这巨大的信息量里缓过来了。

“啊……!我不去!”上一秒,她还淡定如佛,这会儿就跟炸了毛的猫似地,蹲在地上,抱住沙发一角,孩子似地耍赖:“打死也不去!”

姜枫带着疑惑的目光往下一扫:“……”

“你不跟我商量,又最后一个通知我!”急促的呼吸表达了她一腔的不满,温璃十分用力,双手在沙发角按出凹陷。

“这段感情就咱俩在谈,我做了决定,你就是下一个知道的。”姜枫起身,在她身旁蹲下,耐心地哄她说:“阿璃,地上凉,起来。”

“我不起,你每次都狡辩!”温璃油盐不进,板着脸说:“好歹之前跟我商量一下,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啊!”

冷不丁搞这一出,今天敢拍板,明天就能拖她上飞机。

“那咱们现在商量。”姜枫语言上劝不动,只好改为行动,想拉她起来,却反被她拽住,拖到了地上。

温璃力道没收住,用猛了,直接将姜枫拽倒在自己身上。

“……嗯,你喜欢这样商量?”姜枫抻直两条手臂,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指尖斟酌地点了点地面,语带暗示:“要不床上谈?效率说不准更高。”

“流氓!”温璃被他两句话搅得面红耳赤,恼得直捶他胸膛。

打死不见家长的温同学动用大腿都拧不过姜枫的胳膊,她果断放弃抵抗,就那么凄凄惨惨地被他架回了清河。

飞机上,她这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生怕自己说错话或者做错事,给姜枫父母留下不好的印象。

不管她年纪多大,温璃永远觉得自己内心有一个小孩。面对事业,她可以表现得游刃有馀,做得比任何人都出色。

但她自己心里门儿清,她永远不可能成熟。

她怕自己这幼稚的一面会跑出来,显得她不够体面。姜枫可以接收并惯着她,但不代表他的父母也可以接受。

落地清河那天晚上,温璃真正接触了他的父母,交谈之间,她一颗心才落到了实处。

他们是十分开明又包容的人,周灵还拉着温璃的手话家常,左右都是夸赞,又夸大说‘以前要不是她,自己孩子真不知道怎么管了’,又说‘她拉了姜枫一把,做母亲的很感激她’。

温璃被这扣上来的帽子吓得膝盖发软,她那时候哪里是拉姜枫,分明一样是出于好玩的心态,她自己当时也只是个稀里糊涂丶屁都不懂的孩子。

温璃招架不住周灵的夸赞,向姜枫投了个求救的眼神,他这才跑过来给她缓解压力:“您别吓她了,她胆小。”

“好意思说我,你就是仗着她好欺负,这么早把人拐回家!”周灵埋汰完儿子,快速扭头对温璃说:“未来儿媳,我不是说你昂。这小子平时有什么对你不好的,尽管向我告状,我们家里都是女人掌管财政大权,他敢犯混,我停他卡!”

未来儿媳……

周灵滔滔不绝地转去数落姜枫了,温璃却对着这个名字难以消化。

痛痛快快地斥完姜枫,周灵还是没放过她,1转头,又问:“现在临近毕业,是要准备工作了对吧?做什么呀?”

“中学教师。”她说。

“哎呀,老师也好呀。”周灵惊呼,净挑好处展开:“这样你俩待在一起的时间会多一些,不用两个人忙得跟陀螺似地,天天在家却见不上几面。我跟你爸啊,噢,他爸啊,每天都忙得要命,我又有自己的事业,忙起来就管不了姜枫了,不然他高中也不会整那么一出……”

温璃连连点头,心虚地坦白道:“就是事业上,以后可能帮衬不上他什么……”

“那也没什么的呀。”周灵拍着温璃的手背,长辈式地宽慰她:“事业上的助力,有就是锦上添花,没有也很正常。一个男人要是需要靠女人才能爬上去,那他本身就没什么本事。再说了,钱是挣不完的,顶级的富豪这世上又有几个呢?咱们生活已经很不错了,说买房就能买,要吃什么也都有,这多少家庭做不到对吧?人呢,不能贪心,眼界也要宽。你俩在一起这么久,对吧,情投意合,观念又类似,在一块合拍和舒服最重要。”

期间,周灵意有所指地看了姜爸一眼,好像在暗示他以前貌似出轨一事。

姜爸笑笑不说话,又低头看他的报纸去了。人老了就看开了许多,无意义的争吵只会过多消耗人的能量。

姜枫前脚把温璃带去房间参观,周灵后脚就喃喃自语,昔日青涩的小姑娘已经成长为相较成熟的女性了。她身上有种初初盛放的美,有介于女孩和女人之间的朦胧感,性格上带着少女的活泼,身体又明显是大姑娘的规格了。

“啧啧,臭小子,高中的眼光就那么毒辣。”周灵称赞了一天的人,竟完全没有倦意。

温璃在姜枫房间里到处走动,这里的装潢偏中性色调,窗帘丶书柜丶被子,但凡能在室内见到的装饰,都呈黑白灰色。

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书桌上的相框勾走,温璃走近书桌,看到了一张小学时期的照片。她拿起照片,调侃他:“原来你小时候就长这么祸害啊。”

“现在不是就祸害了你一个吗?”他抱臂靠在门框边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温璃笑着抿唇,没接他茬,转战其他区域,最终她找到了姜枫初中时期的单人照,刚发现,就在图谋如何占为己有了。

“啊,这丶就是这件衣服!”温璃两眼放光地拿着相框,两步冲到姜枫身边,激动得抓着他手臂,要姜枫看,自己却兴奋地要离地:“你跟我遇见的时候就是穿的这件!”

“好多年过去了吧。你怎么记这么清楚?”姜枫接过,拿在手里翻了下正反面。

温璃极力想着那段回忆,食指挥动,描述说:“因为当时你们校服的款式和我们的很相似,但是颜色不一样,我们学校是青白相间,你们是黑白。”

姜枫记得,他初中的所有衣服早在升上高中之后就被他妈清空了,他笑了笑,有些抱憾地说:“要知道你这么宝贝,当初我就不扔那件衣服了。”

“不要紧啊,反正我的那件也找不见了。”温璃撇撇嘴,很多衣服过了特定时期就会被扔掉,她当时想过要留下那件衣服,但是人海茫茫,她估计不会再和他碰面,索性就断舍离了:“有些东西只用记忆就好了,物件存在与否,都是勾人回想的工具罢了。”

她回想完,摆动身体冲姜枫撒娇,声音甜腻:“你这张照片能不能送我呀?”

“你刚不还说东西只是工具?”姜枫慢里斯条地晃了晃手里的相框,炫耀似地。

“……”她这张嘴是真不想要了。

温璃欲言又止,犹豫半天,还是决定动用撒娇攻势,小心翼翼地摇他肩膀:“我收回那句话,你就送我了好不好?”

“你有那么多的照片陪着你,可是我可能就只有你这样一张。”她怕这种等级的说服力不够,又举手发誓:“我保证不会弄丢它,更不会让它落一丝灰尘!”

“求求你……”

姜枫沉浸在她软声软语的祈求当中无法自拔,笑意逼近临界点,他一只手挡住脸笑,另一只让她如愿以偿地得到了照片。

“用你放在书柜第二层的那张照片,作为交换。”在温璃雀跃地抱着照片转圈时,姜枫才提出了代价。

“啊?我书柜第二层……”温璃停下,摸了摸后脖子,一时想不起究竟是什么照片会被她放在那里落灰,姜枫这家夥怎么知道得这么具体:“什么照片?你怎么记这么清楚?”

“我去过你房间一次,你忘了?”

“没,噢……聚会那次是吧?可你不是就去过一次而已,怎么就记得我照片放什么地方?!”

姜枫动作轻柔地揉她头顶:“我脑子里还有你房间的3d建模,要我给你画出来吗?”

“……好可怕。”温璃感觉被他抚过的地方一阵头皮发麻,她要被他变态的细腻整出内伤来了。她捂着胸口,行将就木地说:“我自己的房间我天天看,就丶就不劳烦您下凡了……”

“所以换不换?”他最后发问,轻浮地挑起她下巴。

她毫不犹豫地重重点头:“换!”

在姜枫家吃过晚饭又待了三四个小时,温璃低头看手机,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这个点已经很晚了,温璃感觉再待就不礼貌了,就跟姜枫父母告别。

周灵不想放人,她有好多话还没跟未来儿媳吐槽,但她自己不好开这个口,眼神唆使儿子挽留。

“留下吧,家里闲置的客房多。”姜枫接到暗示,象征性地游说了一番。说完他凑近,低声对温璃说:“我妈希望你留下,当然,我也是。”

“我……”温璃踌躇,听了这挽留之辞,一双脚有千斤重。

“好吧,打扰了。”

“哎呀呀呀,不打扰。”周灵跑过去抢人,扯掉姜枫搭在温璃身上的手,揽过她往客厅走,欢天喜地地说:“我跟你讲讲我们阿枫小时候的糗事……”

温璃眼睛一亮,这个事情实在太俘虏人心了,但她还是克制地又矜持地问了句:“都有什么呀?”

“来来来,我今晚全给你讲了……”

“他上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因为那张脸没少惹祸,好多女同学都喜欢他,每天往他抽屉里塞早餐呀,情书呀,本来少男少女表达情感嘛,送点东西很正常,可是有天隔壁两个女生……”

姜枫实在听不下去,索性回卧室,权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当晚,姜枫那点往事不堪回首全被他碎嘴子的妈抖落给了他的女友。

飞机落地星州,刚回到校门口附近,温璃喊了声渴,就要去对面超市买水。姜枫让她待在原地等他,他去买。

她盯着姜枫穿过人行道的欣长身影,皱着眉头想,他这‘马路应激’持续快一年了吧,她本人都快忘记那件事了,她哥这病到现在还没痊愈啊?

温璃若有所思地低下头,在手机上给姜枫的社交软件发送了一个带爱心的猫猫表情。

机灵:/表情包/

姜枫拉开冰箱拿了瓶矿泉水,手机就响了,他看了一下,把水放到收银台,回复她。

一:「一会儿就回去了。」

机灵:「我不是催你啦。」

机灵:「就是单纯地想表达一下快乐。」

一:/摸摸表情/

“呃,你好,我想问一下,你也是这所学校的学生吗?”温璃正要回复,耳边突然传来一道男音,她擡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个五官带点稚气的男生,应该是今年的大一学生。

“嗯,是。”她点头。

“我也是!”男生小幅度地握了下拳,难掩激动地道:“姐姐,我丶我我一眼就蛮喜欢你的长相和气质的,能问你要个联系方式吗?”

“额。”温璃举着手机摆了摆,礼貌笑着,拒绝得干脆利落:“不好意思啊,我已经有对象了。”

男生眼中跳跃的光瞬间灰败,他尴在原地,一时间连语言系统都忘记怎么运转了。

呵,他在校门口去买瓶水的空档就有人试图撬他墙角了?

姜枫大步流星地走到对街,一把揽过温璃,凶巴巴地怼人家:“臭小子,你要什么联系方式?”

男生已经完全跟木头一样僵直到给不出反应了,姜枫还低头看了眼他珍惜了这么多年的宝,眯眼道:“她人这么好,我又不瞎,她能没有对象吗?”

“我丶我,对不……”男生被他全开的骇人气场所震慑,双眼失色,支支吾吾地道了歉,头也不回地跑了。

“真是,一秒没看住就被人觊觎。”姜枫差点给人气没了半条命,他往温璃怀里塞了那瓶刚买的水,拉着她手就起飞:“走,回家,这外面就没有安全的地方。”

“……”

温璃慢半拍地反应了会儿,扑哧一声笑出来。她没想到姜枫有天能表现得这么幼稚,看来她平时对他的研究还不够透彻。

姜枫顿足,回头打量莫名笑得直不起腰的她:“……”

温璃笑声不减反增,还越笑越开怀,周围来往的学生时不时投给她几个审视的眼光。她只好捂嘴,手动降噪,另一只手大刺刺地搭在姜枫肩上:“我为什么不早点发现你还有这么反差萌的一面哈哈哈哈……”

她正经不了一句话,就又笑倒在了姜枫身上。

回到星州的家,天色已经降到了晚霞。温璃进了门,第一时间飞奔到阳台去看她的薄荷。六七月的这鬼天气能晒死人,昨天刚浇的水今天就得补一遍。她回去这三天,没人帮她照看,她回去得突然,又懒得弄那些浇水装置,只能争分夺秒地回来给它们灌溉。

“长挺好,至少没枯死。”温璃刚给植物添了水,姜枫就从身后抱住了她。

温璃心里蹭起一股无名火,也不知道谁临时起意要带她回去的,还对她的薄荷说风凉话,真欠揍。

温璃擡起手肘,抓着花洒就要给姜枫浇个透心凉。他反应极快,松开她的同时躲开了这毫无杀伤力的攻击。

“要是植物能说话,第一句话就是反驳人类真是无情,尤其是你。”小计谋没得逞,温璃凉凉地补了句。

“下回我找人替你浇好不好?”姜枫认错态度良好,重新揽过她,温声哄着:“不然我明天帮你做个浇花装置。”

“下回是什么意思?”温璃是会抓重点的,她展开了问:“你不是都快要出国了吗?我们下次再回去,估计要等过年了吧?”

“出去之前还要回去一趟。”他吻了吻她的耳侧。

“为什么?”

“暂时不能告诉你。”

“……”他这总让她最后一个得知所有决定的习惯,她是彻底纠不过来了是吧!!!

温璃撂下花洒,呵呵地冷笑了两声,面无表情地宣判道:“麻烦某人今晚别爬我床。”

“嗯。”姜枫歪心思够多的,指尖敲着下巴,故意曲解:“那明晚?”

温璃坚决地摇头,怀疑这人的无耻纯粹有意为之:“也不行!”

“那……”

“不管那什么都不行!”她彻底斩断了他的后路。

“那我告诉你缘由总行了?”姜枫再次欺近她,抓了她的手牢牢扣住,不过还没等他开口,温璃就下意识脱口而出一句:“也不行!”

姜枫:“……”

嘴比脑子快的温璃:“……”

“那你还要听吗?”姜枫轻啄她手背,长臂禁锢着她,手掌按在她纤细的腰后,指腹缓慢地从上往下滑过:“我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的。”

“就丶就这两天见家长的事已经够份量了。”酥麻的电流从脊背泛起,温璃的表达变得含糊不清:“你要不想说……”

“唔……”他混乱的气息近在咫尺。

温璃试图推开他,却纹丝不动:“我丶我想去洗澡了?”

“一起。”他说完,在她唇上亲出声来。

“……”

自从生日那晚开了荤,两个人在这方面的行为已经很克制了。可在一些特定场合,比如卧室丶阳台,姜枫总有意无意地撩拨她,吻她的后颈。温璃心里清楚他的不纯,却还是禁不住这目的明显的挑衅,屡次让姜枫初期并不高明的手段得逞。

浴室里水汽弥漫,两人天旋地转地吻着,辗转到了浴室。

“我丶我快呼吸不上来了……”温璃连声求饶,双手抵住姜枫胸膛,想要喘口气。就阳台到浴室的距离,他们中途有七八分钟都在客厅黏得发疯,到了这儿又持续到放完大半缸水,她已经被他吻得快昏过去了。

姜枫紧紧地将她圈在怀里,低视她,克制紊乱的气息。

每次被这么盯着,即便平时很多瞬间温璃都会他被这样凝视,可眼下这危险的氛围,仿佛要诱导她做些什么不可描述的事。

她擡了擡眼,察觉到姜枫眼中的隐忍,下意识想要安抚一下人心,就踮脚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

旋即,她低头,深埋在他怀里,衣衫此时已经处于半开状态。下一秒,温璃觉得自己的行为太过滑稽,又笑了出来。

她的闷笑带动身体,明明轻得像挠痒一样,却精准地抓住了姜枫的灵魂。他不再克制,俯身,将自己降到与她对视的水平线,追着她吻。

“我本来都要偃息旗鼓了……”从上到下,带着不受节制的喘息,他边折磨她边在她耳边低语:“你非要挑起纷争。”

“我不……”她吃痛仰头,喉间闷哼不断,又妄图为自己辩解:“我不是……”

“太迟了。”他不容她拒绝。

“这丶这里不行……”

“……那就这里。”

娇嫩的花悬了一部分在硬折不断的枝叶上,缠绕树干的藤蔓就像枝叶纤细的手,爱怜地抚过每一片花瓣。

他无声地落在蕊间,在这一处贪恋丶逗留。

这脆弱易折的花跟着藤蔓罪恶的指引,与叶一寸寸地结合。风力摇晃或颤抖,是轻则深,重后缓。

花身被压弯,袒露一切。藤蔓探过它每一分红润的纹路,力道是三分入骨。她绝望地闭上眼,她没有退路。她被迫抵在冰冷的墙面,眼前却是势不可挡丶滚烫无比的欲望。

花几乎承受不住地推拒着丶哀求着,风势却来得更为汹涌。

在风雨里纠缠的花与叶,没入水中,伴着细微又忽而激荡的声音。直到失去时间的概念,这场近乎掠夺的攻势才逐渐停歇。

出了浴室,温璃双腿一阵发软,她虚弱无力地扶着门框,感觉自己现在就像一根干枯的枝干,险些没在这平坦的地面找到站稳的支点。

“下流。”害她一个澡洗两三遍,温璃猛地回头,把手里毛巾重重扔给里面的人,手背抵着唇跑了。

姜枫一脸无辜地接住,笑如夜里灿星,心头却毫无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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