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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晓风院内,等李含章再次醒来,已经是三天后,这几日为了寻找康熙,她是茶饭不思,后面连药都不想用了,颇有些心如死灰的感觉。

李涵章头戴着藏青色嵌白玉缠花抹额,身穿月白色的寝衣,半倚在床上,手边拿着的是康熙从前带过的锦囊,旁边的窗户开了半扇,让她可以一眼瞧见窗外的海棠。

院外除了偶尔的一两声鸟叫,便再无其他,院中下人也不敢走动,安静的待在屋内,院中寂静的过分,仿佛世间只剩下了她形单影只。

雪鸢端着一盏托盘悄声推开了房门,缓步走到床边,放下托盘小声唤道:“小姐,小姐。”

李含章皱着眉头睁开了眼睛,见是她来了,便迫不及待抓着她的衣袖问道:“可有三郎的消息了?”

雪鸢见她眼中那一丝希冀的光芒,不忍的垂下头,端起托盘上的青瓷白胎小碗,“咱们的人一直盯着李府和佟府,并未发现姑爷的身影。”

李含章眼中的光芒瞬间消失殆尽,眼皮微微搭下去,口中轻语道:“那他会去哪里呢,他身受重伤,自己一个人绝不会跑远了,唯一的可能便是有人带走了他,不是李府和佟府的人,又会是谁呢,他现在到底会在哪里呢。”

雪鸢见她一幅喃喃自语丶失了魂魄的样子,便想着找机会安慰道:“小姐,田鹏与刘林两人想着会不会是岸边的渔船从哪儿经过之时,发现了姑爷,便带走了医治,他们两人已经随着下游找去了。”

李含章闻言微愣,心思流转之间一双眼眸闪着华彩,完全有这种可能啊,她怎么没有想到呢,看来自己因为他不见了,便失了心神。

李含章擡眼吩咐雪鸢,激动出声,“的确会有这种可能,不拘是渔船等,商船也是有这种可能的,你去打听打听,那一日有什么船只经过,都要一一问个明白才是。”

过路的船何其之多,且流入各地,势必难寻,可眼下不是回绝她的时候,雪鸢只得配合着,“奴婢这就去安排人。”

李含章点了点头,身子靠在软垫上,皱眉沉思。

雪鸢双手递过小碗,“小姐,您这药还是要用的,别等姑爷寻回来了,您的身子却垮了,要是姑爷回来瞧见了,定是会不高兴的。”

这倒是,他这人对她是千依百顺,哪哪都好,就是瞧不得她不珍惜自己的身子,想到此,李含章便双手接过了小碗,一口饮进了那碗汤药。

见她用了药雪鸢心中才松了口气,前几日她们在河堤出找到小姐,却遍寻不到姑爷的身影,小姐醒来后,得知姑爷失踪了,一时之间便有些心灰意冷,好在夫人及言弘少爷劝慰了几天,才让她有了些精神。

另一头,乾坤宫内。

福全一身月色常服守候在乾清宫西配殿内,梁九功带着小太监魏珠送太医曲怀民出来。

曲怀民虽不是太医院院首,却医术了得,平日里只负责皇上的平安脉,是康熙的心腹,这次康熙遇险被福全找到之时,身体已经病的十分厉害,自然不会瞒着他。

曲怀民弓着身子来到福全身边,恭敬行礼道:“参见王爷。”

福全放下手中的玉盏,起身关切问道:“皇上身子怎么样了。”

曲怀民仍弓着身子,垂下眼睛瞧着乾清宫的地板,温声开口,“回王爷,皇上胸口的箭伤虽十分危险,再加上发烧的缘故,如一般人早已...,皇上乃是真龙天子,自得天庇佑,再加上圣上意志力非凡,如今高烧已退,估计今日就会醒来。”

在福全危险的眼眸之下,曲怀民话到嘴边的唠叨察觉到了危险之后,立马改了口。

这最是温文尔雅的裕亲王,一个眼神便如此可怕,看来传闻有误啊。

得了准话,福全终于是放下了心弦,前几日他本又在京中寻了一日,可还是没有康熙的踪迹,眼看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朝中重臣因为皇上身体原因久不上朝,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更有那有后妃在宫中的,已经开始往宫中传递消息了。

宫中也不太平,高位宫妃轮番求见皇上,虽有太皇太后出面,可时日一长,宫中也人人心惊,害怕皇上真的病的药石无灵,宫内嫔妃也开始怨声载道,人人都心绪不稳起来。

太皇太后那边也对福全下了最后通牒,福全经历着几边的逼迫,再加上这么久了也没有一丝线索,那日身子也不虞,便想着早些回府休息。

谁知临近府门口,便瞧见一个渔女身体单薄,这个时节还穿着一袭夏衣,艰难的拖着一个板车,板车上好似昏睡着一个男子的身影。

福全虽是皇族,却自小就心善,瞧见此等都是愿意帮上一帮的,便唤了一旁的侍卫给了几块碎银,谁知那侍卫给了银子后,却一脸震惊的跑了回来。

原来那板车上睡着的赫然便是他的弟弟,当今的天子。

后面便是他把康熙送回了乾清宫,那渔女也被他留在了王府,严加看管。

按照那渔女所说,她本是凤凰山下的渔民,一日路过在凤凰山脚下的甘孜河便遇见皇上的一个人昏睡在哪儿,且当时皇上就是身上带着伤,还发着高热的,她便把他带回了家,后面瞧着他高烧不退,病情危急,才一个人拖着他进城来找大夫。

福全想着这几日那东大街的李府在凤凰山脚下大张旗鼓的拦路各路船只打探消息,似乎是在找寻着某人,他眼含深思,不由得出神看向那翡翠帷幕之后。

“王爷?王爷?”

等曲怀民下去后,梁九功便期身上前,见裕亲王在发呆,忍不住上前喊道。

福全一怔,“谙达请讲。”

梁九功微微弓着身子,“奴才不敢。”

顿了顿又道,“奴才是想着,皇上已经好转了,可要去慈宁宫传个信,免得太皇太后着急。”

“谙达说的有理,那劳烦你在此看着皇上了,我这便去慈宁宫走一趟。”

太皇太后知道康熙找回来之后,也是松了口气,后面得知他病危,便在慈宁宫的小佛堂茹素祈福,如今是该告知皇祖母一声,免得她惦记。

梁九功瞧着裕亲王出了门,才微微立直了身子,摆了摆手中拂尘,长叹一身,才进了里间。

梁九功进了里间,瞧了瞧床上的康熙,却见他已经睁开了眼睛,顿时喜极而泣,噗通一身跪在地上,颤声喊道:“皇...上皇上,您可是醒了。”

康熙微微偏头,看着地上的人,眼中闪过一丝回忆,良久才出声道:“是你这狗奴才啊。”

梁九功摸了摸眼角的泪水,笑着往前移了几步,“是奴才,是奴才这狗奴才。”

“万岁爷,您身子可好些,可要让曲太医过来瞧瞧。”

康熙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梁九功赶紧上前伺候着,身后垫着硕大的团龙软垫,康熙皱着眉头,捂了捂胸口的箭伤,脑海中顿时闪过李含章的面容。

康熙顿了顿,才脸色无常的摇了摇头,“你把这段时日的事情一一讲给朕听吧。”

梁九功细心的发现了康熙那一瞬间的情绪改变,便飞快的垂下了眉眼,“是,一切都要从那一晚,您突然从龙床上消失了说起...”

说罢,梁九功便把康熙失踪这一个月里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一一说道。

一刻钟的功夫,康熙便把这段时日的事情了然于胸,“此次朕失踪,多亏了二哥了,”康熙心下感叹。

太皇太后他是知道的,虽与自己祖孙情深,可绝不会因小情而让大清骤失帝王,开始混乱的局面,她必须及时止损,才是最好的办法,在这一点,心怀天下的康熙是不会与皇祖母起嫌隙的。

“那可不,多亏了王爷呢,”梁九功也是感慨,此次皇上失踪实在是凶险万分,若是皇上再不回来,他这乾清宫大总管最终结局也难逃一死,说起来,还真是多亏了裕亲王。

康熙凝视着殿中什物,心下也对此番经历感慨万千,“传膳吧,朕饿了。”

“是,是,奴才这就去传膳,”说罢梁九功便喜笑颜开的退下了。

皇上主动要求用膳,这能吃便是好的,梁九功喜滋滋出门,吩咐自己的小徒弟魏珠亲自去御膳房,要些好克化的食物。

等整个殿内只剩下了自己,康熙才沉了脸色,冷冷开口,“出来。”

“是,”只见一道黑影突然出现在殿内。

康熙摸了摸胸口的伤口沉思良久,须臾才寒声开口,“隆科多那个小妾,有个弟弟叫李德正,给我打断他的双腿,丢到宁古塔去。”

留他一条狗命,或许比杀了他更加让他难受。

至于隆科多,也是该死,可是看在佟家和皇额娘的面子上,他也处置不得,只有以待后效了,只是不知道原本前途万丈的佟国舅,经此一事可还会像从前一般,圣眷在握。

那黑夜人什么都不问,得了消息便拱了拱手就要隐去身形。

“慢着。”

康熙又静声了良久才又突然开口,“派人给我盯着东大街的李府,有关李家大小姐的事,我都要知道。”

又补充一句,“事无巨细!”

男子虽有些疑惑,却还是暗声道是,说罢便咻的一声消失在了殿中。

“含章,李含章...章儿...,”康熙心中默念,竟察觉一股心悸而来,顿时眸色深深,眼中难得有了丝挣扎的痕迹。

良久,床边的双手便捏紧了拳头,半晌之后又豁然松开,康熙稍许难受的闭上了眼睛。

他与李含章之事,绝对不能让人知道,他身为帝王,若是被人知道做了商户汉女的赘婿,那可真是滑天之大及了。

不可...不可。

可是含章,章儿也许还在寻他,康熙威严的眼神之中露出一丝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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