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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塌了

谢枕戈把头很深很深埋在唐厌颈窝里, 他低笑时胸前震动的频率情绪低传递给唐厌,惹得他浑身都泛起热意。

“谢枕戈,很多人在呢。”

他的腰都快要被谢枕戈箍断了, 就这一会儿的时间,此起彼伏的吸气声听得唐厌心里都发毛,那些人眼神要是能说话,估计他和谢枕戈现在已经是筛子了。

“唐厌, 你路过的距离挺远啊,都从帝都路过了。”

“知道是路过, 你昨天见过的, 尚雯雯, 我们的合作商,我就是来考察的,顺道看看你。”

谢枕戈拉长调子昂了一声,慢吞吞把唐厌手里攥着的花接回去, 调侃道:“路过也挺好的,还有花拿。”

等谢枕戈松开唐厌时, 他才发觉自己脸上的血浆把唐厌衬衣的衣领染红了一片,丝丝缕缕的血渍横亘在他的颈侧, 倒像是个显眼的吻痕。

“小先生,你衣服被我弄脏了, 要不然一会儿换换吧, 你这样没法回去的。”

“嗯。”

一旁的小张是开了眼了, 说话的洁癖呢。平常手指沾一点灰都要洗三五遍手, 怎么现在半个衣服都灰秃秃的, 还那么平静。

“老板,东西送到了, 我去找钱导把东西分一下。”

“嗯。”

“谢枕戈,擦擦吧。”

精致的手帕被谢枕戈小心翼翼抓在手心,这样纯洁无暇的帕子,他压根舍不得沾染上一点污渍,他从裤子口袋里翻出一张湿纸巾来,仔仔细细擦了擦手。而后又换了一张,捏着唐厌的下巴微擡,把他颈侧的血渍擦干。

“小先生,这个路上坑坑洼洼的,还是我抓着你走吧。”

唐厌,唐厌还能说什么,某人攥着他的手用力到他抽都抽不出来,只能任由唐厌抓着。

“来来来,每个人都能领一个小袋子,里面是唐厌,唐总探班给大家带的零食奶茶小礼品,今天先不拍了,休息休息。”

钱忠华招呼大家领东西,还特意把几个主演叫了过来。

“小唐,你特意来的吗?”

“钱叔,我出差路过。”

钱忠华视线瞥过已经笑成一朵花的谢枕戈,他恨铁不成钢的哼了一声,立马告起状来。

“就是谢枕戈拖慢了剧组的进度,每天燃烧你投资的经费,眼神太木了,连个喜欢的情绪都表达不出来。我原来还以为他是不会,现在知道了,是没有遇上对的人。”

唐厌就那样站在嘈杂的人群后,脑袋微微歪着,唇角轻扬,就能把谢枕戈迷个半死,眼睛里的爱意是直接涌出来,都不带遮掩的。

“小唐,你忙不忙啊。”

“还好。”

他一共定了五天出差时间,今天才第二天,怎么着也能在这待个两三天。

“那行,一会儿你跟谢枕戈对对戏,我看看把这些情绪外露的戏先拍拍,你可别跑啊,给谢枕戈充充电,我看他要死机了。死气沉沉的,你一来好了,满血复活。”

唐厌唔的一声,耳朵动了动,笑着捏了捏谢枕戈的手背,轻声道:“谢枕戈,你还得继续努力。”

“星辰,你过来一下。”

“这是唐厌,唐总,你们认识认识。”

唐厌,何星辰眼睛骤然亮起来,是那个唐氏的董事长,唐厌么。他目光落在唐厌和谢枕戈十指相扣的手掌上,忽然就明白了什么。

怪不得剧组那么多人对谢枕戈暗送秋波,他都当没看见呢,原来是有主的人了。

唐厌这个身份,谢枕戈能接到这样的剧本不奇怪,真好啊,一步登天了。

“唐总好,我是何星辰,在电影里跟谢哥演一对儿。”

“嗯。”

何星辰尴尬的收回伸出来的手掌,一时间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只能眼神求助钱忠华,他不确定是不是演一对儿这个话刺激到了唐厌,他好像,有点难接近啊。

“小唐没看过剧本,你跟他说这些他都不清楚。”

“不,不好意思。”

“没关系。钱叔,我让小张来的时候带了包茶,一会儿你记得找他要,事情太多,我怕他忘了。”

钱忠华立马红光满面,笑呵呵的拍了拍唐厌的肩膀,“你这孩子,还带什么茶叶啊,我们这边条件虽然茶,可三十块钱一包的茶叶还是管够的,你拿着好茶养刁了我的胃口,怎么适应啊。”

“不是什么好茶,也是三十,您凑合喝吧。”

钱忠华立马心领神会,是三十万一大包吧,就是不确定是大包还是小包。

“小戈,你先带小唐去休息休息,他上山来估计也累了。”

“好。”

临走时唐厌突然想起来何星辰还在原地,“何先生,你忙你的。”

“好,好。”

何星辰脸颊红透了,他都不敢看谢枕戈的眼睛,就在刚刚,他还在揣测唐厌是不是特别的心高气傲,看不起人,没想到下一刻就被啪啪打脸。

心高气傲的,分明是他自己。

演员的休息室简陋,搭的棚子四处漏风,唐厌坐在小马扎上,手里拿着盲杖四处探了探。

“谢枕戈,你晚上也在这个里面睡觉吗?”

“有大夜戏或者赶不上下山的时候就在这,山上的戏份不太多,现在天气又不冷,在这睡也没关系的。”

这个屋子简陋到唐厌都恍惚是回到了梧桐巷的家,家徒四壁,四处漏风,鼻尖里是最自然的土气,是大自然最原始的味道。

“小先生,你是不是心疼我了。”

“嗯。”

谢枕戈明显一愣,他没想到唐厌会应,唐厌脸上的心疼做不得假,他只是拍个戏而已,不知道还以为他来深山老林定居了。

“唐厌,我好得很,反倒是你,最少得瘦四五斤,我这才走了二十来天你就瘦四五斤,我要是四十天休息的时候回去,单手都能扛两个你,你才让我心疼死了。”

“没有瘦那么多。”

唐厌修长的指尖摸索着抚上谢枕戈的唇瓣,原本平滑的唇干裂出血,他指尖有点湿漉漉的。唐厌收回手指,用舌尖舔了舔指尖,淡淡的血腥气袭来,惹得他眉头都皱起来。

“小先生。”谢枕戈喃喃道。

谢枕戈喉结上下滚动,眼睛死死盯着唐厌的动作,他混沌的脑袋还是想不明白,唐厌怎么就把指尖含进了嘴里。

这是什么,久别重逢就开始无意识勾引他。

谢枕戈被撩拨的快疯了,只能压下心底的悸动,眸子垂下来,勉强遮住眼神里火热的情绪。

“嗯,天气太干了,你得多喝点水。”

“谢枕戈,你别动哦。”

唐厌从兜里掏出那个唇膏,他刚刚在车上已经研究过了,扭一下就能推出来。

他捏着谢枕戈的下巴,无限凑近谢枕戈,小心的给他涂上厚厚的唇膏,每一次试探,都重重的敲在谢枕戈心上。

雾蒙蒙的眼睛里似乎闪着耀眼的光芒,把谢枕戈整个吸进去,走都走不出来。

屋外,刚刚跑来想给唐厌送一杯奶茶的何星辰默默退了出去。

苍天啊,他怎么就刚好撞见人家接吻了呢,应该没有听到他的动静吧。何星辰尴尬的脚趾抠地,纠结了几秒还是拿着奶茶跑开了。

“好了,谢枕戈,这个你拿着,嘴巴太干了就涂一涂。”

“好。”

谢枕戈把唇膏握在手里,小心的把涂到嘴唇之外的唇膏擦了擦,到底还是没有说,他好几天没有怎么喝水,又被风吹,才勉强把唇弄成这个样子,是最自然的逃亡的状态。

“小先生,你下午就回去吗?”

“不回。”

唐厌轻轻咳了一声,他把手指从谢枕戈膝盖上移开,眉眼温柔下来。

“我好不容易路过一次,不得住两天再走啊。”

“真的啊!”

谢枕戈高兴几乎要跳起来,他掐着唐厌的腰把他抱起来转了个圈,鼻尖轻轻扫过唐厌的唇瓣,轻声道:“小先生,咱俩晚上就住山上,等天黑了带你去看萤火虫。”

谢枕戈抱着人挤在屋里那个狭小的床铺上,唐厌半仰着头,浑身的力气都像是被谢枕戈耗干了。

他的手腕被谢枕戈压着,巨大的压迫感袭来,唐厌不自觉软了身子。莫名的,让唐厌想起来那晚的梦,也是这样,气息凌乱,呼吸纠缠,暧昧的氛围萦绕,他几乎要分不清,现在谢枕戈到底是什么情绪。

“谢枕戈。”

嘎吱。

糊弄着搭建起来的床不停的响动着,在安静的空间里无限放大。

唐厌耳畔尽是谢枕戈略微粗重的呼吸,在这个临时休息室之外,嘈杂的呼喊一茬接着一茬,欢声笑语,叽叽喳喳的交谈,尽数传到唐厌耳朵里。

“嗯。小先生,你能来我非常非常非常高兴。”

谢枕戈翻身,松开对唐厌的桎梏,他并排和唐厌躺在小床上,两人的腿大半个都耷拉在床外,砰砰砰的心跳分不清是谁的跳动更快一些。

嘎吱。

谢枕戈直觉不好,只来得及自己站起来,就眼睁睁看着小床一个角塌了下来。

咚的一声,唐厌茫然的坐在地上,凌乱的发丝遮住那双漂亮的眼睛,他精巧的喉结动了动,朝谢枕戈伸出手指。

“谢枕戈,你晚上睡觉的时候敢翻身吗?”

谢枕戈握着唐厌的手指稍稍用力,把人拉到自己怀里,揽着他的腰,揉了揉他的脑袋。

“我自己可以翻身的,再加一个你估计就不行了。”

唐厌唔的一声,默默指了指散架的床,无声的质问谢枕戈。

“当然,我觉得还是因为这个木板年纪太大的,肯定不是因为咱们太激烈。”

“什么太激烈?”

刚走进来的钱忠华就听到这么一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眼睛先看见了那张散架的床,紧接着他目光移到唐厌通红的耳垂上。

呵,是挺激烈的,床都散架了。

“谢枕戈,你还是人吗?”

他一个长辈,就是碍于谢振邺的面子,他也得好好教训谢枕戈。

太不像话了,这是什么地方,是剧组,是人来人往的剧组,干什么呢。

“不是,钱叔,你误会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没有,真没有,我冤枉啊。”

听着谢枕戈慌慌张张的解释,唐厌才反应过来钱忠华可能是误会了。

“冤枉什么冤枉,嘴巴会说谎,床铺可不会,床都散架了,你跟我说什么都没有。”

唐厌抿了抿唇,他手指背在身后,硬着头皮道:“钱叔,你真的误会了。是谢枕戈觉得小马扎坐着不太舒服,拉着我坐床上了,没想到小床不结实。”

钱忠华半信半疑的看向谢枕戈,又仔细看了看那张床,心想,真就那么巧么。

“谢枕戈,你嘴怎么回事?”

湿漉漉的,还有点反光,水润的厉害。

钱忠华突然想起来,刚刚碰到何星辰,他把奶茶又拎回来,支支吾吾的就是说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厌给涂的唇膏,你看。”

“哦,这样啊。”

钱忠华干咳了几声,指挥着谢枕戈和唐厌就出了门。

“你俩先去我休息室坐一会儿,一会咱们趁热打铁拍个戏。”

没一会儿,全剧组都知道,唐厌来了之后,谢枕戈休息室的床就塌了。

所有人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可惜他们是吃人嘴短,只能死死闭上嘴巴,什么都不敢说了。

“谢枕戈,这样,正好你情绪在,咱们把你跟秦天铭表白的戏份拍一下。”

“钱导,这个戏我建议删掉。”

钱忠华疑惑的嗯了一声,他瞪着眼睛看向谢枕戈,气冲冲道:“为什么要删掉,别说小唐今天在这,就是他不在,这个戏份都不能动。”

“钱导,卫来这个人很复杂,他前几半生是光鲜亮丽衣食无忧的贵公子,后半生是被人诬陷却找不到一点证据,深陷泥潭的在逃犯。在他人生得意的那几年就喜欢秦天铭,可一直没有表达爱意,你为什么会觉得,他已经到了颠沛流离的地步,会跟秦天铭告白。”

“哪怕到了他生命最后一刻,他追寻的就只是一个真相。他不想拖累纯洁如白纸的秦天铭,就更不会让自己给秦天铭染上污点,告白我觉得是不合理的。卫来这个人的魅力就在于,他明知道自己再也没有未来了,可还是永不言弃,一直在寻找机会,给自己创造未来。”

“在知道自己必死无疑的情况下,卫来一定不会选择告白,他隐忍又克制,喜欢都藏在细节里,不会说,都看他怎么做。”

掷地有声的分析不仅镇住了钱忠华,也镇住了一旁的编剧。在他最开始的剧本里,确实是没有告白这一项,是在和钱导后续交流的过程中,又加上的内容,他也觉得不合理,没想到主角和自己是一个心思。

“嗯,你说的有道理。不过,小戈,我有点好奇,你是怎么样把这个复杂到极致的人研究明白的。”

因为,他跟卫来是一样的人。

如果不是百分百确定,有一点点未知,他宁愿努力提升到百分百,而不是草草了事。

暗恋这件小事他整整用了七年,懦弱,恐惧,谢枕戈不敢说,卫来也是一样的。

他不敢,怕稍有不慎,就万劫不复。

“小先生,正好你在,你跟我对对戏吧,我跟你讲讲。”

“我不会这些。”

谢枕戈把唐厌拉起来,拿着剧本坐到门口的摇椅上,他把唐厌抱在怀里,脑袋亲昵的架在他的肩膀上,轻声细语地跟他讲戏。

“小先生,你一会儿就说两句词就好了。一句是,卫来,我其实想跟你有个未来。还有一句是,我也喜欢你。”

这是剧本最后的一段戏,卫来倒在了黎明前,他翻案的那天。陈年旧案翻篇了,他确实没有杀人,更没有畏罪潜逃,可卫来却倒下了。

是旧伤复发,再加上伤口感染没有及时救治,死在了去医院的路上。

剧本设置极度的戏剧化,卫来最想做的事情做到了,可他却要没了。

秦天铭最大的梦想就是开个店,自己当小老板,可他是法医,注定了不能停下脚步。

工作以后最痛苦的一次尸检,面对的是卫来冷冰冰的尸体,秦天铭一向稳健的手指轻颤,他抚摸着卫来腰间横贯着的伤口,他说出来那两句话。

按照剧本,这就是故事的结尾,看似烂尾的结局是钱导的设计,所有人都不得终,想要的通通失去,想留住的都湮灭在时间里。

谢枕戈合上剧本,目光一眨不眨的落在唐厌脸上,他缓缓向后,靠在摇椅上。手指扶着唐厌的腰,让他小心的站起来。

“小先生,我准备好了。”

“所以,你现在演的是个尸体吗?”

“对,我不能说话了,我是个尸体。”

唐厌静静的站在那,俯身,手指按在谢枕戈的腰间,一瞬间,从心底蔓延出来的悲鸣,唐厌的神情忽然就变了。

钱忠华第一时间拿起摄像机,静静的记录着,唐厌远比他想象中,要厉害的多。

他手指轻颤,不可置信的摸上谢枕戈的脉搏,一向冷静自持的唐厌慌了神,眼角骤然落下一滴泪来。

吧嗒一声,砸在谢枕戈的脸颊上。

“卫来。”

很轻很轻的呢喃,唐厌痴迷的抚摸上谢枕戈的侧脸,从额头到他的唇角,指尖一点,他忽地一笑。

“其实,我想跟你有个未来的。”

他要的不仅仅是三年的合同,是谢枕戈,他想跟谢枕戈有个未来。

谢枕戈定定的看向唐厌,他还在等着唐厌后半句,那是他自己的私心,剧本上没有的话。

良久,唐厌还是没有张口,只是平静的擦了擦眼角的泪,轻声道:“演完了。”

也喜欢的前提是喜欢,哪怕是假的,唐厌还是说不出口。

这两个字太重了,重到唐厌说出口需要很大很大的力气。

啪啪啪啪,啪啪啪。

钱导带头鼓起掌来,他激动的看向唐厌,就像是看见了什么香饽饽。

“小唐啊,你有没有兴趣客串一个角色呀,我看你这个演技还是非常可以的。”

他一个盲人,情绪渲染的比正常人都要好,尤其是那一滴泪,就一滴,把所有的爱意都表达清楚了。

“不好意思钱叔,我不喜欢面对镜头的。”

只是因为开口的人是谢枕戈,他不想让谢枕戈失望,仅此而已。

“没事没事,你还是很有天赋的。”

钱忠华反复看着摄像机里的录像,越来越满意,突然有了点灵感,拉着编剧改剧本去了。

谢枕戈从摇椅上站起来,他擡手抚摸上唐厌的脸颊,指腹按在他的眼角。

人好像总是不满足,刚重生的时候他想着唐厌平平安安就好。可现在他又想,唐厌要是喜欢他就好了。

“小先生,我们会有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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