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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其他 > 我家掌中啾竟是偏执大佬 > 五十二封情书

五十二封情书

“小先生, 你睡里边怎么样?”

唐厌手指在腰侧点了一下,疑惑地瞥向窗外,轻声道:“大中午的, 就要睡觉吗?”

“不睡觉干什么,要不然带你四处逛逛吧。”

谢枕戈说干就干,抓着唐厌的手腕就往楼下走。谢振邺还坐在沙发上喝茶,沈愿捧着一个小匣子来回翻找, 见谢枕戈出来,具是一愣。

“你们要出门啊?”

“不是, 我带唐厌四处逛逛。”

“好好好, 去吧去吧。”

花园里栽满了各式各样的花, 香味聚在一起,不刺鼻反倒有些淡淡的清香。

“这都是老谢栽的,他年轻的时候非常浪漫主义,就喜欢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他以前不知道从哪听说我妈喜欢钻石, 他送我妈的第一份礼物是镶满了钻石的鞋子,压根不能穿出去。

后来又听说我妈研究化妆品, 护肤品,又自作主张买了地, 要给她建研发室。财大气粗,我妈要什么他给什么。”

唐厌眼底的艳羡一闪而过, 他手指拂过身侧的花瓣, 满是爱意的家庭, 才养出来有些孩子气的谢枕戈。

“小先生, 总想着要送你点不一样的, 你现在什么都不缺,我送什么你都有一大堆。所以, 自作主张,把我爸妈的爱分一半给你。他们人很好的,就算咱俩以后没有什么发展,他们也不会说变就变的。”

“当然,我可不是说咱们不能发展啊,那必须得发展发展的。”

唐厌久久无言,把父母的爱分出来一些给他。唐厌心里酸酸胀胀的,像是有一团棉花塞在喉咙里,发不出一点声音。

爱屋及乌,他们对自己好,那是因为在他们眼神,他是谢枕戈的男朋友,是不一样的。

“小先生,这边有个凉亭,我以前最喜欢躺在凉亭里睡午觉,结果有一天中午,我睡着睡着感觉脖子好凉,一睁眼一条蛇盘在我脖子上。我嗷一嗓子就把蛇给甩了出去,吓得好久都不敢来小花园里。”

凉亭的柱子上攀附着几株葡萄藤,硕大的葡萄垂下来,水晶晶的。

每走一处,谢枕戈都要说上好久,就好像要把他缺少的时光都补回在这一刻。时光流转,他跟着谢枕戈的描绘似乎又回了他的年少。调皮的,安静的,意气风发的,那是唐厌不曾见识过的谢枕戈。

“唐厌,我以前养过一段时间石头,就养在这个小花池里。是老师布置的家庭作业,要在一个月内记录小动物的变化,那会固执的要把石头当成动物养,浇水喂饭,没几天小花池就长了绿藻,把照片带到学校还被人狠狠笑了一顿。”

唐厌蹲在小花池前撩了一捧水,干干净净的,水珠顺着指尖滑在手背上,他嘴角突然勾了勾,猛地朝着谢枕戈泼了过去。

“好啊小先生,你搞偷袭。”

谢枕戈把清冽的水珠飒在唐厌脸上,霎时间笑声蔓延开,两个二十多岁的人,像小孩子一样在小花池旁玩的不可开交。

唐厌的唇角一直都没有下来过,他眨巴着满是笑意的眼睛,气喘吁吁道:“不玩了不玩了,好累啊。”

身上的衬衣已经湿透了,半遮半掩的挂在身上,反倒有一种别样的诱惑。

谢枕戈唔了一声,慢吞吞移开眼睛,他怕再多看两眼,又忍不住做出一些冲动的行为来。

“唐厌,最后带你去一个地方。”

穿过长长的走廊,猫着腰从狭小的门缝挤过去,谢枕戈拿钥匙打开门,呛鼻的灰尘直接扑来。谢枕戈第一时间给唐厌捂上口鼻,自己则屏住呼吸。

大概过了一分钟,谢枕戈才慢吞吞松开捂在唐厌嘴巴上的手掌。

“这是我的秘密基地,有什么不开心的都要过来。”

“可能你觉得像我这样的身份,这么多年应该没有什么不开心的地方。其实,都一样的,不开心的地方多了去了。”

“可能是以前的谢家太招摇,太惹眼,我三年内被绑架过两次,第二次差点被撕票。我读书的时候没有刻意的透露过身份,不知道人家是从哪知道的,放学回家的路上就被绑了。”

“在一个废弃钢厂里,我被歹徒绑在柱子上,他们知道谢家有钱,也知道不能伤我一根汗毛。最稳妥的就是饿,什么时候绑的,就什么时候开始饿,一直到救援的人过来。我印象里是饿了十三个小时,回家之后什么都吃不下,吃什么吐什么,医生说是心理原因,考虑是厌食症。”

“是不是觉得挺矫情的,只是饿了饿而已。我那会只是闻到了血腥气,混着尸体腐烂以后的腥臭,一想到要吃东西就开始生理反胃,吃了好久的药,一直不见好。也是那个暑假,我妈带我回了梧桐巷,其实是散心去的。”

“回梧桐巷的第一天,就遇到了一个很漂亮的哥哥,他白白净净的,可身上都是伤,小小的一只躲在大槐树下,我那会从你身上看见了自己的影子。帝都太大了,大到人和人之前的关系异常冷漠,可你不一样,我第一次见你,就莫名的想要接近。”

“小先生,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买那么多东西跟你一起吃么,因为,只有咱俩一起吃,我才咽的下去。就好像从来没有厌食症,也没有那次绑架。你说咱们只有彼此的时候,是我最开心的一天,我大概小时候就有点要疯的基因,疯狂的想占有。”

他想把小安哥哥圈在自己的保护圈里,只有彼此。

谢枕戈一开始就疯了,再没有确定心意之前。

他想抓住这缕光,唯一的光。

咔哒一声,谢枕戈把戴在手腕上的表摘下来,轻轻圈在唐厌缠着绷带的手腕上。

“唐厌,你摸。”

谢枕戈抓着唐厌的手指按在他的手腕上,长长的一道疤痕横在上面,坑坑洼洼的,跟他后背的疤异曲同工。

“这是第二次被绑架之后划伤的,我逃跑的路上伤到的,大概就跟你那天一样,我以为自己要把血流干了,硬是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伤口结痂愈合之后我就戴上了腕表,从来没有摘下来过。以后这个表就送给你了,这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的东西之一。唐厌,我从来不觉得有疤痕要怎么样,你又帅气又漂亮,不要在意那些。”

谢枕戈之前戴着表是用来遮疤痕的,后来成了习惯,摘下来反倒不舒服。

“谢枕戈,你……”

带着皮肤温热的触感传递过来,唐厌指尖轻颤着划过谢枕戈的手腕。几秒后,他试探着擡起谢枕戈的手腕,像谢枕戈无数次做过的那样,轻轻把唇印在他的疤痕上。

“再买一块表吧,一起戴。”

屋里没有开灯,密闭的空间暗淡无光,可谢枕戈的眸子还是亮的惊人,落在唐厌身上的目光炽热到几乎能把人给吞吃入腹。

“好。”

“唐厌,我以前还想着要把你锁在我的秘密基地里。你太耀眼了,你可能都不知道,追你的人能从校门口排到教室去。毫不夸张的话,我嫉妒的要死,那些只敢隔着栅栏偷偷看你,暗暗发誓,要把你锁起来,谁都不能看。”

唐厌的体育课每次都是周五最后一节,谢枕戈放学从那边坐车过来,正好能看见藏在操场背后的唐厌。

他每次手里都攥着一本小小的书,上面写着的是盲文。眼睛微微闭着,指尖一点点从盲文上划过,侧脸被夕阳笼罩着,浑身上下都发着光。

在操场一角,很多等着跟唐厌搭话的人,有男有女。谢枕戈莫名想到每次打完球,那些人排队送水的场景,大概是异曲同工。

谢枕戈嫉妒的要死,恨不得自己从栅栏钻进去跟唐厌说话。他每次都要偷偷看上好久,确定唐厌谁也没理,才敢放心离开。

“给,小先生,我以前给你写的情书,都没来得及送出去。”

厚厚的一沓情书被唐厌抱着,似乎是有千斤重,他手腕莫名泛酸,更深地往怀里拢了拢。

他抱着的,是谢枕戈所有的少年心事。

“谢枕戈,这是我第一次收到情书。”

情书两个字跟他是联系不起来的,他印象里的高中除了霸凌者,施暴者,剩下的就是装聋作哑,视而不见的默许者。一个班都是刽子手,每一刀都砍在唐厌心尖上。

乡下人,乡巴佬,瞎子,骂人的话他听的多了都免疫了。他从来没觉得,在那样的环境里,还能接收到一点点善意。

“不对,是第五十二次,我写了五十二封,最后一封是咱俩重逢的前一晚写的。那会我想好了要碰瓷你,你要是不理我,就搬出来我是小呆,要是还不理我,就厚着脸皮经常约你出来,没想到啊,你给了我那么大一个惊喜。”

他搬进唐厌的别墅时,都恨不得敲锣打鼓,让全世界都知道,他小心翼翼走了六年,终于在断崖处上了唐厌的岸,还是唐厌主动的那种。

“谢谢。”

谢谢你能出现在我的生命里,让我知道,我从来都不是孤军奋战。

“咳,小先生,我想给你念一封。”

唐厌下意识搂紧怀里的情书,耳垂染上星星点点的红意,他避开谢枕戈伸过来的手指,轻声道:“我想自己看。”

“好,等你眼睛好起来,保证你看到腻。”

时间太久了,久到谢枕戈已经记不清写下第一封情书时的场景。只记得当时心如擂鼓,一笔一划,手心的汗湿濡一片,要把粉色的信纸浸湿了。

第一封是写给黎安的,他的小安哥哥,后面他改了称呼,改了落款,认认真真写下自己的名字。

“宝宝,你要是看见什么矫情的文字不许笑话我哦。那不是现在的我,是幼稚的一腔孤勇,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我。”

“那可说不准,我到时候还要大声读出来的。”

唐厌偷偷的笑着,他纡尊降贵一般把怀里的信递给谢枕戈,“你找个盒子装起来吧,我好拿走,我怕你把略显矫情的信偷走。”

谢枕戈哭笑不得,无奈道:“宝宝,在你心里我的形象已经这样了吗”

“哼,谁让你爱说谎的。”

“好好好,再拿个锁给你锁起来,要看的时候再打开。”

谢枕戈把挂在墙上的风铃取下来,在唐厌耳边拨弄着。

“别的小朋友有的,我家唐厌也要有,这是买给十六岁的唐小朋友的。”

风铃,唐厌已经要忘了自己什么时候想要过,可能是那年初夏,他眼睛看不见,无聊的住在医院,除了每天来换药的医生护士,没人跟他说一句话。

他病房靠着窗户,每天下午不远处固定要响起叮铃当啷的声音,那是卖风铃的老爷爷路过医院的住院部,被风吹拂过带起的响声。

“谢枕戈,你去过医院了吗?”

“嗯,我没敢跟你相认,只是偷偷的看过几次,我怕你会多想。你记不记得那串快要化掉的糖葫芦,我自己做的。那边还在奇怪为什么夏天没人卖糖葫芦,我做完就知道了,黏黏糊糊的,凝固不起来,味道应该不太好。”

粘掉牙的糖葫芦是谢枕戈做的,不是六一儿童节医院给发的礼物。

“很好吃,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糖葫芦。”

唐厌已经不敢想,谢枕戈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他。他生命里那些能回忆起来的小确幸,都是谢枕戈给的。隔着岁月,温柔了他所有的时光。

“你十八岁的成人礼,我准备了一套西装,估摸着你的尺寸,本来想找个借口送过去的。可惜我进不去唐家的门,到现在还在我的衣柜里,恐怕是穿不上了。”

“谢枕戈,到底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唐厌眼眶酸的厉害,他怕谢枕戈再说下去,他又得哭出来。

“还有最后一样,给二十三岁的唐厌,是一条领带。你接手唐家那天买的,总要准备些,才觉得离你很近很近。”

小小的领带被谢枕戈里三层外三层,包裹的严严实实。

借着玻璃上透进来的日光,谢枕戈小心的给唐厌打好领带。他曲起来的指头蹭过唐厌的喉结,明显感觉唐厌僵了一下。

谢枕戈似是找到了好玩的的玩具,手指反复几次擦着他的喉结而过。

“谢枕戈,你做什么?”

喑哑的声线让谢枕戈唇角勾起了,他不断凑近唐厌,在狭小的空间里,避无可避。

“想,亲你。”

下一刻,湿漉漉的吻就落在唐厌的喉结上,酥麻感蹿上来,唐厌下意识就揽上谢枕戈的腰。

“这是给二十五唐厌的,最亲昵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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