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出去
888回到空间,就看见一个红发的家夥坐在沙发上,盯着淡蓝的数据显示屏发呆。
那圆润的机械载体上浮现出简笔五官,做出疑惑的表情。
“不是,这都半个月了,你吸收的气运进度才百分之五?”888飘到屏幕前翻找具体记录,发现这百分之五还是这两天才吸收的,往前半个月是一点没有。
“不是,高升,我就出去一下,你就消极怠工是吧?”888竖起一双简笔眉毛,正方形的口变成一个倒v。
“高升你说话啊?大爷我还特意去申请了跟随任务,你对的起我吗?”888眼睛变成两个t,机械音控诉着,活像高升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
此时的高升也懵逼着。
他才刚到系统空间,自己在世界里的身体应该是昏迷了,这是系统的保护措施,以防止宿主在任务中灵魂损失。
这半个月他为了成为司康瑞的保镖,每天都在挨打训练,积极出任务,好几次和死亡擦肩而过,结果告诉他,找错对象了。没有什么事情比这还打击大的。
最关键的是,自己的屁股还遭了殃,心情覆杂jpg.
888则恨铁不成钢,它围绕着高升转圈,嘴里不停的嘟囔。
“这下好了,这任务这么简单你都完成不了,后面的世界可怎么办。那后面可是……算了,先不说这个。你想一下你为什么把任务目标搞错了?你这两天接触了什么人时间最长?等一下就得从空间出去了,你最好快点想个对策,不然就在世界里待个七老八十再结束吧。”
高升皱着眉,长长的睫毛扑闪,流畅的脸型,高挺的鼻梁,浅唇微抿,硕长的身形就这样蜷缩在沙发的一角,眼底满是不解。
如果仔细看,这张脸甚至比世界里的那个美男保镖还精致帅气。
888拿出一个小喇叭在他耳边大喊:“高升,说话!”
声音刺透耳膜,高升将头撇向一边,用手捂住耳朵,“知道了!我已经想到了!”
“真的?快说!”888扔掉喇叭,双眼变成两条线,嘴角还是倒v。
高升揉了揉耳朵,缓和了一下发痛的耳膜,叹气道,“应该是司亦礼。”
“?”888脑门上打出一个巨大的问号。
“我不是一直说的司亦礼是气运之子吗?”
“啊?”高升睁着眼,看向它。
一人一统沈默了。
感情一个说对了,一个听错了。搞得它还以为自己判断失误了。
“高升……”888掏出喇叭。
“别,我知道错了,下次一定听清楚再行动!”
888拿着喇叭在他身后追着大叫,气死它算了!
*
“病人有些脑震荡,加上气虚所以发生车祸后陷入昏迷,但是具体病因还得住院做具体检查。如果病人昏迷超过两天,这边建议转科进行专门的治疗。”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对江淮交代道。
江淮点头,将费用缴清后拿起手机给司亦礼打去电话。
“礼哥,高升已经住院,至于昏迷……医生说还有一天再不醒就要转科治疗。”
“嗯。”
司亦礼不再做声,江淮猜不透他的想法,只能问道,“那后续的治疗礼哥还管吗?”
“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就不用交钱。”司亦礼冷冷地说。
“好的,礼哥。”
挂掉电话,司亦礼垂眸,手上的烟还已经燃到了一半,屋内的装饰还是他走之前的样子,没有什么怀念的感觉,唯一的感触就是,真他爷爷的旧啊。
他司亦礼从二十岁起什么时候睡过四位数的床。
死老头,不是谁都怀旧的。
司亦礼眸中一暗,将手中的烟碾灭在床头柜上,没有烟灰缸烟头直接将罩着的纱罩烧出一个洞。
门被人敲响。
“哥,我这里有些止痛药和消毒水,你用一下吧?”司康瑞在门外喊道。
司亦礼看向窗外,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黑,天色逐渐褪墨露白。
见屋内久久没人回答,司康瑞将托盘放在地上,他知道司亦礼回来不只是因为高升的那几句话,但是不代表他就喜欢这里,自己能做的就是尽量不打扰他。
司康瑞心里也不好受,高升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医院而不是回司家,如果是哥哥厌弃了他,那他就找个机会再将人要回来吧,毕竟高升也是为了自己才受伤的。
就在司康瑞下楼后,门缝裂开,一个身影弯腰将东西拿起。
床前的沙发上,上面还印着可笑的动漫角色,那是十岁的司亦礼最喜欢的人物,
但时光会流失,人也不会止步不前,曾经的也跟现在的不一样,二十八的司亦礼只觉得扎眼。
他随手抄起床上的毛毯盖在了上面,眼不见为净。
司亦礼脱下白色的衬衣,他的身体肌肉均匀,线条清晰,完美的倒三角的比例简直就是天赐的礼物,散发出独特的魅力。但当你定睛一看就会发现,完美的身材被一道深深的伤疤像蜈蚣一样盘旋在他的腰间破坏,还有各种大大小小的伤疤分别在他的胸口以及腹部散落。
早就数不清是什么伤了,如果时间能重来,他宁愿自己只是个一无是处的二世祖,虽然他现在也是这么干的。但很明显,自己做不了。
光是回来就被送上这样一份“大礼”,他是不知道那群人到底有多害怕他站在该死的司家和那死老头面前。
司亦礼眼神冷得可怕,他先将左臂上扎进肉里的玻璃渣全部挑干净,然后消毒水直接倒了上去,最后再用纱布包好。
做完这些,司亦礼还是有些不爽,一根烟被点燃,吞云吐雾间脑海里又蹦出了那张脸。
“妈的。”
司亦礼拧着眉头,沙发下的烟蒂一只又一只,最后直接给地毯烧穿了一个大洞。
一杯水直接浇了上去,他包着纱布的手臂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过来,去‘过度’。”
“好的,礼哥。”
过度,a市有名的夜总会。
即使白天也是人满为患的地方,他们针对不同年龄段的客户有不同接待和商业方案,可以说是赚的盆满钵满。
能混上经理的生意头脑也不差,只见一位身形高大的只披了件外套的男人踏进了过度,四周响起惊叹。
“天,这帅哥谁啊?我也要点这种。”
“战损帅哥啊,什么时候‘过度’这么会搞了给我去要一下那个男人的微星。”
“身材真好,小爷好久没见这样的绝色了。”
……
其中也不乏觊觎之声。
“这位先生,可是第一次到我们店?容我介绍一下本店套餐包君满意,总有一款价位适合……”经理凑上前笑呵呵说道。
司亦礼没有说话。
江淮会意,直对着经理说,“不需要,把你们店最好的全部弄过来。”
经理脸上的笑一瞬变得不自然,随后他说道,“是这样的客人,我们这里的头牌们一次光请人,费用就不少,这更别说全部了。”
江淮看向他,吐出两个字,“刷卡。”
本来还以为只是好看的富家公子哥过来找乐子,没想到真是大客户啊!经理嘴都笑开了花。
“好的好的,这边请尊贵的客人们。”
夜总会建在a市最繁华的市区左边,刚好vip位置能够很好的将凌晨了还在繁灯夜涌的整个区中心一览无馀。
巨大的落地窗前,司亦礼翘腿坐在沙发上,手中的烟变成了经理递过来的雪茄,不一会儿几对男男女女走了进来。
没有一张脸长的丑,也没有一个身材不好的。他们一开始还不明白为什么将他们都叫了过来,直到经理说有个年轻的大客户,挥金如土。
现在再看见一个人神共愤的帅哥坐在房间里,一个个都红了脸,年轻又有钱还帅的客户少见,长的这么帅的更是少之又少,如果对方看中了自己,不说其他的,每天对着这张脸都满足不少。
雪茄上的白烟覆盖着,直到熄灭,司亦礼也没有抽它的想法,直接将雪茄丢在了桌上,望着站成一排骚姿弄舞的人们,手指一点,“除了这个,其他全部出去。”
被点的那个是最角落的男人,白嫩帅气的脸跟其他人比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唯一好的可能就是那双看起来懵懂的眼睛,站在一群人中水汪汪的看着你好不可怜。
江淮将剩下的人全都赶了出去,关上门,最后站在旁边等待。
他也搞不懂,平时洁身自好的礼哥突然来这地方,难道国内有什么不一样的魔力吗?江淮想破脑袋也不知道,他的礼哥让人站在面前就这么盯了十分钟。
“说句话听听。”司亦礼赤裸着强壮的肌肉,纹理清晰的上身,就这么背靠在沙发上,慵懒的眼神看着面前的人,说出的话令人不解。
“是丶是。先生有什么需要我服务的吗?我可以做很多的,比如……”
“滚出去。”
话到一半便被打断。
司亦礼的凶神即使在极其赏心悦目的脸上,也还是吓得男人哆嗦了一下。
最后男人捂着脸打开了门,而门里的罪魁祸首却说了一句。
“去看着他,醒了立刻跟爷汇报。”
半个小时之后,高升坐电梯直上了顶楼,毫无疑问的豪华总统套房,一打开门铺面而来的金光差点刺瞎他的狗眼。
地板是金色的,就连墙上的纹理都是用金线勾勒的,大厅吊着巨大的水晶吊灯,居然也是发着金光的。
看起来房间的主人对金色很执着啊。
高升将装着衣服的袋子放在沙发上,转身就要走时,房间里却出来一个人,他头上盖着毛巾,发丝湿漉漉的贴在他的皮肤上,裹着浴袍胸膛领口大开。
司亦礼看着手机里对方发的消息,一边走向沙发,一边还不忘叫住来送衣服的保镖。
“那个谁,走什么。过来给爷吹头。”
高升整个人都楞住原地,脚像挂着千斤重,看着男人坐下的背影和自己记忆里的男人重合。
说不慌张是假的,他想起那盆水,不知道有没有倒下去,他还给人裤子撕烂了。
爷爷的,这下高升真想从楼上跳下去。
看着对话框缓缓输入一句:“暂时没查到老爷子派了其他的人找你,名单上的人就是全部了。”
司亦礼轻啧,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敲打。
司亦礼:“那就滚,查到了再给爷滚回来!”
齐衡:“……大少爷咱们好歹同窗一场,能不能对我好点?你都不说清楚到底查的什么人,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司亦礼:“滚。”
沙发上的男人烦躁的将毛巾拽掉,正要发怒,一只手抚了上来,拿着吹风机给自己吹干。
嗯,手法还不错。
话到嘴边的司亦礼又咽了回去,扭头看起了股市,死老头,股票居然没跌。
这头发吹的高升口干舌燥,他在思考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司亦礼发现自己的头皮越来越烫,刚想骂这些家夥业务水平怎么这么低,是不是吃白饭的时候,超大尺寸的电视屏幕里反射出背后的人影。
“呦,自己找上门了?”
冷冷地声音响起,高升吹头的手顿住,下一秒就被钳住手腕,恍惚一瞬被拽倒在沙发上。
墨镜也被他扔掉,露出一双明显有些懵还有点不知所措的眼睛。
很好,没认错人。
司亦礼伸出舌尖舔了舔唇角,咧嘴一笑,满是恶意。
“怎么,还真是欲擒故纵上了?可惜还以为你是个识趣的人,没想到也这么不知所谓。”
司亦礼可没忘记早上的水盆,浇的他那点旖旎心思彻底没了。
司亦礼见他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心里想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
修长的手指摸上他的脸,一路往下直到一把捏住他的下颚,只听司亦礼的声音说,“给你一分钟解释的机会,不然等下你出了这个门就给爷滚。”
这个滚自然不是离开,是辞退。
高升眨了眨眼睛,他不可能辞职,为了留在小少爷身边,他花了那么多心思不就白费了。
“我真丶真不是故意的。”
司亦礼简直气笑了,这算什么理由?搞得跟着他司亦礼很吃亏一样。
“不是故意的?那你昨天晚上……嗯?”
高升的脸爆红,这什么话?要不是打不过,现在他们应该一个医院一个警察局喝茶。
“没有!我,没有!”高升撇过头,只想死,就现在吧。
“呵呵。”
说着一把扯过人,硬生生抱了起来,他今天就要看看到底什么样的人敢对他不屑一顾!
司亦礼还给王乾打了个电话。
“这个保镖叫什么名字?高升是吧,给他休一天的假,没事也别来找我。”
说完手机就被丢到了地毯上。
司亦礼看着他还是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心里冷哼,“要是再让我看见你这死人样,明天就给我滚出司家。刚才你那老大可是说了你的情况,不想失去工作流落街头就给我识相点,知道吗?”
高升不看他。
太羞耻了,不如打他几拳也比这来的痛快。
清醒和沈睡来回切换,弄得高升要崩溃了,他只是打个工,待在小少爷身边就这么难吗?
时光飞逝间高升渐渐睡去,司亦礼则看着他脸上的泪痕陷入思考。
虽然这家夥对他来说各方面都很好,但是一个小喽啰真值得他这样小题大做吗?更何况还是那病秧子的人。
妈的。
司亦礼脸色阴沈,看着床上的人,脑子里天人交战,不分胜负。
最终他挥了挥手,将两个小人拍散。
玩物而已,现在好玩就多玩一下,反正司家最不缺的就是人。
想着,司亦礼从床头柜里拿出烟,抽出一只就要点燃时,无意间一个东西滚到了他的脚边。
“……”神他妈的痔疮药。
在一直被自己当做弟弟的司康瑞面前,高升悄悄的攥紧了手,不同于之前,现在的不堪才是最让他难以接受的。
最终他还是坐了上去,面对着司亦礼的羞辱,他涨红着脸,唇却发白。
“一句话的事情。只要你说‘爷,带我去。’爷就去,怎么样?”
高升看清了,那双眼底藏满了恶意,也倒映出自己的不堪。
“……爷……带……”
“这么小声说给蚊子听吗?”
“爷。”高升闭眼,像是做了很大决心,“带我去……”
“呵呵。”司亦礼抽出一只烟,弯着眼,“那就去看看,毕竟爷可是很宠自己人的。”
衣服上落下一个小小的重量,耳边传来一声,“点火。”
司亦礼就这么看着一双指甲修剪干净,指根匀称的手微颤着划开电磁打火机,幽蓝的火苗下,烟头缓缓燃烧点燃。
“既然如此,那就走吧。”司亦礼叼着烟,拉起高升的手,最后看向司康瑞,“一起?”
这场面震撼了才刚刚成年的小药罐子,他眼神不知道该放在谁身上,虽然他知道高升长的是很帅,但是万万没想到平时最不齿这类的亲哥竟然也会喜欢男人,喜欢的还是救过自己几次命的保镖。
高升只求小少爷别看自己,这种事,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事情。
司亦礼却最喜欢看高升这样表情,不堪中又带着不得不做的样子,很有趣呢。
回去的车不再是之前的那辆,而是换了辆迈巴赫,车窗摇下,驾驶位上下来一个看起来才二十多的青年,他将后排的门打开,并亲切的说道,“礼哥。”
正当高升走向副驾驶时,司亦礼却叫住他。
“司康瑞坐前面。”
握上门把的手一僵,高升还是打开车门,做出请的姿势。
司亦礼看了他一眼,这眼神让旁边的江淮都一惊,才两天不见,礼哥身边的这个小白脸居然能让礼哥生气。
最后高升还是老老实实的坐在了司亦礼旁边,他还不敢坐的太远,免得他心情又不好拿自己开刷。
江淮握着方向盘,馀光瞄向后视镜。
“爷脸上开花了?好好开车。”
“是,礼哥。”江淮立马坐直。
唯有司康瑞看着这一切,心中惴惴不安。
哥哥这样对高升……真的没问题吗?他没见过司亦礼对谁这么上心过,毕竟司亦礼就是喝醉酒都是别人碰不得一下的人。
车行驶上路,已经深夜十二点的泊油路上鲜少有车经过。
车内没有人说话,司康瑞晕车,他身体本来就弱,更别说这一次还是在刚吃完药以后坐车,他几乎强忍着吐意等待着到家。
司亦礼倒是闭目眼神没有想着再捉弄高升,只有高升看着窗外,连着只有一圈圆月的黑夜上都带着沈闷。
高速上,迈巴赫路过一盏盏高耸的太阳能灯,还有一个隧道就能下高速转到市中心,再有十分钟便是司家。
本来漫无目的看着四周的高升忽然双瞳一缩,他擡头看向驾驶位,没想到江淮也察觉到了,他踩下油门,而司亦礼也睁开眼,看向车外后视镜。
后面两辆没有挂牌的面包车不知道什么时候追了上来,悄无声息的跟在了他们几十米的后方。
司康瑞被车突然的加速摇晃醒来,他耳边已经流下几滴汗珠,抿着苍白的唇还是问道,“怎么了?”
高升皱着眉,朝他解释,“有人跟着我们。”
“礼哥,要甩开他们吗?”江淮问。
“等等。”司亦礼看向前面的隧道,“前面的,才是你该甩掉的车。”
江淮丝毫不怀疑司亦礼的话,他屏气凝神将车提速到隧道前,果不然那里有一辆车早就等候多时。
见迈巴赫提速冲来,那辆车就这么直直的挡在了它面前,然而迈巴赫却突然一转,将车开向侧边,后面两辆面包车同时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方向盘打的冒火却还是两两相撞。
黑色的迈巴赫擦着隧道而过,开出隧道的同时车身也大面积刮花,身后则是两辆车撞出的爆炸,轰鸣声响起。
但是火海中冲出了一道影子,江淮向后看去,还是那辆阴魂不散的无牌面包车。
“淦!”
江淮咒骂一声,那车快的离谱,不怕死一样提速追了上来,而他们离下高速还有五分钟,这五分钟完全够他们被撞的稀巴烂了。
“礼哥,只能跳车了。”
这种场面不是没见过,只是司亦礼没想到谁这么大胆敢在国内这样搞他,简直不将司法机关放在眼里。
司亦礼沈着脸,而前面的江淮已经将车开到了转弯处,那里的围栏刚好比较薄弱,只要那车紧追着他就会跟着一起掉下几十米高的高速桥。
这个时候高升最紧张的还是司康瑞,他知道司康瑞现在肯定难受的关注不到其他的事情,他只能在江淮那句“跳”时扑过去一把搂住司康瑞,还好司康瑞知道江淮的意图,车门被及时拉开。
车撞破栅栏时,挤压着车窗破碎,裂出的碎渣也跟着迸射在高升的身上,他只能紧紧捂住司康瑞,做肉垫狠狠落在地上。
江淮眼中则是震惊,他看出来刚才一瞬间礼哥是想带着那个小保镖,他早就做好准备拉着小少爷,没想到那保镖没领礼哥的情,居然转身抱住了小少爷。
这算什么?自己的保镖,拼死去救别人。就算被救的那个人是他的亲弟,心里的不爽还是浮上了脸。
司亦礼拔掉插在手臂上的玻璃碎片,站起身,走过四道深深的车痕,上面还残留着摩擦的热度,就像点燃他心里越来越大的火。
而那个头也不回抱住自己弟弟的家夥,因为替司康瑞挡下了几乎全部的伤害,背上全是玻璃碎渣划破的血痕,身上的昂贵西装也破的跟乞丐没什么区别。
面色阴沈的司亦礼蹲下,修长的手指挑起他的脸,额角血污一片,擦破的程度就是敷药也还是会留疤。
男人忽然开口,“江淮。”
“礼哥,车马上就来。”
“把这个人丢到医院去。”
“啊?是!”司家不是有私人医生吗?江淮不解,当看到司亦礼的表情后突然明白了。
礼哥最讨厌听不懂话的人,不管是谁。
“好的,礼哥。”江淮一瞬间便明白过来,这个‘他’指的谁。
江淮走后司亦礼看着早已熄灭的雪茄,久久不能回神。
不像。
一点也不像。
那个眼神应该是看起来唯唯诺诺,其实内心里早就骂翻了天,一次又一次不知所谓的挑战他的底线,而不是故意装出的可怜实则谄媚的模样。
更是在床上哭红了眼,也要死死压抑声音的倔样……
思绪未落,立马精神的小小司,让司亦礼很是丢脸。
房间里响起一句低声咒骂。
“妈的,魅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