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书禾坐在办公室里，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办公桌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她手中拿着一杯温水，目光却集中在桌上的晨报上。
报纸的头条新闻格外醒目：“夏冬汽车厂设备老化，吃人血馒头！”
新闻里，受害者家属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这则新闻一经报道，就在新闻头条占据了重要位置。
报道里并没有提到段夏冬挪用公款的事情，但黎书禾知道，这只是时间问题。
财务室里只有几个同事，气氛显得格外紧张。
已经有人打电话通知段夏冬和财务主任了，段夏冬和财务主任已经准备回厂。
黎书禾端着水杯，悄悄听着同事的对话。
“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事呀，咱厂子里有这事吗？”一个同事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我其实有听到一些传言，听说段厂长因为某些事给了很多封口费，应该说的就是这件事吧。”另一个同事低声回应，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
“如果这是真的，我们会不会受到牵连？”第三个同事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恐慌。
“不知道啊，应该和我们没关系吧，设备又不归我们管。”第四个同事试图安慰大家，但声音中也透露出一丝不确定。
财务室的门被大力推开，一个同事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市里来督察了！”
财务室瞬间炸了锅，同事们如同无头苍蝇一般不知所措。
“这可怎么办呀？段厂长什么时候回来呀。”
“书禾，你有段厂长的消息吗？”
黎书禾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放下水杯，摇摇头：“不知道。”
“我们要过去看看吗？”一个同事提议，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
“得过去看看吧。”另一个同事附和，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
“书禾，你去吗？”同事们纷纷看向黎书禾，等待她的决定。
“去！”黎书禾当然要去，她要去看看具体是什么情况。
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带头走向走廊。
财务室的姑娘们心惊胆战地跟在她身后，站在走廊观望。
厂子的空地上，黎书禾看到了一群西装革履的男人，为首的男人年纪看上去和段铁柱相仿。
但是段铁柱此刻正在他身旁点头哈腰，明显是官职不如那人。
“什么情况？我第一次见段主任那个样子。”
“我听说这次的督察是中央来的。”
“中央？”
不只凑热闹的人吃惊，就连黎书禾都心中一惊。
方慎斋不是已经被停职了吗？怎么还能请到中央的人？
方慎斋的停职会不会和这件事有关？黎书禾有些担心。
她应该找个机会好好感谢一下方慎斋的。
黎书禾率先转身下楼，姑娘们看她走了，也跟着下去。
厂子里此时已经乱成一锅粥了，没有厂长这个主心骨，没人还有心思工作。
“带我去看看机器。”段铁柱没想到这中央来的人居然这么不给面子，一来厂里就直奔主题。
更没想到，厂子里的事居然突然登上报纸，并且这么快就惊动了中央，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明明这件事都已经被压下去处理好了。
带我去看看机器。”
段铁柱没想到这中央来的人居然这么不给面子，一来厂里就直奔主题。
更没想到，厂子里的事居然突然登上报纸，并且这么快就惊动了中央，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明明这件事都已经被压下去处理好了。
段铁柱心下一沉，这恐怕是有人故意搞他们厂。
“这边，这边。”
段铁柱使了个眼色，车间主任段主任，段夏冬的表哥立刻会意，招呼着人关上了车间的大门。
等到督察一行人走到车间时，看到的只有紧闭的大门。
“车间钥匙丢了，门打不开了。”
段表哥跑过来说道。
“呵。”
为首的督察笑了一声。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把门踹开。”
段铁柱瞪了段表哥一眼，这个蠢货，这和掩耳盗铃有什么区别。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段铁柱只好吩咐人踹开门。
门被踹开，漫天粉尘扑面而来。
督察们纷纷皱了眉。
“这就是你们厂的车间环境？”
“太差了吧！”
“你们有定期做检察吗？”
段铁柱陪着笑，连忙说有。
可是他说的话，谁也不信。
明眼人都能看出这车间环境检察也就是走走过场。
“你们的机器上一次更换是什么时候？”
为首的督察问道。
段铁柱环视周围围观的人。
“财务主任呢？采买呢？”
黎书禾顺着视线看去，李晓华确实不在。
她站了出来：“上一次更换机器是半年前，这批机器本来也是定在最近更换。”
段铁柱心里咯噔一声，这么多人都不敢说话，这妮子出来添什么乱。
“半年前？”
为首的督察挑眉看向黎书禾。
“你觉得这是只使用了半年的机器？”
黎书禾摇头：“我刚刚入职半个月，上次更换机器不是我负责的，我只知道半年前更换过机器，按理来说，这批机器不应该老化得这么快。”
“那你觉得是为什么呢？”
为首的督查问她。
黎书禾摇摇头：“不知道。”
“你是采买？”
“我不是，我只是会计。”
为首的督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采买呢？把她叫过来。”
“好。”
黎书禾点点头。
督查一行人走进了车间，想要更加仔细地观察机器的情况。
黎书禾转身上楼，要去办公室找李晓华，却被段铁柱拦住。
“你逞什么能？有你什么事啊！”
黎书禾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她选择装傻。
“叔，夏冬是厂长，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得站出来替厂子说话，那报纸上说咱机器老化，可是咱明明半年前就换了机器，分明是那工人使用不当，怪不得咱们。”
段铁柱看着黎书禾那清澈的眼神，恨铁不成钢地咬牙切齿：“你懂什么啊！没你事，你一边呆着去吧。”
他接到督查要来的消息，就开车赶来把李晓华接走了，就是不想让督查知道半年前换了机器的事，黎书禾倒好，全给捅出来了。
这机器老化最多是个监管不力，这要是被发现贪了公款，那可是掉脑袋的罪！
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