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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章:他不在了

蔚蓝大剧院无故失火丶华方执行人司徒尽意外命丧火场丶东郊高架桥发生一起重大车祸事故丶满市最高检察院院长张保涉嫌投毒一案公开审理……

这些一件比一件震撼人心的新闻包揽了满市乃至整个网络的新闻头条整整一个月有馀。

何治焦头烂额的找了一个月后,终于接到警方电话说有人发现了如同枯草雕败一般昏厥在东江岸边上的白照宁。

……

司徒尽坠楼身入火海死了,但他被撤职检察官的背后内幕在第二天就公开于世了。

纪俞因为无视内部势力压制而公然将司徒尽车祸内幕在蓝网公开而动到了一批政虫的蛋糕,最终被恶意报覆在高架桥上出了车祸,两只手掌也被砍了去,目前还被扣押在海外暂时不能回国。

这些都是何治告诉白照宁的。

白照宁还是不肯信司徒尽真的死了,就算他目睹了全过程,他依旧无法相信那一夜之间发生了那么大的变故。

哪怕何治拿出了司徒尽大半个月前已经出殡下墓的新闻版面和照片视频,白照宁仍是觉得不可能。

这怎么可能呢,司徒尽死了?他怎么能真的死了?!被自己逼死了?!

而何治现如今来找他的目的是:“白总,现在公司已经乱套了,老板不在了,所有的股东和合作商都跑了,纪总回不了国,现在是程总顶着,但是公司如果一个月内不能正常运转,华方就要被强行拍卖了啊,现在只有您有接手公司的资格了……”

还没从司徒尽的死讯里缓过劲,白照宁就被赶鸭子上架去接手公司这事是后话了。

因为那几份转让合同包括遗产继承书在内,依旧在法院和法律上有效力,所以白照宁不可能对公司坐视不理,其中牵扯的多方利益,同样能把白照宁送进监狱。

但他其实还有一个选择,那就是直接把所有东西拍卖变现,将一部分变现资金拿出去作为赔偿,自己还能将剩下的收入囊中,完美脱身事外。

可何治却说:“这可是老板的全部心血和遗产……白总当真舍得卖了吗。”

得知白照宁突然出现要去接手公司时,司徒炔夫妇来见了他一面,两口子为自己死去的儿子痛诉了一番,外面对司徒尽之死的舆论多的是各种不轨猜测,但作为父母,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儿子是因为什么而死。

白照宁也没有否认,也不能否认司徒尽确实是因他而死。

“你知道司徒那三年过的什么日子吗!他幻听最严重的时候自缢了三次!我们足足把他关在家里半年……我们不说,难道我们看不出来你是怎么样对他的吗……!”

从杨琇滔滔不绝的哭斥中,白照宁才得知在他“假死”消失的那三年里,司徒尽患上很严重的幻听症,这是精神分裂非常痛苦的一种病状,这一切,都是他一无所知的。

两口子离开双子楼前,留给白照宁的最后一句话是:“永远都不要去打扰我儿子在地下长眠。”

司徒尽的墓地很远,白照宁到时已经是傍晚了。

最近都没有下过雨,司徒尽碑上的照片还是崭新得像刚刚贴上去的,墓前的花圈花束都已经干枯,白照宁将那些干花束扔到一边后,把自己的放了上去。

听程卓说,司徒尽从剧院火场里擡出来的时候,腰部以下全部都被烧没了,半个人几乎成了炭。

他陪着司徒炔夫妇去领尸体的时候,根本没人能认出来那是司徒尽,还是做了dna鉴定,所有人才不得不承认司徒尽真的被烧死了。

白照宁在司徒尽的墓前抽了半支烟后,他去折了一根粗树枝,然后崩溃的刨起司徒尽的墓土起来,他不信里面真埋着司徒尽这个疯子。

一直到夜幕席卷整个墓园,白照宁双手都搓出血泡,墓土也没刨出个深度可观的坑。

狼狈不堪的白照宁跪在土坑里,脸深埋在泥里呜咽不止。

……

然而白照宁根本没有什么多馀的时间去消磨崩溃,之前积压成山的项目单交单时间越逼越近,已经没人相信白照宁能再掀起什么波浪,客户和合作商们爆发性的集体一起起诉了华方集团和白照宁。

不仅如此,因为司徒尽之前垄断了北湾的经济一事,更是让众多眼红的同行纷纷投入到了这场以多欺少的对峙中,银行和法院的单据越开越多,白照宁完全没有一点个人时间去处理公司以外的事情。

他重新召集了股东开会,可根本没人愿意跟他干。

司徒尽死了,这意味华方也完全垮了,到场的股东们更是要求直接把双子楼拍卖出去,变现赔偿给友商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要我说,白总你今天能站在这,到底也只因为是司徒的……遗孀而已,早年的时候大家叫你小白总,是敬重你家白首长,现在司徒也不在了,大家跟着你干,你拿什么跟我们保证,你能像司徒带着我们干那样风生水起?”

白照宁气急了想反驳一番,却又发现自己根本无可反驳。

司徒尽说得对,他离了他爹,这世上根本不会有再卖他面子,活到这个岁数了,白照宁才第一次清晰认清自己原来在别人眼里就是这么个镀金纸老虎。

“这楼我不会卖的,我也不是赔不起那些几个钱,那些赔偿金才几个数目,你们想继续干就干,不想干就出门不送。”

尽管白照宁这样说了,依旧是没人站在他这边,会议就这样草草结束了。

接下来的日子,白照宁和何治一直奔波于公司和银行之间,两人费尽全力将公司员工一半骨干员工重新召集了回来,公司终于勉强运转起来了。

弗洛伊德这栋双子楼在这里重新亮起来的时候,人们宁可相信是司徒尽回来了,都没想过是另有其人在点灯。

白照宁也开始亲力亲为起公司上下的大小事,他学着司徒尽的样子去见每一个大小客户,认真审批每一个项目,策划书都是自己一夜一夜熬出来写的,一个环节都不敢马虎。

没有思路的时候,他就会去看之前司徒尽手把手教他写过的策划书和提案,开始真正用心去回顾和学习司徒尽教给他的求财思维和合作重心。

整整一个月,白照宁都是住在公司里,就连猫也带到了公司养,等他把迫在眉睫的几个重要项目都暂时顶下来时,已经是深感力不从心,感觉随时都会崩溃猝死的程度。

也是这时候,他才发现司徒尽能在这里建这么两栋楼,两手抓三家公司四家分工厂,一年之内垄断北湾一带经济过标70%,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头脑和能力。

北湾半边天都跟着他姓司徒的时候,白照宁还以为这人只会跟他玩点无聊的囚禁小游戏。

说实话,他打心眼里终于佩服起司徒尽这么个人了。

而在司徒尽的清白迎来真相大白后,他更是又名声大噪了一轮。

尽管他死了,可他在这块寸土寸金的造梦港上书写下的过人成绩,仍旧是大部分人无法到达的高度。

包括白照宁自己也清楚。

临近年关了,公司也来到了最难的时候,白照宁好多个晚上都想过要么直接真把公司工厂盘出去算了,何必撑着最后一口气想着东山再起……

更何况司徒尽已经不在了。

脑海里动摇了很多次,可白照宁还是一天熬一天的过来了。

突然有一天,蒋寻找上他,交给了他几套地产证券,“这些是爸……是白中将留给你的,那时候大家都找不到宁哥你,我就藏了起来,周哥也不知道这些东西的存在……”

白照宁隐约记得当年他爹从兰州回来过寿辰时确实是说有东西要给他,看来就是这么个东西了。

有了他爹留下的东西,白照宁终于解决了银行那边的问题,也终于能缓口气了。

与此同时,周观止也出狱了,蒋寻说周观止现在正在一家互联网公司做高管,那家互联网公司也正是一直在针对华方的对头同行。

知道这事后,白照宁再也没有过放手公司的想法,反而更加兢兢业业经营起公司。

除了何治以外,蒋寻也因为一些机缘巧合留在了白照宁身边做助理,三个人就这样日搏夜搏的,年底时终于解决了所有挤压下来的项目条款,法院也撤回了破产判定书。

明天就是元旦了,白照宁去谈最后一个单子回来时,满市已经开始下雪了。

他身心俱疲的坐在车里,一时不知道是要回公司休息,还是回家休息。

有时候想给自己歇口气,白照宁都觉得是罪过,生怕下一秒法院和银行就要来把司徒尽的东西拿走了。

车里飘满因为劳累过度而无意释放的黄花梨木味信息素时,白照宁分神了许久。

这几个月里,他上过的谈判桌比他前几年上的都要多,alpha之间的明争暗斗和信息素压制竟然是那样的刻薄残酷。

如果司徒尽还在的话,他没了腺体,要怎么跟其他alpha平起平坐和抗衡呢。

他那样要强的人,怎么会甘心低人一等呢。

是不是后知后觉开始体谅和理解一个人的时候,就说明自己已经走到了对方曾经迷茫的路口?

白照宁在商海里摸爬滚打了几年都学不会丶不肯学的东西,司徒尽后来都尽数教给了他,可是人是不会彻底教会人的,要事教人才能教会人。

几天前程卓来了一趟,他说:“感觉你越来越像司徒了。”

一颗腺体是不足以让一朵玫瑰变成一棵树的,而是玫瑰理解了木头的坚韧后,才长成了树。

还有几天就到除夕了,大众的关注重心都转到了金融频道上,白照宁看着自己管理经营下的公司仍是出现在下半年上行经济排行的前五名时,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尽管司徒尽在时,华方从来没有一个季度掉下过第一,这是何治说的。

这半年给足了白照宁所有的经验和教训,他也不得不开始去想想怎么规划接下来一年公司的发展……

白照宁关了电脑上的财经新闻年度播报,坐在办公椅里沈沈的呼了一口气。

他感觉好累,这辈子从来没有一段时间像现在这么累过。

白照宁拿起办公桌上的那个水晶金字塔,看着看着又想到了司徒尽。

他也是这么累过来的吗。

“叩叩——”

突兀的敲门声让白照宁回了神,他将手中的水晶摆件放下,说了个“请进”。

来人推开门,笑着朝里面喊了声:“阿宁。”

再次听到这熟悉的叫唤声,白照宁的心口上一阵久违的苦涩。

两人走到彼此跟前,相视良久过后,白照宁艰涩无比的说了句:“你怎么回来的。”

“我爸一枪给我打回来的。”纪俞脸上的笑容越来越苦,“抱歉,回来有点晚。”

“好久不见了。”白照宁垂眸,他看到纪俞那两只机械手掌时,心里又是一阵剧烈的苦涩。

那一夜发生的事还历历在目,怎么想起都是让人窒息的程度。

纪俞想给对方抹抹眼泪,却又怕自己冷冰冰的双手弄疼对方的眼睛,“怎么这么瘦了。”

毫无知觉的双手捧上白照宁的脸时,纪俞再一次对自己失去双手有了具象化的实感。

他已经不能再用这双手感觉到白照宁的温度了。

白照宁摇摇头,说话也不太利索了:“没什么。”

“这半年,你一个人很辛苦吧。”纪俞尤为心痛道。

他说不上自己现在又是怎么个感情,总之,他能感觉自己和白照宁疼的是同一个地方。

白照宁在哽咽中勉为其难吐出了句:“还好。”

“那就好…”纪俞将人环进臂弯里,把白照宁的低泣收进胸口里。

白照宁紧咬的牙慢慢松开,他再也没有办法扼制这段时间来所有堆积在心里的情绪洪水,细数不尽的委屈和崩溃在他嘴边和呜咽哭声一同酝酿许久后,他却也只能断断续续说出一句:“可是司徒尽不在了……他不在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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