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时间过去了,郑潇夫妇把女儿叫到身边,询问一下她对祁公子的印象,郑佳煊只是一笑了之。
“你要有一个明确的态度,不清不白地让祁公子在郑氏商行干活,外面传得沸沸扬扬,他们猜测你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母亲道。
“身正不怕影子斜,让他们说去。”郑佳煊表现得很无所谓。
“祁府咱们是得罪不起,时间长了,你必须同意这桩婚事。”母亲雅芳把心里话撂了出来,她知道女儿在欺负玩耍祁公子,女儿没有一点想找对象的心思。
“请家母放心,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祁家为讨好郑家答应这门婚事,祁坤想办法帮助郑家,汴京知府招待来人所用的烟酒糖茶以及其他用品,全部从郑氏商行购置,这可是一笔不菲的数额。
一天,祁坤又派人到郑氏商行购置了一百瑶酝酒。
酒装车后,郑佳煊让陈漾去汴京知府衙门送货,祁重德陪同。
到了祁家,陈漾看到祁重德母亲祁夫人正与一位女子说话,他在卸货时,发现那位女子在注视着自己,这女子的长相让陈漾心中一震,她与自己的女友苏馨太像了,犹如一对双胞胎姐妹。
酒御完之后,陈漾与祁重德回郑氏商行去了,路途中陈漾不由自主地问道:“祁公子,你家有一公主是你妹妹?”
“是我表妹王静娴,当朝宰相王旦之女。”
“王旦是你舅舅?”
“正是。”
陈漾听后,表情惊愕,嘴中唧唧哝哝,不知道在说啥。官官相护,每一位重要职位的后面,都有一段深奥的故事,扯不断的关系,有王旦当大舅哥,祁坤能当上汴京知府就不难理解了。
“陈管家,看上我表妹了,我给你介绍一下。”
“不不不,没有,我只是问问。”陈漾推辞道。
“嘻嘻,看上就看上呗,还不敢承认,男欢女爱,没啥不好意思的,有机会我给你们搭桥牵线,我表妹王静娴可聪明贤惠了,经常过来看望我家母。”
祁重德生性好色,见了漂亮女人淌口水,在他的心中,男人见女人都好色。
陈漾嘴里推辞着,心中却是怦怦直跳。
陈漾回到郑氏商行,他脑海中时时萦绕着祁重德表妹王静娴的清秀面目,清澈有神的眼睛里放射着一种柔情的光芒,在他搬运货物时,她那柔情的眼神,时刻注视着他,是一种至爱,又是一种关注,太像苏馨了。
苏馨难道也穿越到了宋朝,跨越千年来找自己来了,陈漾想。
那不可能,苏馨不可能追到宋朝来,因为她不知道陈漾在宋朝,苏馨只知道他在敦煌参加“一带一路”丝绸之路研讨会之后去了西亚、东欧国家实地考察,就是她知道陈漾在宋朝,也不知道怎样穿越过来,因为陈漾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穿越到宋朝的。
心有感应一眼通,王静娴回到王府,她想起见到陈漾那一霎那间,心脏跳速加快,怀春的心暖融融的,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一位男性让她如此心动过。
处于怀春期的女孩子有这种情愫波动变化很正常,她们对异性有着天然的吸引力,看到帅男靓哥,心中都有一种情绪上的变化。
但是,王静娴对陈漾的这种心理变化却很深刻,让她心中躁动不安,有一种拥抱占有欲的渴望,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欲望更加强烈,有时到了一种感情煎熬的程度,她想见陈漾的欲望更加强烈。但是,到哪里去找这位小伙子,只知道他是给汴京知府送货的伙计。
越想见越见不到,越见不到越焦虑,在王静娴心中,成了老虎吃天,无从下嘴,她到了不思茶饭的地步。
王静娴去姑姑家,看能不能再见到陈漾,还向姑姑私下打听了这位小伙子的情况。
听姑姑说,陈漾是郑氏商行雇用的伙计,这让王静娴有一种莫名的惆怅,所有的想法都应该消除掉,宰相的女儿怎么能与一位商行雇用的伙计走到一块,若真能走到一块成家立业,定能成为汴京城自古以来的一大笑话。
想到这里,王静娴的心情平静了许多,既然不能走到一块,就把他当成过客,相遇之后,自然会消失了。
王静娴认为,她与陈漾相处是门不当,户不对。
其实,王静娴想错了,根据宋朝的习俗,他们两个若能走到一块,结为伉俪,是最合适的事情。陈漾是经济学博士,按照宋朝的科举考试秀才、举人、进士来说,他也是最高层次的学历了,相当于殿试中的进士,两人结合,是天造一对,地造一双,他们两个怎能叫门不当,户不对,两人结婚又怎能成为笑话。
陈漾的印象在王静娴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她不但忘不掉,想起来心烦意乱,她焦躁的情绪有时难以克制,时间越长这种情绪越浓烈,这种焦躁情绪骚动激烈时,她想去姑姑家,看能不能再碰上陈漾。
很多次,王静娴扑了个空,她没有见到陈漾,心中的烦躁情绪更强烈了。
王静娴情绪的变化,母亲王夫人发现了,她以为女儿的例假来了,每个月女儿都有几天这样的情绪变化。但是,时间长了,看到女儿仍是处于焦躁不安的状态,母亲感觉不对劲,问女儿,她不说什么原因。
一次见不到,去第二次,第三次……王静娴频繁去祁府,祁夫人以为娘家侄女想自己了,经常过来看望她,侄女每次过来,祁夫人尽力为侄女做好吃的,精心料理伺候她。
可是,姑姑就是这样为侄女王静娴做好服务,她也没能调节好王静娴的情绪状态。
关键是姑姑对侄女的“病”没对症下药,祁府没有购置郑氏商行的货物,王静娴在祁府怎能见到陈漾,就是祁府购置郑氏商行的货物,老板不派陈漾过来送货,王静娴在祁府怎能见到。
王静娴在祁府见不到陈漾,她想到了表弟祁重德,一打听不就知道了嘛。
一天,王静娴找借口把表弟祁重德约到家中,打发丫鬟买了些好吃的。
“表姐,你今天给我买这么多好吃的,一定有事想求我吧。”
这是王静娴对祁重德常用的伎俩,祁重德爱吃,如果有事情想让他帮忙,给他买些好吃的一哄,一定能办成。
“没什么事,姐姐就不能招待表弟了。”
“那也是,不过,你没事,请我吃的次数少,让我猜,你今天有啥事求我?”
祁重德边吃边故弄玄虚地说道。
王静娴低下了头。
“表姐,你想陈漾了呗。”祁重德笑嘻嘻道。
“猜错了,陈漾是谁?”王静娴不好意思地转过身去。
“到底是对是错?,陈漾是郑氏商行的管家,曾到汴京府送过货物,当时你也在知府院中。”
王静娴心中咯噔一下,别看表弟傻不拉唧的,他怎能揣透我的心思,都是情窦初开的年轻人,凭直觉吧。
“你要是不承认,我走了。”祁重德说着站起来,佯装要离开。
“表弟,我还有好吃的呢。”
“有好吃的快点拿出来,我告诉你陈漾在哪儿?”
王静娴给丫鬟使了个眼神,丫鬟假装去买。
“陈漾在郑氏商行,汴京西街坊八巷,他在那里当伙计。”
“废话连篇,我也没问你这些。”王静娴说着走开了。
“表姐,你的好吃的还没拿出来呢。”
“下次我给你送到祁府去。”
祁重德告诉王静娴陈漾在什么地方,她心中郁闷的情绪一下子消除了许多。
随后几天,王静娴去郑氏商行假装买东西,想见一下陈漾,去了几次也没有见着人,她心中感到很愁怅迷惘,难道两人这么没缘分,连再一面的机会也没有。
王静娴想,难道是陈漾知道了她要找他,故意躲了起来。
那不可能,陈漾咋能知道,只要祁重德不说,没人知道。
陈漾是郑氏商行的一位雇用伙计,肯定是哪里需要,他就去哪里帮忙,还有他心闲的时候。
去了好几次没有见到陈漾,王静娴心中有了失落感,两人没有缘分呗,她现在的烦躁情绪不像以前那么强烈了。
王静娴心中那种想见陈漾的焦躁情绪淡了下来。但是,她在家中闲着没干头,有时,她会不由自主地去郑氏商行,想去干什么自己也说不清楚。
有意栽花花不开,无意插柳柳成荫。一天,王静娴去买些针线用品,她刚到郑氏商行,抬头看见了陈漾,他正在给一家批发商清点货物。
王静娴见到陈漾,赶忙躲开,唯恐陈漾看到她,并迅速地离开。
见了陈漾又迅速躲开,这不是白见了嘛。
少女的怀春思想谁也猜不透,王静娴看了陈漾那一眼,心情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人变得高兴了,郁闷情绪减少了。
王静娴回到家以后,她的母亲王夫人见她面带春风得意的样子,让老人家摸不着头脑,女儿这是咋了,前两天还耷拉着脑袋,今早出去没精打采的,今天一下子变高兴了,情绪怎么说变就变。
王静娴见到陈漾迅速躲开,她以为陈漾不知道,此时,陈漾也看到了她,只是没有顾上打招呼。
事情也有了巧合,从此以后,王静娴再去郑氏商行买货物,她都能碰上陈漾,两人也开始打起招呼来。
“王公主,你要买些什么?”陈漾问道。
王静娴轻微抬起眼睛,瞅了陈漾一眼,她心中怔了一下,原来陈漾知道自己。
“拿一包针线。”
“哦,你是祁公子表妹。”
王静娴没有应答,又瞅了陈漾一眼,拿起针线包走了。
后来,王静娴过来买生活用品,开始打起招呼,慢慢地两人熟悉了。
陈漾与王静娴关系的微妙变化,郑佳煊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