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重德在郑氏商行帮忙两个多月了,郑佳煊对她与祁重德的婚事一点态度没有,这让祁坤妇夫很着急,要是换成别的家庭,祁重德与新娘早入洞房了。
祁重德虽然没有得到郑佳煊对婚事的答复,只要能每天见到她,他就心满意足了,并且他与陈漾混熟了,让他感激的是,前一段时间他饭吃不饱,是陈漾私下找厨娘多给他馒头或者多盛些饭,这样祁重德才不至于饿着肚子干活。
郑佳煊对祁重德的感情无所谓,只要两人谈不来,再好的家庭条件也不行,不要说祁重德是汴京知府的儿子,就是大宋皇帝的儿子,照样与他不谈,这是郑佳煊的个性。
但郑佳煊很在意陈漾对她一点一滴的变化,她对陈漾看得很紧,防止他与别的女性单独接触,恐怕他节外生枝,在感情上有曲曲道道。
郑佳煊越是这样,陈漾越会反制裁,我为什么听你郑佳煊的安排,受你郑佳煊的控制,限制我的自由,陈漾有时故意去气她。
一天,陈漾与祁重德在库房一块搬货,郑佳煊进来,看着面前的两个男人,她禁不住地笑了,一个是爱自己的男人,另一个是自己爱的男人,两个男人都在卖力给郑氏商行干活。
陈漾看到她那得意的样子,故意大声喊道:“祁公子,请看你爱的人看你来了。”
郑佳煊听到“爱”字,并且用到祁重德身上,她心中的怒气直往上涌,他祁重德有资格跟我谈情说爱?她用眼睛剜了陈漾一眼。
陈漾对她的表情动作,根本不理睬,他大笑地诵读:“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漂亮的女孩,谁都有追求爱的权利,陈漾的意思,祁重德追求你郑佳煊没有错。
郑佳煊知道陈漾在向她挑衅,惹她生气,她不再理会陈漾,而是把目光集中到祁重德身上,微笑着问道:“祁公子,你也是读过书的?刚才陈漾诵读的这几句诗是出自哪里?”
祁重德学是学过,但他一时想不出来了,支支吾吾地说道:“这……”
陈漾看到祁重德说不出来,他想给祁重德解释解围,道:“出自《关雎》”
“祁公子,你是朝廷命官,算是有学问的人了,《关雎》你是应该知道的。”郑佳煊蔑视地说道。
祁重德听到郑佳煊的话,吓了个趔趄得一屁股蹲在了地上,惊恐地说道:“你们咋都知道了?”
祁重德的表现让陈漾、郑佳煊懵住了,他俩异口同声地问道:“我们知道啥了?”
胆小的祁重德说道:“关菊是我在东街坊逍遥茶楼的情人。”
祁重德话一出口,郑佳煊羞红着脸转过身去,嘴里吼道:“你给我滚出去,你给我滚出去……”
祁重德听错了,他把关雎听成了关菊,丑事不打自招。
祁重德看到郑佳煊生气的样子,他害怕了,放下手中的货物,踉踉跄跄地跑出了郑氏商行。
祁重德跑了,郑佳煊尴尬地离开了库房。
事情败露以后,给郑佳煊提供了一个很好的拒绝这桩婚事的借口,她推辞掉了这门婚事。
祁坤夫妇看到事情已至此,双双卧病在床不起,这都是自家造的孽呀,自己的儿子不成才,不争气,怪谁去呢,就在祁重德在郑氏商行帮工追求郑佳煊时,他还去消遣茶楼找妓女关菊幽情消遣,这些事情他母亲祁夫人知道。
祁重德被郑佳煊赶出来之后,他的父母被气倒,而他却显得很无所谓的样子,前一段时间去消遣茶楼找关菊,心中有顾虑,现在不同了,他可以无所顾忌地去消遣茶楼过夜。
祁重德真是个活宝,纨绔之弟。
对于祁重德的生活表现,陈漾想,可以理解,一个汴京知府的公子,还没有成家娶媳妇,不干出点出轨的事情,还算是官宦之弟嘛,宋朝本来娱乐场所多,祁重德经不起花花世界的诱惑,没有多少文化,自控能力差,找三陪侍女喝茶睡觉,人之常情。
祁重德在郑氏商行帮工两个多月,他特别感激陈漾,除了每天想办法让他吃饱外,还在郑佳煊面前说他好话,引起郑佳煊对他的关注,产生好感,陈漾有让祁重德尊重的,就是陈漾的宽容理解之心,晚上歇息时,祁重德的鼾声如雷,连消遥茶楼的关菊都受不了,而陈漾却能忍受了,他从来不在祁重德面前提起他晚上睡觉打鼾声的事情。
祁重德在郑氏商行没有追成郑佳煊,在逍遥楼里也把关菊给得罪了,因为他在郑氏商行干活,吃住在郑氏商行,去逍遥楼陪关菊的次数少了,关菊感到很寂寞,她是汴京知府公子的情人,又不敢随便找别的男人消遣。
半年的时间,关菊对祁重德不待见,表现的不热情。
祁重德从郑氏商行饿肚子回家,在家中吃饱饭后,去逍遥楼找关菊,关菊问他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没有来了,祁重德的借口是汴京知府派他去外地采购伙食去了。
精明的关菊被祁重德糊弄了,她相信了祁重德的鬼话。
关菊没有念过几天书,家庭的困难,让她到逍遥楼做侍女挣钱,她年龄只有十五六岁,但在逍遥楼服侍的男性多了,并且这些男性鱼目混杂,地痞、无赖、流氓样样都有,她在侍女中属于下三烂层次的。
关菊之所以招惹闲杂人员喜欢,是她的长相引人喜爱,她是大众化认为漂亮的女性,人见人爱的那种,性格豪爽,说话耿直,表面像淑女,做事像莽妇,绣花针头一个。
后来,她在逍遥楼遇见了祁重德,首次见面服侍他,看不上他,嫌他身体过胖,对他很反感。
有了第一次,祁重德想着第二次,第三次……他到逍遥楼喝茶点名要关菊服侍。
关菊听到是那个肥胖的祁重德,她很不情愿,但在逍遥楼妓院,不是你侍女说了算,而是老鸨说了算,你想服侍谁就服侍谁,那不行。
祁重德的关照,让关菊心中感到了温暖,没想到这样一个丑的男人,还有温柔体贴的一面。
关菊想,自己是靠身体挣钱的,谁给她钱多,她就好好服侍谁,没有她讲的条件。
关菊让祁重德高兴,祁重德多给她银两,他一个月挣的官府薪水全给了关菊。
关菊见祁重德出手如此大方,老鸨也没有给她说祁重德的具体情况,只是交代让她好好伺候服侍,她对这个胖男人有了好奇。
一天,两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折腾了半天,在生理满足之后,关菊问道:“祁公子,您是干什么的?”
“没干什么,街上闲转的。”
祁重德的话,关菊不信,这样一个出手大方的男人怎能是街上闲转的人士,他不愿说实话,关菊越觉得他神秘。
“家在哪里?”
“汴京的。”
关菊一听祁重德不想说,她问了有点后悔,干茶楼、瓦斯服侍行业的侍女,老鸨反复强调交代,不允许私下打听、询问被服务对象的详细情况,这可以说是妓女的职业道德。
后来关菊听说祁重德是汴京知府太守的大公子,她着实惊呆了,她对祁重德敬重更加强烈,他与自己相处两年,从没有提起自己的身份,从不炫耀自己的家庭背景。
关菊对祁重德服侍体贴入微,让祁重德更加舒心,与此交欢享受之后,关菊试探性地问道:“祁公子,你是汴京知府太守的大公子。”
祁重德听了之后,随声问道:“你听谁说的?”
“你甭问,你人挺稳重的,这么好的家庭背景,你父亲是汴京知府太守,从没有听你说过。”
“当汴京知府太守的是我父亲,不是我,有啥好炫耀的。”
祁重德的话更让关菊佩服,表面上看起来憨头憨脑的男人,内心表现的挺稳重。
萝卜白菜,各有所爱。郑佳煊看不上的纨绔之弟祁重德,在关菊眼中却成了稳重倜傥的帅哥。
自从关菊知道祁重德的身份后,她专门一心一意伺候他,如果祁重德不来,她也不接别的男人,茶楼里有规定,一位侍女,一天必须接够一定数量的嫖男,否则是要给茶楼交场地份子钱。
关菊宁可每天交场地份子钱,也会找各种借口,不接待其他嫖男。
祁重德听后很是感动,他真是找到人生伴侣了。
两人在相互恩爱体贴中寻欢作乐了好长时间。
突然间,祁重德不来了,关菊心情沉重起来,难道祁重德看不上她,或者是喜新厌旧了。
关菊越想越痛苦,她不好意思去汴京知府去找,如果去找他,要是让别人知道了,对祁重德名声不好。
关菊在思念中煎熬着。
猛然间,祁重德过来看她,让她惊喜万分,问道:“这段时间你去哪里了?让人想死你了。”
祁重德又编谎道:“知府有事情,出公差了,我也很想你。”
两人说着黏在了一起……
祁重德在郑氏商行干活,心中特别想给郑佳煊表现好,得到她的认可。可是,在他表现无可奈何的情况下,心中感到很失落,祁重德在他情绪低落的时候,想到的是关菊,常过来与她幽会消遣。
因为祁重德的口误走漏了风声,郑佳煊借此机会把祁重德踹了,祁重德的父母很是伤心。
对于祁重德来说很无所谓,就在他被郑佳煊撵出郑氏商行的当天晚上,他去了逍遥茶楼,与关菊住在了一起。
经过几次风波,祁重德决定去娶关菊为妻,他用银两把关菊从消遥楼妓院赎买出来,关菊的身份由妓女成为自由女,他光明正大地把关菊娶回了家中。
这桩婚事,祁坤夫妇极力反对,而祁重德坚持要娶关菊,他们也没有办法,只能成全了这个不成才的儿子。
一年后,关菊给祁家生产一个大白胖小子,祁坤夫妇不再反对了,一家人其乐融融。
郑佳煊算是做了件好事,没想到她的一个嫌弃之举,成全了一个幸福的家庭。
祁重德在郑氏商行干活期间,由于受到陈漾的特殊照顾,两人结上了兄弟之情。
祁重德虽然有些直爽,性格耿直,但他对人很是热忱、诚恳,以后的时间,他与陈漾交往频繁,经常在一块喝酒聊天,成了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