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一行人行至半路,在半山腰上,就见不远处,月光之下,一支三千人的队伍浩浩荡荡朝着二龙山而来。
为首的正是那英姿飒爽的孙二娘,只见她身着一袭劲装,红绸束发,腰悬利刃,透着一股豪迈。
待孙二娘带队行至寨前,她勒住缰绳,翻身下马,抬首望向那二龙山,高声喊道:“二龙山的兄弟们,我孙二娘特来投奔,愿与诸位一同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共举大业!”声若洪钟,在山间久久回荡。
山上顿时欢声雷动,武松等人加快脚步下山相迎。
待下了山,武松大笑着迎上前去,高声道:“嫂子,你来得正好!咱这二龙山又添一员虎将,看往后哪个敢来犯我!”
其余人亦是满脸笑意,抱拳相贺。
一时间,人马涌动,众人相拥,三千兵马有序地开上二龙山,融入这方充满热血与豪情的天地。
等上了山,武松赶忙吩咐人,摆上好酒好肉,设宴欢庆。
饮酒欢笑间,武松不禁慨叹道:“也算我之前误会了宋江,原以为他是个虚伪之人。岂料关键时刻,在二龙山命悬一线之时,他还是派了嫂嫂率领三千人马前来营救。”
听闻此言,孙二娘搁下酒碗,面色沉重,缓缓开口道:“实则,并非宋江派我前来。”
“自朝廷意图攻打二龙山的消息传入梁山泊后,众多好汉纷纷向宋江请愿,誓要下山驰援二龙山的兄弟们。”
“然而,宋江却每每以种种缘由婉拒,不许任何人擅自行动。我此番能得以来此,全凭夜间趁机,悄然潜出。”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众人面面相觑。林冲闻言,怒气冲冲道:“宋江此人,着实可恶!想我林冲昔日追随他多年,却未曾料到他是如此薄情寡恩之人,真叫人齿冷!”
“不过嫂嫂,我心中仍有一丝疑惑,倘若你孤身一人偷跑出来,倒也无可厚非。可你竟带着足足三千人,如此庞大的队伍,如同一座移动的山岳,偷跑出来时,难道就没有被人察觉吗?”
孙二娘道:“我能率领三千人成功偷跑出来,这皆是得益于卢俊义卢头领的鼎力相助。”
此言一出,燕青心头一震,急忙追问道:“竟然与卢员外也有关系?”
孙二娘坦言道:“实不相瞒,这三千人马,皆是卢头领的亲兵。其人数虽少,仅有区区三千人,但这已是他的全部心腹,一个不落,尽数让我带来了。”
起初,当他得知我要偷偷离开梁山后,他不仅没有怪罪于我,也没有去宋江那儿告发我,而是将他的全部亲兵交给我,让我带去二龙山上,助你们一臂之力。”
“他言,他感激你们救了燕青,这三千人马,权当是他的一份薄礼。此外,他还利用他的身份,支开了夜里看守寨门的部队,才使我能够带队顺利出寨。”
武松感慨道:“卢头领如此大义,比那宋江不知强上多少倍。不过嫂子,哥哥张青他没来吗?”
孙二娘一听这话,不禁叹息道:“他啊,就是个官迷。之前一辈子没当过官,就想当个官。他还留在梁山,眼巴巴地等待宋江带他招安,妄图混个一官半职呢,怎舍得出寨。”
武松沉吟道:”如此一来,我们心中着实愧疚,毕竟嫂子为了救我们,而与哥哥夫妻分离,实在令人不忍。”
孙二娘豪爽地安慰道:“莫要管他了,其实跟他这么多年,也没什么夫妻之实了。对了,快说说你们,朝廷究竟要派遣多少兵马来攻打,可打探到了?”
武松道:“嗯,我们收到的情报,明日大名府将发兵一万,来攻打我们二龙山。”
“嫂子带来的这三千人马,可谓是雪中送炭,我们也无需出去躲避了,足够跟大名府官军来打一仗了。”
林冲爽朗一笑,声如洪钟:“没错!三千儿郎对阵万人大军,虽是以寡敌众,却也并非不可为。我等几位头领若身先士卒,冲锋陷阵,定能激励士气,让兄弟们个个如猛虎下山,无所畏惧。”
“明日,便让众兄弟在山寨前列阵以待,待那官军一到,咱们便来个痛快淋漓的决战,让他们瞧瞧咱们二龙山好汉的威风!”
武松闻言,亦是放声大笑道:“林兄豪迈,武松却是心有不舍。这好不容易聚拢的三千兄弟,个个都是宝贝,怎舍得让他们在与官军的硬碰硬中有所损伤?”
“依我之见,不如利用咱们二龙山的地势之利,巧施妙计,以智取胜。这样一来,既能减少伤亡,又能彰显我等智勇双全,岂不两全其美?”
林冲闻言,笑容更甚,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好,武兄弟所言极是!那便依你所言,如何布局,全听你的指挥便是!”
言罢,众人相视而笑,胸中皆是豪情万丈,只待明日一战!
次日,大名府的校场上。
日头高悬,洒下万道金芒,却驱不散这弥漫的肃杀之气,兵甲闪耀,刀枪林立,军旗烈烈作响。
梁中书高坐点将台,目光冷峻地审视着军队。
随着一声令下,大军浩浩荡荡地开拔,犹如一条钢铁洪流,向着二龙山奔涌而去。
脚步声整齐划一,震得尘土飞扬;马蹄声如雷,踏得大地颤抖。
行军两日后,大军抵达二龙山脚下,士兵们列阵以待。
梁天德跨坐在雄壮的战马之上,身姿挺拔,眸光如霜,誓要此山夷为平地。
未几,前方探子疾驰而归,喘息间报告:“二龙山寨大门敞开,未见一兵一卒把守。”
梁天德闻此,在马背上豪迈大笑:“区区二龙山贼寇,想必是已被我军威吓得肝胆俱裂,逃之夭夭矣!三军听令,即刻随本帅入寨,荡平贼巢!”
黄越见状,眉头微蹙,沉思片刻后,沉稳开口:“大帅且慢,此事或有蹊跷,寨中恐有埋伏。容我率一支精兵先行探路,确认无虞后,大帅再率大军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