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三十章
◎……◎
“怎么最近这家夥天天请假啊。”
赤也抱着网球包望着空无一人的座位再次嘀咕道, 表情有些烦闷。
早训没看到他人，现在都部活该去网球部了也还没有看到他来学校，一问是又请假了, 木下川那家夥到底在搞什么？
请假也请的太频繁了吧，就真的一点也不在乎的网球部no.1？
再这么下去不用靠他让, 自己也能拿下no.1的, 谁让他训练天天请假呢。
不过好像早上网球部那几个前辈也不在状态, 他迟到了十分钟副部长就像是没看到一样, 要是换成之前早就黑着脸叫住他了。
不只是副部长，部长和柳前辈似乎也一样。
监督训练的时候，他几次都看到部长和柳前辈朝他们一年级这边看了好几眼, 搞得田村前辈以为是他们在下面偷懒呢，几次从他身边路过, 吓得他睡意都没了。
“明明都不对劲嘛。”赤也提着网球包, 跟着人流前进忍不住咕哝道, 目光看到人群里不少提着网球包去网球部的社员，越想越发觉得前辈们今天不正常。
尤其是三巨头, 几个人就……就像是有心事一样，心不在焉的, 搞得自己训练都有些紧张了。
还有木下川那家夥之前请假也就算了, 结果今天又请了。早训没看到人, 上课左边位置也空荡荡的, 他又回到那种总觉得像是少了什么东西的感觉，让他觉得各种的不舒服。
田村前辈昨天才夸过那家夥, 他还指望着今天找机会跟那家夥好好来一场呢, 结果人又没有来, 还不知道那家夥什么时候能不请假。
那家夥不来, 他都提不起精神，总觉得训练有些无聊。
“都看着你嘀咕嘀咕一路了，再不走快点今天可真要被真田训了。”
身侧熟悉的声音响起，他擡头就看到背着网球包扎着小辫子的前辈从他身边走过，难得没有见对方再捉弄自己。
“仁王前辈，你等等我，我有事问你！”看到远去的背景，赤也楞了一下，又抱着网球包追上去，还不忘大声叫着对方。
他想问问前辈们今天都怎么回事，总感觉大家奇奇怪怪的，像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事一样。
一夜之间大家变化的也太快了吧，昨天副部长都还在训他的。
莲二出来就看到自己换好衣服却没有往常催促大家准备热身开始训练的人，目光望了眼社团门口，看到进来不少穿着制服提着网球包的社员进来，但唯独在人群里没有看到那个戴着帽子的身影。
望着同伴眼底的担忧，莲二在心里叹口气，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真田说柳生君今天会跟他一起来网球部，我们看看怎么安排他合适。至于木下……木下他今天应该不会来了。”
对于他们的追问，木下的监护人沈默了一会，像是他们的问题很难回答一样，哪怕到最后也并没有给出一个准确的答覆，只是让他们不用担心。
可是，怎么可能会不担心呢。
木下再怎么样也是他们的后辈丶网球部的社员，而且幸村能够平安出来也有他一半的功劳。
只是早上他已经去赤也他们班上询问过他们的科任老师了，说是他的监护人替他请了两天假。虽然不清楚他的情况怎么样，但是两天之后他应该就会回到学校吧。
幸村闻言垂下眼眸，遮掩住眼底的担忧，点点头应了一声。
可心里的担心并没有因为莲二的安慰减少，反而更担忧起来。
昨天真田他们都有问过他是怎么脱险的，还甚至问他是不是真的看到了怪物，他们问了他许多问题，但他什么都没有说。
他隐瞒下木下是咒术师的事情，谎称是七海先生救了他们两个。
可实际上昨天那些人对峙的场面，那种危险丶紧张却又安静的氛围让他觉得咒术师这个身份对小后辈来说并不值得炫耀，相反这个身份更像是代表了一种无法言说的危险。
七海和五条先生在袒护小后辈，而后来出现的两人却在怀疑他们，尤其是那个身型魁梧戴着眼罩的男人。
他的视线不直一次瞟向小后辈，他的言行举止都在怀疑小后辈，怀疑五条先生的说辞。
而五条先生却带着小后辈跟着他们离开，这更加让他担忧起小后辈的安危，尤其是他昨天问出口后，七海先生还保持了沈默。
而沈默，有时候也是另一种回答方式。
看到朝他们走来的真田和同行的柳生君，幸村放低了声音对着身侧的人说道，“莲二，晚上的时候再把木下的资料再发我一份吧。”
木下资料其实在他和莲二真田那晚上讨论校内排位赛的时候，莲二就已经给他发过一次。他那里还有备份的，但他还是想再要一份，也希望小后辈能够早点回来。
……
高专。
看了眼房间里的两人，硝子转身拉上门走到围栏边撑着手盯着不远处训练的伏黑他们发呆。
那个孩子还没有醒，但夜蛾今天已经过来看过来他，诊断报告她也已经交上去了。
夜蛾盯着那个孩子看了好久也不知道看出了什么，虽然他也没有说什么，但等那个孩子醒来后要离开这里，恐怕没有五条悟说的那么简单。
这还真的是麻烦呢。
硝子看着进行体术训练的几个孩子，再想到房间里那个还躺在病床上的孩子，忍不住揉了揉头发，她真想不通五条悟为什么要接手这样的麻烦，还教他术式。
突然，空旷安静的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她转头就看到原本这个时候该在上班的七海此时却出现在这里，还朝她走来。
“家入前辈！”
七海看着一身白衣的硝子，朝她走过去，语气难得带上了些诧异，这让家入硝子也有些许惊讶。
“七海？你怎么会在这里？”
被家入硝子这么一问，七海抿了抿唇，想说他是来看看小川怎么样的，但又想到其他人都不知道他和五条悟还有小川的关系，赶紧止住了话。
“我……我来找五条前辈的。”
想到五条悟坑他的事情，七海脸色又黑了些许，他真的很不想承认这么恶劣的人居然是他的前辈。
“你找他？”
闻言硝子眯了眯眼，茶色的眼眸带着些许疑惑，目光上下打量着这个从高专毕业后就开始出去找工作上班，偶尔接接活的后辈，对他这番解释表示半信半疑。
她可是很少见到他这么主动回高专呢，而且她记得没错他和五条悟那家夥的关系也并没有好到要翘班回来看望他吧。
毕竟按七海之前挂在嘴边的话，咒术师都是一群——
算了，难得回来就别把人说得都不想回来了。
瞥见他的目光一直朝医务室看，硝子像是忽然发现到了什么，回头指着紧闭的房门，眼底带着探究和一丝犹疑，“那个孩子情况不太好，他在陪那个孩子。”
被这么一说，七海扭头望着紧闭的医务室的门，沈着冷静的面容不由得染上些许担忧。
不太好？
是伤势很严重？还是咒力失控了？还是说夜蛾前辈看出来了小川的异常？
盯着门看了两秒，他想从她这里了解一下医务室里人的情况，但转头他就看到对方正笑眯眯盯着他看，忽然七海意识到对方是在试探他的态度。
“暴露了哟，七海。”
硝子看着向来沈着冷静的后辈却在这件事情暴露了自己，不由得笑了笑。
被硝子这么一说，七海绕是在镇定沈着，眼底也不由得划过一丝紧张，虽然知道硝子前辈不是夜蛾校长，但是这是在高专，不是在外面，更不是在家里。
看着后辈突然沈默下来，硝子转身背靠着围栏望着几步距离的医务室，手插进口袋里，偏头看着他，“七海，不应该先解释一下吗？”
“前辈是知道了？”
“你是说五条悟跟那孩子的关系还是指什么？”说到这里，硝子停顿了一下，伸手下意识想要拿烟，但手刚抽出来却停在了半空，最后又放下。
盯着门，她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语气带上了一丝微不可查的疲倦，“你和他简直太大胆了。”
被曾经也指点过自己的前辈这么点评，七海垂下眼睑没有反驳，他不可否认在这件事情处理上他和五条悟的行为确实有些大胆，但是这并不是顺从那群人的理由。
小川在这件事情中从头到尾什么都没有做过，成为现在这样也不是他的过错，但就这样看着那群人出现，将他带走，又以莫须有的名义给予处罚，不觉得这很讽刺吗？
那群人只要利益受到损害，有什么事是他们做不出来的。
在高专这么久，这一点他认识的很彻底。
“今天早上校长来过，看了他很久。”见对方没说话，硝子微微眯着眼又继续说道。虽然当时夜蛾是什么都没有说，但不代表他们两个人跟那个孩子就没事。
这么一说，七海眉头微微皱起来，眼底的情绪晦明难辨，目光紧盯着硝子，小心地追问道，“是他看出了什么吗？”
闻言，她摇了摇头，语气如常的回答道:“不知道，但那个孩子身上的伤势好的差不多了。”
“真的吗 ”
七海微惊，心里顿时松口气，又对着家入硝子深鞠一躬:“谢谢前辈。”
“不用谢我，这件事情我也插手了，但我还是要说一句你和五条悟终究还是警惕一些，那个孩子现在是没有什么威胁，可以后那就说不准了。”
硝子摆了摆手，在修改结果的时候她已经跟他们站在了一起。
但是作为朋友和前辈，她还是希望他们两个人在这件事情能够谨慎小心一些，不然对他们来说这将会是个大麻烦。
甚至，还会让那群人忍不住再度出面的。
七海点点头，又告别硝子敲门进去，看着房间里的两人伸手关上门，朝他们走过去。
听着身后的脚步声，笼罩在阴影里坐在椅子上盯着人看的身影突然开口，“这么快回来，那边的事情都解决了？”
“嗯，都解决了。他有醒过来吗？”七海闻言点点头，视线从他身上看向病床上的人，清瘦的脸上依旧没有多少血色，看上去还是很虚弱。
“还没有，倒是他来过来，恐怕醒来他还会让小川去办公室找他谈话。”
看着靠近的人，五条悟靠着椅子垂眸说道，又伸手烦躁的揉了揉头发，把一头白毛硬生生揉成了炸毛的扫把。
“不管他有没有看出来，我是不会让小川留在这里的。”
他到现在都没有想通夜蛾会什么恰好地出现在哪里，就算是神奈川的「窗」相关人士查觉到了学校的咒灵通知了他们，但他们两个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吧。
还有惠，惠显然也是知道了些什么，当初在拉面店的时候他知道夜蛾是在试探他，故意当着他的拿出信封递给惠的，但万万没有想到他这个高专老师明知道有问题，最后还是上了声东击西的当。
而且自己的学生也还掺和了进来。
七海移开视线，伸手也随意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来，瞟了一眼对方烦躁的样子，心里知道这件事情的棘手程度，冷静地追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这么一问，五条悟松开手，微擡着头看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的人，拉长了语气，“怎么做？那得看夜蛾现在看出些什么了。”
这次突然出现咒灵的确是消耗了小川不少咒力，但就目前这虚弱的样子他身上那股气息可不容易被看出来，可夜蛾今早上过来看了这么久明显还是对他的说辞产生了怀疑。
现在要让夜蛾打消掉疑虑，只能等小川醒来再说，不过在这之前他是该去好好问问惠了。
毕竟作为学生，怎么能这样欺负老师呢。
看了眼还没有醒来的人，偏头对七海说了一声，五条悟就起身伸着腰，伸手将自己揉成扫把的头发理顺又朝门口走去。
这个时候惠应该是和真希丶棘他们训练吧。
……
另一边正进行实战的伏黑后背一冷，一时分神手上的动作慢了半拍，眼前的木棍瞬间落下，还好出于对危险的条件反射，向右一闪，他才堪堪地避开了力道十足的下劈。
见此，梳着长马尾带着眼镜的少女，动作轻轻地一颠，手上的木棍瞬间被她抽回，微皱着眉头看着差点被她伤到的人，“实战的时候分什么神？”
“抱歉。”伏黑看着对他没有跟上节奏有些不满的真希，略微有些抱歉，刚刚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间觉得背后一冷，一时没有注意对方的动作。
“实战都在走神，难不成是在想五条老师昨晚上带回来的那个人？”
少女伸手将木棍扔给不远处站在树下看着他们实战的熊猫，看到对方伸手稳稳地接住后她才伸手接过身侧同伴递来的水，好奇地盯着伏黑，她可是很少看到对方实战演练出错呢。
“我今早上也看到校长去医务室了，他在那里似乎待了很久才出来。”身后一手接住少女扔来的木棍的熊猫，看着大家都盯着伏黑也跟着说道。
要不是它能准确无误地接住少女飞来的木棍，乍眼一看或许真像是作为摆设的大型熊猫玩具。
但作为同伴，它说的话少女十分确信，看来不只是他们很好奇看来连校长也很好奇那个被五条老师抱到医务室交给硝子老师治疗的人。
“鲑鱼子。”
“棘，你也看到了？”
少女偏头诧异地看着身侧将半张脸都埋在高衣领口下的同伴，怎么感觉大家都看到了？
昨天晚上他们回来的时候是看到了五条老师怀里抱着谁在找硝子老师，但他把人遮得很严实，他们完全没看到脸。
只能凭借对方身上的衣服样式判断出不是他们高专的学生，倒像是外面哪个私立学校的学生，那身学生制服的材料都跟他们的不一样。
看着大家这么一言一句开始讨论起来，伏黑立在一旁垂下眸，沈默着。他们猜测的那人他如果没有认错的话，他其实之前是见过对方的。
不过是这次，而是很久以前的时候。他一次有事出去找五条老师，撞见过五条老师跟对方待在一起。
只不过当时对方是有戴着帽子，他也没有看清楚脸面，一时也没有留意，但昨天跟着夜蛾老师去神奈川的时候，他在七海前辈怀里看到了对方。
尽管对比之前，对方有很大的变化，但他的身影确实很像他在五条老师身边见到过的那个人。
“你们很好奇是吗？”
身侧熟悉的声音插进来，熊猫下意识地点点头回答道，“当然了，难道你们不想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他们当然好奇，第一次看到其他学校的人出现在他们学校，而且还是被五条老师抱进来。这样的场面可是他们在高专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见，算是难得一见吧。
忽然，它意识到声音不太对劲，刚才那声音不像是真希的，也不像是棘的，而伏黑又没有说话，所以是谁在插话？
瞥见真希和棘的表情有些微妙，以及伏黑欲言又止的表情，感受到身后的视线，它僵着头转身就看到某最强老师正饶有兴致地拖着腮，站在它身后近距离的凝视着它。
“五丶五条……老师！！”
“这么好奇我带回来的人是谁，看来是大家的训练太少了啊。没关系，等我跟惠说完悄悄话回来，老师好好地陪大家练练～”
五条悟看着熊猫震惊的表情，收起手笑眯眯地说道，视线又瞟了一眼没有说话的伏黑，脸上的笑意消褪了些许，朝他挑挑眉：
“惠，我们过去说会悄悄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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