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第六十二章
◎……◎
木下忍不住再次望向坐在沙发上逗猫的监护人, 一脸犹豫地盯着他。
在自己去买大福的期间他跟虎杖悠仁他们说了什么，为什么自己回来到离开后他们两个人看自己的眼神都很奇怪。
“你跟他们说了什么？”
看着饶有兴趣的人，他踌躇片刻, 忍不住地询问着五条悟，自己走后五条悟绝对跟虎杖他们两个人说了什么。
他想知道谈话内容, 不然他们两个人的表情不会那么奇怪, 像是惊奇又有些不可思议。
虎杖和钉崎是他的学生, 他作为老师可以无条件相信自己的学生这很正常, 但自己并不能像他作为老师那样选择相信他们。
他们两个不是部长和柳前辈他们，这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他不会因为他们几句话和误会就放松了应有的警惕和戒备。
尤其是, 他们都还是咒术师。
所以，他想知道在自己出去的时候他们说了什么。
“就简单地聊了一下而已, 过来坐下说。”五条悟抱着金桔看着木下, 又拍了拍身侧的位置示意他先坐下来, 虎杖和野蔷薇的事情他还没有找到时间跟他仔细说呢。
木下看着五条悟自然的表情有些不太相信他们三个就只是简单地聊了聊，自己回来的时候可是明显注意到虎杖悠仁的不自在, 他明显就是不想告诉自己而已。
虽然心里还是忍不住担心，但他很清楚五条悟不会害了自己。
忽略心里那丝担心, 木下绕过茶几坐下来, 又看着金桔挣扎地从他怀里出来, 然后跳到自己怀里蹭了蹭。
五条悟看着人坐下, 抱着猫刚寻好舒服的姿势准备开口，怀里的猫就挣扎地溜掉。
看着金桔从自己怀里跑掉, 五条悟淡定地拍了拍身上沾惹上的猫毛, 又淡声说起虎杖的事, “虎杖之前吞噬过宿傩的手指, 所以才成为了容器……这也导致他现在是自己，也有的时候可能是宿傩。”
“至于钉崎，她的情况倒没有虎杖这么覆杂……”
木下安静地听着没有出声，手上抱着金桔的动作却不由得一点点地收紧。虎杖就因为救人吞噬了手指就被高专判定死刑，就要将他处以极刑，那群人就不觉得很荒谬吗？
可是如果自己的身份暴露，那也会是像虎杖这样一言不合就判定处罚吗？这样换位一想，他不自禁看了一眼身侧还在继续说的监护人，眼神微微闪烁。
但又想到自己以后的结局，他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自己以后会是什么样的，自己不是早就已经知道了吗。
“哟西，说完了。不过虎杖和钉崎跟惠他们不一样，他们身后没有人，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你可以放心大胆地跟他们接触，有他俩在至少还可以帮到你。”
说完五条悟歪着头顿了一下，似乎是觉得自己这话有些过许单向了，又再次对着木下补充道，“当然，反过来也一样。”
小川比他们两个人早成为术师几年，尽管虎杖和钉崎也是术师，但是目前也只能算是一个刚入门的新手，尤其是虎杖。
哪怕有宿傩在，也改变不了他才成为术师不到一个月的事实，他们解决不了的问题，自己有事那肯定只能指使小川或者惠了。
以后一起行动的机会不少，他们可是有很多机会接触的。
不过说完正事他也该办另一件正事了，五条悟偏头看着木下，一点也没有忘记自己把人送回来的最主要的原因——
检查小川现在的身体状况。
上次自己不在，神奈川那个祓除的任务他们几个人可是没有一个人跟自己说过，还好伊地知知道自己的性格临时通知了七海过来。
动了不该动的人，还想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真的是让他很想把那几个老家夥都给弄死呢。居然还敢说神奈川离东京远，既然神奈川有学生在那里，赶过去的速度要比从东京赶过来要近很多，就近原则也不是他们这么利用的。
这次也只是简单给他们一点教训，下次要是再敢一句话都不说就让自己的学生去做乱七八糟甚至连咒灵几级都没有判定的任务，他会真的忍不住把那里给拆了。
想到那几个人居然还跟自己辩解说不是没有出事吗，五条悟就有些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表情微沈，身上的收敛的气势有些外泄，像是一柄锋利隐隐出鞘的利剑一般，压迫感不言而喻。
要是小川真的为此出事，他不但会拆了那破地方，还会让那个老家夥好好体会被一群等级未定的咒灵围攻的滋味。
咒术师是不多，但少他们几个也不算少，反正都是几个早已经烂在泥地里，只看得见眼前利益的一群老家夥。
……
课间休息时间。
幸村坐在位置上看着今天早上早训后下发的通知，关于关东大赛抽签安排的事情。
全国各地区的地区赛已经接近尾声，有些地方甚至都已经结束了县大赛比赛就等关东大赛和关西大赛还有其他地区比赛的抽签仪式了。
对他们而言，地区赛的冠军自然还会是他们立海大，但让他值得关注的是今年关东地区各学校比赛排名，尤其是胜率前四的种子队伍。
目光望着根据目前比赛情况排列出来的学校，幸村微拧着眉头看着他们立海大附中之后的几个学校，手里的笔有意识无意识地敲击着文件。
排在他们立海大之后的是绿山中学网球部丶冰帝网球部以及城成湘南网球部这三个学校是目前已经结束地区赛胜率最前的网球部，其次就是青学丶不动峰和圣鲁道夫了。
而关西地区目前就是四天宝寺占据榜首，看目前的情况四天宝寺和牧之藤网球部和冰帝网球部都还会像去年那样极有可能会再度在全国大赛上和他们立海大交手争夺冠军。
至于青学——
幸村看着排在城成湘南网球部后面的青学网球部，目光微眯，就算手冢国光在青学他们依旧没有进入胜率前四的队伍里。
去年他们青学可是被城成湘南后来居上将他们挤出了关东前四的队伍，没有机会与他们立海大一决胜负，而这次排名他们依旧排在城成湘南之后，不知道这次他们还会不会错过交手的机会。
自从小学毕业前那次比赛弦一郎输给手冢后，可是一直都想赢回来。去年关东大赛没有安排他单打三，而全国大赛青学又被四天宝寺淘汰又没有交手的机会，这次再没有机会那恐怕弦一郎更会对自己的失败念念不忘吧。
盯着文件最后关东抽签仪式地点，幸村微挑着眉头，地区赛圆满结束后关东大赛的抽签仪式会将在立海大举行，他们到时候就有机会见到所有进入大赛的网球部了。
幸村拿起笔勾画了几个文件上他认为他们值得关注，且能对他们立海大夺冠具有一定威胁的队伍，至于其他被他排除的学校就不值得他们浪费训练的时间。
上次的双打小川跟赤也还存在很大的问题，丸井和胡狼表现虽然比他们两个后辈好，但他们今早上在说似乎碰到瓶颈。
所有人都还需要加强训练，趁着抽签仪式还未开始他们都要一改之前出现的问题。
下午训练。
幸村看着再次滑倒在地的赤也，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又再次叫道，“起来继续。”
“部长……”
听着对面场地的声音，赤也感受着身上的酸痛，低头看了眼自己红肿起来的脚踝，再加上全身无力的感觉，他握着球拍忍不住擡头可怜地看着幸村，他不行，他根本接不到近身球。
这么久，没有一颗近身球是他接到了，哪怕不用灭五感，自己也接不到部长打的近身球。
完完全全地接不到，自己所接的每一颗球不是因为速度太慢，反应太迟就是因为各种原因倒是球出界或者出线，这么久了他一颗近身球都没有接到，甚至还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
近身球，他是真的不擅长，而部长其他的球不发，却偏偏只发近身球，像是故意的一样。
“我再说一次，没有结束，起来继续！”
看着他趴在地上望着自己，还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幸村温和的表情冷了几分，就因为这么久没有接到球就想要放弃，他们这些前辈是这么教他的吗？
幸村望着隔壁球场被他刻意分开训练的组合，仁王和丸井，莲二和柳生，胡狼和其他前辈，小川和毛利，所有的组合都被他拆开训练，而赤也是他刻意安排和自己一组的，结果他就是这样的表现？
“站起来继续，我们可没有教过你逃避事实。一次接不到那就两次，两次接不到那就三次，什么时候接到了近身球什么时候我们训练结束。”
收回视线，幸村看着还赖在地上的赤也，神情没有任何的动容。
问题不解决，那一直都会是问题，甚至还会成为致命死角，而立海大绝不允许出现任何死角。
看着幸村冷下的表情，赤也撑着球拍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踉踉跄跄地回到自己的位置，趁着幸村没有看着他，又偷偷抹了一把泪花。
他知道部长向来都是说话算数的，自己要是一直没有接到球，他们的训练会一直继续下去，直到他接到球为止。
而与此同样难受不只是他一个人，木下也有些难受，他发现毛利前辈是真的没有客气。
下手比起训练时更加干脆，加上前辈本身多变的球风和技巧，导致很少跟毛利比赛的他也一时难以招架把训练打出正式赛水平的前辈。
看着有些力不从心的后辈，毛利偷瞄了一眼对面球场的幸村，对着木下歉意地说道，“今天的训练不是前辈不近人情，而是我不尽全力，小部长就会灭我的五感。灭五感的滋味我想木下你也知道，所以只能很抱歉了，小后辈。”
话落，毛利又再次加强手腕力道，瞄准木下脚下的位置，狠狠扬拍，黑色的负重腕带和手腕颜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本来下午的训练他是想翘掉的，但是刚下课他就被出现在门口的幸村给堵住，然后……然后一切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真的不是他对后辈下手狠，而是他稍微表露出一丝不认真的行为，幸村就会灭他的五感。而他实在是有些怕幸村的灭五感，五感尽失的感觉很奇怪又难受，关键是他没有办法挣脱掉，所以只能狠心下狠手了。
“再撑一会，等训练结束后，前辈请你喝饮料。”
看着毛利前辈一脸歉意又不得不这样的表情，木下满心无奈，这不是喝不喝饮料的问题，而是他们的比赛打得他很难受啊。
对面是前辈，自己也不能不敢尽全力，而前辈的风格又很迥异，是他最不擅长又接触最少的一类，再加上前辈认真的态度，比赛就显得格外的难受。
之前的部活结束大家还能说说笑笑一起离开，而今天能从场地上起来走到社办就已经是很厉害了。
毛利休息一会，觉得自己恢覆不少力气后撑着球拍站起来，朝着用尽最后一分力气走到椅子边瘫坐着地上的后辈走去。
看着后辈毫无顾忌的坐姿，毛利声音沙哑的问道，“还能站起来吗？”
木下呆滞地看着地面，汗水顺着下颌滑落砸在地上，帽檐下的碎发都已经被打湿黏在额头上，还没有缓过神耳边骤然间就响起毛利的声音。
拖着酸痛的身体，他擡头看着走到身边坐下的前辈，迟钝地摇了摇头，让他再坐一会吧，他现在就只想这样瘫坐着等下一场练习。
看到后辈不想动，毛利忍着难受视线转了一圈才找到木下的水杯，又撑起略微酸痛虚乏的身子，慢慢地朝之前他们放水杯的地方走去。
路过球场，他看到各个球场都还有人在继续。整个人满脸的灰一身汗都在继续；挥拍到手臂酸痛擡不起来也还在咬牙继续；累的躺在场上大口喘着气都还想尝试借住球拍站起来继续。
好像大家都在继续，努力地想在坚持一下，为比赛再坚持一下。
毛利看着他们，视线一一从场上的人身上划过，忽然他听到赤也的声音，转头望去就看到赤也一脸不甘心地捶打着地面，脸上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滴落下来，“明明就差那么一点点的……”
不甘心之后他又红着眼睛，双手撑起球拍踉踉跄跄地站起来，缓慢地转身看着幸村，哭哑着生气诉说着他的努力，“就差那么一点的。部长，再来一次好不好？这次我一定可以的。”
自己这一定可以接到他发的近身球的，只要速度外快一点，反应再敏捷一点自己就可以接到，真的可以接到的。
毛利看着幸村答应再给赤也一次机会，而赤也则是红着眼睛全神贯注地盯着幸村手上那颗黄色的网球。
奋力的模样让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逃了太多的训练，都快忘记朝雾去高中前当初为什么会这么放心地把网球部交到了一群面孔稚嫩后辈的身上了。
好像从一开始他们这群后辈就很坚韧丶厉害，有明确的计划之后，他们勇往直前，义无反顾地朝着目标前进，而现在他们似乎变得更加坚韧厉害了，连同他们现在认可的小后辈也是这样的坚韧和勇往直前。
好像在挑选后辈这块上，他们立海大每一任前辈的眼光似乎都很好。
拿到水，毛利回到球场边将水杯递给身侧的人，自己也拧开瓶盖润着嗓子，就坐在椅子上看着幸村他们。
看着成功接到幸村近身球的身影，他不自禁叫着身侧拿到自己水杯还在缓神准备接下来训练的后辈。
“木下？”
“嗯？”
木下闻言应了一声，又放下手里的杯子又摸着被他放在一边的球拍，翻身站起声音嘶哑地问道，“是要继续了吗，前辈。”
“体力还没有这么快恢覆呢，就是突然有些期待起你和切原的未来了。”
看着小后辈一副准备好了的样子，毛利微微一笑道 ，两个小后辈这样让他有些期待起他们立海大的未来了。
不过这样的一幕自己大概是看不到了吧，这次是他们三年级最后一次跟着后辈们参加地区赛和关东大赛了，也是他们最后一次踏上全国大赛的赛场。
下次一起训练恐怕也是高中了，而高中离他们这群刚成为二年级一年级才几个月的后辈来说还有些远，但是离他们三年级却很近。
但不管他们前辈在不在，他们这群后辈都会一直勇往直前地走下去吧？
一定会的。
他们会朝着目标，朝着冠军，一往无前，坚定不移地走下去，就像现在这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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