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 第一百三十二章
◎……◎
“怎么会这么痛啊, 他下手也太狠了。”
客厅里,野蔷薇擡手看着手上的明显的痕迹,指尖就轻轻碰了碰虎杖简易包扎后的手, 她就疼得直皱眉,忍不住冷吸一口气。
她现在整只手异常的疼, 简直比跟咒灵干架受伤都还要痛, 她也没有想到他们三个人居然都没占据上风, 那要是再要晚去一点, 岂不是——
擡眸瞟了一眼跟从他们回来的身影,野蔷薇毫不掩饰地打量着坐在卧室里一身土黄色短袖白色短裤带着绿色吸汗带的幸村,忍不住咂了咂嘴, 他们要是再晚到一会,恐怕他也撑不住。
“我才是最惨的那一个好不好……”虎杖看着低头摆弄手机的伏黑, 对比着他们三个人受伤程度, 弱声说道。
虽然他抗揍, 但是木下这次真的让他刮目相看,要不是多亏了幸村君一旁帮忙分散注意力, 恐怕他们三个人都没有办法将他带回七海海的公寓。
感受到两人莫名的攀比,又再度收到五条悟最新的回覆, 伏黑擡头望着他们表情有些无奈, 但又沈声说道, “五条老师他们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在他们没有回来之前,我们三个负责盯住他。”
“这么快的速度?那边的事情他们都已经处理好了?”
闻言, 野蔷薇不由得微惊, 他们两个大人出差的事情他们听真希学姐他们提起到过。
说是北海道那边出现了异常事件, 这件事情只能那个眼罩教师去才有可能被解决, 但是他们今天早上才走的,现在就回来了,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吧。
不过视线划到被主人随意放置的网球包,野蔷薇想到五条悟让他们去墓园的那通电话,神情变得微妙起来。
他们今天原本是在学校为交流会做准备继续训练的,是在接到电话才会去什么墓园,刚到墓园他们就撞见到木下那家夥居然对自己前辈动手,整个人身上倾泻流露着浓郁的诅咒气息。
那浓郁的情绪像是打翻的颜料盒,七零八落的情绪混杂在了一起,忽略不计的害怕,山崩海啸般的痛苦,铺天盖地的恐慌,还有那股身上出现的浓郁到化不开的恶意。
同一张脸,同一个人,却是截然不同的气质和神情,暗红的眼眸空洞到像是吸人深渊一样,那些本该出现在特级咒灵身上的纹路从额头往下深入颈骨,攀附的黑色物质摇曳挥舞,整个人没有感情到人不寒而栗。
如果不是清楚眼前的人是什么身份,他们也不会想尽办法将人挟制住,带回来,恐怕早早凭借对方情绪不稳这个致命的弱点,将人当做特级咒灵就地祓除。
毕竟换成平日,他们遇见特级可没有这么容易就寻找到对方致命点,反而吃亏受伤的还会他们几个人。
“那个……你们就没有人能给我说说木下是什么情况吗?”
见伏黑盯着幸村君看,而钉崎表情也有些奇怪,虎杖挠挠头,左看右看忍不住问出了那个盘旋在心头已久的问题。
五条老师说过木下的实力在一级左右,但是刚才木下爆发出来的实力直接堪比特级咒灵的存在,而且在压制住木下的时候他听到宿傩的笑声了。
他依稀听见宿傩在说诅咒的根源,注意到木下不对劲的那一瞬,他明显地感觉到身体里有东西在不断牵扯自己。
隐隐约约的感觉像是有股力量牵动身体最为深处的存在,让他忍不住向木下靠近,仿佛亲近他是一种习惯似的。
虎杖看着他们都听见自己在问什么,但就是没人吱声,无声的沈默让他忍不住看向最后唤醒木下的幸村,有些尴尬的抓着头发,他似乎问了难以回答的问题。
幸村守在人,房门没有关自然也听见虎杖伏黑他们的谈话,听到虎杖不明真相的作文,低垂的睫毛颤了颤,嗓子有些发酸。
“小川去了医院,遇见了他最不想遇见的人。”沈默良久,幸村闭着眼,喉咙滚动,哑声开口,浓重的呼吸声透着些许的失真。
“哈——?!他丶他遇见了那个男人??那个男人还有什么脸面跟他碰面的?!!”闻言,野蔷薇缓缓打出一个问号,随即忍不住火爆的脾气,率先站起来瞪眼诘责起那个人的问题。
下意识的动作扯动她手上的伤,激的她忍不住“嘶”了一声,痛觉过后是更是增加两分烦躁之意,不方便的动作压着她不得不“安分”一些。
“手还有伤,你别乱动。”伏黑看着她激动的样子忍不住提醒着她,话落也半是烦,半是无奈地叹口气。
虽然说他和木下的情况差不多,两个人都归五条老师管,都没有摊上什么好父亲。但比起木下来,那个人最恶劣的地方也是卖了自己,其他的他什么都没有做,可没有像木下那样被诅咒,被双方诅咒禁锢住,将自己由人变成一个诅咒受□□存在。
看着野蔷薇愤愤不平的样子,虎杖觉得如果要是能揍对方,野蔷薇只怕是恨不得起来将人痛扁一顿了,但又觉得她似乎也不认识对方吧,这么生气的样子让他忍不住揣测对方是不是做了什么难以宽恕的事情。
她这样暴躁生气的表现,让他对木下的情况显得格外好奇,想知道木下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也想知道宿傩为什么会说木下是诅咒的根源。
可下一秒,幸村的话又让野蔷薇愤怒不满的表情霎时僵住,也让他不明所以地眨眨眼。。
“不是那个狠心到连自己儿子都去诅咒的男人?不是他,那个女孩子也有问题。”
野蔷薇闻言一怔,心里的火气并没有因为对象的不同所有改变,在她看来那个男人有问题,那个养女同样也有问题,只不过那个男人的行为比起木下那个姐姐更让人厌恶而已。
自己的儿子不宝贝却偏偏宝贝一个外人,不知情的恐怕还以为那个养女才是他亲生的呢。就算是故友的拜托,那也是看在情分而不是本分上。
一想到那个男人因为接受不了妻子的死,就将责任归咎到儿子身上,还诅咒自己的儿子去死,野蔷薇就觉得莫名火大和恶心。
被野蔷薇这么一说,几人也没有反驳,幸村望着陷入昏睡还没有醒来的人,平日温和的鸢尾色眼眸此时沈重压抑得宛若深海。
他再度握紧了手里冰凉的手,带着纹路的手腕跟着小川瘦削身体一样,脆弱得仿佛自己力气再大一些就会被折断,明明相握了这么久,他的手仍然是冰凉的,冷意肆意的掠夺着他的体温。
或许是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少年紧闭的眉仍旧不自觉微微地蹙着,即便是清醒了过来,但也不免被梦魇缠住。
看着那张苍白的面孔上代表深意的纹路隐隐闪现,一直没有消褪,幸村抿了抿唇,再度握紧了手里带着冷意的手,心底那种犹如重石的沈重并没有减退半分。
伏黑看着幸村一直守着人,表情有些覆杂,但手里手机传来的震动拉回他的思绪,看到硝子老师发来的消息,他飞快地回覆一句又起身叫着虎杖,目光看向野蔷薇。
三人相视一眼,野蔷薇点点头,偏着头目送着他和虎杖准备出门。
将人走了还没有一分钟,幸村就被口袋里之前因为比赛被刻意调小声音的手机给惊醒,目光看着备注是弦一郎,他抿了抿唇,刚接通就听见莲二在问他们现在在哪里。
……
半个小时后。
莲二看到开门的人就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但没有想到真的印证了自己的猜想,看了眼野蔷薇所指的方向,他不由得怔了怔。
低声跟身侧仁王说了一声,走进卧室,视线注意到丝毫丝毫不见醒来的人。看着坐在床边等七海先生他们回来的幸村,莲二轻手拍了拍他的肩,声音有些喑哑,“七海先生他们已经在赶回来的路上了。”
闻言,幸村点了点头,缄默了一会,他开口转移着话题问起下午的比赛,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不强迫自己想小川现在的情况似的,“四天宝寺和冰帝的比赛谁赢了?”
“迹部他们输了,四天宝寺以3-2的胜利进入了半决赛,半决赛的比赛和抽签定在了三天后。”
莲二闻言微微叹口气,又低声说着今天下午那场酣畅淋漓的比赛,今天他和小川不在,好多网球部在讨论他们立海大网球部的部长去哪里了。
仁王注意着房间里两人的动作,扭头视线看向被赤也一两句追问就激起不满情绪的野蔷薇,灰蓝色的狐狸眼闪过些许思索。
真田看着少女愤懑的表情,视线留着到她手上的白色,目光变了一瞬。
几人背着卧室里的三人聊起了不该在此时谈论的话题,虽然不清楚幸村他们为什么没有回神奈川而是出现在这里,但是现在就只有他们一群前辈在这里,两个成年人还在赶回来的路上。
最后怕被幸村责问,有人偷偷地溜出队伍,走到房间门口轻手关上了门,隔绝他们三个人和他们在客厅想要弄清楚发生什么事的一群人。
“开!开什么玩笑?!”
赤也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地进行了反驳,“木下他丶他不是什么术师的吗?!他丶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怎么会有这种残忍的事情发生?!他不是什么咒术师的吗,怎么会被诅咒,还什么什么受□□……木下那家夥他丶他怎么可能会是诅咒……
就连仁王也不相信,一向挂在唇边的笑容完全消失,他难以置信的样子看起来比真田还要震撼,灰蓝色的眼眸迟缓地转动,心里依旧充斥着震惊和诧异。
他们的后辈竟然是诅咒?而诅咒他的那个人却是小川的亲生父亲?他的父亲因为养女就和小川的母亲离婚,甚至因此还抛弃了小川和他母亲两人?
这是在跟他们一群前辈开玩笑吗?小川怎么可能会是诅咒,他怎么会被人诅咒。
不只是赤也一个人难以接受,就连丸井柳生他们这些前辈脸色也不太好,他们知道自家后辈是咒术师,也知道这份职业存在着一定的危险性,但是……但是他们从未想过诅咒这种存在会存在自己后辈身上,而且还是被自己的父亲所诅咒。
柳生闻言下意识看向被仁王关上房门的房间,表情有些呆滞,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寒意,整个人动作到面色僵硬到像是石膏雕塑。
所以从始至终小川他不是因为什么厉害才选择成为咒术师的,而是因为身上的诅咒,因为诅咒他才成为咒术师的,对吗?
“难怪他今天遇见朝日奈家那群人时脸色会那么难看了,甚至整个人都在颤抖……”
眼神里的错愕一点一点地褪下,胡狼讷讷地说道,难怪那个女孩子说爸爸想他的时候,小川会冷笑嘲讽对方是想他去死。他们还以为是其中有什么误会,可是能有什么误会让一个父亲去诅咒自己的亲生儿子……
卧室里的两人注意力都放在还未醒来的人身上,倒是没有发现身后的门被人悄无声息地关上,知道了一切。
“小川,这边!”
拥挤在人群里的女人看到背着书包出来的身影,温柔地招了招手。戴着小黄帽的少年闻言一眼就看到了拥挤在熙熙攘攘人群中的母亲,和带队的人说了一声,便瞬间从队伍里脱离,扑向她。
“妈妈!”
“我接到我们家小川啦!”
女人伸手稳稳地接住他,随即又笑着打趣道,顺便将身后早就准备好的礼物拿出来,还在刻意在少年眼前晃了晃,“当当当,生日快乐!”
“这不是我一直想买的球拍吗!?”看着自己上次在商店外见过的球拍,少年眼眸微微一亮,伸手抱着球拍惊喜地望着比自己高好多的女人。他一直想换球拍的,但是自己看中的那支球拍很贵,而家里的经济……他就一直没有换过手里的球拍,一直在用之前入部时购买的那支球拍,哪怕那支球拍对现在的他来说各方面都明显不适用了,他也没有想过要换新的球拍。
他们搬离那个家时什么都没有带,甜品店也还需要各种花费维护,他们母子还需要生活,他都已经打算等这学期结束以后就不打网球了,也不参加这种需要花钱购买用具的社团了。
“喜欢吧?”女人看着他欣喜的样子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头,温柔的面孔显得更加柔和。
“喜欢!”少年爱不释手地看着手中的球拍,笑着点了点头,随即又补上了一句,“谢谢妈妈。”
“今天生日想吃什么好吃的,妈妈带你去。”
“什么都可以吗?”
“当然,今天我们小川说了算。”
“那我们一起去买菜,一起做寿喜锅吃好不好?”
“你不是不喜欢吃寿喜锅的吗?怎么突然想吃这个了?”
“就……突然想吃了,而且妈妈也不是最欢喜吃寿喜锅的吗?那我们今晚吃寿喜锅吧,我们一起做。”
“好好,一起去,顺便再给你做两份甜品。上次留给你的那份被妈妈不小心装错给客人了,妈妈还没有赔小川一份呢。”
“我还以为妈妈忘了呢。”
“怎么可能会忘,上学前妈妈可是说好的要留小蛋糕给你的,作为帮妈妈招待客人的奖励呢。”
……
“小川!!!!”
女人望着眼前直冲而来的车辆微微瞪大眼,依稀瞥见到驾驶室中的驾驶员偏头昏倒在一侧,车速过快的车辆已经无法让她们母子两人避开。惊慌中的女人下意识扭转过自己的身体伸手将吓得脸色一白的孩子牢牢地抱在怀里,双手护紧他的头和手。
“抱紧妈妈!”
顿时,尖锐声丶刺啦声丶惊叫声,随着巨大的碰撞声一起迸发,世界只剩下那声轰隆声响。
陷入漆黑的少年觉得身体猛然一重,全身剧烈的疼痛让模糊的意识清醒了些许,黑暗中感觉到有什么粘稠的液体从自己头顶滑过,落在他的眼睑上,又顺着脸颊滑落,鼻尖充满着一股浓郁难闻的腥味。
“妈丶妈妈?”
“小丶小川…别丶别怕……妈妈在,一定要…要活丶活下去啊……”
耳边模糊的声音和剧烈的疼痛让他的眼睛里不自觉就生成了泪水,整个世界安静得只听见微弱的呼吸,还有那黏腻到微微有些刺鼻的气味和湿润。
直到许久身上突然一轻,些许光线投射了下来,借着光,受了些许轻伤的少年才看清楚眼前的境况,一股力量轻柔而又不失小心地把他从那个狭小漆黑的空间带离出来,又将他和那个温热的怀抱分离开。
剧烈的疼痛让他不敢挣扎,但看到被人擡起来一身鲜血的面孔,他下意识挣扎了起来,从白色的担架上挣脱下来,用力抓着同样躺在白色小床的女人,动作紧张又害怕。
他看到躺在小床上的妈妈脸上染满了刺眼的红色,直皱着眉头,张嘴在叫着什么,却以为是自己弄疼了她,一边松开手又一边挣扎地看着她被人擡起,而自己也被人抱起远离那里,努力地攥住她的手不放,少年声音颤抖又恐惧地叫着,“妈妈……”
他好不容易出来找到那群带走自己的人,找到妈妈的时候就看到紧闭的手术室,鲜红的“手术中”三个字模糊了视线,他站在门外抱着那染红的球拍盯着那扇门,等待门开妈妈从里面出来。
等啊等,他等啊等,许久都没有等到妈妈出来,直到等到那个男人出现,两人一起蹲坐在门外等,最终他等到了门开。
但是他没有等到躺在床上的妈妈跟他一起回去做寿喜锅,也没有等到她睁开眼睛再看自己一眼。看着她脸色白到如同一张纸,紧闭着眼睛不愿意睁开眼,不愿意再看他一眼。
少年顿时慌了,紧紧地抓着女人的手不愿意松开,也不愿意他们推她离开,扑倒在女人身上不停地叫着母亲,声音沙哑带着哭腔,说好的要一起做寿喜锅,要给他做甜品的,怎么能说话不算数的,怎么能不睁开眼睛看他的。
“妈妈……”
小川在这里,小川就在眼前,小川身上好痛,睁开眼再看小川一眼好不好……
“槿子!”
“医生,我求求你们再试一试好不好,再试一试,她还有呼吸的,她的手都是温热的……”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请节哀。”
“不会的,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日向川!如果不是来接你,槿子她还活着的,还活着的......”
“日向川,你把槿子还回来,还回来啊。”
“你怎么还活着,日向川,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你把槿子还回来,还回来啊……”
少年头上还绑着纱布,目光呆滞的看着他们用力将自己和妈妈分开,推走她,模糊的视线让他看不清楚他们,耳边尖锐的声音在嘶吼。
下一瞬间,眼前滑过一阵风,似乎响起尖利的诘问,脸色一阵灼痛,他不受控制地后退几步,后背好像撞到了什么。
他撞到了什么?
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只看见那个男人发疯了一般抓自己衣领,红着眼睛在说怎么死的不是自己,让自己将她还回来。
是啊,死的怎么不是自己呢,不是说好的要和自己一起做寿喜锅的吗,生日还没有过完呢,他的寿喜锅呢,他的甜品呢,还有妈妈呢……
不见了,都不见了。
“槿子怎么可能就这么走了呢?!”
“对啊!她明明还那么年轻,现在走了只剩下麟太郎和两个孩子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麟太郎跟她离婚了你不知道吗?他们两个人离婚都几个月了。好像是因为孩子还是什么离婚了,槿子留下麟太郎和绘麻他们父女两人,她带走了小川那孩子早就没有回家了。”
“离婚了!?怎么离婚了呢,离婚了那她怎么出事的?”
“没在现场谁清楚呢,不过麟太郎那天在医院打了小川那孩子一巴掌,还嚷嚷着让他把槿子还回来,恐怕是那孩子做了什么槿子才会出事的。”
“啊?不会吧,槿子再怎么说也是小川他母亲,他怎么会害槿子呢。”
“孩子年纪小不懂事,恐怕真是犯了错才造成了这么大的过错,不然那孩子怎么会麻木到一滴眼泪都哭不出来呢。”
“这孩子还真是不懂事,什么时候居然还抱着他的球包,死的人可是他母亲,一滴眼泪都没有还抱着球包,那东西抵得过一个活生生的人吗?”
人群里不少前来祭奠的亲属指着跪在灵堂前紧紧怀里球包,一滴眼泪都不愿落下的身影嘀咕道,不少人还直摇了摇头,惋惜这孩子冷血到可怕。
“怪丶怪物,你眼睛——”
“怪物!日向川是怪物!”
“你们以后千万不要靠近日向川,他是个怪物,他的眼睛会变红的。”
“我们才不要让你进来!你是扫把星!!我妈妈是说你害死了你妈妈的!”
“没有人要的孩子!!别过来,你这个怪物!!!”
“你就是一个灾厄,你妈妈因为你死了,你父亲不要你,你现在就来祸害我们,你不是祸害是什么?”
“滚远一点啊,他们都因为靠近你才出事的,你非要害死我们所有人才甘心吗?”
看着所有人都厌弃自己,都拿着东西驱赶自己离开,每一张熟悉的脸上都写着讨厌,写着害怕,写着他是怪物,少年慌乱畏惧地摇摇头。
“我不是,我不是……”
他不是怪物。
“不是……不是灾厄……
他没有给周围的人带来灾厄,他没有带来不幸。
“不是……”
他不是怪物,他不是灾厄,他不是诅咒,他不是。
梦境里一幕幕地重演着过去的事情,无法释怀的一切和压抑长久以来压的情绪,让现实和梦境重叠一起,界限模糊到让人无法区分。
作者有话说:
明天后天连续三天的更新会晚很多,亲哥结婚,然后家里很忙,所以更新会很晚很晚(也有可能会没有),所以这几天更新时间很晚,先提前说一声,实在抱歉呀,贴贴大家,新年快乐!
感谢在2022-02-02 23:47:03~2022-02-04 23:26:2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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