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 第一百三十七章(已修,新增两千字)
◎……◎
眼前放大的面孔迫使得木下有些迟钝地睁着眼, 视线猝不及防对上那双凑近的苍蓝色眼眸。
看到白色头发凑近的面孔以及身后那张小心紧张的冷峻面容,他迟缓地眨了眨眼,眼前的景象也只维持了一个呼吸而已。
下一秒, 抑制不住的情绪在看到他们那一瞬时化为了夺眶而出的温热液体,他突然向着伸手的五条悟扑了过去。
眼前好不容易才看清景象的视野又再一次变得模糊起来, 依稀还能听见脆弱委屈的声音在问, “你们怎么才回来……”
感受到五条悟身上传递过来的温热体温, 一种不同于他在浑噩中摸到的阴冷温度, 不同于他在潮湿漆黑的深渊里摸索前进了很久,久到除了他自己外,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
无法克制的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流一般倾斜而出, 梦境中无法挣脱的束缚和纠缠仿佛要将他整个人单薄且脆弱的身躯彻底吞噬掉丶撕裂开一般。
被撕裂丶吞噬的仿佛不只是他的身体,还有他在过去的恶意深渊中被肆意侵蚀, 接近几乎脆弱到不堪一击的灵魂。
嘴边的话还没有说出口, 五条悟就看着少年在看清楚自己那的一刹间猛然地扑向自己, 紧紧抓住自己的手,用力到他像是攥住了黑夜里那束骤然出现的亮光似的。
速度之快, 用力过猛到他抱着人都不受控制地后退了一步,若不是身后七海上前一步扶稳自己, 他都差点都没有站稳。
擡手抱住住人, 五条悟张着嘴, 嘴边安抚的话还没有说出口, 就感到自己肩头的衣服似乎有些湿濡,紧接着耳边就传来怀里人微弱又委屈的声音。
七海听着小川朦胧的哭腔, 身影微微一僵, 望着靠在五条悟肩头的那张苍白面孔微微擡起, 那双异色的眼眸蒙上了厚厚的水雾, 泪光模糊地看着自己,他擡手忍不住温柔的摸着对方的头。
是他们回来晚了。
或许是怀里人安抚的动作和头顶那只手温柔的慰抚,无声的哭泣在那一瞬间逐渐变得泣不成声。
也只是在那个瞬间,他不需要一个人再强撑着,不需要自己再顾及自己内心那脆弱至极的自尊,不需要自己再隐瞒内心里真正的害怕和恐慌,更不需要担心除了他们外还有谁会看到自己现在泪流满面的模样。
止不住的眼泪像是暴风雨下涌动无可抵挡的洪流一般,濒临崩溃的脆弱情绪在转醒看清楚最为依赖的人后,便彻底地溃不成军。
他不是没人要,他也不是一个人,他才不要听他们胡言乱语……
听到动静,虎杖走到房门前还没有敲门就透过未关严实的门缝瞥见七海的动作。
再听到房间里隐隐的抽噎声,他悬着的一颗心顿时放下,微微松口气,脸上的表情有些庆幸,“终于醒过来了。”
“他醒了?”
看到虎杖立在门口鬼鬼祟祟样子,野蔷薇擡眸看向他,脸上明显地流露出疑惑,声音里也带了些不确定,她走过去又忍不住往里面看了一眼,微拧着眉头,似乎也在听里面是什么情况。
伏黑闻言走过去,也跟着看了一眼房间内的情况,只见到暖黄色的灯给室内铺上了一层柔和的光。
从他的方向也只能看到七海的动作,但瞥见七海脸上的表情,也不难猜到是人醒了。
瞅见野蔷薇翘首以盼的动作,伏黑点点头说道,“醒了,应该是没事了。”
“醒了就好,要是再像那天那样,那就是真的要命了。”闻言,野蔷薇微微松口气,那天墓园他们碰到他失控,她和伏黑的咒力沾惹到他身上那股古怪的粘稠,在那一瞬间他们的咒力直接被抽空,想到他现在醒过来了,野蔷薇皱紧的眉头微微松了些许。
不知道木下身上那股古怪的漆黑粘稠和他失控存在什么关系,之前自己跟他交手的时候可都没有碰见到,也不知道那团肆意生长的东西是什么。
有点像是他的术式外放却又不是,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才导致他们的咒力也无法正常使用。
现在哪怕人醒过来了,也并没有让她感觉到欣喜,她总觉得木下身上那股东西不同寻常,甚至有些危险,也不知道对他而言是不是什么好事。
想到他身上的诅咒,野蔷薇垂下眼眸,心里那股微微酸涩无力的感觉又漫了上来,好像自己身边的人总是遭遇各种的不幸。
纱织当初因为不知名的原因被迫搬到乡下,最后又因为流言蜚语被迫搬离,现在走上这条路好不容易让她遇见一个后辈,谁知和纱织一样不幸。母亲离世本就凄惨难过了,还让他摊上了那么一个混蛋父亲,想想她就觉得不公平。
凭什么她身边的人总是遭遇着各种各样的不幸,而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野蔷薇?”眼前晃动的手指拉回了飘远的思绪,野蔷薇擡眼,映入眼帘的是虎杖偏着头放大的脸。
见她回过神,虎杖又偏移回头,目光扫视着她,好奇地问道,“你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反倒是你没事叫我做什么?”
“我和伏黑打算出去给五条老师还有木下买点吃的,你要一起去吗?”
被野蔷薇突然一瞪,虎杖只能摸着头干巴巴地说道,他就是想问她要不要跟他们一起去而已,谁知道他们一转头就看到她坐回沙发上,表情恍惚,走过去叫了两声才见她回神。
“去!怎么不去,现在他们两个大人在那就没我们三个什么事了,我还等着木下那家夥醒来回学校和真希学姐继续切磋的呢。”
野蔷薇起身抓起桌上的包包,离开前视线不经意瞥了一眼房间,有七海海还有那个不靠谱的眼罩教师在,那剩下的事情应该就没有他们三个人什么事了。
而且他们三个留下来也做不了什么,甚至连解决问题的办法都没有。
要是五条悟那个无良教师连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没有办法的话,那可真说不过去他是他们几个学生心中最喜欢的老师了。
所以,一定要想办法帮帮他啊。
……
“小川真的醒了?”
幸村目光看了一眼球场上在继续训练的队友,再度忍不住向对方确认一番,小川真的是醒了吗?
“那七海先生和五条先生他们有说什么吗?”证实自己没有听错后,幸村微微松了一口气,因为紧张的情绪,心跳都变得比平时要快一些。
他轻轻握起拳头,感受到手心的湿润,才发现自己的掌心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有些濡湿,迟疑了几秒,他又问起两个大人的情况。
如果说那天比赛自己不应该执意让小川去医院,就不会引起他的情绪,就不会在医院遇见那一家人,甚至对方认出了小川,还提到了那个人,让自己见识到了诅咒失控后截然不同的另一个“小川”。
那个人就算和小川有着同样的面貌,同一双眼睛,但是那双眼睛和那张脸上,是空洞苍白的,是被恶意侵蚀的,是没有任何思考能力和辨别能力的,是充斥着恶与恨的另一个人,那不是小川。
不是那个会发现别人看过来就会伸手拉扯自己帽子,试图遮掩自己的小川,不是那个会对自己哭,会叫自己部长,会认不出自己是谁的小川。
他现在只想知道小川目前的情况有没有办法削减,他们没有办法解决他身上的诅咒,那有没有办法能削减他身上的诅咒带来的影响。
“他们吗?五条老师现在正和七海海丶硝子老师在商议,五条老师应该有办法解决木下身上那股奇怪的东西吧。”
虎杖闻言看了眼坐在客厅里和七海海还有硝子老师商议办法的五条老师,瞅见大家严肃头痛的表情,又收回视线,压低声音对着电话那端的幸村说道,他相信五条老师那么厉害,一定会有办法的。
“那如果五条先生想出了办法,能不能麻烦虎杖君通知我一声?”
听到虎杖这么一说,幸村不经生出一丝希望,但终究还是放心不下,忍不住拜托起远在东京的虎杖。
球场上。
赤也望见幸村立在长椅边,手机还拿着电话,表情算是这两天压抑的情况下露出的第一个松口气的神情,顿时看向幸村,突然的失神,险些让他被丸井打过来的球给伤到。
比赛还没有结束,就见他收起球拍忍不住下场朝幸村跑过去,大声追问道,“部长,是不是木下的电话?”
被赤也这么一“吼”,其他球场练习的莲二柳生仁王等人也都听见了。
顿时球场正在训练的人纷纷地停下训练看向幸村和赤也。就连毛利他们三年级的人也都忍不住望向二年级的球场,表情疑惑又惊讶。
小木下这两天没有来网球部训练他们都知道,幸村说他感冒身体不舒服就缺席了这两天的训练,但这个时候后辈给幸村打电话,是出了什么事吗,还是说他的病情加重了?
“是小川吗?”
莲二看着幸村对着电话那端的人点点头后就挂断了电话,在挂断电话的那刻他也忍不住问道,是小川的电话吗,他醒了?
幸村看着他们过来,不只是赤也一个人,莲二丶柳生丶仁王毛利前辈他们,就连真田也都看着自己,他们所有人都紧张地望着自己,似乎都希望那通电话是小川打来的。
就连自己也听见铃声响起的那一刹也在想是不是小川醒来没有看到自己,所以给自己打来了电话,可事实却是虎杖君打来的。
对此,他垂下眼眸,摇了摇头,声音艰涩的说道,“不是小川。”
“不是他那是——”
“是虎杖君,不过小川确实也醒过来了。”
“醒过来了?那太好了。”被幸村这么一说,众人松口气醒过来了就好,但想到后辈的情况,如释重负的神情还没有维持两秒又僵滞住。
被自己父亲诅咒厌恶,身上背负着血亲诅咒,又在医院勾起母亲离世的过去,还撞见到曾经抛弃下自己的家人,他的情况又怎么会太好。
“能醒过来就是最好的了,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不是吗?”
幸村看着他们忽的沈默下来,大概是几人脸上的想法溢于言表,他开口说道,平静的语气透着一种莫名的坚定。
只要醒过来,是小川,是他们的后辈,那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他身上的诅咒,还是那一家人都不重要。
他就算是诅咒又怎么样,小川从来都没有伤害过大家,相反他们每次遇见咒灵哪一次不是小川出手救他们。
他没有家人,但他有他们这一群前辈,有七海先生和五条先生,有虎杖君他们几个咒术师的前辈,只要小川愿意,他们所有人都是他的家人,同样小川也是他们的家人。
“对,能没事就是最好的。”
莲二看着幸村怔楞了一瞬,恍惚记起那天下午赤也问起关于为什么要成为咒术师的问题。他想起了小川的答案,笑着点点头附和着幸村的话,只要他们的后辈丶同伴能没事那就是最好的,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
“既然大家都知道木下现在醒过来了,那就回去继续训练吧。”
“真田说的对,离我们半决赛还有一天,决赛还有两天,小川大概是没有办法和我们一起参加决赛了,但我知道大家现在担心他,可是大家也别忘了我们的目标。”
幸村看着真田点点头,视线看向今天和昨天训练都有些心不在焉的队友,他知道大家从钉崎桑那里知道小川被诅咒后很难接受,甚至很难相信那个人会那么对待小川。他当初听到五条老先生说被小川血亲诅咒时也是一样的难以置信,甚至不可思议。
他能理解大家的心情,但是他们眼前还有比在网球部见不到小川,担心他更重要的事情。
他们决赛在即,如果抽签后再赢下四天宝寺丶牧之藤,那他们立海大就会拿下全国大赛的冠军,卫冕立海大两连胜。
“在电话里,小川也特意拜托虎杖君转述我们一句:说他很抱歉不能和大家一起继续训练,让我们前辈专心比赛,努力拿下冠军,不用担心他。与其我们在网球部担心小川,那不如在网球部好好训练,努力拿到冠军,拿到冠军之后我们再去七海先生家探望他也不迟。”
“知道了。”
“明白。”
“那还有意见吗?没有意见那就都去训练!我们的目标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全国大赛立海大两连胜!”
“是!”
……
“不说话?那试问除了我说的那个办法外,你们两个人还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吗?”
五条悟支着手望着好不容易从高专出来的硝子说道,目光也瞥了眼七海,如果都没有意见,那他就动手了。
“不是我们不说话,而是你确定你把他身上的诅咒吸取一部分转移成那东西,弄出来之后木下能控制住它?那玩意制造出来当初也就只有杰能控制住,你当初也试过。”
几近凝固的室内空气再度流动起来,硝子看出他眼底烦躁,知道他也担心木下那孩子,可还是忍不住敲着桌子,再度提醒起他。
不是他们沈默,而是风险和危险太大了。
如果处理不好,那他们可就是给自己找了一个麻烦。毕竟那玩意儿制造出来依靠的可是木下的诅咒情绪活动。虽说是帮木下那孩子分担了他现在身上激化的诅咒,但是他身上的诅咒并不能全算靠那东西转化,而且那东西制造成功了不是一级,估计也会是特级。
一旦木下这边控制不住它,那它将会是一个大麻烦,而且祓除掉它,对木下还不知道会造成什么伤害和影响。而如果木下身上的诅咒再度受到激化,整个人情绪再度被负面掌控,那就算像杰当初那样制造出那东西,也没有了什么意义。
那东西并不能经过二次转化储蓄诅咒和诅咒带来的能力和影响,它失控作恶的可能性可不低。
他们这么做,无异于像前面那几个普通人那样,被人利用术式转化成咒灵一样的原理。只不过他们利用的不是人,也不是术师,而是用木下准备制造出一个假想的家夥存在,转移一部分他身上诅咒,转移因诅咒情绪滋生出来的阴暗东西。
如果不采取措施,他身上的诅咒受不了几次激化,整个人会被那爱与恨的咒枷彻底地束缚住根源,将变成另一个有着巨大变化,能吸引更多东西的“木下川”。
母亲宁愿牺牲自己来保护儿子,渴望能平安活下去的爱,父亲因最爱的人离世,对他平安无事滋生出对他的怨恨。无法解咒的母爱和存在过的怨恨,早已经交织在一起像菟丝子一样缠绕着他生长,影响着他心智,吞噬丶蚕食着他的灵魂。
这也意味着他每每想起当初的不幸,身上的诅咒气息也会更强上一分。
时间已经过去四五年,单薄的身躯早已经承受不住诅咒菟丝子的蚕食。哪怕是咒术师,一个心智成熟的成年人尚且经历过这些,每每想起时也都会耿耿于怀,更何况还是一个年幼心智稚嫩,还未成熟的的未成年人了。
童年存在的不幸,那就是一生的阴影。是时间治愈不了的存在,也是时间磨不平的伤口。
……
被赶到房间照顾人的三人,也曾百般好奇望着出来的三个大人,短短的路途虎杖还不小心撞到椅子踉跄了一下。
而紧跟在他身后的两人相视了一眼,哪怕心有好奇也一前一后磨蹭的跟上去。在关门的那一刹,他们依稀听见五条老师冷声的语气下夹杂的薄怒。
看着精神不太好的人,虎杖也转述了幸村的意思,听到部长关怀的话语,木下楞了楞,脑海里恍恍惚惚浮现出在墓园的模糊一幕。
他好像看见被人限制住,努力地挣脱的下颌束缚的部长,皱着眉头,一副呼吸困难,脸色极其的苍白难看的模样。
部长对眼前的人,正艰难地张着嘴在叫着谁。
模糊的画面让他不禁打着寒噤,但他窒息恐惧的是那个挟制住部长的人居然是他自己。暗红的眸子在看清楚鸢尾色眼眸里折射出的面孔那一刻,瞳仁下意识缩小了一瞬,他拢着薄被不自禁地颤抖。
漫无边际的陌生感顷刻间涌上心间,手心似乎还残留着肌肤相贴的温润触感,木下呆滞地眨了眨眼,只觉得浑身泛着寒意,似乎就连的血液都冻住了,垂落在身旁的手紧紧攥起到指尖发白。
他居然对部长出手……
自己竟然伤害了自己身边的人,伤害了自己的前辈,对自己最不想伤害的人的出手……
哪怕那个人不是自己,不是现在的自己,可是他怎么会,怎么能那么对待部长呢?
木下垂眼盯着自己发颤的手指,赤红的眼眸充斥不可思议,就算自己因为那些人而不满失控,再怎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自己怎么能那么对部长丶对自己身边的人出手的……
伏黑看着虎杖说完之后,木下整个人半天都没有给予回应,不但没有继续回应,甚至整个人甚至还在颤栗发抖。
木下他似乎有些不对劲。
这个念头在出现的一瞬间,就在伏黑的脑海里生根发芽。
他望着轻垂下眼睫,低着头盯着自己手看来看去的人,想开口说什么,但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
全国大赛的决赛在万众期待中来的很快,真田的抽签运气还算不错, 在场上抽到空白签,立海大直接轮空晋级最终的决赛。
莲二他们站在台下等着工作人员登记又出示本次半决赛的比赛顺序。
看着出来的公示,注意到四天宝寺和牧之藤网球部羡慕惊叹的神情,仁王靠着柳生微微挑眉,有些意外真田的手气会这么好,他们立海大轮空直接晋级。
看到似曾相识的结果,他记得好像他们上一次决赛的时候也是直接轮空,这次又轮空了,这是在暗示他们最后能如愿拿到冠军去见小后辈吗?
卷着小辫子,仁王忍不住低眉一笑,他什么时候也会这么想了,就算第一场他们立海大轮空,也还是无法避免明天的决赛之战。无论是四天宝寺还是牧之藤赢了,都会跟他们立海大再次在决赛场上遇见。
不过就算他们最后的对手不管是他们两个当中的谁,他们立海大都不会畏惧任何对手,他们会以全胜的姿态拿再下一次全国大赛冠军的。
说的好他们要带奖杯去看望小川呢,他们作为前辈可不能让后辈对他们失望。
人群里迹部看着立海大一群人,视线在一众土黄色的身影里扫视,但看来看去他都没有找到他想看到的那个人。
没有看见他想看见的人,这让迹部摩挲着下颌,轻蹙着眉,有些好奇决赛了怎么会突然不见那个后辈呢。
“小景,你还是在找那个后辈吗?”忍足侧着眸子盯着他,忍不住眨了眨眼睛,见迹部一直张望着立海大,连真田抽签都没有怎么关注,目光盯着幸村,就算知道那个后辈和五条家家主关系匪浅,但也不至于这么对他感兴趣吧。
“你不觉得几次比赛他都不在有点奇怪吗?今天可是他们立海大决赛。”
闻言,迹部挑眉看着他一眼,表情略显得意味深长,果然哪怕是跟他透露了,忍足也还是不清楚沾上五条家这个三个字意味着什么。
能接触到五条家,就意味着有很大的几率对方不是普通人。
似乎是想到自己在爷爷那里得知的关于五条家的消息,迹部灰蓝色的眼眸又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晦色。
咒术师,他可是第一次听到这种拥有某种特殊能力的人群存在。查不到他的具体资料,却能和家主关系那么亲密,就是不知道幸村那个后辈是不是那极少数拥有某种特殊能力的人之一?
如果是的话,那可就有点意思了。
“可看上去少了他,幸村他们那群前辈也没有什么变化。”被迹部这么一说,忍足望着丝毫没有表现出异常的一群人,觉得小景对立海大关注的太高,有些大题小做了。
少了后辈,但前辈还在,本来立海大就人才济济,少了谁都不会影响到他们的比赛,除非是少了他们部长。
但想想遇见立海大,带有这种想法的人恐怕只多不少,忍足又自嘲地笑了笑,决赛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少了他们部长,少了幸村精市。
毕竟少了谁,立海大的赛场上都不可能会突然少了幸村。哪怕少了真田这个副部长,幸村都不会缺席比赛。
“对了,这两天你知道出事了吗?”
似乎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忍足又倏的一下调转着话题,这件事情他从家里听到的时候就想跟他说的,但因为他们冰帝输给白石他们四天宝寺,比赛失利导致他这一两天兴致不高,他也就识趣的没有说。
见他八卦的样子,凭借着默契不用猜迹部也知道忍足想要说什么,眼底没有丝毫的变化,目光看向四天宝寺和牧之藤网球部双方的名单,他轻抚着眼角泪痣,淡声问道,“你是想说朝日奈家的事?”
“你也听说了?”
“圈子就这么大,这种事情还用听说吗?”
大概是被忍足惊讶的表情取悦到了,迹部轻笑了一声,这种事他不用刻意打听也能知道,毕竟迹部集团和朝日奈家曾经有过商业的合作,所以想不知道都难。
“你说会不会有谁刻意针对他们?他们家一共十四个兄弟,年长的三十多岁,年幼的才上幼稚园。按理说他们家虽然家业不算大,也没有得罪过什么人,但是这两天,他们家长男丶次男,还有那个混迹娱乐圈的那个十二男可都相继出事了。”
“听你的语气,你就这么清楚他们家没有得罪什么人?”迹部闻言横了他一眼,唇角忍不住的溢出一丝轻笑,轻哼了哼声,反问着他。
他知道作为医生,朝日奈家长男和忍足伯父在同一家医院工作,但是他也记得忍足忙着训练很少去医院。在医院能遇见朝日奈雅臣的次数屈指可数,怎么听到朝日奈家出事他就认为是有人刻意针对他们,而没有想过是他们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再先。
“小景,你是不是——”
“本大爷可什么都不知道。”迹部看着他迅速的变了情绪,身子不动声色的凑近一步,压低了声音打探消息,直接开口打断他的臆想否认道。
自己是知道是一些情况,但是大家都在这个圈子里,出现这种事情难道不是早已经司空见惯了吗?
如果非得要说,如果不是朝日奈家做了不该做的事情,那怎么会在短短两天长男作为主治医生就牵扯进一场医疗事故,次男的律师事务所涉嫌偷税漏税的重大问题,那个年纪小一点的十二男作为偶像怎么会因为发言不当就导致各个合作的品牌方解约,要求他开发布会道歉?
他们家没有做些什么就遭次一劫,他可不信他们这么倒霉。这里面可是出现了不该出现的痕迹,但如果不是他们哪一个兄弟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那个人绝不会对一家资产连丰厚都算不上的一家人动手。
他们家旗下涉及的产业可不比迹部财团涉及的产业少,没按理说有道理这么对付一个小资产家庭。
他们迹部财团都看不上朝日奈家那点产业,他们家就更不会看得上眼了。
作者有话说:
先贴贴大家,祝元宵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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