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 第一百六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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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村闻言看向木下, 见他这么说也只能点点头,哪怕迹部他们都已经离开了,但或许现在仍旧不是说这件事情的最好的时候, 虽然这样的想法多少是在自欺欺人,但他由衷的不希望小川一直被对方那些话纠缠。
左右小川都是打算要亲眼看着他们这群前辈安全到家才放心, 与其为当着弦一郎他们的面再提及, 倒不如自己晚点再说这件事情。
见幸村也没有再说什么, 柳生扶了扶眼镜忍不住看向莲二, 两人相视一眼后也不再说些什么。就算他们有心想要说些什么,但有些事情反覆提及那就未必就是出于关心了。
“柳生前辈,那一家人看到木下没有对他做些什么吧?”
夹在仁王和丸井中间的赤也抱着手里剩下的零食, 望着走在他们最前面的幸村和木下,他两步上前, 伸手忍不住拉住柳生的衣袖。
又见同行的仁王丶胡狼丶丸井他们几个前辈没有阻止自己, 赤也凑过头, 压低着声音向柳生询问道,他实在是有些好奇婚礼现场内部的情况了。
部长他们进去了那么久都没有出来, 出来后他就发现他们一群人的反应有些奇怪奇怪的,特别是部长一路上基本上都在看木下。而且除了副部长最刚开始说了几句话外, 大家一路上都显得很沈默, 甚至都不说话, 就连那两个冰帝的人也都是这样。
要不是仁王前辈眼尖几次拉住自己, 他早就已经忍不住心里的好奇了。
虽然他也知道自己不该问,但里面究竟发生什么事, 而且怎么就只有他们六个人出来, 七海先生他们人呢?
他们在外面等七海先生和木下出来的时候就看到那个粉色头发的虎杖和发型特别像刺猬头的伏什么惠的三人组也出现在了这里, 而且上次在木下家帮他们处理伤口的那个女老师也一起进去了。
进去之前, 他们还让大家安心的在外面等着部长和柳前辈他们出来,也叮嘱他们不要太靠近这里,最好是在远处等他们。
所以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木下他是不是一进去就看到了那一家人和那个诅咒他去死的人渣父亲?
还是说那个人渣父亲看到木下出现在这里,又开始说了什么丧心病狂的话了?作为木下半个监护人,七海先生这次应该有替木下狠狠地教训那个人渣,教训那一家人吧?
见柳生不说话,赤也望着他,手上再度用力拉了拉柳生的衣袖。
他没有其他意思,就是想要知道他们几个前辈在里面待了那么久,有没有被那一家人欺负。是不是真的又碰上了木下之前说过的咒什么灵的怪物,那一家人有没有被那些怪物给吃掉,那个渣渣父亲有没有被七海先生狠狠地教训一顿。
“没有,小川没有见到他们,至于其他的事情……你们也不要再问了。”
见不只是赤也一个人想知道,就连胡狼丸井他们几个前辈也都一个个高高竖起耳朵,柳生放慢脚步,望着他们神色有些无奈。
知道他们也是在担心他们几个人,担心小川,目光瞥见到幸村和小川并没有发现他们的小动作,他也只能回答他们最想知道的那个问题。
至于那一家人——
那一家人和那个男人现在什么情况,他确实也不太清楚,唯一知道那一家人具体情况的就只有留在礼堂里最后出来的幸村,但五条先生和小川那个守护灵在礼堂里。
并且虎杖君丶伏黑君和钉崎桑他们几个咒术师都没有办法进入礼堂,恐怕被留在礼堂里的那一家人,和那个男人的下场不会好到哪里去。
至于其他更多他们想要知道的事情,柳生单手推着下滑的眼镜,深深地凝视了他们几眼,直接缄口不说话了。
心底清楚自己这样的行为可能会让大家更加想知道现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作为前辈和队友,他不能像那个奇怪的虎杖君那样,在自己后辈身上丶在那些本就深可见骨的伤口上拿起刀再狠狠地挥动几下,让干涸的血流再次涌动起来,企图遮掩掉鲜血下那深邃可见的痕迹。
柳生这么一说,仁王忍不住擡眼看向跟真田他们走在一起的后辈,清瘦的身形直接和真田形成了一定的对比,这让他不由得怔住。
擡眼看去,小川的背影显得极其脆弱和单薄,所以他们几个前辈终究还是没有避免这一切的发生,对吗。
……
“部长,你们真的不进来坐一会吗?”
赤也站在门口,望着眼前一众前辈们忍不住再次问道,大家忙了一天真的就不进去坐坐吗?
“不了,我们下次再来拜访吧。今天大家都累了,先回去好好休息,明天的补习我们再延后一天。”
看着再三邀请他们进去坐坐的赤也,幸村摇摇头婉拒了他的邀请。
他们先送他回家后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而且他今天一早就被来接他的弦一郎给叫醒,紧接着又跟着他们一群前辈去东京,想必今天也应该累了。
“延后!?真的吗!”
听到幸村这么说,赤也眼眸猛然一亮,甚至忍不住惊叫起来,这么好的吗?那他今天晚上岂不是就可以多玩一会游戏,而且还不用担心明天又要继续补习了。
“puri,原来赤也这么不想真田补习啊~”
看到高兴到溢于言表的赤也,仁王懒洋洋地靠在柳生身上勾着唇,扫了眼为此黑着脸的真田,拖长着声音忍不住调侃道。
明天的补习如果自己记得没错,应该是该轮到了真田这个副部长。并且真田上次还说如果他们其他人给赤也补习仍旧没有什么效果,等开学下学期就不再实行什么分组式补习法了,大家一起给他补习,一起监督他。
毕竟之前的分组补习确实没有什么太起眼的效果。没有太明显的提升也就算了,考试发挥的反而是越来越不稳定起来,不然他们一群前辈也不会在这短短两周的暑假假期里都在想尽各种办法给他补习。
确保暑假结束开学后赤也的成绩比起之前都有明显的进步,至少不会像上学期快到期末那的那段时间,因为考试不合格的缘故,曾陆续地有两次都因成绩的问题不能参加部活,也没有办法继续训练。
他们这次已经拿到了全国大赛的冠军,开学后毛利前辈他们所有三年级的前辈都会退出网球部,安心准备自己下半年的升学考试。
三年级退部,网球部目前也就只剩下他们一丶二年级的社员,再加上每年九月份立海大的海原祭活动,各个社团都会准备节目,给他们的训练时间并不多。
而且他们二年级今年十月份还有为期两周的修学旅行,到时候整个社团就只会剩下他们一年级的后辈们,普通的社员不算,剩下的正选和预备正选的人数寥寥无几。
所以他作为目前一年级的正选之一,开学后的任务极其的繁重,特别是他们前辈在各处修学旅行的那段时间里。网球部的正选和预备正选们要为其他社员做好表率,训练更加不能落下。
因为诅咒的事情,小川上次向幸村提出了退部的申请,虽然幸村并没有第一时间同意了他的退部申请。但要是同和小川作为正选的他参加不了部活,那一年级的正选基本上就没有人了,更别说还要和预备正选一起给其他社员做什么表率了。
所以补习这件事情在他考试成绩合格,没有因为成绩而被禁止参加部活丶参加训练之前,他们前辈都不会取消所谓的“课后补习”的。
“仁王前辈你——”
赤也瞪大眼不由得看向仁王,眼底带着两分控诉,仁王前辈怎么能这样呢,虽然副部长确实是严厉了一些,但是他可不敢当着副部长的面说这种话,他怕被揍。
“反应这么大,看来还真的不希望真田补习呢。”丸井见他这样,也跟着仁王一起戏弄起赤也来。
“明天确实是轮到柳生和真田了,但延迟一天也逃不掉的,马上都快开学了。”胡狼摸着头算着他们所剩不多的几天假期,还有一周不到他们就要开学了。
想到开学,他不知想起什么,又停住自己的动作,忍不住侧目看向没有说什么的后辈,心思不经有些恍惚。
幸村说过因为诅咒的事情小川想要退出正选的队伍,退出网球部。马上就快开学了,该不会等到开学,小川就会退出网球部吧?
“幸村……”
这样想,胡狼忍不住又将目光转向身为部长的幸村,幸村他不会答应小川的退部申请,不会因为这次的事情幸村就答应小川,在他的退部申请书上签字的吧?
木下似有所感的看了眼胡狼,瞥见到他眼底的担心,眼底未消失的情绪又再次地散去不少。
“补习还是按我们之前的分组继续。赤也,你也回去吧。”
看着真田的表情,再是注意到胡狼看过来的视线,幸村虽然疑惑胡狼忽然变化的脸色又是因为什么,但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而性格单纯的赤也不适合知道的太多。
见幸村都这么说了,赤也也只能点点头听话地跟前辈们道别,然后目送着幸村他们一群前辈和木下离开。
“小川——”
“胡狼前——”
待确定身后的人已经不在原地,意识到差不多时,已经掩埋下心底所有情绪的木下停下脚步,微微擡眼望向从之前就望着自己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甚至都没有留心自己脚下的胡狼。
他忍不住开口询问,而恰在这时,胡狼也觉得他们也应该向后辈问清楚。
两人同时开口,然后又双双停顿下来,默契的一幕引得其他人不禁侧目。
“前辈先说吧。”
“还是你先说吧。”
大约是对方表现得实在太过坦然,木下点点头开口直接问道,“前辈是有什么话想说吗,还是说前辈是有什么事情想要问我?”
被木下这么一问,周围的空气好像是变得有些不同,胡狼心中微微一颤,似乎是没有想到小川这么快就发现了。
一路上他看了小川好几眼,没有办法从后辈的表情中得到更多的信息,但自己确实想要知道开学后,他是不是仍旧想要退部。
“我没有其他意思,就是……就是想问问之前开学的事情。”
残存的顾虑还是让胡狼在长长的沈默之后问出了一句,说到这里,他稍微顿了一下,随即擡手摸了摸头,“你真的要打算退出队伍,退出网球部吗?”
闻言,木下有些发怔,甚至露出了错愕的神色。
绕是自己有留意到前辈在那一瞬间猛然将注意力转到了自己身上,但他也被胡狼前辈这完全不搭边的问题给打得措手不及。
他错愕地望着紧盯着自己,等待自己回答的前辈,静默了好一会儿才敛起诧异的模样,随即沈默下来,像是在思考什么,没有立即回答他这个问题。
他有猜过前辈会问婚礼的事情,想过他们心里想知道自己有没有见到过那一家人丶那个男人;也想前辈们知道自己和大叔究竟是怎么把部长和柳生前辈他们带出来的。
毕竟里面那么多普通人,那么多咒术师,大叔丶伏黑丶野蔷薇丶虎杖他们几个高中生前辈和硝子老师,就算有咒灵出现但大家都在,可最后却唯独只有自己和部长他们先出来了。
他有想过很多,也在想自己面对前辈们的询问和好奇时,自己该作出什么表情来承认这些事实,但他并没有想过前辈想要问他的问题却和这些都无关。
他没有问自己为什么只有自己和部长他们出来了,其他人呢。没有好奇一切,也没有追问现场发生了什么事,也没有询问为什么自己迟迟没有将部长他们带出来……
空气似乎变得格外安静,静到仿佛连呼吸的声音也都像静止了似的。不只是胡狼,同样作为前辈的仁王丶丸井,乃至副部长的真田也都看着木下,想知道他是不是还想着要退部。
就因为身上的诅咒,怕给他们再带来麻烦,所以他才想着要退出网球部,退出队伍。哪怕幸村已经拒绝了在退部申请书签字。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还是说你还是有在想着要退出网球部?”
幸村看着等待答案的胡狼,虽然不清楚胡狼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件事情,但幸村没有开口阻止他继续追问下去,也没有再开口打破这样的平静。
因为他也想知道小川的答案。
小川是真的还想着再写一份申请书交给自己,申请退出队伍,退出网球部?即使自己已经向他说过自己不会在他的退部申请书签字,他也仍旧在想这件事情?
面对胡狼的追问和其他人翘首以盼的等待,木下僵着身体,喉结轻轻动了动,似乎想要回答他这个问题。但最后他还是保持了沈默,没由低垂下视线,不敢去看大家此刻脸上的表情。
他的确是有再想过要退出网球部的。
甚至他都已经写好了新的退部申请,就差没有再次交给部长了。
这个问题就像宿傩说的那些事实一样,他没有办法说谎否认,也没有办法开口为自己的想法和行动辩驳什么。
“所以小川你还是在想着要退部……还是没有放弃这个想法,是吗?”
幸村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垂下视线的后辈,忍不住轻声问道,绷直的身体也顿时颓然软了下来。
“我……对不起。”
听到幸村这么说,木下心里却从未有过一刻像现在这样酸涩难当,他只觉得像是以及被人狠狠地扼住了喉咙,难以呼吸一样。
他低着头再度重覆着那句道歉,他知道部长想听的不是这句‘对不起’,但是除了‘对不起’外,他实在是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
“对不起?又是这句对不起……”
听着耳边又是那句‘对不起’,和之前递交申请书时同样的语气,像是被戳中自己的忍耐极限了一样,幸村深呼一口气,忍不住将他的道歉覆述一遍。
但终究幸村还是没有忍耐住自己的情绪,甚至是不耐烦地打断木下的对不起,虽然脸上的表情依旧亲切温柔,但声音却是从未有过的冷。
“我要的不是你这声对不起,我要的是你放弃掉退部这个想法!你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包括“木下”的存在。”
“我甚至还清楚知道的小川你在担心丶顾虑什么,但是为什么小川你就不肯相信我一次,不肯相信大家?我们是不是咒术师,但是我们没有小川你想的那么脆弱,脆弱到那么不堪一击。”
他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他大概能猜到小川他下一句就会说自己不喜欢网球,不想再留在网球部之类的话。
这样的话,他已经听过一次了,他不想再听第二次,小川他明知道自己想要听他说什么的。
就算是被那个不负责的男人诅咒,变成所谓的诅咒受□□,再加上为了活下去成为了咒术师,身边会会因为被诅咒的缘故会出现很多穷凶恶极的咒灵,会有很多他们这群前辈从来没有见过,甚至都没有听说过的事情发生,但是那又怎么样?
他是他们网球部的正选,是他们网球部的一员,是他们的后辈。如果就连他们这群前辈都因为他身上的诅咒丶因为那些咒灵丶因为这些麻烦就疏远他丶厌弃他,甚至厌恶他,那他们这群人和他在国中前丶被诅咒时遇见的那些骂他是怪物,指责他是灾厄丶是杀死自己母亲的凶手的人又有什么区别!
莲二他们几乎是在幸村开口的时候,条件反射的想要为木下说些什么好话,但看到幸村突然一改之前的温柔,语气冷到像是在网球部教训犯错的后辈。哪怕是他们这群与他认识最早的人,此刻也不敢贸然开口。
就怕自己开口害了小川,到时候他们就不是在帮小川了。
幸村就这样看着在自己面前不知道是第几次低头道歉的人,两人存在微弱的身高差距,凭借略高的优势,他伸手强硬地按耐住在微微颤抖的肩,擡手掀掉他的帽子,转而轻捏住他的下颌,胁迫木下擡起头,目光直视着他。
“擡起头来,看着我!”
幸村毫不掩饰自己此刻生气的情绪,作为网球部的部长,长期身处高位发号施令的他,整个人透着一股静谧的压迫,语气里带着不容反驳的强势,密不透风的压迫感紧紧地包裹住眼前被迫擡起头的木下,让他无法违抗。
怕自己挣扎伤害到眼前的人,木下只能顺从地挟制住自己的力道,被迫地擡头直视着那凑近的双鸢尾色眼眸。
看清楚那双眼睛里蕴含的生气丶无奈丶甚至还有些许不明显的难过和不甘心,以及那份强势到难以忽视的认真,种种情绪混杂的眼眸几乎让他难以逃避。
“小川,你到底在害怕丶逃避什么?”
“是在害怕自己的‘身份’会给我们带来危险?还是害怕那些无处不在的咒灵因为你而对我们这群前辈丶这群普通人做些什么?还是说你从头到尾就没有相信过我这个部长丶我这个前辈,不相信大家,也不相信你自己?”
“我们从来没有认为小川你给我们带来的是危险,相反每次都是你在救我们。美术社那次你救了我,在校关东大赛抽签那次你救了弦一郎和莲二,还有我们和北之野比赛那次你也救了弦一郎。以及之前烟火大会那次,还有这次……可以说是每次都是小川你在救我们这群拖后腿的前辈。相反,作为前辈,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就只能看着你暴露自己的身份丶看着你为我们受伤,看着你一次又一次地陷入到那些不好的过往中,不停地挣扎,我们连最基本的帮忙都做不到。”
说到最后,幸村逐渐松开了自己的手,声音也有也隐隐不稳。
从那个“虎杖君”当着莲二迹部他们所有人的面,将小川和“木下”这个帮他承担身上诅咒的咒灵存在揭露的时候,他就知道小川会被对方恶意满满到居心不良的话影响到,但是他实在是太低估这些事情对小川产生的影响了。
他从头到尾就没有在意过他是诅咒,是什么诅咒受□□,是什么一级咒术师,“木下”的存在又是因为什么。
只要是他还是木下川,还活着,还是他的后辈,那就够了,其他身份都没有他是木下川来的重要……
被诅咒丶成为诅咒受□□,又被迫选择成为咒术师这些事情都不是他自己能够决定的,但是他没有必要因为自己是诅咒丶是咒术师,就把他们前辈几次遇见咒灵丶遇见危险的责任都归咎在自己一个人身上。
甚至到现在还想着要退出网球部,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让他们前辈远离危险。
他们一群前辈遇见危险丶遇见咒灵这和他丶和他木下川是诅咒丶是咒术师没有任何的关系。
就算他是一个普通人,他们一群前辈也照样会遇见这些无处不在的咒灵,同样会陷入危险中。
躲不掉就是躲不掉,这不是他退出网球部,他们前辈就能避免一切发生的合理解释。
“我……我没有不相信部长……没有不相信大家的。”
木下看着幸村再一次地说自己不相信他,不相信大家时,无异于被人当头一棒打下,令他仓皇无措,嗓音干哑到忍不住连声否认。
他真的没有不相信部长,相信柳前辈他们。
真的没有。
他们一群人是他除了五条悟和大叔两个监护人外,他最为信任的存在了,他没有不相信大家的,他只是害怕,害怕大家因为他出什么事……
“既然没有,那不要再说要退部的话了,不要再将那些责任推到自己一个人身上了,好不好?”
“五条先生和‘木下’他们已经教训过那一家人和那个男人了,他们以后再也不会在我们的面前出现。”
“甚至五条先生已经让那个男人为自己当初,乃至现在不负责任的行为付出了相应和同等的惩罚。‘木下’也让他们一家人也体验了被人诅咒丶被人当做怪物丶当做灾厄看待的滋味。他们所有人都各自受到了他们各自应有的惩罚了。”
所以不要在被那些满怀恶意的话影响到了,好不好?
他们一群前辈只在意他是不是木下川,不在乎他有没有被诅咒,会不会给他们带来危险。不要再这样轻易地怀疑自己的存在了,坏人会受到惩罚的,谁也不会例外的。
听到他这么说,木下神色恍惚地望着他,绯靡暗红的眼眸带着难以置信,难以置信到让他忍不住抓住着幸村的手追问道,声音很轻,轻到在颤抖。
“他们都已经受到惩罚了吗……?”
运转得有些迟缓的大脑迟好不容易接受了这个迟来的好消息,他紧紧盯幸村脸上的表情,不肯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神色变化,像是在确定他没有在骗自己。
幸村垂眸看着那只突然紧抓着自己手腕的手,感受到小川的用力,甚至能看到他用力过度到指骨泛白。调转视线对上那双逐渐蒙上一层朦胧雾色的眼睛,幸村没有挣扎,甚至连腕骨隐隐传来的疼痛,脸上都未曾显露半分。
面对小川那声带着颤音的确认,他点点头,又擡起另一只早已经松开的手,轻轻地试掉他泛红的眼尾凝聚出的朦胧水色。
声音温柔的也和之前那冷冽的态度截然不同,用着笃定的口吻中,他再一次向他描述着那一家人和那个男人在五条先生这个真正意义上的监护人和“木下”这个因为小川而存在的咒灵手中,他们那凄惨的下场。
见幸村点点头,木下深吸了一口气,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像是绷直许久的弦突然崩裂一样,这样的情况也仅只延续了一个瞬间,因为内心那些喷涌的情绪很快便化为雾霭,眼前幸村那张温柔面孔也因此微微有些模糊。
像是忍受了这么久,他再没有没办法忽视,也没办法抑制住心里那不停喷涌的情绪,连同他自己都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现在的覆杂情绪。
幸村见此忍不住叹口气,伸手将人拉到自己怀里,动作轻柔地按住那颗埋在自己颈骨附近的脑袋,任由他露出此刻的脆弱一面,不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那个不负责任的男人真的是受到了惩罚,就像大叔所说的那样。
“木下”和五条悟那个监护人最终也还是让他自己也体验到自己被人诅咒丶被人当做怪物丶当做灾厄看待丶被人欺凌的感觉了。
难怪自己会进不去礼堂,会被他们屏蔽在外面……这一切真好。
四年前,自己没有能力为此做些什么。但四年后,他终于还是遭受到他应得的惩罚……
妈妈,你有看到吗。
……
站在不远处的身影望着前面猛然停下来的一群少年,目光望着幸村,将他一举一动都收入在眼底,正烈的阳光贴合着男人的头发,微微泛着金色的光芒。
护目镜下的目光最终还是从神色温柔的少年身上移开,视线再一次落到那个倚靠在他怀里的人身上。
看着他们,男人紧抿着的唇角弧度,也在悄然发生变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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