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 第一百八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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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金曜日才有时间吗？我知道了……”目光看着安静地吃着碗里猫粮和冻干的金桔, 木下微微有些失神，听到耳边电话那端的声音，又十分不好意思地冲着电话那端的人说道, “金曜日也可以的，那就麻烦硝子老师您了。”
挂断电话后, 木下微微垂下眼眸, 心底患得患失的感觉又再次浮现, 紧紧的包裹住他, 左右着理智和判断。
感受到手指传来的湿濡，木下身体明显一僵，轻擡起眼就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蹭过来, 亲昵地舔舐自己手指的金桔。
看着乖顺的橘猫，他缓缓的呼了口气, 伸手忍不住将从它地上抱起来, 心中的那种不安也像是被填满一样慢慢的安定下来, 切实地让他感受到怀里橘猫的重量和存在。
“洗手吃饭了。”
“木下”倚靠在门边看着小川结束电话后，又抱起猫, 感受着心里那丝同样牵扯自己的若有似无的情绪，“他”眯了下眸子, 舌尖无意识的在口腔之中顶了顶虎牙尖锐的地方, 眯起自己眼睛就这样看着抱在一起想要证实什么存在的一人一猫, 不由得开口出声打破这一切, 收回眼底的情绪。
“来了。”闻言，木下放下怀里贴脸蹭的橘猫, 又给它喝水的碗里续了一些水, 洗完手后才去厨房帮着“木下”。
看着他一个人安静地吃着晚饭, “木下”坐下解下身上的围裙放在一旁椅子上, 单手撑着脸，状似无意地问道，“你这么急着给硝子老师打电话，是学校出什么事了吗？”
闻言，木下动作顿了一下，又轻垂下眼，“不是学校，是部长。部长身体不太舒服。”
如果只是学校出事的话，那他不至于会这么不下心来，只是部长的感冒，真的只是降温引起的吗？这一点他将信将疑。
“部长身体不太舒服？怎么回事？”
见此，“木下”眉头轻皱起，心底不由得一沈，好端端的部长怎么会身体不舒服呢，是生病了还是其他原因所致？
“校医检查后说是降温引起的感冒，只需要按时吃药就好。医务室的老师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我还是有些担心部长生病不止是因为最近降温的缘故，也有可能是有之前那个蝇头的原因，残秽的存在多多少少导致了部长身体的免疫力有所下降。”
这么说着，木下再次想起医务室的老师替部长检查后开出的那一大包有关治疗感冒和头疼的一系列药片，以及部长当时看到那些药片时略微皱起了眉，不着痕迹地露出了一丝抵触的神色，他还是觉得让硝子老师给部长再做一次检查比较让人放心。
祓除掉了那个蝇头后，他是有再次检查过部长和仁王前辈他们，虽然没有再发现其他的残秽，可硝子老师那天晚上来过医院后，第二天就有事去就去了仙台不在东京，也没有办法替部长做一个详细的检查。
“这么说来也不是不可能。对咒术师而言，四级的蝇头从各方面来说都难以构成威胁，但对前辈他们来说，诅咒所带来的‘残秽’多少还是会对他们构成一定的伤害，哪怕是四级的蝇头也是一样的道理。”
诅咒是寄生于人负面情绪的特别存在，就算是蝇头这样等级最低的诅咒所带来的影响和伤害是有限度的，那也是普通人难以抵御的存在。尤其是“诅咒”本身还无处不在，吸食更多的诅咒，日积月累长久下去，不停的增长，积少成多的存在也足够对人的身体和健康和其他方便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
这么一说，“木下”似乎也能理解为什么小川一回来就先急给硝子老师打电话了，就算部长他们作为网球选手经常训练和锻炼身体，可一旦沾惹到“诅咒残秽”后，再健康的身体多少也还是会受到一些影响的。
“既然有可能是因为那个蝇头的缘故，那需要我从明天开始这几天都跟在部长身边吗？”
目光看向忽然跳上桌的金桔，“木下”伸手将它从饭桌上抱到椅子上阻止着它跳上桌碰倒桌上的东西，同时挑着眉，习惯性地问起他的打算。
这几天神奈川也没有异常的事情发生，如果他实在是不放心部长的话，那“他”可以先跟在部长身边的。
“不过我不在你身边，应该不会影响到小川你术师等级评定吧。”
“评定？什么等级评定？”木下夹起一块鸡蛋，听闻不解地望向他，表情还带着些许疑惑，他怎么不记得有这件事情的？
“虎杖前辈难道没有跟你说过吗？一年级前辈们过几天会迎来一次术师等级评定的考核，他们的实力和开学前的术师等级测评显示的等级已经不适用了。算着时间，考核也应该是在这几天里。”
看到小川一脸诧异地望着自己，“木下”楞了一下，随即微微皱了皱眉，抿唇将“他”之前在医院从虎杖那里知道的消息从头到尾的简述了一遍，这件事情，作为咒术师他应该会清楚一些。
“如果只是虎杖前辈他们三个一年级接受考核的的话，作为高专挂名存在的学生，我也应该会一起接受评定的。但我上一次进行术师等级考核是在两年前，当时考核我的和给予等级评定的人都是五条悟这个监护人。不过在医院的时候，我确实没有听大叔和硝子老师说起过这件事情，估计这次的等级评定应该只有伏黑他们几个人参加，并且接受考核。”
话语之中的内容让人不由得认真起来，唇角隐秘的抿了抿，木下拧眉思索着这件事情，若有所思地说道，术师等级评定的话他好像之前参加过一次，但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虽然考核自己和给自己打分通过，给予证书证明自己等级的人都是同一个人，但正规的考核，他好像有听大叔说起过。如果自己参加评定的话，那给予自己考核的人绝对不会是五条悟这个和自己关系最为密切的监护人，即使哪怕他是特级咒术师，也是一样需要避嫌的。
这么一想，木下不禁微微有些好奇，他家监护人当初究竟用了什么手段才成为考核自己的老师，让自己通过所谓的术师等级评定的。
“既然他们都没有提起过，那应该就是不需要参加评定了。”听到他这么说，“木下”眼底带着思量，心里也释然许多，就连声音听起来也有几分愉悦。
既然当初的评定被五条悟搞定了，那应该是不需要再参加什么评定了，他们想要的也只是活下去而已，又不是所谓的等级。一个停留在表面的等级而已，证明不了什么的，等级太高的话反而会很扎眼，也会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尤其是他们的监护人已经是最强特级咒术师了，再加上另一个特级咒术师也是五条悟的学生，要是再有出现特级咒术师的学生，那五条悟这个监护人受到的关注和视线就更多了。
树大招风，太过双眼睛关注他们师生的一举一动，那对他们而未必是件好事。
“他”可不希望小川为了毫无用途的虚名去参加这个评定，也不希望有更多不怀好意的人关注到他们，关注到小川身上的诅咒，盯着他们的行为举止，暗地里给他们师生使坏。
不过想到自己这几天都会留在部长身边，那就没有人再保护小川了，“他”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给大叔说一声，尤其是部长身上那个蝇头。
那个蝇头出现的很奇怪，小川经常和部长待在一起，按理说有小川在，就不会有诅咒敢轻易接触部长他们的。除非是像真人那样拥有智慧，三番四次想找小川麻烦的特级咒灵才有可能不会畏惧小川这样一个半咒术师半诅咒受□□的存在。
但往深处地想了想，“木下”还是无法拿部长在修学旅行期间不小心沾惹上的残秽，作为解释那个蝇头的存在，但“他”也不觉得那个蝇头是小川身上的诅咒招致来的。五条悟早在小川加入网球部的时候，就给过小川那个防止身上诅咒气息扩散影响周围身边人的御守，那个御守可是从五条家流传下来的，不至于会是什么假货赝品。
所以这一切就显得多少有些奇怪，甚至有那么一丝违和。
这也是“他”最担心的一点，尤其是现在“他”和小川因为之前的事情，不同程度呈现出咒灵化的趋势。
当夜，寂静的夜晚里隐隐传来几声不真切的声音，睡在客房里的“人”没有一点征兆的忽然睁开眼，坐直起来。
被灰色所浸染的暗红瞳仁空洞地注视着门口，又动作僵硬到像是上有发条的机器一样，听从操控似的起身。
光线晦暗的房间里明显响起脚步声，紧接着就是明显的开门声音，细微的咔哒声响在寂静的客厅里尤为清晰。
听到声响，金桔微微抖动着耳朵，猛然警惕性睁开眼睛，从温暖的猫窝里探出头。
不知道看了什么，圆润的眼瞳顿时紧缩成了竖瞳，还露出了藏匿在软垫里的锋利指甲，甚至还高弓起脊背盯着忽然间站在主卧门前的身影，发出尖锐刺耳的喵呜声。
看到对方突然地伸手握着卧室的门把手，金桔又猛的跳上离卧室最近的沙发，再次发出明显的声音，锋利的指甲尽数露出，音色也一次比一次刺耳。
但下一瞬，它又看到对方忽然松开手，调转起方向朝窗边走去，动作极其粗鲁地拉开半遮住客厅陈设的窗帘，脚步轻动，直接踩着窗台消失在了原地，留下摇曳晃动的窗帘。
轻轻耸动着鼻尖，像是在确认空气里陌生气息彻底地消失后，它才收敛起自己的指甲，收回目光，若有所感的偏头看了眼空无一人的房间。
像是发现了什么东西似的，又动作轻盈地跳下沙发，朝着猫爬架走去，跳上猫爬架后又蓄力跳上花架，目光注视着外面漆黑到空无一人的街道。
……
“这电影看得人火气好大，那么大一个东西，他们一群人就没有一个人看到？？那么多人都眼瞎吗！？”
野蔷薇看着明显被降智的主角的剧情，气得瘫倒着身体陷入更为舒适的绵软中，望着屏幕里他们身后那么明显却一直被他们所忽略的线索忍不住吐槽道。
这么明显降智又蠢的主角哪里热血又恐怖了，她还真是相信虎杖挑选影片的眼光了，一群人里一个视力正常的人都没有。
“可能是光线太暗，再加上后面有人追，大家都没有发现吧。”虎杖抱着又想打到自己的咒骸，看着她闭眼长叹一声，忍不住替主角解释道。
“已经快一点了，你们该不会真的要把它看完吧。”
闭眼摸索起扔在沙发里的手机，眯着眼看着时间，伏黑擡头望向坐在另一头聚精会神到毫无睡意的虎杖，以及被主角智商气到的野蔷薇忍不住开口提醒着他们，这就是他们两个说好的再看一会？
“还有二十分钟就结束了，把这最后一点看完就去睡了，真的！我可以保证！”
“再看下去真的会被他们一群人迟早给气死，反正我是不看了。看他们一群人继续眼瞎找出口还不如趁现在还不太晚去睡觉，陪你们俩看着这么晚，我算是也够仗义的了。”
闻言，野蔷薇抱着怀里的抱枕，困倦地摇摇头，这样降智的结局反正她是不打算继续看下去了。都一点了，再熬下去也不知道明天早上能不能赶得上之前逛街看到的那家服装店的限时活动，要是去晚了那那件她攒了两个工资的裙子可就没了。
“我先回去了，你俩看完后也早点休息。”
这么想着，她困倦地站起身来，又拿起手机抱起自己带过来的抱枕离开影音室，往自己的宿舍慢慢走去。
“我也回去了，你慢慢看吧。”
看着野蔷薇离开，伏黑揉了揉自己的头也跟着起身，虽然他是被拉来凑数，充当氛围观众的，但他现在也有点撑不下去了。
“那你先回去吧，我把最后一点的剧情看完。”
闻言，虎杖抱着安静下来的咒骸，看着影片在开头介绍中所说的属于全片高潮部分的剧情，挥挥手示意着他先回去休息，等他把最后这一点看完后就回宿舍。
“那我就先回去了，宿舍的钥匙你应该有带着吧。”
“有有，在口袋里，不用给我特意留门的。”
从地下室影音室里出来，刚出楼梯，夜晚凛意到带着冷意就从走廊四面八方地吹来，激起的凉冷意瞬间让野蔷薇清醒不少。
她伸手拢了拢身上衣服，又抱紧怀里绵软散发着馀温的抱枕，加快脚步往自己的宿舍走去。
实在是太冷了……
阴翳的走廊亮着微光，周围的一切都沈溺在暗色里，蒙上一层朦胧晦暗的光影。顶着贯入的夜风，野蔷薇单手抱紧怀里的抱枕，摸索着口袋里的钥匙开门，身后猛然快速地闪过黑色的踪影。
“谁！”
下意识察觉到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她微眯起眼神，下意识警觉地回头看向自己身后。
“是我眼花了？”
微亮的走廊里除了自己外空无一人，望着走廊，野蔷薇疑惑地眨着眼，无意识地呢喃道。她刚刚明显看到有什么东西忽的一下闪过去了，怎么会没有呢。
伏黑刚从电梯口出来就正好看到黑色的身影从自己面前一闪而过，几乎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发生了，就看到对方迅速地穿过宿舍走廊往医务室的方向跑去，残留的空气里还隐隐弥漫着一股若有似无的咒物气息。
“咒物！？九相图！！！”
“站住！”
惊愕了一瞬后，伏黑惊叫了一声，迅速地反应过来那丝咒物的气息是什么，立即地结印召唤出玉犬先跟上去，随后还不忘制造出声音一边追赶着对方，一边吸引在校其他人的警觉。
“站住，别跑！”
看着对方的速度越来越快，甚至还几次地想虚晃一枪甩掉自己。见此，伏黑不由得再次提起速度追上去，同时还操控着玉犬竭力阻击着对方的脚步，绝不能就这样让对方把九相图带走。
心里也十分疑惑学校存在着结界，非学校的人按理说从外面是进不到学校内部的，居然会有人直接闯进来了，而且还在没有惊动到他们任何人的情况下，悄无声息地拿到九相图这样被封印的特级咒物，对方到底是什么人？
能穿过五条老师的结界顺利进入到学校，逃跑的路径也很像是熟悉学校的建筑布局和周围的视野死角的人，背关键是影看上去还那么熟悉，怎么看都感觉像是他们自己的人。可是自己人，又怎么可能会偷九相图这种危险的东西。
不会是学校之前的卧底没有清干净，还藏匿了同夥吧？
这么一想，伏黑不由得觉得对方偷取的行为和对学校表露出来的熟悉感更让人偏向后者。但就算不是所谓的卧底，那对方至少是接触过高专内部的人，不然怎么会专挑在今天五条老师不在学校的时候，潜入学校偷取咒物。
似乎是瞥见到身后紧追不舍的玉犬和伏黑，黑影迅速地从口袋里掏出一颗黑色的圆球扔向身后混淆起视线，试图借此能甩掉跟着自己的人，并且寻找到合适的机会，趁着其他人还没有被完全惊动起来，带着东西率先离开这里。
“我就说是有人吧，果然如此。”声音从暗处传来，紧接着也露出了身影。
“小心！”
瞥见朝伏黑落向的黑色东西，野蔷薇踩着台阶一跃而起，直接发动术式，利用起钉子瞄准伏黑的身体，试图打掉那个在空中还没有完全舒展身体的黑不溜秋的东西。
她就说怎么可能是会她看错了呢，明显是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跑过去了，还好她恍惚间听到了伏黑的声音，然后追了过来。
看到被击中后掉落在地上，又开始膨胀成婴儿般的身型，甚至还再继续膨胀的东西，野蔷薇接力翻身落地后朝着伏黑叫道，“你先去追那个人，这东西就交给我。”
然后又率先向那个还不完成型的东西发动攻击，阻止对方成型，阻碍伏黑追赶的脚步。
“记得别让那家夥给跑了——”
野蔷薇的声音从身后断断续续传来，伏黑回头看一眼后，又继续地追赶着对方。不一会，安静的学校各处逐渐被外面的声音所吸引，稀稀落落的灯光开始变得灯火通明起来，就连在影音室里的虎杖也被房间里骤然一亮的灯光给吓到。
“看来还是被发现了。”
目光看向灯光逐渐透亮的学校，坐在树上的人眯眼盯着在黑夜里异常显眼的学校忍不住呢喃一句，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像是知道他们的行动不会有这么顺利一样。
“接下来该我们上场了，记得务必要先把手上的东西拿到手。东西才是最重要的。”
倏的转过视线，他微微撑起身体，招呼起同样作为外援一起在期待对方此次行动顺利成功的队友。
既然是被发现了，那这么大的动静说明东西应该是拿到手了。现在可就需要他们两个趁着五条悟没有回来前在围墙外多凿开几条路吸引其他人的目光，尽量把人捞出来，顺利地将东西拿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