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 第二百二十六章
◎……◎
五条悟收到消息问询赶过来, 半倚靠在桌边，木下又将自己遇到那个男人的事情从头到尾仔细地讲了一遍，期间没有放过任何值得忽略的点。
“没有咒力和咒力波动, 还是一个双腿的残疾男人……”
看着神色同样好奇的几个学生，五条悟脸上微微好奇的神色逐渐变得严肃, 他摩挲着下颌, 歪头思索着小川说的那个男人可能会是谁。
他见过的人很多, 可在见过的那么多人中没有咒力却对咒术界的事情很了解的的人并不多, 但是双腿缺失还坐在轮椅上……
他的记忆里确实没有这类的人的印象，也没哪一个有咒术师能够符合这些要素，如果只是纠结那个男人眉眼和惠很相似, 体格也很健硕的话，他或许知道那个人是谁了。
可是那个男人不是早就已经死了吗？又怎么会恰好出在涩谷附近的车站, 甚至还狼狈可怜到竟然没有了双腿, 只能依靠轮椅行动。
这有些不太像是当初那个张狂的他啊, 变成这样还真让他感到意外呢。
“这么说来样这个男人很有可能和真希一样是‘天与咒缚’的体质。”细细思索了一番，家入硝子看着垂眸不说话的五条悟, 她倒是觉得那个男人极有可能就是“天与咒缚”。
“天与咒缚”不同于其他的咒力“束缚”，并不能直接依靠咒力而立下, 这种体质算是与生俱来的, 天生来便被强制施加于□□, □□的强度和造成的伤害是普通术式伤害的几倍。
但它所牺牲的条件和得到的力量也因人而异, 就算两人同样都是“天与咒缚”，也有可能双方获得的力量和付出的“代价”是不一样的。目前拥有“天与咒缚”体质的存在普遍都是借助“以身体条件置换咒力”和“以咒力置换身体强度”两个截然不同的条件进行置换的。
而那个男人体格健硕, 给人的直观感受很危险, 那极有可能是通过“以咒力置换身体强度”造成的, 只是这种比起前者牺牲身体置换出咒力更显得对方的一举一动都充斥着潜在的危险。
就比如伏黑甚尔。
那个身上没有咒力, 只凭借着咒具战斗，几次故意挑衅悟和杰，还杀死过不少咒术师，导致悟和杰护送星浆体任务最终失败的男人。
脑中突然不合时宜的想到这个在脑海里许久都没有被提及到的名字，整个人的思绪都不由得顿住，硝子表情多少有些恍然。
她上一次提伏黑甚尔，还是悟和杰执行护送星浆体任务回来后，得知任务护送失败，星浆体被伏黑甚尔设计杀死了。那个叫天内理子的小女孩死在了伏黑甚尔手里，但那个时候，伏黑甚尔已经早就从最初想要成为咒术师证明自己沦落成了诅咒师，依靠“天与咒缚”置换的体质成为了一名货真价实的“咒术师杀手”。
天内理子不是他为了获取酬金接受委托杀掉的第一个人，作为“术师杀手”伏黑甚尔凭借着自己出众的能力杀掉过不少咒术师，但自从杰死后好像就再也没有听到过‘赏金猎人’---伏黑甚尔的消息了。
“那个男人有可能会是真希学姐她们禅院家的人吗？禅院家出现‘天与咒缚’体质的几率好像挺高的，似乎每一代人都会有一两个人是那样的体质，所以会有可能吗？”
见五条悟和硝子都是一脸若有所思，像是在思考又像是被自己的记忆勾起了什么往事，两人都没有说话，野蔷薇咬了咬牙，觉得还是要有人说些什么，她开口打破寂静，好奇地问道。
“如果小川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个没有双腿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是不是就是当初那个把我卖给禅院家的父亲？”
喉结轻轻动了动，目光看向五条悟，伏黑再三犹豫，最后深吸了一口气，虚握的拳头收得更紧了些，鼓起勇气试探道。小川说过自己的眉眼看上去和那个男人几乎一模一样，可是他除了津美纪外已经没有其他亲人了。
母亲去世的早，他对母亲没有什么印象，至于父亲，他只记得父亲再婚后，他们就搬去和姐姐一起生活，然后他就很少在家里见到过父亲了。但他印象最为深刻和最难忘的就是许久未见的父亲在某一天回家之后，将他带到了一处他从未见过和去过的木式庭院，那里的建筑似乎很年久，连同那里的人看起来也很严肃和不好相处。
他被父亲直接推向给他们，他也看到父亲亲手从他们手里接过一个小箱子，然后什么都没有说就提着箱子转身离开，而他却被他们扣留下来了。后来他才知道那些很严肃的人姓禅院，他所在的地方是禅院家的老宅，而他则是被卖到这里的。
10亿日元，他就被自己的父亲卖到了禅院家，五条老师当初也是花了10亿日元才将他带离禅院家。
所以小川遇见的那个男人是不是当初把自己卖给禅院家的父亲？
伏黑这么一问，在场的不少人感到惊愕，尤其是虎杖野蔷薇和顺平他们几个学生，硝子也意外地看向五条悟。
伏黑的事情她以前听他提起一些，但是小川遇见的那个男人不会那么凑巧就是伏黑甚尔吧？
可他不是已经被杀死了吗？
“卖丶卖掉？？？”
野蔷薇楞了一下，随即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伏黑和五条悟，难以置信的目光来回在两人身上流转，似乎有些回不过神来。
是她听错了吗？伏黑被卖到过禅院家？真希学姐她们所在的那个禅院家吗？伏黑居然还和禅院家有关系？
不对，伏黑竟然是被自己的父亲给卖到过禅院家的？前有小川有那么一个糟糕透顶的父亲，怎么后脚伏黑也碰到了尽不干人事的父亲，连自己的儿子都能亲手卖掉，那还有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不敢做。
这么一想，野蔷薇忍不住打着寒噤，顿时觉得亲人一词有一天听起来也让人觉得好可怕。
她以为小川的父亲能做出诅咒自己儿子去死就已经算的上是丧心病狂的存在，但没有想到伏黑的父亲也是这么不负责任，能做出亲手卖掉自己的儿子的事情……这简直也太财迷心窍了，财迷心窍到都已经算是泯灭了人性。
顺平和虎杖感到匪夷所思，特别是认识伏黑时间稍微长一些的虎杖，眼神落在了紧盯着五条悟的伏黑身上。摊上这样的父亲，也不怪伏黑平时很少跟他们提他以前的事情，但是自己被自己的父亲卖给别人……这比直接抛弃显得更为的可恶。
他真的无法理解那个男人为什么要这么做，被他卖掉的人可是自己的亲儿子，是和他拥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不理解，真的是不能理解伏黑的父亲的卖掉自己儿子的做法，他也难以相信做为父亲的人，会亲手把自己的儿子当做物品转卖给其他人，丝毫不在意对方究竟是不是善良之辈。
这简直也太荒唐了。
除了荒唐外，他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词语能够形容伏黑父亲和他卖掉自己儿子的举动。
木下看着伏黑目光死死地盯住五条悟，像是迫切地想要从他那里知道答案。关于那个男人，他确实没有追问过对方的名字，但他的体质如果真是“天与咒缚”，又真的是伏黑的父亲，那他恐怕就是五条悟之前提到过一嘴的伏黑甚尔了。
凭借五条悟当初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语气，能够看出来伏黑甚尔这个人似乎很厉害，他们两个人应该有交过手。就是不清楚伏黑甚尔的实力比起作为特级咒术师的五条悟来差不多，不过他们两个应该差不了太多吧，不然五条悟提到他时，不会那么感慨。
只是……
再次擡起眼重新看向伏黑，木下默了默，心底不由得升起了一丝同病相怜的情绪，原来不是只有自己不幸地遭遇到这一切，伏黑也有这么一个不负责任的父亲。
他不清楚伏黑甚尔怎么会没有了双腿，还沦落成现在这般行动受限的境地，但自己看到他确实没有双腿，脸上还有一道明显的疤痕，显然是之前发生过什么他们所有人都不知道的事情。
对上伏黑执意想要知道那个男人身份的眼神，五条悟心里莫名有些感慨，看来对于伏黑甚尔那家夥惠也不是全然没有印象，毕竟当初知道自己是被卖到禅院家后，他也是表现很生气的呢。
只是可惜伏黑甚尔不是普通人，也不是寻常的术师，他的心可比寻常人还要硬，能做出自己叛出脱离禅院家后又将自己亲子卖回到禅院家这种事情，确实是有些符合禅院家人的本性。
“伏黑甚尔确实是那个当初把你带到禅院家后又独自离开的人。不过他最后似乎又有些后悔将你交给禅院家了，所以他把你拜托给了我，这也是我后来为什么会出现在禅院家带你离开的原因。”
伏黑甚尔这个人他当初接触的可不少，尤其是星浆体一事，自己和杰都曾栽到过他手里，天内理子最后死在了他手中。也是因为这件事情的发生导致后面一系列的事情发生，包括杰最后的叛逃出高专成为诅咒师。
如果不是伏黑甚尔为了钱插手他们的任务，星浆体的容器或许不会死，杰也不会想那么多，后面的事情也有可能都不会发生。
因为伏黑甚尔的插手，他们护送星浆体的任务失败了，自己和杰还没能满足那个小女孩成为容器前最后的愿望，杰也不会因此耿耿于怀，以至于后面走上一条和自己背道而驰的路。让他亲眼看着自己的挚友在那条路上越走越远，甚至最后放弃了一切，连自己这个挚友也都不要了。
“所以还真的是他……”
伏黑闻言僵住，轻垂下了眼睫，失魂落魄地呢喃道。听到五条悟说他最后又后悔将自己卖到禅院家时，这样的后悔让伏黑觉得有那么一丝可笑。
如果他真的是感到后悔了，那当初又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就把自己卖给禅院家，就因为他缺钱，缺那10亿日元吗？
还是说自己这个儿子在他眼里就值10亿日元，为了10亿日元就可以选择把自己卖掉？
这么一想，伏黑忽然低低笑了一声，声音听起来有些讽刺。虎杖见状，担忧地看了他一眼，“伏黑……”
“我没事。”
闻言，对上虎杖关心的视线，伏黑轻摇了摇头，声音沙哑地回应道，他努力维持着自己的表情，可墨蓝色眼眸却在微微地的颤抖。
“可我记得伏黑甚尔之前的突然不是消失了无音信很久了吗？怎么会出现在涩谷附近的车站，他和小川祓除掉的那只咒灵有什么关系？”
作为在场的唯二女性，又是身为老师的存在，硝子在心里叹口气又忍不住轻咳一声，开口转移着伏黑和其他人的注意力。毕竟伏黑甚尔突然出现在那里，怎么看都很可疑呢，尤其是他还注意到了小川，没有了双腿可并不影响他使用咒具做些什么。
哪怕有着“天与咒缚”的“束缚”，伏黑甚尔在术式方面并没有什么天赋，可他在咒具方面的使用可是相当的擅长，悟和杰就在他手里相继吃过亏。
现在他突然地出现在涩谷附近，还很好奇小川的存在，虽然不清楚他有没有看出小川身上的诅咒，但以伏黑甚尔“咒术师杀手”的称号，小川他们几个学生一旦如果被他盯上，那他们面临的处境将会很危险，弄不好极有可能会是下一个死在他手里的“天内理子”。
这么一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拉到木下身上，对上大家看过来的目光，木下抿了抿唇，他会出现在那里则是因为忍足侑士这个前辈，但是伏黑甚尔会出现在那里的原因他是真不知道，哪怕是最后他也没能试探出什么。
“我出现在那里则是因为网球部的前辈，但他出现那里不确定是意外，之前那家车站发生过卧轨事故后就被关停过一段时间，前两天才重新开始运行，所以不能断定他不是被那里的咒灵吸引过去的。”
顿了顿，木下借助着自己和伏黑甚尔那寥寥几语的试探，开口分析着他可能出现在那里的原因。
都能直观感受到对方身上潜在的危险，他也并没有傻到连最基础的危险都判断不出来。自爆信息对他来说很不利，无论是身为咒术师，还是被诅咒而言都具有潜藏暴露在大众前的风险，但有些事情他也确实没有说谎，只是对方最终有没有相信他就不清楚了。
不过从自己平安无事地和大叔丶柳前辈他们汇合来看，能够看出伏黑甚尔似乎相信了自己所说的话，否则自他也不会那么顺利就能离开那里。毕竟硬碰硬，他并不是伏黑甚尔的对手，说不一定还没等大叔先找到自己，自己人就已经没了。
“或许他真有可能是凑巧出现在那里的呢？”
见大家都若有所思地思考伏黑甚尔出现在那里的原因，虎杖皱着眉头想了一圈，最后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
虽然对方出现在那里的动机很可疑，但他们也不能排除这样的可能啊，如果他真的不是什么好人，那小川现在恐怕也不会站在这里告诉他们这件事情了。
“我也觉得对方也许可能只是单纯地路过那里。”见虎杖这么说，顺平犹豫了一下也小声发表着他的看法，声音比平时说话的时候显得更小一些。
或许是怕大家觉得自己想的太过简单，他又举例补充道，“就像我们平时去买涩谷东西一样，需要乘坐交通工具抵达附近。”
“他都能做出那样的事情，突然出现在那里，很难不让人多想吧？”野蔷薇到不觉得对方是出于偶然才出现在那里的，都能将自己的亲儿子卖给其他人，那这人怎么看都有问题。
“悟，这件事情要不就先讨论到这里。涩谷那边让辅助监督再去看看？”
见大家“想法”都不一致，硝子瞥了他一眼建议道，显然是不想大家继续‘商讨’下去。伏黑甚尔即使没有死，实力也堪比特级咒术师，哪怕他现在没有双腿行动受阻，也不是小川他们几个学生能够应对的，知道的太多对这几个孩子没有什么好处，尤其是伏黑。
“这件事情就交给我们几个大人负责，你们几个就好好的留在学校里上课，特别是惠，这件事情等我们查清楚之后我会告诉你结果的。”
五条悟抱手屈指点着下颌轻点了点头，他也有这个意思，或许是不放心，他还特别强调了一下伏黑。
目光也趁机扫视一圈聚集在医务室里的几个学生。单拼实力，显然在场的所有人里没有一个人能是那家夥的对手，小川能从他手里全须全尾的脱身已经实属意外了，这件事情他们几个学生不能继续掺和进来。
他明确的记得伏黑甚尔之前是死在他的手里的，他们那场架打的很是激烈，结果也没有几个人知道，但伏黑甚尔重挫过自己，他也最后凭借着自己的能力以“正义的惩罚”的名义处死了他。
但是现在他还活着，虽然没了双腿坐在轮椅上，可这个伏黑甚尔的身份却显得极其的可疑，他怀疑小川所遇见的那个男人未必就是真正的“伏黑甚尔”。
就像杰那样，杰早就死了，死在了自己的手里，但是自己却不止一次地见过他，一次两次能够称为偶然，可连“木下”都接连几次见过夏油杰，这已经不能叫做是偶然了。同样是被自己亲手杀死却又依旧活着的人，他也依旧怀疑“伏黑甚尔”身份的真实性和可靠度。
就算不为了其他，他也有必要替自己的学生调查清楚这个没了双腿的甚尔到底是不是当初那个利用咒具刺穿自己颈脖的伏黑甚尔。
“那没有什么事情，五条老师丶硝子老师我们几个就先回宿舍了。”
“你们先回去吧。顺平，你记得多练习我之前教你掌控咒力的技巧，下次上课前我会进行考核的。”闻言，硝子摆摆手示意他们先回去，也不忘记叮嘱顺平勤加练习自己的术式。
他能利用咒力汇聚出那样具有毒素的“水母”，还能利用“水母”吸取特定的咒力，这对他学习反转术式很有用，但目前他对咒力的掌控实在是太差了，不勤加练习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接触到反转术式的学习。
蓦然被点到名，顺平下意识绷紧身体，心跳因为紧张变得有些快，他回头看向硝子，微微颔首应道:“我知道了，家入老师。待会我就去练习室练习。”
“去吧。”
看着伏黑他们离开，医务室里就只剩下自己和五条悟还有硝子老师，木下将视线转向硝子，表情有些困惑，吉野顺平怎么会是硝子老师在指导？
注意到一侧看向自己的目光，硝子把视线投向他，不由得追问道，“小川在看什么？”
“啊……我能问一下吉野前辈是硝子老师您在指导吗？”
是在难以忍住自己的好奇，木下面色踌躇了一下，还是将心底的疑惑问了出口。他记得吉野顺平的老师是五条悟这个不着调的监护人才对，怎么结果是硝子老师在指导顺平呢，还是说五条悟这个老师突然临时变卦，不管顺平这个“留级生”了？
“小川是好奇为什么不是我在指导顺平吗？”听闻，五条悟歪头凑过来，笑眯眯地问道，他还以为他在欲言又止纠结幸村的事，结果是在好奇这个。
“顺平入学的时候，我们仔细检查后发现他的身体有人为被改造的痕迹，虽然情况比较轻微，没有触碰到所谓的‘灵魂’，也没有之前那些被改造过的普通人那么严重。但因为这一点的不同造就了他的术式与你们有些与众异样，他可以尝试着学习反转术式的治疗。”
“被人为改造过？是真人吗？”
木下楞了一下，瞬间反应过来最有可能下手的人极有会是真人那家夥。没有想到顺平好不容逃脱了真人的蛊惑，却还是没能避开真人的魔爪，不过好在发现的及时，情况不严重。
“一猜就准呢，除了那家夥还会有谁呢。而作为我们咒术界鼎鼎有名的专业医师，顺平跟着硝子学习不仅能学习相关的知识，还能增长不少经验。”
五条悟在旁颇为赞扬地拍着掌，补充道，不愧是他的学生，猜的真准。所以与其让吉野顺平跟着他学习还不如跟着硝子学习，反正硝子平时也是一个人待在医务室里，现在有顺平在，她也可以好好感受一下为人师表的乐趣。
这么说来，他可真是一个好挚友呢。有自己这样体贴的挚友，五条悟都差点想给自己鼓掌了。
“明明是悟你说要调查杰的事情，目前没有时间指导顺平，拜托我这段时间指点一下顺平的学习，怎么被你一说好像我成了顺平的老师一样。”
“我们两个人谁教他反转术式都是一样的，用得着需要分得这么清楚吗？”
“如果顺平能够学会反转术式最好不过了，至少野蔷薇他们几个学生出去做任务时，也能让人放心一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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