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8 第二百二十八章
◎……◎
“忍足的事情, 小川不再解释一下吗？”
站在球场边，莲二看着整理着球拍准备训练的后辈，仍旧固执地想要知道他为什么会提出那样的条件。
闻言, 木下撕扯手胶的动作顿住，他擡头看向站在自己身侧拿起笔记本却没有打算记录数据的莲二。对上莲二直视自己的目光, 木下放下球拍, 无奈地问道, “前辈就这么想要知道原因？”
“其实原因并不重要, 我只是有些不理解小川你为什么提出那样的要求。”
这件事情上，他隐隐地觉得小川像是在做什么打算，所以他才想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什么样的要求很重要吗？难道重要的不是我们该如何解决掉那个东西？”
见莲二只是不理解, 而不是固执地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提出那样要求的原因，对此, 木下心里微微松口了气, 他最为担心的就是柳前辈从中看出了什么。
“也许在前辈眼里我提的那个要求很奇怪, 也很让人难以理解，可这样的要求提了或者是没有提, 对迹部来说不是他轻而易举就能做到的吗？”
他之所以会提出那样的要求也是有认真考虑过的，并不是刻意地在为难忍足侑士他们。当然, 会提那样的要求确实是他存有私心, 可是迹部找上部长帮忙也不是因为存有不想被更多的人知道的私心吗？更何况这样的要求对迹部景吾而言也并不过分, 他有综合考虑过迹部和忍足的能力以及实力的。
“就这么简单？”怔了下, 莲二深信不疑的看着木下，他之所以提出那样的要求只是因为那样的要求对迹部来说是最容易做到的？可他怎么觉得自家后辈并不是这样想的呢。
“只有这么简单, 要求太难对他们两个来说很难做到, 不提条件恐怕也很难让他们两个人安心吧。虽然说部长把最终帮与不帮的权利交给我自己选择, 但是我并不想什么条件都不提。”
他是可以选择看在迹部和忍足替他保守秘密的份上选择帮忍足, 但他之前也曾救过他们两个人，有些时候他也不想这么在这些事情上精通算计，可是谁让自己现在在不断地咒灵化呢。
“我明白了。”莲二闻言点点头，这么一解释他似乎能够理解小川会提那样要求的想法了，那样的要求确实是有仔细地考虑过迹部他们两个当下的情况。
不过这样的事情他还是觉得少一些比较好，毕竟无论是小川决定答应忍足还是提条件和迹部做交换，吃亏的都是他们的后辈。
“仁王前辈过来了，柳前辈，我先上场了。”瞥见仁王带着球拍朝自己走过来，木下捡起脚边的球拍缠好最后一圈手胶，剪掉多馀的胶带后利落的将球拍转了个圈，然后握住拍柄。
看着准备好了的后辈，仁王微微勾了勾唇角，灰蓝色的眼睛带着几分温和，从裤兜里拿出一颗球后笑着说道，“军师很少安排到小川你跟我一组呢。”
“确实很少。”闻言，木下想了想然后点着头赞同着仁王的话。副部长他们确实很少安排他和仁王前辈一起练习，或许是他的网球不像前辈们那样极具风格，他的网球很基础，这也导致和他一起训练的人大部分都是赤也那个笨蛋。
不过这段时间他的网球明显的克制了住赤也那□□到不讲究一丝章法的网球，所以他的搭档也从赤也换成了其他前辈。
“那就让我好看看，上一次赢过真田时那颗，让人惊艳的一球吧。”
见仁王跃跃欲试的模样，木下伸手下拉着帽子，他怎么感觉自己似乎又要开启轮番在前辈手里来回转悠的日子了，不过哪怕是练习赛，他也不会客气呢。
“砰！”
……
“砰！”
“许久没有和你一组，各方面进步确实很明显呢。”仁王看着对面目光一变的后辈，扬起球拍狠狠地抽动，漂亮的削球迅速从眼前疾驰而过。
木下瞬间提起速度，一个碎步直接蹿到网前，球拍反手一掀，一式短球就打了出去，“前辈进步也很明显呢。”
风从耳边刮起，碎发拂起遮掩着微眯的眼睛，仁王微弓着身体，毫不迟疑地提起球拍追上过网的短球，额前的碎发随风而动。
哪怕是在比赛，他也颇有闲情逸致地问道，“既然都感受到了，那要拼尽全力吗？”
“为什么不拼呢，练习赛也是比赛，有比赛那当然就要分出胜负才行。”木下看着他的动作，忍不住反问道，微眯的眼睛隐约透露出几分凝重，前辈的技巧比之前还要灵活一些，果然是个很好练习的对手。
“他们两个还真是较真啊。”听到身后球场的动静，丸井回头看向场上状况越来越激烈的两人，不由得感叹道，简简单单的一场练习赛硬生生被他们俩打出了决赛的既视感。
“真激烈啊。”
“没有想到练习赛仁王前辈也会这么认真呢。”听到丸井和胡狼的点评，赤也也点点头附和道，他好久没有看到仁王前辈这么认认真真的比赛了，上一次前辈这么认真还是排名赛碰到部长那次。
“别看了，我们也该继续了，部活结束后还有例会要开呢。”柳生收回视线推着眼镜提醒着赤也，早训结束的时候真田可是特意说过部活结束后所有正选留下来开例会的。
“对哦，还要开会的，差点忘记这事。”闻言，赤也抱着球拍猛然拍下头，他都忘记训练结束后他们还有会议的。
“开会真田该不会想说新年假期的安排吧，新年假期的放假通知已经下来了，今年一共可是有十二天的假期，去年就只有八天呢，还包括了三天的加训。”
听到柳生这么说，丸井吹着泡泡忍不住猜测真田留下正选开会的原因，今年新年假期碰到连休比去年多了四天，除了商议怎么和幸村一起过圣诞节外，恐怕真田会考虑假期期间加训的事情。
“加丶加训？不是吧，平时周末加训也就算了，新年假期欸，这也要加训么？”
闻言，赤也不由得瞪大眼睛，震惊之后又苦下了脸。他不想新年都要加训啊，好不容易连休多出四天的假期，他不想这多出来的几天假期里所有人都在玩，就只有他们网球部在加训。
“去年八天假都加训了三天，今年连休再加上圣诞节在内一共十二天假，怎么可能会不加训。”提起加训，丸井也面露着痛苦，但他很清楚加训肯定是避免不了的，尤其是今年他们网球部还缺少了幸村这个部长。
等新年假期一过再等三月底两周的春假，他们就要迎来新的比赛了，也不知道幸村能不能再春假他们三年级开学前回到网球部。如果不能，那今年的关东大赛冠军就只有靠他们了，关东大赛的冠军绝对不能让关东其他学校网球部夺去，他们立海大必须要拿到关东十六连胜的记录。
国中最后一年的比赛，他们无论如何绝对不能输，他们不能将立海大的胜利输给其他网球部。
……
望着隔着球网的后辈，仁王紧握球拍的手逐渐放低，灰蓝色的眼眸带着笑意，毫不掩饰的胜负欲随着刚才的动作显露无馀:“那颗球果然很不一样呢，要不是我一直都注意到小川你的动作，恐怕我也会像真田那样没有反应过来。”
“话虽如此，但前辈也还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啊。”看着那颗黄色小球准确无误地压在底线上，木下颇有几分郁闷道，握着球拍的手隐隐有些颤抖，汗水从脖颈顺着脊骨线没入到衣服深处，深色的训练服紧贴着他精瘦的腰身。
“puri～，不是小川你说要分出胜负的吗？作为前辈那当然要好好满足自家后辈的想法了。”
见此，仁王不由得一笑，虽然说只是一场练习赛，但练习赛都要是被自家后辈一直压着打的话，那他这个前辈就真的是一点面子都没有了。
不过谁让小川一点都不受自己的幻影影响呢，没办法，他只能另辟蹊径了。刚刚那招抽击他也是突然间打出的，过网时倒是有些像是流星从空中坠落，等完善好后他再试一试，说不一定又会是一个新的绝招。
“走吧，部活结束也该去会议室开会了。”
见球场上也没有剩下几个人，仁王收起球拍拿过放在球场边水杯上的毛巾，将毛巾分给木下一条后又催促着他去会议室。
走到会议室后两人找着位置坐下来就看到真田和莲二先后进来，等人齐会议开完后从会议室出来，外面的天色都已经微黑了。
“木下”抱着手臂倚靠在门口等着从社办小川出来，一边看着丸井他们收拾着网球包，又一边听着他们聚在一起商议平安夜那天他们带幸村去哪里玩。
自从幸村住院以后他就一直待在医院里，似乎都没有怎么出去透透气，他们就想趁着平安夜假期带他出去走走。
像是有些害怕幸村不能够跟他们离开医院，赤也还凑到木下面前悄咪咪的打听着消息，看得“木下”觉得这个问题赤也实在是在为难小川。
部长能不能离开医院应该问他的主治医生才对，问小川也没有用，小川和“他”都做不了这个主。不过部长能和丸井前辈他们出去玩透透气也好，一直呆在医院里，就算情况不严重的人也迟早会闷出病的。
“这个问题恐怕要问藤原先生才行，要是主治医生不同意，我们就算想带部长出去透透气也没有办法。”木下无奈的看着赤也，部长能不能离开医院不是他能够做主的，这要问过五条悟和藤原先生才可以，不过他可以打电话拜托大叔询问一下藤原先生。
他私心里觉得其实询问五条悟这个监护人也没有问题，毕竟藤原先生是他的人，不过知道这层关系的人好像没有几个人。
除了自己外，也就只有大叔丶“木下”还有硝子老师知道，而且自己还是最后一个才知道藤原先生是五条悟的人，也难怪关于那天发生的事情大叔嘱咐过他不要担心太多，没有人知道那天的事情和自己有关。
他起初还以为是他和五条悟做了什么，后来才知道藤原先生是五条悟的人，也是特意被五条悟安排负责部长的治疗和后续的康覆。
“这么说那我们岂不是就不能带部长出去了？”
闻言，赤也耷拉着头嘟囔一声，要经过主治医生的允许才能出去，可他们并没有部长主治医生的联系方式啊。除非让他们发消息去问部长，可这么做不就让部长知道他们平安夜那天要做什么了吗？
“军师，之前你有——”
“没有，我只解了到一些藤原医生在专业领域方面治疗这一类的情况，联系方式算是个人隐私了。除了幸村外，恐怕我们都不知道藤原医生的联系方式。”
没等丸井说完，莲二就摇了摇头，虽然他平时是喜欢观察周围的人，收集大家的数据，但是有些信息算是个人的隐私。他不会做出未经过对方允许就擅自侵犯对方隐私这种事情，更何况他确实不清楚对方的联系方式，医院官网的介绍里也并没有公布对方的电话和邮件联系方式这类敏感至极的信息。
“你们忘了我和小川了吗？这件事情可以交给我们的。”
见丸井他们还真忽略了自己和小川，“木下”屈指轻轻敲了敲的门提醒着他们大可不用这么泄气，他俩可是有方法请求外援帮忙的。
“大叔最近在东京，我们或许可以拜托他去医院探望一下部长，顺便询问一下藤原先生平安夜那天是否可以带部长出去走走。”瞥见到“木下”望过来的目光，木下了然点点头说道，大叔最近在医院呢，这比电话联系更方便，也更为的保密。
“七海先生？！对哦，居然忘了我们可以拜托七海先生的！！”
“可这会不会太麻烦七海先生了？”
胡狼见此，面色有些犹豫地说道，虽然这个方法是不错，但七海先生应该也要上班的吧，他们拜托他帮忙去问藤原先生，怎么看都很麻烦七海先生。
“可以先让小川问问七海海有没有时间，就算他现在没有时间，只要我们能赶在平安夜那天前知道不也就够了吗？”见胡狼又考虑起七海这边的问题，“木下”便又紧跟着出声，语气也顺势柔和下来。
“那这件事情就拜托小川了。”
“七海先生那边就麻烦小川问一问了。”
“回去后我就问问大叔有没有时间，如果藤原先生那边同意后，我再发消息告诉大家。”
“那我们就等木下你的好消息了！”
……
“听仁王前辈的意思是平安夜那天他们先带部长去他最想去的地方逛逛，然后他们再带部长去涩谷看部长之前期待了大半年的油画展。门票这边柳生前辈说他家里和画展的主办人有些关系，他可以负责购买平安夜那天画展的门票……这么一看，感觉平安夜这天的安排前辈们似乎计划了很久呢。”
到家后，“木下”仔细理了理前辈们在路上商议出来的具体计划，有条有序的安排一点也不像是临时想到的，更多像是他们早有预谋，就只差等待平安夜和圣诞节这天到来了。
“前辈他们安排好了，我们两个也需要好好想想该怎么做才和大部队们分开，而且还不能让前辈们觉得奇怪才行。”
这一点是他最为头疼，他想了一路都找不到自己有什么合适的借口能够让自己到时候顺利且不起疑的脱离大部队。
自己如果不在队伍中或者是直接一起不去画廊看画展，部长首先就会知道或者是查觉到什么。再加上柳前辈丶仁王前辈丶柳生前辈这三个前辈也是网球部里心思最为细致的前辈，要是自己突然脱离队伍，前辈说不定也会看出什么苗头来，到时候想要解释就更难了。
迷路？可他又不是赤也，是路痴属性，家里有事？可家里除了自己外也就只剩下金桔，他总不能说是金桔哪里不舒服吧？五条悟这个监护人临时找自己有事这样借口他已经用过了，再用只会让前辈们更担心的。
“现在想不到我们可以晚一点再想，不要为难自己非得想出一个合适的理由。先确定藤原先生是否同意部长跟柳前辈他们出去，如果不同意，前辈们平安夜那天就算计划得再好也不能逐一实现。”
“木下”见他这么头疼的模样，忍不住开口安抚着他。平安夜那天他们和部长同行肯定是不行的，但怎么和大家分开确实需要他们好好想一想，不过也不用这么担心自己的靠近会影响到部长。
看着外面的月光被高楼遮去了一大半，路边的灯光也被马路两旁的树木挡住，只留下斑斑点点的亮光。木下抱着金桔，目光从玻璃上细碎的灯光转调转回到面前手机的屏幕，轻轻叹了口气，“还等大叔回覆我们后再说吧。”
……
“什么？七海在问你平安夜那天幸村能不能出医院？”
听到电话那端的声音，五条悟不由得楞了一下，这种事情还需要他特意给自己打个电话吗？不过七海怎么会问这种事情？
看到店员目光询问着自己需要哪一款新品，五条悟指了指橱窗里剩下几个毛豆奶油口味的大福和一侧新出的抹茶蛋糕，又对着电话那侧的人说道，“你是说他是帮网球部那群孩子问的？那这件事情你做主就好，毕竟幸村的主治医生是你，我和硝子只是辅助你解决掉幸村身上那团东西，其馀的事情还是需要你这个主治医生多多费心。”
“你同意他们那天出去？可幸村现在的身体……算了，你既然打算同意，那你记得提醒一下七海，别忘了叮嘱小川他不能太靠近幸村。”
伸手接过店员递来的蛋糕和大福，五条悟歪头借助肩膀的力量夹住正在通话中的手机，另一只手又找着零钱付款，一心两用到还不忘叮嘱藤原提醒七海。
“如果小川不太好找借口避开幸村，你告诉他说幸村身上的诅咒已经找到原因了，但他目前还是不能去医院探望。你也记得主动地配合小川一下，总之他们两个人目前还是不能靠太近，不能让小川身上的咒力残秽影响到后面祓除掉幸村身上诅咒的事情。”
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他又刻意地叮嘱着藤原，如果七海是帮网球部那群孩子问的，那小川估计也知道这件事情，虽然不清楚小川是怎么打算的，但必要时他们可以选择把小川留在医院里。
杰的事情他们还没有查到什么线索，实在不行就让小川来找他，他们师生也能继续深入调查夏油杰的事情，正好也给小川一个能够避开幸村这个部长和那群前辈的理由。
“这件事情你自己看着安排吧，没有什么事，我就先回学校了。”推开挂着风铃的门，感受着迎面而来的寒风和室内截然不同的温度，五条悟理了理外套，再次确定他没有其他的事情要问自己。
挂断电话后，感受到脑海突然一胀一胀的，他又拆开着包装袋，拿出毛豆口味的大福安抚着隐隐胀痛的神经，软滑细腻的奶油在口腔里迸发，瞬间舒缓了他的难受。
手里的大福还没有吃完，五条悟看着前方路灯下坐在轮椅上，单手饶有兴趣撑着下颌就这样静静注视着自己的人。微微眯眼咬掉手上最后一口大福，他哼了哼声，像是在轻笑又像是在嘲笑什么，胸腔的鼓动在那一瞬间变得格外强烈。
墨镜随着他的动作滑落，六眼在夜色中散发着凛冽的冷意，艳烈却让人不寒而栗，“没等我主动地找上你，你居然主动地出现在我的面前了。怎么，是死而覆生后又觉得自己活腻了？”
“活腻到没有了，不过你好像似乎一点都不意外我还活着呢。”不知是不是因为看到了五条悟的反应，黑风衣男人忽然扬起唇角，带着气音的声调里夹杂着一丝惊讶。
“意外？意外什么，意外你被我杀死之后又突然诈尸活了？”闻言，五条悟不由得嗤笑了一声，语调中夹杂着些许不明显的冷意，他又什么好意外的。
都已经见过他的学生了，还以为自己会不知道他已经死而覆生了？可惜的是当初忘记将人送去殡仪馆火化了，不然这么多年过去都还能让他找到办法死而覆生。
“不过你有胆子敢主动地出现在我面前，怎么不见你有胆子去见你的儿子呢。”
“呵。”
灯光下的男人轻笑了一声，推着轮椅缓缓走入出灯光汇聚的地方，在离五条悟几步的地方突然站定，没有矢口否认道，“我确实没有那个胆子去见自己的儿子，不过见你也不需要什么胆子，又不是没有动过手，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来找你吗？”
“有什么好奇的，就像你自己说的那样又不是没动过手。我能杀你一次，也能杀你第二次，就是不知道你有几条命够我杀的。”
“我的命确实不值命，但夏油杰呢？夏油杰的命呢，也这么不值命吗？”
见五条悟这么嘲讽自己，男人并不在在意，反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语气愈发戏谑，知道自己该怎么说才能直戳对方的要害。
就比如夏油杰，夏油杰这个人，他应该没有忘记吧。
“我看你在找死！我不介意这次直接把你送到殡仪馆火化了。”
“怎么，这么生气？”男人看着五条悟愤怒地样子，像是觉得还不够刺激似的，继续添油加火地问着他，“亲手杀掉自己挚友的感觉如何？”
“找死！”
五条悟闻言脸色一黑，咒力迅速地凝聚成型，随之酝酿成型的，还有那深埋于眼底的杀意。
“你就不想知道夏油杰现在在哪里吗？”
看到对方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自己激怒，男人忽然开口打断他几欲动手的动作，像是在故意吊着对方的胃口，他还有心思寻找了一个更为舒舒适的坐姿，轻扬起半边的唇角，就这样凝视着满面杀意的五条悟。
“夏油杰还活着，他没有死，你难道就不想知道自己的挚友在哪里？”
“你觉得我会信你的鬼话？”
闻言，五条悟轻嗤一声，声音满是嘲讽的意味，他脸上写着很好骗几个字？他找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杰的踪迹，现在他来告诉自己说是知道杰的下落，这话说时他自己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哈哈哈哈哈，你觉得我是在跟你开玩笑？”男人见此忍不住大笑，眼神怜悯般注视着五条悟，随即他动了动自己的身体，将空荡荡的裤腿毫无遮掩地展露在五条悟面前，半长的头发向一侧垂，露出了他脸上那深刻明显到略显狰狞的伤疤。
深不见底的黑瞳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情绪，他指着自己的腿还有长达额头的伤疤，像是在展示什么作品似的，朝五条悟陈列展示道:“我的腿丶还有我脸上这道疤全部都是拜他所赐，到现在你还觉得你的挚友是被你亲手杀死的吗？”
“你什么意思？”
扫视着他脸上深可见骨的伤疤，五条悟凭借六眼一眼就看出能造成这样伤害的人，整个咒术界恐怕就有零星几个人才有可能做到这么精准无误，但是他这个样子就算是杰造成不也很正常吗，他之前不也是曾重创过杰？
“什么意思？五条悟，你当真觉得夏油杰没有死是好事吗？他没有杀死我，是我命大，但是你呢？你可是亲手杀死他的人，你觉得他能够这么轻易的放过你？”
“你杀死夏油杰应该也有两三年了吧，两三年的时间，你觉得他会什么都不做？”
他还真以为夏油杰还是他记忆中那个和他分道扬镳几年，都不会对他这个挚友痛下死手的夏油杰吗？呵，简直天真到让人觉得可笑，夏油杰是没有死，但是他早就不是当初的那个夏油杰了。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想要说什么？我的意思是——”
“现在的夏油杰，已经不是夏油杰了，至少他不是当初的那个夏油杰了。”
作者有话说：
预告一下，比赛只会写到关东大赛结束，也就是大家会拿到关东十六连胜，不会写到全国大赛（番外里会提全国大赛的），其他该有的番外都会有的，观影体会不会写目前还不能确定。
感谢在2023-08-06 21:56:52~2023-08-09 19:23:5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龙葵 5瓶；kkk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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