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自天堂岛,却是地狱的守门人,”刘夕忽然低声念叨着,然后抬起脚步走过来,顾北城接上他的话:“我不是天堂的走狗,更不是地狱的门徒。”
张之然似乎想起了什么,也跟着说道:“我来自天堂岛,却是人间的失格人,”刘夕此时走近身前,站住身影:“我不是天堂的一员,也不是人间的一员。”
顾北城无语地摇头:“这首歌你还记得啊,多久的事情了。”刘夕撇了一下嘴:“也许别人都会忘,可是你不会忘的。”
顾北城一愣,本来要抬起的嘴角忽然僵住,半笑的表情卡在脸庞上,显得诡异无比,张之然转头看向顾北城,一言不发。
顾北城卡住的笑容还是走完了一程,可却走了另外一条路,冷笑声传进两人耳中,顾北城转过身去:“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刘夕耸肩:“从见到你,我就知道了。”顾北城再次问道:“那你呢?”张之然沉默一下后回答:“我没有发现。”
“呵呵,看来还好没有跟你玩游戏。”顾北城那刺耳的声音让张之然甚是难受,仿佛一根针卡在喉咙中,他想要反驳,却无力反驳。
“你还是刘夕吗?不是刘夕了吧?”顾北城半转过头,那笑容实在是诡异的让人悚然,刘夕却毫不退让地直视着他的眼睛:“我更希望是你与我对话。”
顾北城依然半转着头:“那便不要让刘夕跟我对话。”“与你对话的,不是刘夕。”刘夕郑重地说道,顾北城大笑着回过头去:“去你大爷的。”
说完他便向前走去,刘夕没有阻止他,只是大声地喊道:“李晓,你究竟是谁?”顾北城回身倒退着行走,一只手伸出来对着两人勾了勾手指:“跟上来。”
张之然看了刘夕一眼,刘夕笑了:“去你大爷的!”
第二天顾北城还没起床就听到门外咚咚咚的敲门声,徐如雪嘟着嘴拍了拍顾北城,顾北城睡眼惺忪地叹息,忍不住骂道:“谁啊!还不让人睡觉了咋的?”
开门后猛地一个人冲进来,手中的水果刀闪耀着刺眼的光芒,顾北城的反应超越常人,在那刀尖刚刚触摸到自己心脏前的皮肤时,他侧开了自己的身体。
刀尖在他胸膛前划过一条伤疤,鲜血霎时间飙出,顾北城用力地咬住牙齿,强壮的手臂用力抓住来人的手腕,然后另一只手猛地拍击,来人痛呼,下意识地松开手指,刀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那人眼看事情不妙,立马甩开顾北城就想逃离,可惜顾北城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两步向前用力扯过他的头发,头皮吃痛,那人哀嚎一声后身体也随之止住,顾北城用力在他膝盖背面出脚,那人再次疼痛之下跪倒在地。
“如雪,把我的上衣拿过来!”徐如雪吓懵了,在听到顾北城的话时愣了一下,才赶忙点头将顾北城的上衣递了过去。
那人依然在挣扎着,顾北城瞋目具裂:“给老子安静点!”伴随这声咆哮,顾北城腾起身来一膝盖顶在那人的头颅上,闷哼一声,那人全身神经在这一秒瘫痪,脑海仿佛水池打开放水闸般逐渐空白。
群里的消息通知到了每一个人,每个人都各怀心思地来到大厅之中,在这里只有三十六个人了,无人再会选择与众人脱轨。
与三百人时不同,这时候再固执己见甚至脱离众人,最后的下场一定会死,就算不一定死在关卡中,也会死在他们手中。
活到现在没有蠢货,大家都心如明镜地知道,脱轨的人对于团体来说是最具有威胁性的,在现在看来,第四关,第五关,第六关,这三关都是有着团队闯关模式的,那么脱轨的人,谁敢相信他呢?
众人看着此时跪在大厅中心的青年,乱糟糟的头发长到可以遮住眼睛,凶狠却又恐惧的双眼如同想要自卫的小猫咪,手无缚鸡之力的模样当真有些可怜。
光着上半身的顾北城就站在他身边,青年双手背在身后,绑着他双手的正是顾北城的上衣,顾北城胸前那一条伤痕显得如此乍眼。
徐如雪本想给他包扎,可是这里除了卫生纸就是卫生纸,最终也只能用冷水擦去血液稍微做了一些止血措施。
可是这应急的条件实在是过于恶劣,导致现在顾北城的胸前还在不断渗出鲜血,可是他并不在意,只是环顾着众人。
“都到了?”顾北城看向杨永康,那双如同恶狼般的眸子让杨永康第一次感觉到了害怕,他轻轻颔首。
顾北城笑了起来,不是冷笑,也不是微笑,是那种带着邪恶气息的狞笑:“今天早上我被这个家伙袭击了,砸门之后直接一刀捅我,如果不是我反应快,现在的我应该躺在房间里,心脏上还插着一把刀。”
刘夕这时候刚刚到,皱着眉头看向顾北城胸前的伤疤,他感觉到了顾北城身上的杀气,稍许攥拳,刘夕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张之然。
张之然此时双拳紧握,眉头也同样紧蹙:“十年,我都差点忘记,这才是真正的北将军!”刘夕微笑起来:“确实,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不是吗?”
其实,我们都一样,不是什么好人。
顾北城狞笑的神情让他整张面庞彻底崩坏,瞪大的双眼充满着血丝,可是在他人眼中却像是燃烧的火焰一般,徐如雪安静地缩在他身边,也有些害怕地看向顾北城。
顾北城用力地指了两下跪在地上的青年:“我本不想与你们产生任何不好的联系,可没想到我不犯人,你们却来犯我!”
“当我好欺负吗?”顾北城骤然间大喝一声,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有些惧怕地甚至避开眼神。
顾北城的眼珠子已经无法用瞪如铜铃来形容,鲜血也在这这一声爆呵中迸出大量,沿着他健壮的小腹缓缓流下。
“北…”徐如雪小声地嘀咕,可是顾北城却没有听见,他忽然笑了起来,狰狞的笑声回荡在大厅中,如同恶鬼的狞笑:“我让你们过来,只是想让你们知道一件事,伤害我与我爱人的人,都得死!”
话毕,顾北城的身体如同一只猎豹疼痛而起,右腿上肌肉如同钢铁一般绷紧,随之弹出的右脚更是如同炮弹轰击在青年的太阳穴上。
青年连一声惨叫都没有发出,自此飞离,便无任何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