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在搞什么？”张之然猛地一愣之后怒声而出，他还有好多事情要问，还有好多疑惑没有解开，可是刘夕竟然杀了他！
刘夕呵呵直笑，轻轻拨动一下李晓的头颅，李晓颤抖着身体扑倒在桌面上，鲜血迅速溢满整个餐桌，沿着桌沿滴下。
“你真的认为他是李晓？”刘夕的话语充满着讽刺，眼眸中更是不屑：“张之然，就凭你也敢称作不可控？”
张之然怒视着他，迟迟没有说话，似乎在等着刘夕的解释，又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刘夕也看着他，面无表情，眼神无光。
两人对峙了许久，而趴在桌面上的李晓则是早已失去了生命气息，双目扩张若铜铃，瞳孔却没有丝毫的神光，空洞与虚无。
“他不是李晓？”张之然最终还是沉不住气的那个，用力握拳后率先开口道。刘夕缓缓点头：“对，他不是李晓。”
张之然依然不敢置信：“他的脸，他的声音，他的说话方式，明明就是李晓！”刘夕却嗤笑起来：“所以你才蠢。”
张之然咬紧牙齿：“你不要以为我怕你！一次又一次地触及我心理底线，后果自负！”刘夕依然淡笑着：“威胁我？更可笑了，其实告诉你也无妨。”
“一个可以做到完全与李晓相似的人，会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明显他是李晓的替代品，也就是说代替李晓去执行一切危险系数较高的任务，而这个，就是如此！”
张之然却不以为意：“我不认为他可以做到如此地步，至少，我们一时兴起的计划，为何会被他识破？可能性很小，真的很小。”
刘夕摇了摇头，脸色变得凝重：“我可以告诉你，这几乎是百分百的事情，至于为何会被他识破，理由也很简单，这么小的可能性，还真是真的！”
“难道你想说，李晓可以猜到我们两人想做什么！难道李晓，当真能够抵上我们两个人！”张之然向后背靠在座椅上，讽刺地笑着说道。
刘夕微微耸肩，并不在意张之然的讽刺，低头看向李晓，轻声呢喃：“到现在你还认为李晓是一个人吗？”
“不是人？”张之然的笑容顷刻间僵硬在脸上，一个被丢弃在角落的想法无限放大，他用力吞咽下一口口水：“你想说，李晓是一群人？”
刘夕缓缓点头：“没错，李晓这个名字，压根就是一个代号！他可是一个人，也可以是一条狗，甚至，是一个任务指令！总之，它可以是任何东西，也可以是任何人。”
张之然蹙起眉头：“可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他已经将所有事情都说出来了啊！”刘夕颔首沉默，眼眸微微闪烁似在思考着什么。
虽然刘夕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张之然，可是说到底他自己都不太自信，若李晓真的是一个团队，这也未免太奇异了一些。
本身五大不可控指代的就是人类个体自身，可若是李晓身为一个团队，那么完全不可能进入到这个计划之中。
除非这个人能够做到几乎不被Y教授察觉，难度有多高？刘夕不认为有人可以这么做到，至少个体人类与团体人类的差距，还是很大的。
就算他们真的可以做到不被Y教授察觉，那这样做的意义又是什么呢？曾经的天堂根本不具备威胁性，甚至都不被知晓。
若不是十年前的事件，天堂至今都是隐居世外，除了国际科研的顶端人士，无人可以知晓，这样一个李晓的团队会是他们派来作为间谍的？
刘夕不认为如此，本身这个计划就是经过他们同意的，若不是Y教授自己走偏了路，这个计划还将一直在实行着。
这样一个前后覆盖了二十年的团队，说起来是一件毫无意义的事情。刘夕忍不住开始怀疑，莫非不是一个团队？
可若不是一个团队，竟然能够同时猜破他和张之然的想法来这里，岂不是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除非！刘夕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李晓或许本身就想要一个替身来传达一些话！至于生死，他根本没有预料，也根本不在乎！
反正这个传达话的人，也不是他！
那他是谁？
刘夕愣愣地低头看去，张之然看出刘夕的不自然，也随着他低头看去：“你在看什么？”刘夕用力咽着口水，右手微微颤着伸向李晓的脸庞。
轻轻一捏，刘夕的心脏也跟着变得紧缩，他猜的不错，这真的不是李晓，也不是什么一个团队都是李晓的人物，这就是一个替身，戴着面具，替李晓去死的人。
张之然也瞪大了眼睛，低声惊讶：“这是，这是面具！”刘夕缓缓点头，用力将捏起的一小片撕开。
撕拉一声，整张人皮面具完全被撕开，露出其中苍白如雪，安静若睡的脸，刘夕和张之然的心脏同时静止一秒。
“刘夕，张之然，你们在干吗呢？”忽然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刘夕和张之然猛地一抖，从震惊中恢复，两人回头看去，是杨永康。
杨永康似乎察觉到不对劲，快步向前，紧皱眉头说道：“你们在这边偷偷摸摸地干嘛？趴在桌子上的这个人是谁？”
当他走到边上的时候，瞬间停止了呼吸，双目瞳孔逐渐收缩，下一秒，他的全身仿佛燃烧起剧烈的火焰。
“你们，你们，”杨永康低沉的声音好像是野兽的怒吼，声音越来越大，双拳越攥越紧：“你们！你们竟然杀了李晓楠！”
桌子上的那张脸白霜含雪，冷眸微垂，细弯的睫毛仿佛柳枝，点缀着她娇媚的面庞，她的嘴角好似在笑，好似梦中，又遇见那个人。
她是李晓楠，又是一个李晓楠，再一次亲手死在自己心爱的男人手上。
或许，这也是李晓楠的宿命，无论哪个李晓楠，都会无法自拔地爱上刘夕，同样无论哪个李晓楠，都会无法避免地，死在刘夕手上。
她爱的纠结，爱的忘了所以，爱的，总不知自己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