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主母就是厉害
墨默一边画,嘴上幸福的弧度就没有消失过,她一直都相信命中注定,不管是好的事,还是不好的事,会发生都是有原因的,不是以前的因种下的果,就是为了未来会出现的果而发生的因。
终于完成她的大作后,还很欣赏地点了点头。
换了写字的毛笔,把右上角写到:“墨无源,唯一君。”
放下笔,又欣赏了好一阵自己的大作后,摊坐在身后的椅子上,不要说大家闺秀,连一点女子应有的仪态都没有。
两眼放空,一手撑头,另一只手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点在大腿上。
最近事太多,她需要捋捋。
听完清鸢说的事后,她想过,关于黎虞和叶无涯的事,她的确忽略了叶无涯的家人的想法,虞儿是孤儿,只有她们信阁这堆亲人。
可是叶无涯不一样,虽然那时候答应了虞儿要为他扫清障碍,甚至改变世道也在所不惜。
她知道这说容易,真正要做到却很难,同性的爱是连在她那个现代都不被大多数人接受的事,她还没有这么天真,觉得这封建迂腐的时代能接受。
但是她却会尽她所有来保护虞儿,不过就是“难”而已,又不是“行不通”。
她决不允许信阁的人受委屈!
其次便是清鸢的生辰了,听虞儿他们说因为她还昏睡着也就没有办。
但是生辰礼是一定要补的,之前说想送她一个男人,人选她都想好了,这还是多亏了寒露的小报告,她才知道在她昏睡期间发生了这么有趣的事。
想着想着,嘴角勾起一个阴恻恻的笑,刚回头的寒露吓了一跳,这又是那个倒霉催的入选了?
墨默yy了一下,就回过了神,咳咳,思绪回笼。
再者就是,墨家的事……不能再瞒下去了,接下来就是要打boss了,人心不稳可是最大的隐患。
她打算让虞儿通知各个阁众,她和墨家之间的事,至于知道后他们要走要留全凭他们选择,她从来都不喜欢强人所难。
还有君慕寒……她想要把所有事到告诉她,不只是墨家的事,还有……前世的事。
她想要跟他坦白所有,但是不是马上,这种事还是要看天时地利人和,还有心情的。
然后,关于信阁的接班人,之前小花影被淘汰,也就是说她需要重新找一个接班人。
本来吧,她只是想要一个自己创建的势力,能横行霸道,装装b,没想到被硬塞了这样一个烫手芋头。
她不想当boss,她只想做条任性的,背后有boss撑腰的咸鱼。
虽然被别人小看时,甩出阁主的身份,狠狠地打对方的脸也很不错,但是前阁主这名堂也一样可行啊!
她已经等不及想看哪个被打脸的人露出羞愤,震惊,悔不当初等一系列精彩的表情了。
于是找接班人这件事顺理成章地被提上了日程。
现在热症已经解决了,可以说她能想到的潜在威胁已经没了。
接下来就是和墨家的正面对决了。
只是有一点让她很不安。
那便是血煞殿,之前离开无涯的时候,也被血煞殿的人追杀过,至于原因……
很简单,本来血煞殿就是情报和杀手委托兼备的组织,委托有一个阎王殿在,说真的肯定混不好。
好不容易有个情报能勉强生计,她却弄出个信阁跟人家抢生意,想要人家不灭她都难。
本来血煞殿和墨家各自都不成问题。
但是现在问题是这两家联手了,信阁和她就麻烦大了。
安家被灭门的时候,听白露报告的死状,她就知道是血煞殿的名人——竹苓干的。
只是血煞殿跟安家无仇无怨,莫名其妙的灭了安家这一点让她感到奇怪。
这更像是墨家那位的做法,就像当初她猜想的那般,就只是单纯想要威胁她,所以她能想到的解释就是这两家联手了。
因为心底不想承认这个想法,所以她才来找施官逸,对尸体最为熟悉的他,肯定知道凶手会是谁。
事实证明一切都是她想太多了,果然是竹苓的锅。
但是比起难过和苦恼,她现在无比地兴奋,就喜欢玩这种一点一点侵略的游戏,等到对手以为自己掌控了大局,然后她再狠狠打脸,来个反杀,一想到众人脸上那精彩的表情,她忍不住笑出了声:“呵呵呵呵呵。”
想着想着,发现当初自己刚来时的那五个目标似乎已完成了一大半。
一丶要变强大,能保护自己。她现在虽然没有内力,却也能自保。
二丶建立自己的势力。信阁已经很好地发挥了能让她任性的作用。
三丶寻几个知心好友。看着寒露忙碌的身影,也许她身边的人早就超出了“几个”的范围了。
四丶遇那个彼此相伴一生的人。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她希望君慕寒会是那个人。
五丶……还在进行中。
待把墨家的事处理完后,她就能真正的自由飞翔,闯荡江湖了。
墨默的眼皮要闭不闭的,似乎困了。
在她闭上眼睛睡熟之前,她突然想起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
要去打探柳竹楼的市场价!
打定主意后,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君慕寒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寒露刚整理完,墨默在椅子上歪着身子睡着了。
无奈的一笑后,示意寒露退下。
轻声走到书桌前,看到桌上那副画后,他惊艳了,扭头看了看身后的小人儿,再次相见后,她真的是每每都会给他惊喜。
担心她这样睡,睡得不舒服,蹑手蹑脚地抱起她,把她放到一旁的软塌,让她平躺好,把软榻上的被子盖上,把墨默包得严严实实的。
最后像进行一个必要的仪式一样,在她额头亲吻后,到她耳边轻哄:“小呆子,睡吧。”
还好他早有准备,担心她会在书房睡着,就一直备着棉被。
现在已经入冬了,再加上她身子还没完全恢覆,要是着凉了他又该心疼了。
守着她,见她睡踏实了之后,才悄无声息地走到书桌前。
桌上的那副画赫然是他们初见时的场景。
在湖泊旁,树林间,他坐看佳人,她闭目假寐。
画上一切都与那天无异,却独独少了她。
轻抚上右上角,那小巧清秀的字“墨无源,唯一君”。
一语双关。
墨无源可寻,不知从哪来。
她也一样无源可知,因她是“孤儿”。
“唯一君”。
看到这句的时候,擡起头宠溺地看着不远处睡得极香的小呆子。
心脏杂乱无章的跳动,让他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唯,一君。
唯一,君。
只有一人,他便是那个人……
先是拿起画笔,在画中男子的膝上画上一睡着的女子。
女子面容精致,一副安心的样子,似是在做什么美梦,嘴角还有一抹浅笑。
男子微低着头,宠溺地看着女子。
两人给人一种天长地久伴君随的感觉。
最后换了支毛笔,在右上角那行字旁加了一句“君有缘,得一墨”。
至始至终君慕寒那抹宠溺的笑就没有消失过,饶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君慕寒的阎一也吓了一跳,这样的主子太诡异可怕了些,不愧是主母,一副画也能让主子变得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