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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其他 > 狂人不写日记 > 053诈骗

顺子还想说什么,却被冯绣虎打断。

  “顺子,咱现在手里可不宽裕,等找机会我把教会那画拆来卖了,再提涨工资的事。”

  顺子觉得他跟冯绣虎聊的不是一件事。

  但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冯绣虎却等不及了,他在床上坐下,手上比划出法诀。

  他认真说道:“我觉得我应该是成了,我这就开始修炼,你记得守好门,别让细腰儿进来卖骚。”

  成没成的,顺子觉得还有待商榷,但冯绣虎态度不似开玩笑,他便点头应了,走到门边去站岗。

  这次为什么不画法阵了?

  因为蚀说过,头一次是入门,没入门就没有法力,没法力就没法修炼。

  人的血液里蕴含着灵体的能量,所以在没有法力的情况下,必须用血液替代,绘制出阵法将第一缕法力引导出来——这就是为什么普通人也能绘制法阵的原因所在。

  当有了第一缕法力,也就意味着入了门。

  冯绣虎觉得自己多半是有了。

  不然无法解释地板朽烂的原因——并且他抽带头鸮人耳光那一下也明显感觉到自己力气变大了。

  有了法力,就不需要法阵了。

  冯绣虎坐在床上,手中端着法诀,闭眼努力感受。

  半晌过去,却连个屁都没崩出来。

  顺子站在门边,只看到冯绣虎时而皱起眉头,时而抽下鼻翼,又或时而蹭下屁股,时而抠抠手心。

  仿佛浑身刺挠。

  说起刺挠,顺子不禁又想起了上次的神仙浴。

  他的思绪渐渐飘远了。

  ……

  梦林。

  蚀以现世中冯绣虎同样的姿势盘坐在地。

  只是他此时眉头紧皱,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抖。

  无数符文在他身周浮动,若是细看,依稀能辨认出这些符文组成了一只若隐若现的凶虎盘踞虚影。

  虚影明灭不定,不知过了多久,符文溃散,蚀精疲力尽,一下趴倒在地。

  一个声音在上方响起。

  “我感受到了,是规则失控的波动。”

  蚀翻了个身,四仰八叉躺在枯叶中,略微有些喘气。

  他看向天空,一只猫头鹰站在头顶的枝干上。

  猫头鹰一只眼紧闭,仅剩那只眼居高临下俯视着蚀。

  蚀摆摆手:“回去接着睡吧,多管闲事只会害了你。”

  猫头鹰微微歪头:“你很虚弱,发生什么了?他们为什么要杀你?不需要你了么?”

  她的问题有点多。

  蚀没有解释,他重新坐起来:“就当什么都没看到好吗?除非你连‘梦境’也不想要了。”

  猫头鹰把头歪向另一边,她似是思考了一会儿:“你带来那个人,他在与规则共鸣,你为什么要阻止?”

  蚀的眼中浮现出一丝后怕,他想起昨晚规则沸腾似的涌动,顿感心有余悸:“他——”

  蚀咬咬牙:“他果然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猫头鹰问:“规则失控是他引起的?”

  “他感悟了什么?”

  蚀抿着嘴不说话。

  猫头鹰又问:“从未有人与‘侵蚀’共鸣过,可我觉得这条规则不难理解,所以究竟为什么会失控?有没有可能是你给他的法术有问题?”

  蚀抬起头看向猫头鹰:“你是不是睡太久没跟人说过话,所以话才这么多?”

  猫头鹰说道:“不,我是怕你牵连到我。”

  “轮回天和黑夜总是在冥河边徘徊,冥河毗邻着梦林,我担心他们察觉到波动,误以为我跟你是一伙儿的。”

  蚀沉默了片刻:“放心,我待不了太久。”

  “毕竟我和你不一样,我有肉身可以依存,一个念头就能离开灵界,他们就算来了也找不到我。”

  猫头鹰再次歪头:“但我可以告发你。”

  蚀冷笑道:“怎么,一觉睡醒想通了,愿意给新神当走狗了?”

  猫头鹰并不生气:“你说这句话的时候不感到羞愧么?”

  蚀却生气了。

  巨大的凶虎虚影骤然显现,低沉的兽吼中压抑着熊熊怒火:“阴鸮——你和我没有区别!”

  ……

  冯绣虎阴沉着脸从床上爬起来。

  他感觉自己遭到了诈骗。

  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转头看去,顺子又一次倚在门框上睡着了。

  这脸丢大了,明明还说带顺子一起修炼,扭头却发现自己先掉坑里了。

  他感觉自己现在就像对兄弟说有一条发财的路子,结果转眼就到了缅北。

  不过冯绣虎没放弃,他还有机会——科纳特陈那里还有个启蒙名额。

  幸好鸡蛋没放一个篮子里。

  迷雾之神总不至于比蚀更不靠谱吧?

  至于蚀说的那些话,冯绣虎看来更像是危言耸听——蚀现在在他这里严重缺乏可信度。

  冯绣虎掏出烟,来到窗边叼一支在嘴里,打算平复下心情。

  嗤。

  擦燃洋火,火光照出了一张脸。

  那张脸从窗沿边探出,冯绣虎看着他,他也看着冯绣虎。

  二脸面面相觑。

  冯绣虎冷静地把烟点燃。

  “呼……”

  烟柱吐出。

  冯绣虎一把薅住那人头发,也不管看没看清,拽进窗来一阵拳打脚踢。

  “我让你吓我!”

  “大晚上扮鬼!”

  “不知道我会功夫吗!”

  顺子蓦然惊醒,定睛一看屋里多了个人。

  他赶紧走过来跟着冯绣虎一起踩,也没忘问冯绣虎:“大哥,这谁?”

  冯绣虎答:“不知道,你知道吗?”

  顺子摇头,又加了几分力道:“我也不知道。”

  地上的人哭爹喊娘:“我知道!我知道!别打了!”

  冯绣虎停手了,把人扶起来:“知道你不早说?”

  那人抹着泪解释:“我叫王良寅,是钢铁厂的工头,鸮人两晚不上工,程老爷让我来打探情况。”

  冯绣虎问他:“你怎么下来的?”

  王良寅哭着说:“还能怎么下来?爬的呗!程老爷说我爬树厉害,就把这倒霉差事交到我头上。早听说底城乱,也没想这么乱——我还没踩上实地就挨顿狠的。”

  冯绣虎又问:“程老爷是谁?他怎么不自己来?”

  王良寅吸了吸鼻子:“程老爷是工厂管事,他可是上城的老爷,怎么能亲自干这种脏累活?”

  冯绣虎把他拎到窗边,指着外面道:“那你回去,让他自己来,他来了我就跟他好好说道说道情况——否则他工厂干到关张都别想见到鸮人上工了。”

  ps:这人太横了,一点不管工厂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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