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玄欲哭无泪，感觉自己似乎被看轻了。
但看轻他的人是苏泠，又好像很正常。
以他的实力，要么是上一届的比赛难度低，要么就是早早被淘汰，不然还真没命来参加这一届比赛。
其实这一次孙玄本来也不想参加的，只是因为遇到苏泠后，被苏泠的实力震惊，才想来凑个热闹。
他也很想看看所苏泠的真正实力。
“所以这次的比赛难度远超上一届。”顾书棠问，“上一届比赛的冠军有来吗？”
“没有。”孙玄道，“上届比赛的冠军，是我们玄术界的泰山北斗，年岁已高，这几年一直在闭关。”
“但是上届的第二名来了，就是那位了空和尚，他也是玄术界很有名的一位人物，只不过和我们道门分属不同，我对他并不是很了解。”
孙玄说的了空和尚，顾书棠有印象。
了空和尚一直笑眯眯的，对谁都很和善，人缘很不错，也是第一关比赛分数仅次于他们几个的选手。
看样子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
几人分开，陆清流一步三回头的目送孙玄离开。
接下来的搜寻进展还算顺利，陆续又找到了几个写着血字的隔间。
但同时，苏泠也发现，其他选手也都很聪明的选了午夜这个时间出来。
虽然他们没有像顾书棠一样察觉到洗手间的异常，但也都有各自的方向，一时间，学校里人鬼成群，倒比白天还要热闹。
苏泠找到一楼时，突然在厕所旁边发现了一间上锁的铁门。
这是大家白天粗略搜寻时都没有注意到的地方。
因为被一幅画挡着，苏泠也是无意中靠在画上的时候，才发现了这扇门。
顾书棠上前查看，这门锁看起来很新，应该才换过没有几年。
这会儿一楼还没有人，顾书棠示意苏泠把门锁破开。
苏泠上前用力一拉，那锁头生生被她拉断，惊呆了旁边的陆清流。
纵使他一早知道苏泠的力气大，但这力气，也太夸张了吧？
这是人能有的力气吗？
“快进。”顾书棠盯着楼梯的方向，催促两人。
他直觉这扇门后应该有很重要的秘密，别人有私心，他自然也有，若是能不被别人发现独享线索最好。
苏泠和陆清流陆续进去后，顾书棠才进门，他小心的放下那幅画，努力保留住原来的痕迹，然后慢慢关上了门。
铁门通往的方向是地下室，有潮湿的腐味扑面而来。
这味道顾书棠很熟悉，是书本的味道，他加快脚步，打开手机电筒照亮，将沿路上的开关全都拍开。
地下室亮了起来，露出了走廊尽头的一间档案室。
档案室的门开着，里面一排排档案架上面放着满满的书籍和档案。
“这里面居然是档案室！”陆清流道，“这么多的档案，我们一时半会也看不完吧？要不要叫师父过来？”
“不必。”顾书棠道，“如果他过来被别人看到，那些人肯定都会过来。先把这些大致看一遍，有重要内容的我们带回去再细看。”
这倒是个好办法，陆清流赞同的点点头。
苏泠更习惯看繁体字，对于缺胳膊少腿的简体字，看的就比较慢，主力便落在顾书棠与陆清流的身上。
这些档案整整两排架子，是学校全体师生的，工程量不可谓不大。
档案上面详细记录了学生姓名，住址，入学时间和在校内的一些表现，包括每次获得的成绩和分数。
顾书棠随手拿了几本，恰巧都是学习成绩优异的好学生，履历非常漂亮，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他便换了一排架子。
“这个人接受过……心理治疗。”对面，苏泠念着档案上对她来说有些拗口的词。
顾书棠快步过去，和她一起看。
这是一名叫刘欢欢的女同学的档案。
刘欢欢大一入学，读到下学期的时候，因为和班上的同学发生矛盾，出现了明显的攻击倾向，曾经在暴怒之下拿着圆规扎到后桌同学的腿上，刘欢欢因此退学，接受了一段时间的心理治疗。
大概三个月后，才重回校园。
档案上没有写她重新上学的缘故，但顾书棠猜测应该是她父母积极疏通的结果，毕竟望子女成龙的父母在这个国家尤其多。
刘欢欢重读大一，不到两个月时间，又变得自闭，不肯开口说话，迫不得已，再次休学。
“我也找到两个……”
顾书棠这边还没看完，那边陆清流又叫了起来。
顾书棠走过去，苏泠也好奇的跟了过去。
陆清流拿着档案给他们念，“这个学生因为和同学发生矛盾，休学了半年，之后重返校园，紧接着又发生了一起比较恶性的伤人事件，后桌被他用刻刀划伤了手臂，还差点扎到心脏的位置，这个学生之后便退学了。”
“还有这个。”陆清流又拿起旁边的一本档案，“这位同学被关在厕所里面，生出幽闭空间恐惧症，在厕所里面昏倒，原本之前学分很高的，之后成绩变得一落千丈，开始挂科。”
虽然档案上用不带感情的字眼描述为同学矛盾，但只要有脑子的人都能看得出来，这是什么性质。
一群人欺负一个孩子，孩子或逆来顺受，便生出心理问题，从好学生滑落成差生。
或暴怒反抗，但也只能伤到其中一两个欺负他的人。
陆清流和苏泠这几本档案都是从一排架子的两边挑到的，顾书棠伸手又拿起一本，说，“这个大专这种情况似乎有些多。”
“是啊！说什么出现矛盾！如果不是他们欺负人，这些同学又怎么会休学？明显是被欺负了！可惜最后退学的却是被欺负的同学！那些伤害人的学生，还能在学校里面继续逍遥！”
陆清流愤愤不平，他从前也因为与众不同，被同学排挤和取笑过，深深明白这种感觉。
“所以外面那些学生鬼里面，便有这些被欺负的人吗？”苏泠问。
“应该吧……”陆清流说。
“把照片收好，明天晚上去排查一下就知道了。”顾书棠道。
“想想都好生气，怪不得那些学生鬼那么古怪。”陆清流感同身受。
“如果我是那些人，我会把他们全都吃掉。”苏泠一如既往用云淡风轻的语气说着石破天惊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