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泠听到动静，转头从床上往下看他，问，“干什么？”
“睡不着，出去走走。”顾书棠从床边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午夜12点刚过。
这个时间换成以前，他是不会出门的，毕竟他是个白天都有可能离魂的人。
但是自从上次误入魂玉之后，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再离魂了。
“我也和你一起去。”苏泠也从床上下来。
“不继续睡了？”顾书棠帮她压了压头顶翘起的头发。
苏泠摇摇头，说，“有点睡不着了，而且这个时间，那些鬼出来的可能比较多。”
关于学校里到底有多少只鬼，所有人都不清楚，而关于两栋教学楼的布局，今天下午也只是粗略的转了一遍。
很多地方他们都没有进去查探过，毕竟亡灵学校这么大，真要每个房间都细细查看，可能得到比赛结束才能看得完。
“苏道友！”苏泠一出走廊，便听见陆清流在后面叫他。
她淡定的转过身。
“你们也出来了，是想寻找线索吗？”陆清流激动地跑上前，那模样好像跟在身边的孙玄不是他师父，苏泠是他师父一样。
苏泠点点头，说，“这个时间可能会遇到白天遇不到的东西。”
她说的云淡风轻，甚至隐隐期待。
陆清流却感觉背脊一阵发寒，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顾先生和苏道友今晚睡得怎么样？”孙玄开口问。
“还可以。”顾书棠只看他的脸色，便猜到些什么，问，“孙道长，可是遇到了什么事？”
孙玄面色凝重的把陆清流的遭遇说了出来。
苏泠听后，却是想到了什么，便把自己在洗手间遇到的事也说了。
“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顾书棠看她
“早你也没有问我啊。”苏泠理直气壮。
“……”顾书棠。
这要不是遇到陆清流，还险些错过了关键信息。
洗手间，鬼影，流动不止的鲜血……
顾书棠把这些信息默默记在心里。
虽然暂时想不出头绪，但等遇到关键信息的时候，组织到一起，便会有新的发现，这是他在第一关便习惯使用的方法。
如何通过少量线索推导出大量真相，需要关键线索的整合。
“我们接下来去哪里？”陆清流征求顾书棠和苏泠的意见。
他如今被吓出了阴影，不敢自作主张，只想一直和顾书棠他们一起行动最好。
梦里面那种无法逃出的恐怖绝望，他可真是不想再体验了。
“你们之前查看的时候，有没有留意过每层有几个洗手间？”顾书棠突然问。
陆清流愣了下，回答道，“没有，之前大家只是粗略把两栋楼逛了逛，并没有时间细看，很多地方还没来得及去。”
顾书棠沉吟，说，“我们先查看一下每层楼的洗手间。”
“先看洗手间？”孙玄有些不解，难道不应该先看看学生聚集最多的教室？
陆清流确是明白过来，说，“我和苏道友遇到问题都是在洗手间里面，这或许不是巧合。”
几人说干就干，先从本层楼查起。
寝室楼每间都是有独立卫浴的，但是每层也有公用洗手间，在走廊两侧。
顾书棠他们先进入左侧的洗手间查看。
这个公用洗手间比较大，男女分开，各有十个隔间，里面还算干净。
苏泠打开其中一个隔间看了看，突然发现墙上有字。
那字似乎是用血写成，很小一个，写的很不成型，苏泠顺了顺才勉强读出来，“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这些字写的全是三个字，为什么？
“这里有字！”旁边隔间里，陆清流也叫道。
苏泠过去，陆清流正趴在隔间的板子前面，结结巴巴的念，“为什么是这样？我想要他们全都死，全都死光。”
“可以吗？可以让他们全都死光吗？”
“我不喜欢这里，不想再忍受这个学校，他们都死光了，就可以不用忍受了。”
陆清流读完，一阵恶寒，说，“这血字不知是谁写下的，这个学校的火灾，会不会跟写下血字的人有关？”
“再看看别的隔间。”顾书棠说。
“好。”陆清流积极响应。
几人很快把男女厕所的隔间全部看完，就只有这两个隔间有写血字。
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发现。
出了洗手间，他们在走廊撞见了其他道长，其中有孙玄认识且较好的两人，孙玄还和对方打了招呼。
大家对彼此深夜出来的原因心知肚明，也就没有多打听，又因为竞争关系，也不会去交流线索，便只说了几句客套话。
不过顾书棠从那些人的表情上看出，他们似乎也有了什么发现。
几人又去了右侧的洗手间，发现其中有两个隔间的隔板被人为破坏了，表皮剥离，露出里头的木头，而被拆下的粘板也不知道去哪了。
“这里面会不会也写了字？然后刚才那几个人怕别人看到，想独享线索，就把门破坏了？”陆清流一下子便看出来不对劲。
孙玄脸色不太好看。
他虽然能理解这种做法，但还是觉得过于小家子气，他们刚刚可没有破坏洗手间内的任何的线索。
顾书棠见怪不怪，说，“我们得快一点，线索并不会一直存在，只有抢占先机，才能获得更多。”
陆清流咬牙道，“那就分头行动吧，不然太慢了！”
顾书棠看了他一眼，说，“也好。”毕竟四个人行动确实是拖慢很多速度。
孙玄道，“让清流和你们一起，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
“师父！”陆清流不放心。
“安心跟着苏道友他们。”孙玄嘱咐，“你跟着师父在一起，师父未必能保护得了你，遇事还要分心，反而危险。倒不如师父一个人，真遇到什么厉害鬼怪，逃跑的机会总是有的。”
陆清流想想也是，便没再说什么。
苏泠突然问，“上届的比赛，也是这么危险吗？”
孙玄被他问得一愣，道，“上届比赛第二关没有这么危险，到第五关的时候要入魂玉试炼，才比较危险。我第三关时就被淘汰，后两关也是从其他道友那里了解到的，据说第四关死了两个人，第五关有三个人没能出魂玉。”
苏泠点点头，说，“难怪你还能来参加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