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来的女孩穿着一身chanel,手里挎着稀有皮的kelly。一看就是有钱留洋回来的海归。
“爷爷,你们刚才在说要敲祁大哥什么呢?我可全听见了!”
“咳……”
跑过来的女孩叫骆心仪,骆家扛鼎全国话语权,骆心仪,自然也是京圈数一数二的名媛。
几个老爷子看到她,纷纷笑而不语。
骆老则是拍拍自己孙女的肩膀:“你今年也二十二了,再过几年都要成家了,每天还跟在你祁哥哥身后,不嫌害臊啊?”
骆老今天来这一趟,也听明白了。
早些年圈内是在穿骆家和祁家要结秦晋之好,骆心仪也是暗恋祁愈安良久。
但是今天祁老爷态度很明确啊!
这个孙媳妇,他看上了!
骆老是什么人?看明白之后,立马就反应过来了。话里话外无非是想劝自己孙女儿放弃。
然而骆心仪却充耳不闻,下巴一抬:“这有什么害臊?我跟在祁大哥屁股后头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有哪个不长眼的敢现在说我俩闲话?”
骆老叹气:“以前你们岁数小,闹着玩没事儿,以后你祁大哥要成家了,万一你嫂子介意怎么办?”
骆老这样试探着她。
结果骆心仪脸色狠狠一沉。
嫂子?
哪里来的嫂子?
祁大哥这么多年恋爱都没谈过,身边最近的异性,除了她骆心仪也没有别人了!
她骆心仪看上的东西,还没哪个不要命的跟她抢过!
骆心仪想到这里,走到祁老爷身后,半撒娇地说:“连我都容不下的女人,当得了我祁大哥的太太吗?”
“对不对嘛,祁爷爷?”
祁老也算是笑着拍了拍骆心仪的手背,没多说什么。
这个骆心仪,也算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
丫头品性不差,单纯豪爽。
只是性格比较孩子气,这样的性子跟愈安做兄妹还行,做夫妻就不太合适。
愈安这样的外形和条件,哪怕他自己再专一深情,也免不了外界对他蠢蠢欲动。
心仪这丫头要是进了祁家的大门,那以后乱七八糟复杂的事情可多了去了!就凭着这被老骆宠坏的性子,哪里应付得了?
祁老爷:“你跟愈安从小一起长大,自然不至于容不下你。”
“耶!”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祁老一番场面话,结果在骆心仪的耳朵里,就变成了是祁家愿意给她留一席之地的意思呢!
她这粗线条的神经,倒是让骆老头疼得很。
得亏愈安这么多年没看上她,
要不然,以后还指不定怎么吃亏呢!
……
江母本来还不甘心这一次就这么放过眼看就要“到手”的角膜。
但是经过徐荔的提醒,她就算再沉不住气,也必须往死里憋!
毕竟徐荔告诉她,受赠人现在还没改掉!
倘若陈心念真的死了,角膜就会直接被拿走给别人!
而徐荔这几天会想尽办法改掉捐赠书。
只要受赠人一改,那到时候就算直接弄死陈心念,也来得及!
陈心念出院的时候,江池就在医院门口等。
天上下了点小雨,两个人都有点恍如隔世的感觉。
江池自从那晚吐血之后,整个人也瘦削了不少,凸显的五官更加立体,还带着一点破碎感。
他打着一柄黑色的伞,见她出来,上前一步想接她回家。
谁知陈心念自己叫了一辆车:“江池,从今天起我不回家了。”
江池立马急了:“为什么?!”
陈心念不说话。
虽然他后来没有像他妈一样直接催着她死,但是昏迷前他那几句“你特么居然改了”,像烙铁一样印在她心底,再也忘不了了。
感情散了,信任没了。
没必要了。
江池似乎也意识到了些什么。
“那你接下来打算住哪里?”
陈心念关上车窗,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出租车在雨幕中渐行渐远。
……
陈心念在医院附近租了个房子。
本想的是自己反正也活不长了,租房也没必要,能将就就继续在江家将就地住着了。
可是经历过今天的昏迷她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心底里,对死亡还是有恐惧的。
这份恐惧让她更想在活着的时候为自己而活。
尤其是还知道了江家一直给她下了毒!
接下来她要先把这件事给查清楚!
陈心念租的是上世纪80年代的房,老旧,但干净不破,周围住户素质都较好,大多数是和谐医院的职工。
陈心念租的这套房子在1楼,她想的是以后就算自己病重了,起码上下楼一个人去医院方便。
房东去年装修完出国定居了,所以留下这一套,又新又舒适。
她没什么东西,搬进去后,也就在桌上放了几瓶她的药、几件衣服,然后就没其他的了。
身子还是有点虚,她窝在沙发上睡了一觉。
到傍晚的时候,有人敲她门,说是楼上来问暖气的事情的。
她撑着眼皮子起来,整个人都有点蔫。
结果一开门,门里门外两个人都愣住了。
陈心念那双大大黑黑的眼睛,直接凝固住。
良久,才吐出三个字:“苗教授……”
苗芳看到是她,也是明显一愣。
苗芳住这一户型的二楼,这些年一楼户型一直空着没人住。听说最近才搬进来一个租户,刚好苗芳想来问问预备供暖暖气上水的事情,结果没想到,一开门就看到多年前自己带的学生。
多年后第一次见,苗芳心情复杂。原本还有点尴尬,不知道怎么起这个头。
直到她忽然发现陈心念的脸色不太对。立刻忘记了所有尴尬,直接上前一步,手贴在陈心念潮红的脸颊上。
“心念,你是不是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