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女人的眼神也有很多种。
没种的男人偷偷看,看了还不承认;莽撞的男人盯着看,看得让女人不自在。
但有一种男人,看女人的眼神,像狮子。
像狮子的男人,平日里眼里只有猎物,没有异性;但面对自己私有的那个雌性时,是排他的,眼里只有你的,恨不得把你生吞活剥。
心念怎么可能感受不到这么灼热的目光。
接下来她就一直低着头,看自己课本上做的笔记,整整半个小时,她脸都不敢抬起来一下。
而她不抬脸,那帮老登看了几次看不到她,自然眼神就也不再往外圈这边瞟了。
重心重新回到会议桌本身。
一场会讲结束,已经是晚上十点。
各教授、大牛纷纷握手道别。冬夜的京北零下十度,有人叫车回家,也有人叫司机把车在教学楼门口停好。
苏绚约心念一起走回去。
心念却想起祁愈安刚才叫她“留下”。
心念:“小绚,你先回去吧,我可能要再留一会。”
苏绚不解:“留一会?这乌漆嘛黑的大楼留下来干嘛,你一个人不害怕呀?”
夜晚的医院……
确实听着像个让人发怵的恐怖片地点。
但是心念环顾这和谐四周,被誉为挡住死神最后一道门的地方,
比起死去的人,这里有更多被救下的人。
所以这里完全没有什么阴气森森的感觉,心念跟苏绚说:“没事,你先回去吧。一会祁愈安送我。”
苏绚点了点头,没想那么多。二十多年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的她也压根想不到这么多,跟陈心念告别以后就走了。
心念先去楼道里呆了一会。
等所有人都走了,那些巴结祁愈安的人也都被祁愈安打发走了,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楼道里看着祁愈安走出来。
他行如风,眸光再次扫过她。只落下一个字。
“走。”
心念就跟在他屁股后面。
像狮子后面跟只小病猫。
然后就到了他专属的休息室。
祁愈安进门就先脱掉白大褂,随手就扔在了沙发上。
他里面穿的一身黑,不算宽松,接近修身。
腰窄肩宽,腹部大腿处处肌肉强劲。
他挽袖子,小臂上都是肌肉。
陈心念看他这个动作架势就觉得不妙。
果然下一句话无疑让她头皮都麻了。
祁愈安摘表放在桌上,回过一点头来看她:“脱了。”
……
潘乐言今天学习到很晚。
帮陈心念弄完咖啡以后,他还没走。
因为附近几乎所有的教学楼都被保安上锁关灯了。
之前南省的Z大还在网上大火过,学生在教学楼里学到深夜,前来锁门关灯的保安赶都赶不走。一边驱赶,一边学生躲着学,一个个教学楼换着学。
优秀的人往往卷和自律到可怕!
像和谐这样的地方,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栋楼,本来就是最后一栋还没上锁的楼了,因为今天有专家在这开会。潘乐言挑了一个教室自习到现在,随着保安锁门的时间临近,他也差不多打算回寝室了。
结果刚出楼道,寂静的楼道里就发出一些难以言喻的动静。
……
心念知道,奇怪的不是护士服。
而是她乔装打扮的这件事。
如果她是正经考上了护士,那穿一身护士服,是再正常光荣不过。
但是偷别人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这本身……
就有一种上不得台面的背德感。
她现在就是说,很后悔!为什么要一时走捷径听了苏绚的!
心念自知理亏,只能低着头把衣服、裤子、鞋子一点点都扒下来。
她里面穿得都是浅色贴身的内搭。
冬天大衣里面都不会穿得太讲究的。和祁愈安一样,很显身材。
但祁愈安穿衣服,通常到每一个细节都很讲究。心念现在本来就是备考阶段,基本就是怎么简单高效得体就怎么穿了。
内衣也不是无痕的内衣,贴身的羊绒衫上出来两条缝。
心念这么站在祁愈安面前,怎么站怎么不自在。
祁愈安:“你借的,是我们眼科护士的衣服。”
“要是出现了什么紧急情况,或者处理不了病人,这责任,你承担得起吗?”
“我……”
陈心念知道这样做不对。
也知道祁愈安平时就厌蠢。要是别人做这样的事,他大概就要直接送人去坐牢了!
现在她干出来,他肯定不爽,但这也是他第一次这么凶地训她……
可以想象,他这个眼科老大,平时训手下的博士生和医生,会多么严肃可怕了……
“苏绚胡闹,你也跟着胡闹?”
他一步走过来。
将近三十厘米的身高差,“最萌身高差”的两倍。
祁愈安整个人像座山,是高个男人中的大高个。
心念在他面前小的就不行,能像个鸡仔一样随时被拎起来。走着走着就退到了灰色的柜子边上。
柜子看着硬,其实中空很薄。
她身上轻轻一撞,一点也不疼,但是声音却很大很大。
她整个人吓了一跳一个激灵。
一下子就有点破防了。
陈心念:“我想到了的……我想着门诊也关了,急诊也不在这儿,碰不上病人,所以——”
“你知不知道你这个行为如果被发现,”
“五月份的规培,你就别想过了?”
他严厉,没有一点私情。
真的就像在训一个学生;一个丝毫不懂事犯了很大忌讳不懂事的手下。
陈心念被他这个目光看得无地自容。
她没有目的不纯……
她就是抱着想要旁听学习的心情混进来的,
可是在祁愈安这个眼神的逼视下,她觉得好像做了一件极其上不得台面的事情。
心念有点难受了。
“我知道了,我以后——”
不会了。
几个字没说出来。
她吓得惊叫,是真的娇叫出来,又尖又细。
她完全想不到祁愈安突如其来的转变,整个人脸色涨红。
心念被他一掌摁住整个臀部抵在柜子上,上一秒还是极其严厉的上下级关系,下一秒就是贲张到极致的雄性占有欲,山倾一样伏在她耳边。
“知道今天有多少人看你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