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吗？”
他问了两遍知道吗。
每问一遍，把她扣向自己的动作就更用力。
两个人就贴得更近。心念就更寸步难行。
祁愈安的肌肉硬邦邦地顶着她。
看她的眼神，就跟刚才领导看下属的严厉一样。
然而嘴里的话、手里的动作，没有哪个不暧昧。
陈心念：“我都专心放在听课上了，没注意……”
陈心念还说：“这距离规培面试还有小半年，这小半年我都不会再这里出现了，不会被人发现的……”
潘乐言路过走廊，听到的刚好就是这句“不会令人发现的”尾音。
声音糯糯的，娇娇的。
像这种公立医院的诊室，本来隔音就不会太好。
再加上脊背摩擦柜子、柜子又摩擦墙壁的声音，一阵阵传出来，潘乐言虽然没谈过恋爱，却也一下子想歪了！
室内，祁愈安提着陈心念像提一只成年清瘦的母猫，她下巴小，哪怕只是被他用手指勾着，都能反衬出两个人“型号”的天差地别。
心念觉得这个动作太过，就把头偏开了。
然后就是潘乐言接下来听到的难以言喻的柜门摩擦的声音。
祁愈安不至于真的没谱到在这里就跟心念做出格的事情。可是前面气势一样也没少。
深吻。掐。样样不落。
心念怕极：“不要……不要这样。”
门外，潘乐言瞳孔一震。
这个声音不是……不就是陈心念？！
但他很快就告诉自己一定是听错了！
潘乐言快步离开。离开时，脸上还带有不正常的潮红。
他不想去猜，但忍不住，拿手机给陈心念发消息。
“心念，你还在教学楼里吗……”
心念的手机，刚才脱衣服的时候就已经放在了桌子上。
震动模式。
手机在桌子上震个不停，听着就让人不怎么悦耳。
祁愈安一边单手抱着怀里的女人亲。一边余光扫过桌子，看到那条潘乐言发来的短信。
他脸色未改，又重重碾吻了一下她的嘴角。
然后把手机放到她手里指纹解锁。亮着那条来自潘乐言的消息，放在陈心念面前。
他一字未说，一话未问。
光是亮着那手机，就让人有压迫感。
陈心念在亲昵中抬出含混的口吻：“我跟他除了，除了买咖啡。没别的。”
他不说话，只看着她。
心念就有了紧张感：“祁愈安，你占有欲不要这么重。”
她提议，然而语气里有嗔怪，还有不耐烦。
他马上听出来，嗓子里压低了在那冷笑：“你才知道吗？我占有欲重？”
不要低估一个暗恋你十年的男人，在终于得到你后的占有欲。
那是井喷式、报复性爆发式的。
比普通男人要强上百倍！
他都等了你十年，在好不容易得到你的时候，怎么可能不连本带利地要回？
心念今晚知道祁愈安不可能放过她了。
两人一起回到金鱼苑。
他没有直接就动手动脚。
而是叫她拿出手机，然后一个个输入手机号码——再，拉黑！
陈心念：？
心念压根都不知道这些人是谁！
在输入到第四个号码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了。
“这是要干嘛？这些号码都是谁啊！”她问。
祁愈安一手拿手机，一个个对应给她号码叫她加入黑名单，一面道：“都是今天看过你的人。”
晚上会议室的那几个糟老头。
还有所有在群聊里聊过她的男医生。
都是对她图谋不轨也没怎么尊重她的男性，心念却不知道，以为那些人也仅仅只是看她而已。
于是愣了一下：“这就有点没必要了吧？”
这万一以后还有同事呢？都没有什么交集就先把人家都拉黑了！再认识的时候多尴尬啊！
祁愈安却眉梢一挑：“一共三十个人，现在拉黑了五个，还有二十五个，你想用什么抵？”
既然精确到数字……
她知道他想说什么了。
她也不是好惹的：“二十五次，你也不怕骨质疏松。”
男人黑眸一沉，直接抽走她手里的手机。
心念手机拉黑号码的数字才输入到一半，人就被抱起了。
径直去的地方当然就是床上，她是被丢进去的，大床很快就凹陷下去一大块。
他把她整个人往上一提，正对着就是蜿蜒婉约的线条，陈心念肯定是不配合的。
祁愈安也不惯着，她敢怼他骨质疏松，他也厮磨在她耳边，暴烈到恶劣。
“你试试我们谁先松。”
……
那样的一晚过去之后，第二天，祁愈安站在镜子前面戴表、整理仪容。
心念这下大气也不敢出。
生怕自己哪句话又把这个男人惹了……
身高一米九八块腹肌的禁欲医生，发狠起来，真的很恐怖。
祁愈安今天全天门诊，一直要到晚上八点。
心念就又去了图书馆。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他们都是这样。
白天，他上班，她学习。
彼此都是早出晚归，夜里她精疲力尽，他却食髓知味，孜孜不倦。
有的时候他也会相对比平时看上去要累。
心念以为能暂停，谁知压力大时候的他，更需要出泄口。
因为还是热恋初期，心念并没有往这个男人哪里不正常上面想，以为只是刚恋爱的缘故，又三十多年憋坏了。尽量在包容。
哪怕白天有的时候她自己精力不济，也只是用咖啡吊着。
直到有一天，苏绚在图书馆看到陈心念。
“小心念，你最近太拼了吧？黑眼圈越来越重了。区区一个规培而已，没必要把自己逼得这么累呀。”
心念只能笑笑。
不知道怎么跟苏绚解释。
直到两个人坐在一起看书的时候，苏绚看到她身上星星点点红色的痕迹。
即便她极力在掩盖了，可依然看得到。
有的颜色深，有的颜色浅。说明都是不同时段留下的。
苏绚倒吸一口凉气，原来闺蜜这段时间精力越来越差，还有别的原因！
“心念，你这段时间熬夜，该不会都是因为……”
陈心念脸皮薄藏不住事，绯红的双颊透露出了一切。
苏绚觉得陈心念可能是受到某种“压榨”了，追着陈心念问。
心念被她说得越来越严肃，最终就透露了自己和祁愈安的频次。
苏绚得知后，差点炸了：“不是吧？祁愈安他喵的这也太夸张了！”
“他这样是病态了！心念，你赶紧带他去看看吧！”
陈心念懵……看，看？
这，还能看？
陈心念也不太懂，她也没人教过，在祁愈安之前也没过别的男人，只能试探问苏绚：“至于到要去看医生的地步吗？有……这么严重吗？”
苏绚看她这么后知后觉的样子，差点失声。
看了一下周围还有人，才压低声音，才陈心念耳边。
“加起来三四十回了，平均每天……你不觉得太过了吗？你自己不痛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