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东西想送进金鱼苑，还要经过门口警卫检查呢，居然还敢挑！”
“挑客户之前不想想你配吗？你们配吗？我明天就给商场负责人打电话，叫他们把你给辞了！”
那导购哪里还有刚才盛气凌人的模样。
就差哭着跪下了：“张太，求您……现在经济不好我也不好找工作，您看我站一天的份上，我……”
“你站一天你就辛苦了？”张太太越说越来气。
“你好好想想，像苗院士这样的科学家，要做多少次实验，在一件事情上研究多少年，才能换来打进你身体里的几毫克疫苗！救了成千上万的人！”
“也是像这样的研究者，花五十年、六十年时间去统计、计算，才总结出一条公式，但可能就是这么一条公式，能让我们造发动机造火箭，省下几千几万亿的投入！”
“前两年就在这条大街上，有国|防科学家在回家的路上被撞，你知道有多少敌人眼馋他们的头脑，又恨他们的活在世上吗！？”
“而你可以这么轻易地看不起他们，事后又可以不痛不痒地道歉，你对得起他们吗！？对得起他们对这个世界的贡献吗？！”
这个世上就是有许多这样冥顽不灵的人。
眼里只有眼前的这一亩三分地。
却嘲笑有更远大理想和抱负的人！
张太太说完，周围都有片刻的寂静。
别说那两个导购员，就连心智不太稳定的孙莹莹，都陷入了沉默。在那抹着眼泪。
孙嫱黑着一张脸，脸色现在比猪肝还难看。
最终，整件事以张太太治理了所有人告终。
除了张太太送苗芳那一台，业绩算在了一开始接待陈心念的导购的身上，其他洗衣机，一台都没有卖出去！
至于那个狗眼看人低的导购，估计现在内心也是哔了狗。
没想到这个孙嫱和孙莹莹根本没她们说的那么阔，买洗衣机居然是为了讨好楼上几位太太的！
现在被几位太太当众拒绝，一台都不买不说，还害自己丢了工作！
陈心念和苗芳就这样手拉手一起走了。
出门的时候，张、余、王太太还想拉陈心念和苗芳上金华府楼上一起去小坐。
心念婉拒：“各位太太，今天我要去我老师家里帮忙做饭，楼上我就不去啦。”
张太太明显面露遗憾：“那好吧好吧，心念，我挺喜欢你的，我们下次一定要约呀！”
“好。”
心念知道张太太人不错，可是她们之所以会相识，说到底，是因为她现在住在金华府。
然而金华府，并不是自己的家。
那是祁愈安的家。
她随时都有可能从金华府搬出来。
心念就这样和苗芳手牵着手走过游客熙攘的马路。
走进金鱼苑那个老旧拥堵的楼道。
虽不奢华，但却心里踏实。
“来小心念，上楼，帮老师煲个鱼！今晚咱们一道吃晚饭！”苗芳当然看出她有心事，主动邀请留她吃晚饭。
心念答应得很痛快：“好呀！”
这几天，住在金华府她憋也要憋死了！
生怕打个喷嚏掉下来一块金砖。
金鱼苑每天下午邻里飘出来的高压锅声、甚至中药味，心念回到这里，一下子心就定了。
见苗芳在池子里洗鱼，心念赶紧上去，伸手。
“苗老师，这鱼我来洗。”
“不用，不用。”
但是鱼已经被心念接过去了。
这鱼鳍挺尖的，她上次就看苗老师的拇指上包着创口贴，担心她再把自己割伤。
心念熟练地洗干净鱼肚子里的黑色腹膜，把鱼鳍都剪了，放到蒸笼里，垫上姜片和葱结。
一套操作下来，一转头，发现苗芳在一旁微笑着看她。
“我这都多少年没跟人一起在厨房里做饭了。”
心念知道，苗老师大概是因为在商场里的事情，有些感怀。
她一边剥蒜，一边对苗老师道：“没事，您以后要是不在学校食堂吃，自己下厨，就喊我来帮厨！”
反正，她上次给祁愈安做了那一大桌，他吃都没吃几口……
她倒是更希望跟苗老师生活在一起。
苗芳笑意更浓。
给心念递过去一个拉蒜器。
“好多新东西很好用，正好这些厨具都旧了，回头我换一套新的。”
说完，她也从柜子里拿出瓶瓶罐罐，开始调酱汁。
没多久，饭香四溢。
两人坐在素洁的小桌子上，一盘蒸鱼，一碗番茄汤，再加烧茄子和皮蛋豆腐。
简简单单几道菜，却都给了彼此久违——或者说，是从未拥有过的家庭的温馨。
这时，心念放在客厅充电的手机突然震动。
心念手机从刚才做饭的时候开始就没电了。
她也没管，现在震起来了，影响到了她跟苗老师一起吃饭的氛围。于是走过去接。
“喂？”
“心念。”
对面那个声音，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郁。
“心念，在哪？”
陈心念：“我，跟苗老师一块吃饭呢。”
“稍等，我上楼。”
陈心念：？
祁愈安这是已经找到金鱼苑了？
而且，就在楼下她租的房子里？
没等她反应过来，苗芳门口已经响起了敲门声！
陈心念那一刻差点要生气，谁知苗芳笑盈盈地先迎上去一步：“愈安哪~~快进来快进来，刚好吃饭，一起吃吧！”
“好。”
祁愈安居然这就答应了！
答应的时候，眼神还稍稍掠过了陈心念。
心念气不打一处来。
她跟苗老师辛苦做的饭，为什么要给这个男人吃？
还有，他不是要跟那个骆大小姐一起吃什么法国空运的生蚝吗？
她做的饭就不好吃，法国空运的生蚝就好吃哈。
想到这里，心念更生气了，苗芳叫她去添双筷子，她也一副使唤不动的样子。
最后是祁愈安自己去了厨房找，陈心念才不得不跟过去。
陈心念：“你怎么找到这来了？”
祁愈安当然不会告诉她他回家看到她不在、给她发微信她又不回的时候，他的内心，是怎样一种慌乱……
即便他现在看起来是平和的。
但是那种阴郁过后的低沉，始终没有弥散。
男人上前一步直接把她抵在厨房边缘。
陈心念以为他在苗老师家就要乱来，立马开始挣扎。
结果他只是轻轻上前，抱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