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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扫地僧好像悬着一根蜘蛛丝被空投至此,弹了一曲,听了一曲,鬼魅一般飘然远去。

冒昧闯了别人的地盘,不羞不愧,那干瘦一片甩甩长发踏出门槛的背影是酷毙了,但这小小打击了聂姗姗优雅的灵魂,一歌声婉转悠扬才华横溢绝世美人立于此,扫地僧眼皮都不带擡一下。他是真的超脱洒逸,还是第六感超强,弹指搅动一团空气便能探知周遭一切。

且,不去理他!

此时,远在金沙城的老少二主听了心腹的话,多日悬之又悬的心总算落地。邬家堡最大的隐患已经除去。

“堡主,大都来报,刺客桃鸢已然伏诛!”

“消息准确?”

心腹展开御国王庭文书,邬佑维从头到尾扫了两遍,最后定在那方鲜红的大印上,眉心的疙瘩逐渐舒展。

“冷琰这个蠢材!不配王中都!天地也该换一换正主!”

“父亲,待我们把羽王扶上中都王的位子,您可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了。咱们邬氏家族显赫门楣!”

“哎~~竖子不可妄言,任重道远!任重道远呀!”

嘴上虽如此说,老堡主脸上还是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

副将赫乞连发三道紧急文书,白楚歌终因紧急军务先行回了漠北大营,留下一队人马保护聂姗姗一行安全。

和衣躺在军帐之中,手覆在唇上,白楚歌楞楞发呆,漠北大营距金沙城不过五里之遥,本想着能陪胥游苎走上一程,怎奈军务刻不容缓,只得先行离开。

他一直有个遗憾,被美人亲了一回自己却一无所知,所有的描述都是从士兵那里得知,士兵多是简单粗线条,只能说出个嘴对嘴,唇对唇,扯开衣襟摸摸丶胸,细节如何竟然没有一个人表达的清楚,况这种事问一次那是了解情况,再问那就显得矫情,他自己都会脸红。但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滋味?他从未想过会被一个姑娘亲,没做好提前预案,失策!失策!

聂珊珊一行人走走停停,等晃晃荡荡到了金沙城,已经是处暑时节。

秋露原在金沙城还算有些关系,帮她找了一处宅子,打扫修缮也算是安定下来。在中都大陆飘荡了一个多月,总算是有个安定的场所,有点家的感觉。

她抽空凭着记忆到了一家书馆随便给秋露原划拉几本医书,诸如《黄帝内经》《黄帝外经》《神农本草经》之类,身为医学世家,估计秋露原不缺,她只想把那个烦人精打发了。

出书馆时胥游苎天生的敏锐让她觉得仿佛被一双眼睛盯视,她乔装一番且覆着面纱自认不会被认出,难道他们认出了兰汀?她猛一擡头没发现可疑人等,是多疑了还是出现幻觉?

回家途中遇到了大批流民,大都是夏季黄河决堤逃至此处。傍晚秋风袭来,成年人大多衣不蔽体,孩童多赤条。有一面黄肌瘦束发少年,身无寸缕端个破碗佝偻着立于树后,估计是羞于把自己的隐/私部位暴露于人前。

他们少则三五个,多则几十个聚在一起,好心人投出些许食物便如饿狼扑食一般疯抢。那少年虽然瘦弱倒还有力气去抢到一口,可怜的是那些女人,一把就被男人扒拉到一边,捡拾一点洒出来的饭渣带着土一口吞下。最可怜的是那些无男人护佑怀抱婴儿的妇人,强行上去争抢怀里的婴孩定会被挤成肉饼。

聂珊珊拿出两块绿豆酥递到绝望等死的妇人手里,又把剩下的趁人不备塞进她怀里。那妇人喜出望外只点头致谢,那群疯子知道她这里有食物,一瞬间就能把她扒个精光。

饱汉不知饿汉饥,她没有权力去指责别人的不是,毕竟没有经历过别人的人生。

其实这一路行来她就感受到了这些流民的可怜。有一晚露宿荒野,见几个破衣烂衫的人围着一堆火,火上架着烤肉,当聂姗姗看清那形状,大吐着差点晕厥,那是一个孩童的尸体,她不敢过问那孩童是活着还是死了被串上了烤架,更不敢问是别人家的孩子还是那堆人里某人的孩子。

那晚起,她就想着为这些可怜的人做点什么。不管处于什么时空,活一次便让这微渺之躯有点用处,否则那真如行尸走肉立着,在世上混吃等死几十年,然后腐烂成泥,毫无意义。毕竟落红都要零落成泥更护花。

正所谓:乐莫乐于好善,神莫神于至诚。

从邬家堡拿回她胥家的财产势在必行迫在眉睫,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这事需要认真筹划一下。

聂珊珊打算趁月黑风高兰汀入睡的功夫潜入邬家堡一探究竟。

被人伺候着是好,可这兰汀不止形影不离,简直三百六十度无盲区无死角立体环绕,就怕眨个眼的功夫她的主人就不见了。

聂珊珊轻唤两声,兰汀毫无动静,她毫无压力的出了门。

只两年功夫,这邬家堡又拓了一圈,也许是因为过度扩展,周围留下很多漏洞,聂珊珊轻而易举进到堡里,但核心位置把守严密,三五步一个岗哨,她想潜入那老贼的院落瞧瞧那老家夥几时一命呜呼,顺便拿回自己的剑,奈何门路还没找到一脚踩碎一只水瓢,随着一声碎响附近守卫引吭高歌“有刺客——”。五音那叫一个不全,嗓音那叫一个刺耳!这哥们要么吞过碳要么吃过沙。

“抓刺客!”他搭档的嗓音有过之而无不及,估计刚从千年古墓里爬出来。

这邬君陌从哪搜罗来这些破铜烂铁,如今暴富显贵了,就不能提升一下精神修养。小人物上不了台面,估计他们邬家的辉煌就止步于此了。

聂珊珊直呼倒霉,捂着耳朵鼠窜。她蜻蜓点水,柳絮翻飞,怎奈‘抓刺客’三个字像水波一样散开,她刚跳出一个圈,下一个圈围拢过来,这邬家堡怕是装配了僵尸部队把?

弯弯曲曲绕了几个来回,一擡头瞧见了一个熟悉的陌生人——扫地僧!

大半夜的披头散发,赤脚垂手,四十五度角仰望星空。聂珊珊从他侧面扫视一眼,就差捋一绺胡须便可模仿李白对影成三人。

“扫地僧,有刺客,快躲起来!”

他悠悠转头,眼神平静的让人着急。

“姑娘,安好?”

好个屁,她正身陷囹圄。

“我是刺客!你不怕我一刀把你‘咔嚓’!”

聂珊珊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指了指他的脖子。

他上下打量聂珊珊,眼里露出狐疑神色。

“姑娘......不像刺客!”

这玩意还有像不像的?他这脑袋是两个极端,正八核副八核,正八核能过耳不忘,负八核比那闪电还慢。

“我被包围,就要被‘刷刷刷’切成肉酱了。”

“那……快……躲起来!”他总算能说句现实的话了,但咋突然结巴起来了,吓得?

“你要救我!否则在我死之前要拉上你垫背!”

“随......我......进......屋!”

聂珊珊跟在他身后,随着他不紧不慢的步伐,心里那个火急火燎,这不被人杀死,也被他急死。现在是保命,不是散步。

真想伸出两只手真掐死他!她突然想做个实验,这扫地僧在命悬一线时是否还是这样慢慢吞吞。

“......姑......娘......饶......命!”

还是预感马上就去见阎王,语气加速!

“姑娘!饶命!!!”

进了屋子扫地僧打开一方形书柜,聂珊珊一骨碌钻了进去。扫地僧合上书柜到一旁案几看书去了。

邬家堡守卫横冲进来盘查,一番对话下来,终于被扫地僧缓慢的语速打败,还没等他表达完便急匆匆走了。

“吾......方......才......在......观......月,并......未......见......”

看来这扫地僧也不是全无用处。

聂珊珊推开箱盖跳了出来。

“这位兄弟,多谢!”

“姑......娘......不......必......多......”

“你这语速,能噎死我!上次见你也不结巴呀?”

“我我我我......说快了就就就......”

“这几天不见到底在你身上发生了啥?”

“我我我......从......小......就......口......吃。我我我......一激动着急就......”

别人着急是体现在表情和肢体动作,这位不走寻常路,变成结巴!

“回见!”

聂珊珊一跃出了门,清冷的小风一吹,她抱成一团,这羽国的秋要生生冻死人。

十里不同天,更何况千里之外。

远在千里之遥的大都馀温未消,正在经历着秋老虎的煎烤,太阳落山,夜里一丝风也不起,婢女不停摇着团扇,王后心里燥热难当。

御国的规矩,大婚典礼第二日王便亲授王后宝册印信,母仪天下官方认真!

她这都入住凤栖宫月馀,仍不见王授受印信,虽头顶凤冠,仍言不正名不顺,居于宫中惶恐不安。

王后回丞相府诉苦,丞相对此早有耳闻,胸中郁闷,王不授女儿印信,也是对自己这个丞相的不信任和侮辱。但只得宽慰女儿,都是诸如王上忙于赈灾,清楚馀党,平息战乱暂不得空之类的套话。

“王上至今未踏入凤栖殿。”王后对着自己的娘哭哭啼啼。

丞相眉头凛冽,心下疑窦,绵延子嗣应该是御王当下紧急之要务,如不能破除诅咒,变回真身,得一二子嗣传承御国,那御国必然大乱,中都大乱,分崩离析,天下危矣!

十二年前的诅咒虽毒辣,但也有术士的预言,十三年后,王儿降生,生死一线间窥见转机。

“我儿可曾见到王上真容?”

“不曾。”说完又掉了几滴眼泪。

因无外人,夫人和女儿坐在右边,丞相居于正座,虽年迈仍体态端正,脸上呈忧虑之色,小时候的御王他见过,那时他还是掌京畿警卫的中尉。

那御王看似冰雕玉琢的一个娃娃,实则敏锐内敛,冷静沈稳,和先王对话思维敏捷逻辑清晰,举手投足间已有王者气派。

先王问他:“若羽,蓿,槐三郡联手同时来犯该当如何调兵?”

王上略有思索,答曰:“先破坏三方联盟,使其互相猜疑,则不攻自破。可使我军分别乔装羽军和槐军,羽军去骚扰蓿郡,槐军偷袭羽郡后防大营。首尾难顾,互生猜疑,必然虎头蛇尾收场。”

此法龌龊又高明,前方看似团结一团,后面搞蝇营狗苟,这种为利益而来的结盟本就晃若游丝,只要落上一颗灰尘,‘帕’就断了。

小小年纪有谋略有方法,这燃起了司韶理的事业欲,他一心跟定御王,勤勉奋进,终于站上了丞相的高位。

“或许王是想等生下王儿一并给我儿采薇加受印信。”作为母亲也只能这样安慰女儿。

“要想成为人上人,必须要忍受常人所不能忍受之苦楚。待为父再思虑一番。”

王后心里的苦楚谁又知晓,月馀她每日备下酒菜,却日日空等,前几日御王终于来了一次,她得知消息惊喜异常。当御王踏进门槛时,她竟手足无措,双腿发抖,死死盯着眼前冰冷的面具不知道里面到底什么构造。最恐怖的莫过于想象!

御王没有说话,拎起桌上的酒壶,壶盖扔到一边,三两口把里面的酒全部灌下,一步跨到王后眼前。

王后身体后倾吓得瑟瑟发抖,御王顿时失去兴致。就这样和王后交合,与他以前睡过的那一堆女人有何区别,她们不是真的喜欢自己。只是慑于自己的淫威而已。

御王转身离去,王后空留两行泪水恨自己无能,因过于急切声音有些失真。

“王上——王上——”

司韶丞相可谓煞费苦心,使用各种手段和权利,让他的女儿成了王后不二人选。很早就给她做过各种心里培训,灌输各种思想,让司韶采薇让克服恐惧,可想象和现实毕竟不同,贵为王后,面对不可知的事物也不能免俗。

第二日,为了弥补自己的错,她特意在酒里下了扶苏春,示意阿福给御王喝下。

阿福愿意做这种助王丶后百年欢好的事,这是关乎到王上由兽到人的头等大事!这些年王上实在忍受太多,对他太残忍。

当她颤颤巍巍靠近御王,隔着薄薄衣衫触到他身上软软的狼毛,御王一擡手把她掀翻床下,自己跳出了窗户……

阿福本以为好事能成,却只得眼睁睁看着御王消失于夜色,摇摇头,进屋扶起王后,也不知该如何劝抚王后。亲热这种事发乎情,旁人不好道。

“阿福,王上他是不是不举......”

阿福赶紧打断王后的话,王上在那方面勇猛无比。可王上却似乎不愿亲近王后,确切的说是不愿亲近女人。

王的心思在桃鸢姑娘身上,深更半夜他经常拿出那件首饰在鼻子上嗅了又嗅,嗅了又嗅,上了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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