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菜丶洗菜丶切菜丶炒菜丶蒸米饭,好不容易吃完了,还得洗碗。她总是抱怨,为什么不能吃外卖呢,那样只要负责吃饭不就好了吗。姗姗每次待在厨房的时候,都是火冒三丈,而坐在沙发上跷着二郎腿看杂志的大刚,只要等着自己喊开饭就好,这实在是不公平。大刚还会扯着嗓子喊:“姗姗,怎么还不开饭啊,我饿了。”姗姗终于忍无可忍地爆发了,她穿着围裙,一头汗珠地挥着锅铲对大刚吼道:“从今天开始,我们要一起做饭!”大刚苦笑着说:“我根本就不会做饭啊。”姗姗与大刚达成了协议,从今以后,大刚负责买菜丶洗菜和饭后的洗碗,姗姗解决切菜和炒菜。
刚开始的时候,姗姗简直要被大刚气坏,买回的菜总是不对,要么是忘记了买葱蒜,要么是就只有肉没有蔬菜,空心的萝卜烂掉的白菜也总是被大刚买回来。还有洗菜,几棵小白菜他能左搓右揉弄上半小时。等到洗碗的时候,大刚就会拍着肚子躺在沙发上哀求:“等一会儿,等一会儿我去。”可这一拖往往就拖到了第二天。大刚咕哝着抱怨:“做个饭,怎么这么麻烦。”姗姗在心里偷笑,这下你知道麻烦了吧。她满意地看着大刚满头大汗地在厨房里忙着,这种感觉真的是太好了。
慢慢地,大刚不再抱怨了。等菜端上桌,他也不会像以前一样说什么肉炒老啦,鱼不够入味的话,大刚现在会认真地吃着,时不时擡起头看一眼姗姗,开心地说:“今天的饭真好吃。”姗姗也发现,自己好像不再害怕进厨房炒菜了,她喜欢每天下班回来,大刚兴奋地举着塑料袋喊:“看,今天市场的虾特别新鲜,我们晚上做个油爆大虾吧。”她也喜欢看大刚系着那条碎花围裙,哼着歌在厨房洗菜的样子,姗姗还喜欢吃了饭,大刚嗖地站起来,摸摸肚子说:“太好吃了,我去洗碗。”
姗姗炒菜的时候,也就不会像以前一样怒火冲天了,她不再皱着眉头,而是细致地看着火候,认真地放每一勺盐,思考是不是该加一点儿料酒,是不是先爆香蒜头,做出来的饭也越来越好吃。那天大刚买了一只鸡,姗姗找出好久不用的炖锅,和大刚剁鸡块的剁鸡块,泡香菇的泡香菇,撇血沫的撇血沫。很快,小小的厨房就散发出鸡汤浓郁的香味,金黄的鸡油漂在汤面上,格外诱人。大刚轻轻地抱着姗姗,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小小的盒子,他温柔地说:“嫁给我吧,姗姗。”姗姗打开盒子,是一个小却精致的戒指,姗姗拼命地点头,炉竈上的鸡汤已经开始咕嘟了,像是最美的音乐。那一刻,浪漫极了。姗姗的心里升起对将来无缘无故的喜悦,真是非常自豪而明亮的幸福。
后来有人问姗姗为什么嫁给大刚,姗姗擡起头骄傲地说,因为他愿意陪我一起煮饭。
下厨不是一个人的事。爱情,更是两个人一起的美好。
爱就无所谓
王小姐就想不明白了,怎么就没有长得一双大胸。穿t恤像个小男孩,穿紧身裙子的时候胸前总是像缺点啥,到了去逛内衣专柜的时候,总恨不得海绵再厚上几厘米。
王小姐以前暗自认为,也不是每个男人都喜欢大胸吧,胸是小了一点儿,可以用温柔补救嘛。直到男朋友劈腿找了一个34d的女孩,王小姐备受打击,看着镜子里自己胸前的一马平川,挫败感“无与伦比”。
王小姐立志丰胸,可又不愿意手术,上网买回一大堆丰胸霜按摩仪等,钱花了一大堆,每天自己也辛苦得半死。一个多月下来,胸部还是没有任何区别。情谊千斤不敌胸部四两,王小姐绝望地这么想。她找到陈大刚诉苦:“就没有男人不是下半身动物吗?大胸有什么好,俗死胸大的!”王小姐恨恨地说。
陈大刚听完王小姐的丰胸之路,轻描淡写地说:“你要那么大奶子干吗用,折腾那些。”陈大刚顿了顿,又说:“还是食疗吧,我听人说吃得对也能丰胸。”陈大刚作为王小姐的好朋友,自愿担当起了她的丰胸营养师。陈大刚开始每天给王小姐折腾什么牛奶木瓜丶燕窝红枣丶豆浆煮鲫鱼,只要是网上说有用,他全都按部就班地给王小姐送到嘴边。陈大刚还买回猪手,用高压锅炖得烂烂的,加了黄豆和海带,放几颗八角,煮得整个汤色白白的,好像浓郁得都无法流动,满满的都是胶原蛋白。王小姐吃得胖了一圈,可是胸部好像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你是不是不怀好意啊,我除了腰上长了肉,胸前可是一点儿肉也没多。”王小姐怒气冲冲地质问陈大刚。陈大刚“扑哧”地笑了出来,他眼角含着笑意说:“你这个笨蛋,我只是想让你多吃点东西。”王小姐忽然楞住了,她好像明白了一点儿什么。她有点儿不好意思地嗫嚅着说:“可是,我还是个平胸的姑娘啊。”陈大刚认真地说:“我也会一直炖黄豆猪手给你吃,可是我真的无所谓你到底是a还是d。”
王小姐咧了咧嘴角,故作镇定地说:“但是以后做饭的还是你。”
那年的冬夜,他说吃饱了就不会冷
我们当时住在一栋只有三层的小楼里,黑黝黝的没有路灯的楼道,阳台的门也没有锁,总是在晚上起风的时候被吹得砰砰响。那是一个漫长的冬天,白天也看不到几天的阳光,一到夜里,没有暖气的房间就冷得好像一个冰窖。我缩在被子里不敢动弹直喊冷,他总是说:“不怕,我们来吃点儿夜宵,吃饱了,就不会冷了。”
首选当然是方便面,因为便宜。房间里有一只小小的电锅,他就用来煮面。他会切一点儿土豆放进去一起煮,不用袋子里的调料,加一点儿香油和大量的胡椒粉,等出锅前打一个鸡蛋,有时候也没有蛋。他端到我们的小桌前,我们就一起蹲下来,你一口我一口地吃,最后会连汤也喝得干干净净的,身子也就跟着暖和了一点儿。
偶尔楼下有摆摊卖小馄饨的,他也会去买一碗上来,每一份是十五个馄饨,加了一点儿虾皮和紫菜,汤底还沈着一些榨菜末。他还会让老板多撒一些香菜,热乎乎地端上来,馄饨在我们那个已经昏黄的灯泡下,显得格外诱人。我吃一个馄饨,他吃一个馄饨,最后多的那个,他总是让给我,他说,你怕冷,多吃一点儿晚上会暖和一些。
还有卖猪血汤的。是一个湖北的中年男人在卖,猪血少得可怜,但是便宜,三块钱一份。汤是酸辣口味,放了剁椒和泡椒两种辣子,虽然没啥实物,汤却是很大一碗。我们一边跺着脚喊冷,一边大口地喝着滚烫的汤,热热的汤顺着喉咙一直滑进胃里,瞬间就觉得暖起来。喝完汤他会握住我的手好一会儿,说:“好像没有那么冰了。”
有一次我们身上只有十几块钱,在家昏睡了一整天也没来得及吃晚饭,饿得不行的时候他下楼去买了一大盒蛋炒饭上来,比平时的分量多了很多。我很诧异怎么这么多,他喜滋滋地说:“我多给了老板两块钱,让他多加了米饭,这样我俩就都能多吃一点儿。”蛋炒饭里还有一点点肉丝,他细心地挑给我,自己就只扒米饭。
有一次他有饭局,回来的时候拎了好几个快餐盒,里面装着的都是剩菜。我记得有一份葱爆羊肉,他得意地向我扬扬手里的饭盒,说:“我给你煮个好吃的。”他用那只小小的电锅煮了一把挂面,用打包回来的葱爆羊肉拌了,又加了满满一勺老干妈。他端给我,问我香不香。的确是很香,辣椒和大葱的气味一直扑进我的鼻子,我把一整碗面都吃得精光。他开心地说,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就一直想回来可以给你用剩菜做个拌面,你肯定爱吃。我含着一点点眼泪,拼命地点头。
房子里还有房东留下的一只小小的微波炉,他也用来做东西吃。他去市场买了好多地瓜,切成薄片用微波炉转几分钟,地瓜就软软的了。再拌一点儿酱油和油辣子,趁热吃下去,地瓜甜甜糯糯的,好吃极了。但是,吃了地瓜,睡觉就很爱放屁,我有点儿不好意思地说:“以后晚上不要做地瓜吃了。”他哈哈大笑地抱着我,说:“只要你爱吃。”
那天下着一点儿雨,他加班到深夜回来。我还没有睡,在等他。他带着一包速冻水饺,还有几根火腿肠。他说,来,我们来吃一顿豪华的夜宵。他把水饺用小电锅煮好,又把火腿肠和黄豆酱一起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