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212
只有好的先生, 才能让你在诗词上有进步。
否则原地踏步,那岂不是方仲永了。
别看你现在年纪小小就在报刊上登了诗丶文,被人称为小小神童, 是别人羡慕和喜爱的孩子, 还能自己赚点零用钱。
可若再过两年, 你年纪上来了,你觉得你还能上到神童版吗?
正常版面上不去, 神童版块年纪嫌弃你,你到时候连几老本的机会都没有,所以说, 一个好的老师是多么的重要。
赵桐这次没跟他爹称反调, 很痛快地答应了他爹的提议。
赵护道:“虽说我与你李伯伯是同年, 又同在翰林院工作, 关系比寻常人更亲近一些,但你也要知道, 像你李伯伯这样在某方面有名望的人, 在收徒方面是相当严格的。”
赵桐明白,否则也不会有什么三顾茅庐丶文王江边请姜子牙和武则天请狄仁杰了。
所以说, 他得靠自己的实力, 自己的诚意打动先生。
赵护与儿子嘀嘀咕咕,交头接耳的讲了一翻。
你若是拜诗了, 可不能像在家里这样,高兴了好好学,不高兴了给先生甩脸子。
以后见到先生,你得“有事, 弟子服其劳;有酒食,先生馔……”
赵桐嗯嗯嗯地点头, 拍着胸脯道:“爹,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了,一定能打动先生的芳心。”
芳心……
赵护抽抽嘴角。
让他在拜诗之前,先把自己觉得最好的文章丶诗词拿出来。
这是做为拜师的敲门砖,先生得看你成绩如何,有没有天分,否则就算是关系再好人家也不好收你。
毕竟这年头收徒不止要慎重,还会让两家之间产生一些联系。
赵桐拿着小本子有些为难,“那您觉得我写的哪一首比较好?”
赵护刚才翻了一遍,做为亲爹滤镜,赵护觉得哪一篇都挺好,若真要拿出去拜师用,他总感觉还差点意思。
见他爹不说话,赵桐就知道他爹瞧不上。
轻轻叹了口气,拿着自己的小本子回到位置上,开始琢磨今日游记。
今日大有写头的。
毕竟赵老爷子忆苦思甜,抓鱼这段很有教育意义。
赵桐趴在桌上吭哧吭哧地写了起来,到了要睡觉时间,不过才打了个草稿,拿来让赵护看看,给他提点意见,他明天再继续改。
赵护感觉自己的忽悠挺有效果,又安慰了他几句。
第二日,到了翰林院与李思敬说了一声,自己对赵桐的安排。
李思敬好笑道:“若他发现,我这个老师不及李白丶杜甫的万分之一,你就不怕他伤心难过?”
赵护不置可否,“你除了教他诗文之外,还可以布置别的课业,总比他成日没事想鬼点子强,我瞧着他成日蹦哒,大概是因为太闲了。”
人嘛,尤其是小孩,总得给他找点事做,才能分散他那些多馀的精力。
李思敬道:“行吧。”
赵护也不是让李思敬一个人干,他想好了,他可以把课业早早与李思敬沟通,再由李思敬布置给赵桐。
完美!
赵桐还挺忙,第二日,下午放学,本来说好了与李先生一道去买书,哪知他今日有事去直隶直给人看风水去了。
把书单交给了赵护,并且交待清楚了出版方以及出版年限。
赵护接了赵桐一起去挑书,一张单子买下来,差不多是赵桐身高的一半了,望着这么厚厚一摞书,赵桐暗暗咋舌。
当时与李先生聊时,他觉得自己画符相当有钱途。
后来一聊,才知道要学的东西非常多,非常杂。
可饶是如此,一想到一张平安符能卖多少钱之后,他整个人又沸腾了。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然而——
眼前这一摞书,光是买回去,就要花三十两,这还是掌柜因为赵护拥有打折权限给的折后价。
赵护见他有些愁眉苦脸的,早就摸准了儿子的心思。
——心疼钱。
于是,揉揉他的脑袋道:“放心吧,这钱你现在拿不出来,我先帮你垫上,待你将来有钱了再还给我。”
怕赵桐说什么你是我爹买个书还要我亲自付钱云云的,赵护又接着道:“你拜李先生为师,学的也是阴阳五行的风水之术,他们又讲究因果轮回之道,所以说,这书啊,是你与先生之间的道与因……”
总之,做爹的虽然心疼你。
可这因果牵扯重大,我只能给你垫钱,不能给你出钱。
赵桐现在攒了三两银子,今日全给带来了。
最后一咬牙,这三两也没拿出来,而是认真点点头:“爹,说得对,这钱应该我自个儿出,今日这钱就算是我向您借的。”
不过至于还款日期,那就说不准了。
其实他还有一个法子。
赵护的财产早晚都得给家里的几个孩子分,不如先用他将来分t的遗产那部分先顶上吧。
换句话说,你现在也是在为我赚钱,我用自己的钱买书也没毛病。
都不存什么顶不顶上的问题了。
赵护:“……”
我的好大儿,六七十年后的东西,你都惦记上了。
不对,就凭这小子这种“大孝”行为,他决定剥夺他的继承权。
父子斗志斗勇了半天,谁也没讨到好。
赵桐先前买的诗书还没看完,这会又买了一大堆的易书,回去后放到他的书架上,顿时愁得眉头拧成了疙瘩。
他他他他——
是不是被他那个诡计多端的老爹给骗了。
这么多书,他要读到猴年马月去啊。
李先生也是相当积极的,除了告诉赵护书单之外,还将这半个月里赵桐要读的书目给划拉了出来。
他的要求很简单,把书背过,并且将不懂的内容划拉出来,待他回来之后再给他讲解。
多加一位先生,赵桐的课业就多了一分。
虽说李先生布置的不多,但这方面的知识他是头一次接触,难免有点担心,然后待他打开书看了两页里头的内容之后,赵桐就发现了,这丶与他印象中的修道不一样~
什么扶摇直上九重天,没有的事。
什么一气化三清,不存的!
子曰:加我数年,五十以学《易》,可以无大过矣。
赵桐叹息,好像又被忽悠了。
但是花了这么多钱买的书,要怎么办?
读完呗,不然钱白花了。
赵桐每日除了完成先生布置的作业,还得为自己的诗王大业吭哧吭哧地写文章,争取不用三探李家。
一举将李思敬拿下。
赵桐吭哧吭哧写了三日,总算是将游记写好了。
五百来字,虽然不多,但他写字速度不快,又想着给李思敬留下好印象,为拜师加点分,便写得格外认真。
饶是如此,他对于自己的字还是太满意,索性找赵珠帮忙抄了一份。
赵桦知道弟弟避过他,找姐姐抄文章,便有些来气,“桐哥儿,你这是瞧不上哥哥我呀。”
赵桐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认真道:“我觉得姐姐的字更好看一些。”
说完还拿着赵珠的字贴到了赵桦的面门上,认真道:“哥你看,是不是秀气丶端庄,又透着灵动。”
赵桦磨磨牙,仔细看了一会,秀气是有,灵动他没瞧出来。
不就是比他的字写得小一些么?
被弟弟嫌弃字不好,赵桦越想越气,骂骂咧咧地走了。
发誓一定要好好练字,将来成为当代书法大家,以后出厚厚的字贴,专门贴到赵桐的大脑门上,让他临摹,不然不让他考科举。
见哥哥走远了,赵桐才趴到赵珠跟前,嘿嘿笑道:“姐,怎么样?”
赵珠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说实话,全家都知道赵桦的字不好,可这小子就是不上心,总爱用一句,放心吧,等我长大了自然就会写好敷衍过去。
反而成日与宋非比来比去,除了比学习,还得比弟弟妹妹,甚至家里的猫狗蔬菜都是两人对比的对象。
赵珠帮赵桐把文章抄好,赵桐还特意找了个信封,将文章放进去。
怕自己的字不行,索性让赵珠在上头写了几个字。
赵珠道:“这么郑重吗?”
赵桐道:“拜师肯定得郑重啊,不然人家会说我没礼貌的。”
他还特意查了拜师礼,上头有的他也得有,上头没得他也得创造出来,总之,这是最高规格的拜师礼。
就好像他今日拜了师,明日就能成诗王一样。
赵桐是很乐观的。
将文章先拿给他爹瞧了瞧,赵护才读了两句,就感觉出这篇与以前的文章不同之处了。
以往属于随笔,管他押不押,律不律的,只要读起来顺当便成。
但这次不一样,中间还引用了词牌格式,算是写得相当用心了,有些字词也挺压押,很是难得的。
赵护笑道:“不错,明日我先带去给你李伯伯看看。”
赵桐应了一声好,又回去读书去了。
看他小小的背影坐在书案前,一坐就是大半个时辰,赵护有些心虚地咽了咽口水,是不是把孩子逼得太急了?
赵护这意识到不过一时之间,便又将之抛到脑后了。
忙点好,忙点的孩子不作妖。
贞娘这几日,带着赵老爷子他们,京都的周边逛逛,城里走走瞧瞧,许多有名的馆子酒楼也带着去了吃了一回。
每日也是忙得脚不沾地,所以,赵老爷子没觉出孙子的变化。
现在该逛的都逛了,该玩的都玩了。
赵老爷子可算觉出不对味来了。
白天在塾馆读书,放学后又在书房写课业,一连好几日都不曾出来与他聊天丶玩耍,除了吃饭时间,几乎见不到孙子丶孙女的面。
明日好不容易休沐了,赵老爷子约赵桐一起去花鸟市玩。
赵桐摇头,“不行,明日去不了。”
赵老爷子好笑道:“你一个小小的娃儿,能有什么功课这么忙?”
赵桦不去,因为他家要跟几个朋友一起讨论文章。
赵桐这才三岁的,大可不必如此卷吧。
赵桐道:“明日我要去李伯伯家拜访,您也见过的,就是那位与我爹同年的探花伯伯,他家有个与我年纪相当的哥儿,我爹想让我拜他为师,跟着他学习,以后也能有个同龄的师兄互相帮扶。”
赵老爷子:“……”
赵桐道:“待我明日拜师回来,给您带好吃的。”
说完,便跑进书房读书去了。
赵老爷子越想越不对,赵护也是打小比旁人孩子聪慧些,是以读书方面也很刻苦,但这么小的时候,他真不记得孩子每日忙的连玩的时间都没有。
赵老爷子找到赵护,拧眉道:“你明日要带桐哥儿去拜师?”
赵护点头:“与李大人说好了,明日巳时过去,还请了几位同僚一道观礼。”
赵桐既然是认真的,他和李思敬两人一琢磨也重视了起来。
尤其是李思敬看了赵桐的文章之后,觉得孩子在这方面极有天赋。
虽不是顶尖的那种,但未曾不是块好苗子,再加上他个人感兴趣,更不该打击丶埋没了孩子。
像他们以前读书时,那是条件不允许。
现在嘛,好的老师有了,好的条件有了,为什么不能让孩子更上一层?
赵护把赵老爷子说得哑口无言,可他就是心里有气,原以为来了京都,可以有孙子陪他玩了,这倒好,人家也得忙着学习。
赵护道:“您不是一直想着两只鹦鹉吗?明日待他拜师回来,咱们祖孙三人一道去,瞧见没,小花就是在那边买来的。”
赵老爷子望着快胖成球,一脸慈祥的小花撇撇嘴,“你眼瞎啊,买了只阉狗。”
赵护:“……”
小花:“……”
赵老爷子心情不爽。
除了骂小花之外,还盯着赵护今日的发簪白了一眼,“你最近得瑟什么呢?有点钱没处花了吗?还戴了个银簪子,一点也不沈稳,看着浮夸,暴发户气质。”
“我最近可是看了京都许多的小孩儿,哪家的孩子也不像桐哥儿一样顶着一口锅出门,这头发听说是你给他剪的,你是觉得你比剃头匠还厉害?”
赵护张了张嘴,把话全给咽了下去。
被训了之后,赵护赶紧把簪子给换了,又去菜市买了鸡丶鱼之类的菜,晚上特意做了他爹最喜欢吃的,哪知老爷子楞是挑出一堆毛病来。
赵护望着依旧奋斗丶努力的小脑袋,默默地咽了咽口水。
好么,我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没了赵桐的煽风点火,自己倒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赵护晚上与贞娘讨论,京都还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贞娘已经外头跑了好几日了,斜眼看着他道:“别指望我,我再也不想出去了。”
“你要是有什么想法,自己带他们去吧!”
赵护默然,他好像最近没时间。
现在已经四月中旬了,还有三个多月就要秋试了。
翰林院正在组织大家报名秋试的主考官,他确实有些意动,可一想到家人进京了,他却走了,指不定乡试过来,待他回到京都,赵老爷子他们就回去了。
想到此,赵护就打消了去做主考官的念头。
赵护第二天一大早就领着赵桐去李思敬家。
李思敬租的宅子,与赵家先前租住的宅子离得不远。
故地重游,赵桐还有点小期待。
路过先前住的那家宅子时,赵桐还开心地拉了一下赵护的胳膊,“爹,你看!”
赵护扭头看去,就见宅子大门开着,外头有几个小t孩儿在踢键子。
原先隔壁郑家住的宅子,倒是至今没租出去,也不知道是谁传的,说什么风水不好。
赵护他们住的这边当时还没搬家,就有人找上门来。
父子两人趴在车窗上看了一会,赵桐道:“爹,我今天拜了李伯伯为师,那以后我的两位先生都姓李了。”
按照惯例,会大先生丶二先生排名。
否则,他还真分不出来。
总不能喊风水老师,诗词老师吧。
赵护笑道:“这事一会拜完师再说了,指不定你表现不好,人家不收你呢。”
赵桐冲他做了个鬼脸,“你就骗吧,天天骗我,我已经不是三岁小孩了。”
赵护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还好像还有半个月过三岁生辰。”
赵桐脸皮厚,一点不觉得打脸,立马扑上来撒娇道:“那您打算送我什么礼物?”
赵护嫌弃地推开他,“哪有人求着要礼物的,这样可不太招人喜欢。”
“招人喜欢不招人喜欢的有什么用,来点实际的不是更好。”
他那两只胖胖的手指,往赵护眼前递了递,而后使劲地搓啊搓,赵护只当没看懂,想了想道:“要不做你最喜欢的番茄鱼吧,再买只鸡,给你做个白切鸡,年年有馀,大吉大利,即好吃又吉利。”
赵桐感觉他爹贼抠。
心累地趴在窗边继续往外看。
与李思敬家眷一样,都是今年进京的,还有翰林院的其他几位,大家租的宅子都差不多,还多亏了赵护的宣传。
这边的宅子又便宜又住着舒服,性价比还是蛮高的。
今日过来凑热闹的都是翰林院的庶吉士,大家均是同年,又是同僚,如今又一起靠着《秋举题锦》赚钱。
多方位之下被绷在一起的蚂蚱团。
赵护的同事都是成过亲,有孩子的,除了来凑热闹之外,还想让孩子们互相认识一下,赵桐还真认识几位。
都是在马先生那儿读书的。
李思敬按照先前赵护与他商量好的流程,走了个过程。
先是嫌弃了一会儿赵桐,再又分析了一下他文章的好歹,最后便将人收入门下了。
赵桐乖巧地行了拜师礼,而后送上自己准备好的礼物。
用自己的零花钱买的六礼。
芹菜丶莲子丶红豆丶枣子丶桂圆丶干瘦肉条。
当时李先生收徒时相当随意,甚至谁也不知道,赵桐就那么糊里糊涂的多了个师父,自然,只有名份,没有事实。
只有前几日才开始让他买书,布置课业。
所以,这些礼物,赵桐准备了两份,一份带到了李思敬送给他的二先生。
另一份还留在家里,待李先生回来再补上一份。
两位先生谁也不能少!
于是,他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小金库)就这么全给突突光了,真是一个铜板都剩。
赵桐虽然心疼钱,可一想到拜了两位名师,一位有名的风水先生,一位本朝探花郎,他就感觉挺值当的。
有这样的先生在,以后他出去还能唬唬人。
赵桐和小师兄李付如今是一个班的,李付今年来上学时,李思敬特意带着儿子去赵家玩过两次,让赵家这三个照顾初来乍到的儿子。
赵桐和李付做了二个月的同学了,现在又是嫡亲的师兄弟,开心得不得了。
除了给李思敬准备礼物之外,他还给小师兄也送了礼物。
他爹赵护这个月才出版的《基础算学》。
赵桐开心道:“师兄,这书是我爹写的,非常好的一本书,只要学会这本书,以后生活中关于术数的东西,我们都可以应付过去。”
“最厉害的,就是以后买东西不会被人坑!”
绝对不会说三七二十八。
李付心思单纯,与自己亲爹还没混熟呢,不过对于一起读书的赵桐却是相当信任,赵桐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于是,开开心心地把书收了下来,跑去给他爹看了。
算学他还没接触过,所以,里头的东西看不太懂,目光炯炯地看向李思敬,“爹,你能教我吗?”
他也想十文钱买十一个包子。
李思敬黑线,这徒弟他收的有点儿亏了哈!
在李家待到下午一行人才散了。
赵桐跟一群孩子跑来跑去,饭也没怎么吃,一上车便挂在他爹脖子上睡着了。
赵护对他是又气又好笑,居然还学会反客为主了。
你爹当我先生人我布置作业,我就送你一本新书,再给你爹找点事。
赵护气得在他屁股上拍了两下,赵桐累得连哼都没哼。
这一觉睡得特别沈,到了晚饭时间还没醒过来,赵老爷子具着赵护道:“你是不是带着他去读书了?瞧瞧把孩子累得都起不来了。”
赵护一言难尽道:“没有的事,只是拜了个师,那边孩子多点,他们玩得累了才这样。”
赵老爷子不相信他的鬼话,哼了一声趴在赵桐跟前瞧了瞧,见他实在没想到的意思,只得去餐桌上继续挑剔了。
赵护也很无奈!
不过亲爹只能忍着。
赵桐现在多了两位先生,约等于一天要做三门功课。
玩耍时间确实压缩了不少,但进度却是可喜的惊人,到了他生日那一天,已经写可以整对联了。
他爹让他给自己的门上写副,庆贺自己生辰。
赵桐思索再三,整了一副——
桐崽我戎马半生;
归来也只是三岁。
横批:贺今朝
赵护不能说他写得不好,也不能说他写得多好,总之马马虎虎。
岳绍他们过来时瞧着他写的对联,均被逗得不行,李兴竹笑道:“这字是大有进步啊。”
赵桐开心道:“是吗?我觉得写得不好哎,可惜我不会狂草,否则这联若用狂草写一定超级有感觉。”
岳绍道:“那我给你写副字吧,我练过一段时间狂草。”
这一副联里,他也就看到上了横批。
他一开口,便有小不点将纸笔准备好了,赵护的书房东西还是蛮齐全的,岳绍龙飞凤舞一气呵成写了三个大字“贺今朝”。
字写得很好,运笔也是气势如虹。
可惜他看不太懂,不过赵桐还是乐哈哈地给收了起来,表示要让他爹给他裱起来到时候挂在屋里。
岳绍忙出声阻止:“别胡来,我这字可真不行。”
赵桐摆摆小手,生怕他把字抢回去,连忙藏到身后,开心道:“没事儿,没事儿,越是看不懂的东西越显得高深莫测,越发值钱。”
岳绍:“……”
我想揍他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