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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桐现在的功课安排的极满。
白天在塾馆读书, 放学后跟着李先生学易丶跟秦岩学礼仪丶规矩。
晚饭后还得写课业丶接受赵护的抽查，偶尔要抽出时间写文章丶写诗。
不知不觉就到了年关。
已经快满五岁的赵桐，一个冬天又长高了不少。
贞娘给家里的几个孩子均裁了好几身新衣, 尤其是赵桐, 翻过年要进宫做伴读, 衣裳自然不能太随意了。
她是特意向过秦岩，伴读能穿什么, 要穿什么。
秦岩从家里翻出了一本典籍，里头有对宫里不同身份的衣着进行详细解说。
贞娘只需知道伴读穿什么就行了。
但赵桐得将整本书都记下来，以后在宫里行走时, 万一碰到陌生人, 可以通过服装丶配饰来分辩对方的身份。
以便如何打招呼。
赵桐哭丧着脸道：“二爹, 您看看我这脸。”
哪有一点幼童的天真丶稚嫩啊, 这几个月被他们三给摧残的都快不成人形了。
若不是每个月靠着去探店的热情支撑着，他感觉自己早就挂了。
秦岩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儿, 小家夥着实瘦了不少, 也抽条了不少。
肉眼可见的长大了许多，秦岩点点头, “确实精神了许多, 小时候还觉得你是你家长得最丑的，现在瞧着, 你隐隐有超过桦哥儿的趋势。”
赵桐：“……”
我的憔悴您看不见吗？
秦岩也知道他最近读书很累，安慰道：“你趁着年节期间看明白就行了，这些也可以慢慢看，你只管先记住个大概, 东宫里头其实也没什么特殊人员过去。”
赵桐应了一声好，将书给收t了起来。
赵桦知道弟弟要进宫当伴读, 没多激动，反而有些替弟弟担心，“给皇子们当伴读，可不比在塾馆里读书，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得想清楚了再说。”
赵桐笑道：“哥，你放心吧，我会管好我的嘴。”
秦家年前进的京。
宅子是圣上赐下来的，不过此次进京，秦家原先的那些个子孙并未全部跟着过来，只有秦岩父亲和二叔带着家眷进了京。
据说秦老爷子原先一直想在老家办个书院。
可惜想到自己的身份，又怕连累到书院的学生们，便一直没行动。
如今秦家被覆用，秦老爷子的想法便提上了日程，秦三爷和四爷在老家办书院去了。
秦老爷子刚一入京，就被圣上安排进宫讲学，除了给太子和圣上讲学之外，待今年开了春，便正式给两位皇孙上课。
一时间要与秦家交好的枚不胜数。
可惜秦老爷子一直闭门谢客。
赵护原先还说什么，待秦家入京了，他去讨杯喜酒吃，不过老爷子一直不松口，乔迁宴也没办。
一家人安安静静地回了京。
好在，秦岩告诉赵护，年初二要带着赵桐一起去家里吃顿饭。
第二天，要去秦家坐客，赵护苦口婆心地趴在儿子耳边叮嘱了一遍又一遍，“到了秦家别乱叫二爹知道吗？”
赵桐点头，“知道了，我就喊秦伯伯。”
据他爹说，这次不止是他去提前拜访一下自己未来的老师，还关于秦岩的终身大事。
要是被他搞砸了，他爹得罚他一年的月例。
赵护告诉赵桐，能上秦家门的至今没几个人。
赵桐算是很幸运的了。
想拜老爷子为师的更不在少数，但像赵桐这样的更是凤毛麟角了。
若说以前，秦家没出事时，找老爷子门上求指点文章的不在少数，可现在要求登门的，都被拒了。
尤其是想要拜师丶指点文章的。
今年刚好又碰上大考之年，来京的学子一波接一波的。
想登秦家门的更是数不清，赵护叭啦了一大堆，你老师是别人求之不得的。
同窗更是人人羡慕的！
所以啊，你以后得好好学，不能辜负了这份缘份。
赵桐心说，这缘份谁想要谁拿走。
伴读怎么回事，他早在秦岩那里摸得门清了，不至于说主子犯了错要打伴读，但伴读的生活是真的不太好。
尤其是宫里那些弯弯绕绕，没进宫就让他学了好几个月的规矩。
唉！
这波天的富贵不要也罢。
秦岩初二这一天，一大早便来接赵桐。
正和赵护说着话，就见一个穿得跟红包似的身影跑了过来。
赵桐开心地跑到秦岩跟前，搂住他的胳膊笑道：“二爹，新年快乐！红包拿来。”
赵护磨磨牙，将他这些天来的教导全给抛到了九霄云外。
秦岩倒不以为意，从怀里掏出个大红包塞给了他，赵桐一串恭喜的话紧接着就跳了出来。
秦岩也没在赵家多待，接了赵桐两人一并上了秦家的马车。
秦家这次回京，一切都办得非常低调。
秦岩在路上，几次欲言又止，瞧着虎头虎脑，喜庆至极的孩子，生生将话咽了回去，有些话吧，还是不要说的好，免得给孩子造成心理负担。
赵桐一路上都趴在车窗往外看，瞧见有卖零跟的，羡慕的直流口水。
秦岩看着他不停咽口水的样子，觉得好玩，笑道：“想吃什么，二爹给你买。”
赵桐摇头，“不了，我得留着肚子去二爹家里吃饭。”
他爹的好朋友家里的饭，他差不多都蹭过了，唯独秦家没去了，主要是没机会，秦岩以前独身一人，没什么好蹭的。
后来秦老爷子回家，人家不邀请他，他也不好意思去。
好不容易歹着机会了，这次赵桐连早饭都没吃，一定要尝尝秦家的饭。
秦家老家靠近陜北，秦岩说那边的苹果丶枣子都特别好吃，这次秦家人进京，还特意给他带了一棵枣树。
赵桐让赵护种在了自家院里，只待今年挂枣了。
两人一路上东扯一句，西拉一句，半个时辰后终于到了秦家。
赵桐瞧见门口还有一辆宽敞的马车，不管形制还是颜色，都比他们这辆高级了不少。
见他打量着太子的马车，秦岩牵着他道：“今日我们家老爷子先前教过的一个学生过来了，一会介绍给你们认识。”
赵桐应了一声好。
不过心里已经有点谱了。
这位学生身份肯定很不一般，否则也不能有这样的马车啊。
嗯，古人诚不欺我，你看的每本书，都有自己的用处。
赵桐将目光收回，跟着秦岩进了门。
同时还收敛了脸上那傻不啦叽的笑容，秦岩边走边给他介绍家里的景和院子，赵桐都一一记了下来。
还会相应的夸几句，有树的夸树，有字的夸字，啥也没有的就夸土。
秦岩伸手敲了他一下，“你从哪学的这些。”
“我大先生教的，我就觉得，您家里的这些东西都好看，看着顺眼。”
秦岩恍然，他也记得李先生说过什么，别问这宅子风水好不好，你走进感受一下就好了，身体愉快，没有任何不适，那这宅子就是好的风水。
秦家的宅子比赵家起码大了两倍，不过秦家的人手却不多。
除了几个扫洒的下人之外，便是大房丶二房两家的几个子孙，今日家里来了客人，尽数陪在老爷子的院里。
一路上清清静静的，但却不显得冷清。
到了老爷子住的正院，明显感觉热闹了起来，秦岩领着他进了花厅。
赵桐一眼就瞧见了与老爷子坐在一起的年轻男子，瘦瘦高高的，一身衣裳看不出什么料子来，但却十分合身。
秦岩领着他上前，笑给他介绍：“桐哥儿，这位便是你二爹我的爷爷，你喊太爷爷。”
赵桐：“……”
二爹，您不按常理出牌。
赵桐硬着头皮喊了一声太爷爷，秦岩又给他介绍了旁边的年轻男子。
是老爷子当时离京之前教过的学生。
今日来给老爷子拜年来了，男子笑盈盈地看向赵桐道：“我知道你，你叫桐哥儿对不对。”
赵桐乖巧地应了一声，心里却一下子炸开了烟花。
啊啊啊——
果然，他猜对了。
今日来的这位是太子。
外头那马车形制很高，但肯定高不到亲王丶太子这类，现在看来太子是微服出宫的啊。
赵桐尽量让自己表现的稳当再稳当一些。
太子随口说了几篇他写过的并且发表过的文章，最后看向秦岩道：“秦师兄，那篇言论应该也是桐哥儿所写吧。”
秦岩笑道：“正是他写的，当时这孩子犯了点小错……”
赵桐叹息，他是没有秘密的小朋友。
这些大人一点都不考虑他的感受。
不过太子也是识趣的，本就对赵桐的印象不错，今日一见，见他不止长得可爱，人也大大方方的，行事挺有进度，对这孩子越发喜欢了。
因着过年节期间，便给塞了个红包，说什么是师叔给的，让他别客气。
赵桐也就顺杆往上爬，大声道：“多谢师叔，祝师叔新的一年福旺财旺身体旺，家兴人兴事业兴！”
太子直呼好家夥，你这祝福语还挺新潮的。
秦岩见他一开口，便知道这是打不住了，索性也没拦着他。
待赵桐说完，秦岩将赵桐给自个儿房门上写的对联给念了出来。
——吾日三省吾身，考试通通满分。
众人听后忍不住一阵哈哈大笑。
秦老爷子道：“不错呀，这小小年纪，就能写出如此言简意赅的对联了，了不得，了不得，这样吧，老头子我这里有幅新春联，一直想不到好的下联，你帮我补上。”
赵桐心下一沈，二爹害我。
赵桐磕磕绊绊地对上了下联，正捏了一把汗时，老爷子又抛出了一个上联让他对，赵桐都快哭了。
人家拜师就问些简单的问题，怎么到这儿就升级了？
还连升好几级。
更何况他这是拜年不是拜师啊！
好在老爷子也只是一时兴趣，见他答得工工整整，而且颇有些趣味在里头，便轻轻点了点头，给了他一个大红包。
赵桐紧张的心情，立马舒展开来。
忙将准备好的拜年贺词给吐了出来。
他准备了好几份不同的版本，像老爷子这种的，就祝他身体康健，长命百岁，子孙满堂什么的……
像秦岩这种就祝他气运t通天，事业开挂啦！
岳绍那种祝他考神附体。
若是最上阿姨丶奶奶这样的就更说了，哪个女人不喜欢听青春永驻，美貌如花啊。
从老爷子这里开始拜年发红包，秦岩拉着他在屋里认了一圈亲戚。
又收了几个红包。
说是一圈，统共才四个人，秦岩的爹他喊爷爷，秦岩的二叔他喊二爷爷，剩下的两个便是二爷爷家的两位叔叔。
一个是四叔，一个是五叔。
赵桐哇了一声，小声对秦岩道：“那枣子就是五叔给捎来的对吧。”
秦岩好笑，这小子在吃的上面记得比谁都清，“没错。”
赵桐说要种枣树时，秦岩立马去了信，让秦五捎个枣树进京，没想到他的信才到没多久，圣旨就下了。
秦五索性挖了棵树苗直接给带进京了。
赵桐对五叔的感觉一下子就亲近了不少。
连午饭时都要跟他坐一起。
太子在秦家没留饭，与老爷子聊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了，赵桐与秦家众人将人送到大门口，直到马车走远了才折回来。
赵桐心底对于太子的身份更加深信不疑。
赵桐在秦家吃了顿午饭，而后玩了一会儿，听秦老爷子讲了些家乡的趣事，这才依依不舍地被秦岩给送回来。
回去的路上，秦岩道：“想来刚才见着的那位，你已经猜到身份了吧。”
赵桐点头，小声道：“是太子吗？”
秦岩轻轻颔首：“你是怎么猜到的。”
“看长相。”
秦岩：“……”
你居然都会看相了？
赵桐的秦家之行，可谓是收获颇丰。
赵护今日没出门，李深几人说过来一道聚聚，这会儿秦岩也将儿子送回来了，赵护笑道：“刚好赶上下午饭。”
秦岩笑道：“那我今日便不走了。”
李思敬见赵桐回来了，笑着朝他招招手，“你可见到了秦老爷子了？”
赵桐眉开眼笑地将自己收到的红包拿了出来，在众人面前显摆了一下：“见了，还收了个大红包。”
说完还冲着他爹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
老爷子那是真大方，他拆开红包，里头装了好几个金花瓜丶金花生。
其馀几位都红的是银瓜子，这个年下来，赵桐觉得除了这些花生丶瓜子，他应该能收到二三百文的压岁钱。
相当不错了！
他今年五岁了，月例也不过才二百五。
怎么说呢？
赵桐觉得不公平，但一说这事吧，赵护就让他去霁月读书，保障月例给他也长上去，赵桦自去霁月读书之后，每月的月例长到了一两银子。
两位表哥也与他一样，但是赵护又多馀给三人二两银子，是让他们买学习用品的。
赵珠的月例他不太清楚，因为人家从来不吵闹这事，平时画的插画，小故事之类收到的润笔费也是一分不差的攒起来。
赵珠琢磨写话本也一年多了，去年夏天，她就将话本拿给了洪家书肆的掌柜。
掌柜看过之后，便应允了下来，每个月交多少稿，按卖了多少本给她抽成，年前赵珠给觅姐儿去信时，他在旁边扫了一眼。
赵珠提了一嘴，目前每个月可以拿差不多十两银子的润笔费。
据说刚开始的两个月，掌柜也只是试试水，是找人抄了几本。
没想到反响不错，陆陆续续有不少人来催下集，赵珠的润笔费就从起初一百来文，后来的十来两。
她那个连载的话本可见多么受欢迎，别看平时赵桐蹦哒的最欢，文章一篇篇的发表，实际收益只有姐姐的二十分之一。
更不用说，赵珠还与大丫丶二丫丶李兴梅几人，一起画小故事赚得稿费呢。
人比人得扔。
他只要敢与姐姐比，他爹丶他娘都高喊着一句，女孩子得有些私房钱。
你一个男子汉，成日想着靠父母给的月例发家致富羞不羞。
尽管知道这是pua他，赵桐也不得不承认，他爹说得对，想要靠遗产过活，得有个能日进斗金的爹。
明显他爹进不了，因为他爹还不够努力。
为此，本来和贞娘商量好了，要给他今年涨到五百文，因为他要进宫读书了，结果，因为他这一翻话，赵护生气了，按去年的月例给他涨了五十。
于是，就成了二百五。
赵护最后咬牙道：“慢慢长大吧，一年涨五十，总有一天能和你哥哥他们一样的。”
“要是觉得这银子太少，自己就赚去。”
天天想望父成龙，他一个老父亲还琢磨着望子成龙呢。
父子俩人想法一样，都盼着对方努努力，自己将来好躺平。
赵桐除了收到秦家众人给的红包，李思敬丶李先生这两位先生都比给旁的小夥伴多了一些东西。
赵桐开开心心地奉上自己的吉祥话，待晚上拆开，看到里头各放了一张纸条，给他安排的读书任务。
赵桐气哼哼地表示自己要收回那些吉祥话。
正月初五这一日，岳氏领着儿女来找贞娘一道去逛庙会。
这两日，赵桐要给皇孙当伴读的事，已经在年节期间传开了，据说还是太子妃亲口承认的，先生则是秦老爷子。
不知道羡慕死了多少人。
岳氏道：“桐哥儿进宫当伴读可是件大好事啊，你们怎得捂得这么严？”
贞娘苦笑道：“这事吧，我们还是觉得孩子年纪太小，他性子什么样儿，你们也都知道，平时在家里好吃懒作的，若是进了宫，真怕他把两位皇孙给带坏了。”
赵护平日给两位皇孙讲的课，基本上就是小故事为主，原先据说是太监们干的活，所以，贞娘觉得，让赵桐过去当伴读，意思就是陪玩。
而且在这其中，赵护总有种拿儿子换富贵的错觉。
心里其实不太得劲，便没有声张。
贞娘这话一出，岳氏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还真别说，就赵桐这性子，极有可能把人带偏。
赵桐没理会说他坏话的两位大人，与宋非挤在一起，边走边嗑瓜子。
赵桐道：“这瓜子好吃不，是我二爹拿来的，说是五叔自己炒的，而且这瓜子也是五叔自己种的。”
秦五叔真是太厉害了。
枣子好吃，花生好吃，就连炒得瓜子也是一绝。
宋非道：“是挺好吃的，不过他以后来京都了，是不是就种不成了？”
赵桐哎呀了一声，随后嘿嘿笑道：“可以让他去庄子上租块地种呗，向日葵花开的时候又是一景。”
宋非直呼这是个内行啊。
说完了瓜子，宋非轻轻叹了口气，“桐哥儿，你以后进宫当伴读了，咱们可再也不能一起读书了。”
他年前还跟赵桐讨论着，过了年便去霁月应试。
想让赵桐陪他一起去。
赵桐严辞拒绝，“我不去，我还没读两年书呢，去了只会让人笑话。”
宋非道：“你考得差了，才能衬出我的好来。”
两人因为这事友谊的小船差点就翻了，最后宋非好说歹说让他陪自己去应试，还答应给赵桐买零嘴，他才答应与他一道下场试试。
只想知道分数，不会入学读书。
宋非原先想的是，待成绩出来就凭他和赵桦的三寸不烂之舌自能把他拉下水。
哪知，这个希望瞬间破灭了，他们几个小夥伴终是不能一起读书了。
赵桐道：“以后你们回来，我们依然在书房一起读。”
宋非道：“那你这次还得陪我去考。”
赵桐：“……”
霁月书堂正月初七开展入学试。
翻过年的入学试人数并不算太多，但也相当状观了。
尽管知道弟弟不会在霁月读书，赵桦还是再三叮嘱，考试时看清题，每道题看上个两三遍下笔。
在此之前，还每日抽出一段时间帮他补补课，讲讲题之类的。
赵桐本来想抗议的，哪知赵桦十分不厚道的拿他把自己缺牙，被小姑娘笑话的事画成了小故事，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天大的侮辱。
他这英俊潇洒的形象就这么给毁了。
得赔偿他的精神损失费，现在整个王朝的人都知道，他少牙了，被小姑娘笑话了。
赵桐攒点钱非常不容易，便答应了了他的摧残。
经过大半个假期的刷题，赵桐已经摸清了霁月书院出题的路数。
在进考场之前，赵桦拍拍他的肩道：“弟弟，加油，一定要比非哥儿考得好才行。”
赵桐看了一眼准备进他隔壁考场的宋非。
宋非显然也听到这话了，杀人诛心道：“考得再好有什么用，他又不会来读书。”
赵桦哼了一声，“考得比你好，我心里高兴。”
宋非不置可否，t然而，在离开之前，突然伸手在赵桦的头上撸了一把，开心道：“让我沾沾你这个年级第一的福气。”
赵桦：“……”
哪知，赵桦还没从宋非身上收回目光，赵桐跳起来在他头上撸了一把，他个头小手指还勾住了赵桦一根头发。
痛得赵桦龇牙咧嘴。
正待骂弟弟，就听赵桐憨笑道：“哥哥不能厚此薄彼哦，我的好成绩就靠你了！”
来蹲下来一点，他手劲大，楞是将赵桦给拽得弯下了腰，心满意足地又撸了一把，这才进了考场。
嘴里还念叨着：“我沾了两次，肯定能超过非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