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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桐一向是心大的。
但嘴巴不牢靠这事, 被身边好几个大人叮嘱过了。
这次是真的记在心上了,第二日,再去宫里给两人讲课时, 就没再触碰那些不该他触碰的问题。
因为学了加减法, 且已经能算到三位数了。
赵桐又用了另一种画图法, 给两人简单地介绍了一下乘法。
到了下午,三人一道玩填数游戏。
姚安道:“桐哥儿, 我听说你的棋下得不错,要不来玩一局吧。”
赵桐笑道:“好啊,我自打上学后, 就很少约人下棋了。”
前面信誓旦旦要干翻他的赵桦, 在努力了半年后, 依旧没什么胜算, 后来就自动放弃了,人家开始钻研围棋了。
赵桐在围棋上也是个生手。
兄弟两人算是菜鸟互啄。
现在进了宫, 还没开始学围棋, 赵桐道:“围棋我不太行,象棋的话我怕别人说我欺负你。”
姚安性子沈稳的很, 听了这话心里依旧古井无波的, 微微笑道:“那就先来一局象棋吧,让我见识见识你象棋到底有多好, 连老国公都输在你手里了。”
赵桐不好意思摆摆手,“别说,老国公可没输人我,我那只是投机取巧, 上不得台面的把戏罢了。”
姚宁被两人这客客气气的互相吹捧给急坏了,催促道:“快快快, 还站着做什么把象棋拿过来呀。”
“你们俩也别太谦虚了,赶紧开始吧。”
他也是服了,两人年纪轻轻,却要装出一幅虚伪的老头面孔。
宫人将棋盘摆好,赵桐也就没再客气,和姚安两人先t正常走了两局,这才将从赵护那里学的那局残局给摆上。
三局下来,赵桐已经摆准了姚安的水平。
不说多厉害,但绝对比李兴宗强,不过比起赵桦要差上一些。
姚宁见哥哥败下阵来,立马自己给补了上去,不过几步就被赵桐杀得节节败退,一时间脑瓜子嗡嗡直响。
姚宁郁闷道:“有本事咱们来对围棋。”
赵桐再次强调,我围棋入门都不算的啊!
哪知,姚家两兄弟水平比他强不了多少,菜鸡互啄了大半个时辰,棋盘被填满了,谁也看不出输赢来。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赵桐弱弱道:“还玩吗?”
姚宁坚决不来了。
姚安是还想玩的,主要是他和赵桐水平差不离,两人乱七八糟的下,也没多少烦心事,还乐哈哈地填棋盘。
赵桐道:“我有个主意,我们可以这样玩……”
中国跳棋嘛!
他小时候最喜欢的一款,不玩象棋了,还可以打弹珠,一个游戏两种玩法。
赵桐根据记忆里的印象将棋盘画了出来,简单地讲解了一下游戏规则,非常容易上手,一看就会,一学就会。
三人先用围棋子走了两个来回,姚宁开心道:“这个好,我喜欢。”
赵桐嘻嘻笑道:“我就说了,简单易上手。”
像围棋他听赵护讲了规则之后,脑子是记住了,可是一看密密麻麻的棋盘,上手就晕了。
赵桐已经在东宫玩了半个月了。
眼看着就要过了,赵桐下午与两人道别时,告诉两人,明日就不过来了。
不过大家可以互相写信,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通过信笺告诉对方,做一个快快乐乐的笔友。
这段时间一直在宫里,赵桐的作业都得挪到晚上写。
每天都过得紧巴巴的,不用去宫里了,第二天,赵桐楞是睡到了日上三竿,还是陈二喊了他好几回,才将人给喊醒。
赵桐迷迷糊糊地看着陈二,好一会才道:“二表哥,你伤好了?”
陈二伸手弹了他一记:“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可没受伤,瞧瞧我多强壮。”
赵桐咧嘴冲他笑了笑,这才起床开始穿衣裳。
昨晚他又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海家造反,赵护带人一举将反贼抓获,但其中有一人逃脱了,来刺杀赵护,陈二替赵护挡了一箭。
身受重伤,昏迷了好长时间,一直没能醒过来。
赵桐洗漱好跟着陈二一道去厨房时,还是忍不住看了看他的脸。
梦里的二表哥脸上胡子拉碴的,个头比赵护还要高上不少,更别说那双开门身形了,一身甲胄,威风凛凛的。
赵桐吸了口气道:“二表哥,书堂会教格斗术这些吗?”
陈二点头,二大口将手里的包子塞进嘴里,这才道:“会教,我们先生说了,我这身体条件是块学武的好材料。”
可惜家里人都希望他科举入仕。
不过这年头,倒也无可厚非,陈二轻轻叹了口气,“我这段时间都会在下课之后,去练一段时间的箭,一会咱俩比比看谁厉害。”
赵桐应了一声好。
两人吃完饭,直接去院里玩射击了。
赵桐的小弓箭对于陈二来说,确实小了不少,拉弓之时倒是轻轻松松,比赵桐自个儿射得还要远。
赵桐笑道:“二表哥真厉害。”
陈二得意地甩了下头,“一会我们去打麻雀吧,下午烤了吃。”
赵桐有点不敢去,可一想表哥在前头顶着呢,打个麻雀怎么了?
这年头还没有什么保护动物一说呢。
于是,便愉快地答应了,两人早早背完书,写完功课,在赵护下班之前出门溜达去了。
京都的冬日,暖阳高挂,晒得坐在门墩上的赵桐直打盹儿。
陈二倒是半点睡意也无,一边琢磨着麻雀怎么吃,一边盯着天空中飞过的鸟,见快飞到自己跟前了,立马拉弓拉箭。
嗖的一声,传来一声鸟叫,陈二肉眼可见的一只鸟从天空掉了下来。
拉了一把赵桐,便朝掉下的地方跑了过去,“快快快,射中了,射中了!”
赵桐被他一拉,差点趴到地上,整个人瞬间清醒了过来,然而,待他跑过去,就见陈二手里提着一只灰溜溜的鸽子,哭丧着脸道:“怎么办?好像打下来的是信鸽。”
赵桐:“……”
鸽子个头挺大。
脚上绑着一只小竹筒。
两人正琢磨着把这鸽子丢到哪儿以便毁尸灭迹,哪知就在这时,好不巧地赵护回来了,见两人站在那里愁眉苦脸的,快步上前道:“又闯什么祸了?”
陈二将手里的信鸽递给赵护。
缩着脖子弱弱道:“本来是想打两呆麻雀烤着吃的,没想到,把鸽子给打下来了。”
赵护眉心一跳,将鸽子接了过来,而后道:“没事儿,信鸽在传信的途中,一般会遭遇各种突发情况,为了能够准确的将信息传送出去,发信人一般会好几只鸽子同时出发。”
你们打下来了一只,属于正常损耗。
赵桐还是头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跟在他爹屁股后头问东问西,最后听他来了一句,“爹,鸽子好养吗?”
赵护回头看了他一眼,“你想试试?”
赵桐嘻嘻笑道:“鸽子不也能下奶吗?就算是不送信,也能熬汤给我娘喝,让妹妹长得壮壮的。”
赵护一言难尽地按了一下他的头。
贞娘这次怀孕,家里的条件好了不止几条街。
从上次的鱼汤,慢慢增加了不少东西,鸽子汤便是坐月子时喝的。
赵桐没吃过鸽子肉,每次只要有鸽子汤,他都蹲在旁边,等着捞块肉尝尝。
到了后来,索性偷偷说:“爹,要不多买一只吧,咱们做个烤乳鸽。”
这东西,在京都卖得可贵了。
赵护哪不明白他的意思,打着孝顺他娘的口号,行自己的苟且之念。
“你若想养,便养几只吧。”
赵桐欢呼一声,拉着陈二去鸟市买鸽子去了。
赵护这才提着鸽子进了书房,将里的信笺拉出来,仅一眼就吓了个哆嗦。
这是从南疆来的信。
他也不敢耽搁,将信重新装进了竹筒,而后找了个袋子将鸽子装进去出门去了。
贞娘听吕义说赵护回来了,刚要过来问他今晚吃火锅行不行,哪知才出门,就碰见赵护急吼吼地往外走。
“相公要出门?”
赵护点头,“我可能晚上回来,晚饭不必等我。”
贞娘应了一声好,奇怪道:“桐哥儿呢?你刚才可是瞧见他了?”
“出去买鸽子了。”
赵护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赵桐和陈二两人在鸟市转了两圈,最后买了两只鸽子回来了。
老板说得很好,这两只都是超过六月龄的,一公一母,下了蛋之后,你就可以自行养小鸽子了,这可比养小鸽子好多了。
赵桐就喜欢这种养成系的事情,愉快地付了钱。
还按照老板说的,买了些吃食带回去。
怕鸽子没地方住,他索性又去边木匠那里让他帮忙打造一个鸽子窝。
边木匠见赵桐来了,立马笑着迎了上来,“桐哥儿,今日独自来的?”
赵桐笑道:“我想请您帮忙打个鸽子窝。”
边木匠道:“行,明日就给你送过去,到时候你想装哪里,我也让你帮你装好。”
“这么快?”
“这小东西花不了多长时间的,你要多大的?”
赵桐没想好,要是吃的话,十来只肯定得有的,就是不知道鸽子蛋好不好吃。
边木匠将他的要求记下来,见时间不早了,想让大儿子送他回去,赵桐拍了拍陈二的胳膊笑道:“我表哥在,您不用担心。”
赵桐本来都要走了,突然想起玩的跳棋,觉得非常有意思,而且用纸上画的格子跳,不太尽性,索性便找边木匠借了纸笔,画了六角棋盘,让他帮忙打几个。
上头的圆孔不要太大,三分之一寸足矣。
还想让他帮忙打一些圆球,圆球的大比圆孔大一些,只要放上去不掉下去就行。
边木匠道:“这又是你想的新玩具?”
赵桐摇头,“不是我想的,在一本古籍里看到的,感觉蛮好玩,就想着做几个出来,到时候可以送给朋友丶兄弟什么的。”
边木匠道:“桐哥儿,这东西若是有人……”
“要是有人也想要,我一定让他们过来找您。”
还是老规矩嘛!
赵桐和陈二到家时,天已经黑透了,眼看就要宵禁了,赵护还没回来。
贞娘有些着急地站在门口看了好几回。
眼看着天空飘起了雪花,隐隐瞧见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从黑暗中走了过来,待到跟前时才发现是赵桐和陈二。
贞娘往后看了看,也没赵护的身影,拧眉道t:“可曾见到你爹了?”
赵桐点头,“我们出去的时候我爹刚好回来了。”
贞娘叹息,见两人头上沾了不少雪花,领着两人先回了家,让吕娘子将热着的饭菜拿出来,先让两人吃。
赵桐将两只鸽子扣在了竹筐之下,还在里头洒了些谷子。
吕义奇道:“公子,要养鸽子?”
赵桐得意地将自己的想法给大家说了一下,一幅看我聪明吧的样子,以后家里就有喝不完的鸽子汤,吃不完的鸽子肉。
吕义伸手捏起鸽子,瞧了瞧,有点不太确定地开口,“公子莫不是被骗了吧,这两只鸽子都是公的,而且瞧着这年纪也有两年了。”
“靠!”赵桐当场表演了笑容消失术,从椅子上跳下来,蹲在吕义跟前道:“你是怎么知道性别的?”
吕义知道的也不是太详细。
还是仔细给他科谱了一翻,赵桐仔细一瞧,还真是全是公的。
郁闷道:“那个老爷爷看起来挺老实的,居然欺负我一个小孩儿。”
陈二道:“也有可能他年纪大了,打眼了,明日咱们再去找他。”
吕义道:“我陪二位公子一起去。”
赵桐一边谴责老头不厚道,一边快速往此里塞东西,他就是年纪太小了,才会被人骗,还有一点,他的知识面太窄了,不然也不能被骗。
他还得拓宽读书才行。
打定主意,赵桐第二日,便开始在书架上翻书。
只要自己未曾看过的都给标记了一下。
待赵护回来,再问问他这些书的顺序,哪知早饭之后,他娘拉着他小声道:“桐哥儿,你和你二表哥去翰林院一趟,看看你爹在不在。”
赵桐应了一声好,刚走到门口,又觉得不太对,退了回来,道:“我爹昨晚没回来吗?”
贞娘点头,“他走时说让我不要等他,我以为是晚饭,哪知一整晚都未归。”
赵桐心头突的一跳,想到前晚那个梦,禁不住一阵心惊,忙道:“您别担心,我和表哥去瞧瞧。”
雪下了一整夜,这会儿才渐渐变小。
赵桐个子不高,穿得厚厚的,跟个小圆球似的,一脚下去,雪都没到了小腿处。
两人一脚深一脚浅地到了翰林院。
见是赵桐来了,守卫笑着和他打了声招呼,“桐哥儿,可好些日子没来了。”
赵桐笑道:“我来给大家拜个早年。”
守卫也挺上道的,也顺势给他拜了个早年。
赵桐和守卫说了两句,便朝他爹的直舍走去,如今的赵护已经在翰林院干第四年了,虽然不没升职,但已经有自己的地盘了。
两人过去时,赵护正在煮茶,见赵桐和陈二过来,笑道:“是你娘让你们过来的?”
赵桐点头,“娘说,您昨晚就没回去。”
赵护昨天出来,找人聊完之后,早就过了宵禁,外头又下着雪,这才不得不留了下来,本来打算让人早早去说一声,结果雪一直不停。
赵桐道:“那您今日早些回来。”
赵护笑道:“知道了。”
赵桐还要回去覆命,便与陈二一道走了。
原先定好了今日装鸽子窝,哪知雪就没停。
赵桐也没能出门去找老板说理去,只得按照老板说的好生喂养着两只,哪知,到了下午赵护依旧没回来。
好在差人回来说了一声,临时要加班,可能晚上又回不来了。
大雪一连下了五六天。
赵护这中间也只回来住了一晚,贞娘正琢磨着会不会遇上什么事了。
就收到了老家的东西和信。
今年金向云让人给他们捎了不少的东西。
吃的穿的用的一应都不少,更让贞娘意外的是,里头还有一块水银镜,只有巴掌大小,但却将人脸照得特别清晰。
贞娘也才是头一次意识到,自己眼角的皱纹好像多了几条。
就连眼皮都略有耷拉。
再想想赵护的模样,一时间郁闷的没吃下饭。
陈老太以为她是担心赵护,一边逗着赵瑜,一边道:“你别担心,二虎那么大个人了,这几日着实是天气不好,而且每年的年关跟前都挺忙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贞娘嗯了一声,依旧闷闷的。
待雪停了,她立马领着赵珠去外头裁衣裳买胭脂去了。
头面足足买了五套,自己留了两套,一套给赵珠,另外两套给金向云和陈大嫂。
赵桐见他娘买了许多东西,而且瞧着那金光闪闪的头面,一时间没忍不住,“姐,这一套头面多少钱啊,看起来真好看啊。”
耀得他都眼花。
赵珠说了个数字,赵桐一时间都快哭了。
好家夥,他爹自个儿花钱不心疼,他娘花钱时更不心疼,就数他平日里买点东西,给点月例众人都心疼。
搞了半天,只有他是多馀的啊!
赵桐这下郁闷的多吃了两碗饭。
金向云这次的信里,还向贞娘透露了一个信息。
她终于拿回了属于她的一切,把那一对狼心狗肺的东西给赶出了金家。
如今她是金家正儿八经的东家。
金向云在没嫁给赵大龙之前,就试着联系父亲的好友,并且许诺了不少利润,可对方迟迟不肯接茬。
后来,赵护中了举人,金向云看到了唯一的希望,便让自家姨妈去了赵老太那里说合。
好在赵老太也没多为难,这门亲事就这么成了。
如今看来,她是真赌对了,赵护虽说官职不高,可在商户眼里那就是妥妥的高山,只要对方一句话,商户多年的努力,就要付之流水。
金向云也是扯着虎皮大旗,再加上大丫丶二丫,俩孩子的亲事着实不错。
一时间赵家在千河县名声大噪。
金向云都不用自己出面,那些人便寻上门来,一起排挤金家夫妻俩人,当年两人对金向云做的事情也被传得人尽皆知。
其实金向云的继兄也是不擅经营的,继承家业之后,颇有点小人得志。
不知不觉中也得罪了不少人。
各种条条框框加在一起,不到一年时间,金家的生意便彻底易主。
金向云倒是没赶尽杀绝,如今她接手了金家所有的生意,其中就包括海运,也正因为海运这一条,才让她爹生前的那些朋友,乐意与她合作。
虽然损失了一些利益,但该夺回来的东西,也算是回来了。
是以,今年的年货,非常特别。
像镜子这样的,也只有京中少数贵人手里有,金向云这次却是一连捎过来了三把。
贞娘丶岳氏和岳太太。
岳氏知道金向云有海运的买卖,一时间瞠目结舌。
好一会才道:“亲家母可真是太厉害了,怕是咱们整个朝中,她也是独一份。”
贞娘笑道:“原先我还觉得,我这样能赚些钱,应该很不错了,哪知咱们赚的银子,只是大嫂的九牛一毛。”
光是这镜子,在京都现在就是有市无价的。
岳氏带了小半车的礼物回去了,晚饭时给宋太太请安时,特意挑了几样给她带过去,顺便转述了一下从贞娘这里听到的。
宋太太脸上的笑容僵了又僵,好一会才道:“绍哥儿,是个有福气的。”
“有这样一个能干的丈母娘,着实是多了一大助力。”
岳氏笑道:“也是运气好。”
贞娘钱也花了,礼物也收了,心情可算好些了。
可眼看还有两三日就要过年了,赵护依旧不着家。
赵桐瞧着他娘那愁眉不展的样子,怎么逗对方都不太开心,于是小声道:“娘,要不我再去翰林院瞧瞧。”
贞娘嗯了一声,赵桐喊上陈二又出门了。
路过前头打鸽子的地方,他心头微微一动,赵护不正常是从上次鸽子那事开始的。
所以,是不是表示那日打下来的鸽子其实是有问题的?
赵桐吸了口凉气,和陈二快速朝翰林院而去。
到了赵护的直舍,才发现屋里没人,甚至连李思敬他们都没个影儿。
两人寻了好一会才找到值班的守卫,对方告诉他,今年不算太忙,各衙门提前两日放年假了。
赵桐:“……”
那我爹去哪儿了?
赵桐寻思了一会,便与陈二一道去了李家,令他意外的是李深也不在家,李兴竹今日去岳绍那里读书了。
陈氏道:“桐哥儿等会,我这里有些炸果子,你带回去一些,让你娘尝尝鲜。”
赵桐不死心,又去宋家转了一圈,好么宋子修不在家,宋子仲在,双方一对眼,对方傲骄地给他一个后脑勺走了。
赵桐龇龇牙,回去时手里又多了一兜的零嘴。
嗨!
要不是他爹没了他挺着急,他高低得去认识的几位叔伯家里转一圈,年货大概就齐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