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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8-290

陈二听他的碎碎念, 忍不住撇撇t嘴,“我瞧着你也不像太着急。”

赵桐摇头晃脑地叹了口气,“二表哥, 此言差矣, 若是我爹一个人在不在, 我肯定着急,现在不是去了两家, 都不在吗?想来定是有要事一起去商量了。”

若是他猜的不错,大概赵护几人在筹划着那信笺上的内容。

看这满大街张灯结彩的,赵桐觉得没什么大问题。

陈二道:“桐哥儿, 我要不要也去打把弓, 以后没事练练。”

他学习成绩真不如哥哥, 陈大与他一道启蒙的, 赵护虽说时常安慰他,年纪大一些领悟能力肯定比年纪小的好上不少。

而且, 他现在学得也不差, 若真要回去考童试,过定然是没问题。

至于成绩嘛, 就说不准了。

若你再认真学上几年, 待十五六岁再下场,可能轻轻松松就拿了大满贯。

十二三岁的垫底童生好听, 还是十五六岁的小三元好听?

陈二其实并未被安慰多少。

他比赵桦大了好几岁,不管是学习能力,还是领悟能力都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陈大当时要陪赵桦回乡赶考时,压根就没有问他, 因为陈大明白,他的水平还不足以应付下考试。

赵桐道:“二表哥要是喜欢, 自然可以整把弓来,每日抽时间练习,这样不止对身体好,还能多一份本事。”

就像他,现在差不多就是乱炖。

只要觉得有用的,都趁着年纪小,能学多少算多少。

待再过几年,正式准备科考了,这些东西怕是再没时间接触了。

两人到家时,赵护丶李深丶李子敬丶宋子修几人也刚从外头回来不久。

见两人手里的东西,揶揄道:“这是出去找人了还是去买零嘴了。”

赵桐道:“这是李家伯母送的,二表哥提的是宋伯母送的,我可没花一分钱。”

哎呀,他这该死的魅力,只要碰到他的人,都想要投喂他。

赵护差点被他恶心吐了,嫌弃地挥挥手,“去把东西交给你娘。”

赵桐这才屁颠屁颠地去找他娘了。

贞娘这几日正在准备年货,见两人提了不少回来,好笑道:“你就不能客气点不要?”

赵桐也想客气,可是瞧着里头的炸果子真是太香了,当时吃了三个肉丸子,没解馋,索性半推半就的将东西给提了回来。

贞娘这边也准备了不少的东西,见今日天气不错。

赵桐又从李家和宋家兜了不少东西回来,索性让他与陈二一道去给大家送年货。

两人推个小推车,吭吭哧哧送了两天,终于到了除夕这一日。

赵护抱着快五个月的小女儿,瞧着陪着陈二和赵桐一起贴春联。

今年的联除了大门的是由赵护来写,馀下的都出自家里的几个孩子之手。

赵桦和陈大不在,陈二便睡到了赵桦先前的小卧房,与赵桐共用一个客厅,两人为着屋门上的联谁写争执不下。

最后索性一人写一条,就这么贴到了门上,甚至连横批也每人凑了俩字。

整体看起来,滑稽丶搞笑。

赵桐拉着他爹道:“瞧瞧,我与二表哥这联怎么样?”

赵护拉着小女儿的手,将自己的眼睛给捂住了,长长的睫毛下意识地晃了两下,逗得小姑娘咯咯直笑。

赵桐气得直跺脚,扯着他爹的衣袖,追了整个院子,“你就是有了新人忘旧人。”

亏我还把你当成全世界最好的爹。

花式彩虹屁夸得自己都信了,结果,爹还是嫌弃他的字丑。

陈二幽幽道:“桐哥儿,有没有可能是姑父不想看我的字。”

当时和赵桐呛时没觉得,如今挂出来,一看感觉自己的字丑死了,再一瞧东厢的对联,他们这边没眼看是小事,自己丢人才是大事。

赵桐微微一楞,忙安慰道:“表哥,你的字很好哦,字字如刀,藏锋守拙……”

陈二:“……”

赵护不跟他们开玩笑了,别赵桐没打击到,陈二被打击到了。

遂,认真站在门口瞧了瞧,发表了自己的意见,赵桐练字没两年,如今写的最多也就是楷体丶宋体这种常规字体。

与陈二这种已经略有自己风格的放在一起,就显得不伦不类。

两人写的都还算可以,但是不能与对面的相提交论。

赵珠那边就清爽多了,小姑娘练字至今六年了。

字是越写越好,在家里一从孩子里,她那字还是独一份的。

这会儿贴到门上,让人一看,就心情舒畅。

言而总之——你们俩这对联没眼看。

辣眼睛!

被亲爹如此吐槽,赵桐思来想去,叫着陈二把原先的撕下来,让他重新写了一幅换了上去。

新年期间赵桐很理所当然地把自己的功课给停了下来。

每日吃吃喝喝,起床便逗逗妹妹,晚上直到把妹妹哄睡了才回自己房间,一晃到了正月初六。

贞娘与岳氏和陈氏说好了一并去庙会逛逛,哪知,天还没亮,就有人敲门,赵护被人叫了出去。

临走时告诉贞娘,“等我回来,守好门户。”

贞娘心里一跳,待到天亮,岳氏那边也差人过来说了一声,今日的庙会不去了。

赵桐早上起来没瞧见他爹,大概就猜到了一二,再瞧他娘愁眉不展的,基本已经断定,上次信鸽事件怕是要收尾了。

他就是有点好奇,到底什么事,赵护忙了这么久。

好在,被他爹和先生们平日耳提面命,不该打听的不打听,逗完了妹妹,赵桐便与陈二一道去书房读书了。

两人原先是约定好了,年节期间不读书。

今日再浪最后一天,明天正式开始努力,结果,计划被打乱,索性安安心心回屋读书,待哪一天可以出门了,再出门将这一天假期补回来。

赵桐学习计划安排的满满当当,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可惜他爹没回来,好在下午时李家差人送来了消息。

说什么暗卫在海家二爷书房找出了他与南疆诸国之间的信笺往来。

昨晚海家二爷被抓了,如今与海家有关的,都被请去喝茶了,所以赵护他们大概这段时间回不来了。

具体怎么回事,赵桐也不是很清楚。

总之,海家犯事了,而且事情不小,今年的元宵灯会取消了。

第二日,赵桐正在家里和陈二练箭,就见马鸣一身骑装的过来找他。

赵桐笑道:“小鸣哥,这是要找我下棋吗?”

马鸣将手里的吃食递给他,道:“我家大厨做的烧鸡,给你尝尝鲜。”

除了送吃食之外,马鸣是来和赵桐告别的。

他要随父亲去南疆了,归期未定,若是那边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他一定想办法给赵桐捎回来。

赵桐昨日才听那么一耳朵。

现在就收到这么一个消息,一时间脑中只有一个声音——南疆乱了。

要打仗了!

他要不要让他娘囤些吃食。

可仔细一想看过的地图,南疆离京都至少一个月的路程。

不过囤点东西总没错儿。

赵桐打算一会给他娘说一声。

做为一个认识好几年的兄弟,要上战场了,赵桐左思右想,给他画了几张平安符。

他现在还得符还不多,本来想学什么招财进宝符的,结果被李先生给狠狠鄙视了一翻,让他先从最简单的入门。

像平安符这类的,最保险。

何为保险,戴上了给你加点心理安慰,做事时小心谨慎一些,那么必定平平安安的,这年头又没什么车祸之类的非自然灾害。

赵桐还以为,自己靠着过年,能捞点钱,如今只学了个平安符,静心符几样简单的符,想要赚钱那是不可能的。

人家去观里求,还给开光了。

他现在还不能开光。

捏着十几张平安符,马鸣一言难尽道:“这能管用吗?不得送到寺里或庙里吃吃香火吗?或者让高僧念念经。”

赵桐白了他一眼,“心诚则灵。”

“怎么说呢?这是对你的一种祝福,你收好就是了。”

为了证明自己的符有多么的灵,赵桐硬是拉了一下,去年去霁月书堂是,摸他脑袋的那些个师兄们,去年下场的几个都中了。

人家还给他送了好吃的,一起庆贺时,邀他去庄子上游玩了。

当时把姚家两兄弟可羡慕坏了!

马鸣知道他在吹牛,却很上道地将所有符在他头上蹭了蹭,而后又用手撸了两把,微微笑道:“这样也算给我的符开过光了。”

赵桐一时间竟然不知如何回答。

下午赵桐留着马鸣吃了顿,又带了些辣椒酱丶番茄酱,这才将人打发走。

赵桐望着桌上被大黄啃得所剩无己的鸡骨头,郁闷道:“这次做了个亏本买卖。”

马鸣带了鸡说是让他尝尝。

结果,他也在这里蹭了顿饭,一只鸡马鸣吃了不少呢。

临走时还兜走了一些吃食。

赵珠敲了他一记,“瞧瞧你那t小气巴啦的样子。”

赵桐道:“姐,你就说这鸡好不好吃吧。”

据说是先烤个八九分熟,再将整只鸡裹一层鸡蛋面粉液,再下油锅炸成金黄色,比寻常的鸡肉更香。

哎呀,不行,他也得行动起来。

赵桐想出去买鸡,被他娘给喊了出来。

“现在外头情况不明,你别乱跑。”

赵桐在家里寻摸了一会,望着自家咕咕叫的两只鸽子,伸手拉了拉陈二,“表哥,你说烤鸽子是不是比烤鸡更嫩。”

他本来是想买两只鸽子发展成养鸽大户的。

哪知,被老板给骗了,卖给他两只公的,即不能下蛋,也不能扩大种群。

原先想着找老板再换一只,哪知下了一场雪之后,老板再也没出现过,后来一打听才知道,那老头长着一幅老实人的模样,专门骗像赵桐这种生瓜蛋子。

一骗一个准。

据说鸽子还不是老板自己养的,而是从旁的地方收来的。

因着长得老实,家里又穷,大家都不好意思揭穿他。

赵桐当时差点气死,这不就是我穷我有理吗?

又不是他造成他穷的,凭什么让他帮忙买单呀,原先打算年前再去一次,哪怕不赔钱,给他换一只也成。

这一忙起来就将事情给忘了。

这会儿,望着两只闹心的鸽子,赵桐眼珠子咕噜噜的乱转。

烤了一定很好吃吧!

陈二道“别割琢磨了,大灰丶二灰这段时间表现这么好,待开了春还能给院里的菜叶捉捉虫,而且它们这个头,烤了能有多少肉。”

他真怕鸽子一烤就剩一层皮了。

二灰被陈二救了一命,咕咕地冲着陈二叫了两声,而后一头钻进鸽子窝里不出来了。

晚上,赵桐趴在他娘耳边,小声道:“小马哥要去南疆跟他爹一起平乱了,娘,您说我们家要不要囤些吃食啊。”

这两日赵护又是早出晚归的,有时候甚至不回来。

现在听赵桐这么一说,心里也没底了。

虽说南疆距离京都很远,但京都人品众多,许多吃食都是从外头运过来的。

贞娘想了想道:“明日,你与你表哥还有吕义一道出门买些米面回来。”

赵桐双眼一亮,“我明日能买两只鸡吗?”

贞娘:“……”

你这嘴怎么这么馋。

贞娘第二日,正抱着赵瑜在屋里看水仙花,就见赵桐从关院跑了回来,大声道:“娘,我买回来了。”

他话音未落,就见陈二丶吕义每人扛着一袋米回来了。

在两人身后还跟了两个夥计打拌的少年,每人身上都扛着一袋,贞娘将赵瑜递给陈老太,快速走了出去。

将赵桐拉到旁边道:“怎么回事?”

赵桐道:“您不是说让我去买些米面吗?”

他除了买米面之外,还买了些豆子丶花生,这样煮个八宝粥之类的也好喝,想着油也是生活必须品,索性买了十斤。

贞娘嘴唇抖了下,“让你买,可没让你买这么多呀。”

她数了下,米足足买了上千斤,面也买了四百斤,馀下的豆子加起来也有小二十斤了。

赵桐道:“我算下,家里人多,这些米其实吃不了多久的。”

贞娘吸了口气,与夥计将账给结了,送走了米铺的夥计,她回来狠狠瞪了赵桐一眼,“这些东西,看看你往哪里放。”

这还是其次,主要是天气一热就生虫子。

赵桐道:“我昨晚已经想好了。”

厨房肯定不能放,现在三进的院里倒是空着呢。

便放在三进的东厢房,他和陈二丶吕义三人忙活了一早上,才将米面都存放好,为了怕生虫子和受潮,他还在周围放上了谷草丶洒上石灰。

上头和下头都铺了两层的芦苇席,总之能防虫的技法他都给加上了。

见他处理的井井有条,贞娘便没再覆述这事。

哪知,午饭过后,岳氏让岳绍过来知会了一声,听说米粮要长价了,让他们赶紧囤一些,岳氏有认识的掌柜,正在铺子里等他们呢。

贞娘不好意思道:“绍哥儿,真是麻烦你过来跑一趟,今早桐哥儿去买了些米面回来,我们就不需要了。”

岳绍应了一声好,他还要回去帮忙搬货。

岳绍一走,贞娘又把赵桐喊了过来,“桐哥儿,你再想想家里还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尽早买来备着的好。”

赵桐想不出来。

他们家是不买柴禾的,小田每个月都将庄子上剪下的树枝丶稻草之类的,往家里送上几趟,足够他们生活了。

至于旁的吃食,家里其实还有不像。

如今也才过年,年货都能吃到正月底去,更别说那些腊肉之类的,吃一整年都不带坏的。

再过段时间,家里的青菜就可以吃了,赵桐想不出来还需要什么。

贞娘也没为难他,想了想道:“你要不去你二先生他们家瞧瞧,这几日也不知道你二先生在不在家,若是你师娘买了米面,那便算了,若是没买让她赶紧囤一些。”

赵桐乐哈哈地去了李先家。

哪知李太太也听说这事了,领着两个孩子去买米了。

可惜走了好几家铺子,都没抢到东西,三人垂头丧气地归来,见赵桐三人站到门口,忙笑着问道:“桐哥儿,今日怎么有时间过来了。”

赵桐道:“我娘听说米面要涨价了,让我来瞧瞧,家里还有米吗?”

李家倒是还有些米,吃到正月底没问题,进入二月就危了。

得知三人出去买米,空手而归,赵桐道:“您别担心,今日我买了不少,米若是没了,您只管去我家拿便是了。”

他还去好几家看看情况。

三人跑的都是赵护的同僚家,待晚上到家时,赵护已经回来了。

父子俩人一对眼,赵护道:“我按你娘说的法子将你的鸡烤了,还留了半只,你们仨赶紧去吃吧。”

赵桐一听他爹居然有时间和心情做烤鸡,那就说明这事已经落幕了。

就目前来看,京都是安全的。

想到此,赵桐暗自松了口气。

乐哈哈地去吃烧鸡去了。

京都真正安全,是在半个月之后。

但赵桐了解到世情的真相是在四月下旬,赵桦和陈大两人的童试成绩传来的时候。

事情的真相也不像赵桐乱猜的那样。

海二爷表面上是太子妃的二叔,实则与二皇子和三皇子走得极近。

这其中还涉及到太子的出身,传说太子是皇后宫里的宫女所生,皇后又是早年丧子,一直未有身孕。

中宫无后,下头有孩子的妃子,成日的群魔乱舞。

尤其是娘家地位高的,甚至不把皇后看在眼里,大概皇帝也同意了,便宠幸了皇后宫里的宫女,后来生了太子。

一直由皇后养着,太子也是争气,打小聪明伶俐,心慈良善,在十二岁那年被圣上封为了储君。

十七岁那年娶了海家的女儿。

第二年小夫妻两人就生了一对双胞胎。

这可刺激到了比他年长的几位皇子,这其中二皇子倒是有一位庶长子,可惜文不成武不就,年纪和陈二差不多,但学习起来却是异常费劲,文不成武不就的。

三皇子与发妻生了三个女儿,三皇子妃第四胎时,不慎滑了一跤,一尸两命。

四皇子和五皇子都属于出身不甚高的,虽然也有儿子,但两人原先就不受宠,外家也不给力,属于墙头草的类型。

眼看圣上年纪越来越大。

太子自去年开始,便帮着处理政事了。

如今一年十二个月,政务有一大半都是太子批覆的。

而圣上则是领着几个年轻的妃子去了行宫享福,若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折子都到不了他的手里。

二皇子丶三皇子自然是着急了。

本来还想在老爹面前刷刷存在感,这下子好人,老爹跑到外头去了,你想刷都找不到人,而太子的威望却是越来越高。

于是,二皇子一党便开始想各种折了。

恰好,去年南边水灾,南疆诸国更是受灾严重,海二爷便借着南疆诸国蠢蠢欲动的心思,想让朝廷出兵去镇压。

而他们在京中,则是趁着京都空虚刺杀太子和逼宫。

将时间定在年关,也是因为新年乃千百年来的重要节日,众人在这个时间最容易放松警惕,成功率比起往常要更多二三分胜算。

哪知,人算不如天算。

陈二一箭射下了一只信鸽。

阴差阳错地发现了这阴谋。

赵护说完,贞娘忍不住道:“海二爷为何要与二皇子丶三皇子合作?”

他可是太子妃的亲二叔啊,将来太子登基,他可是皇亲国戚。

赵护叹了口气,“太子告诉我,他这位二叔打小便与他家岳丈不合,有件离谱的事,二叔打小就比海大爷聪慧,成绩也比大哥好上不少。”

可惜他t不是长子,虽与海大爷一母同胞的亲兄弟,都属于嫡出,但家里的什么东西,他都挂个次子名份。

到了成亲年纪,他又与海大爷一起瞧上了一姑娘。

那姑娘对于油嘴滑舌的海二爷没个正眼,偏偏喜欢话不多的海大爷,这可是夺妻之恨。

巧的是二叔也有一女,与太子妃龄,甚至在各方面都要优于太子妃。

可选妃的时候,圣上楞是挑了海大爷的闺女。

二叔就挺气不过的,大哥的闺女成了太子妃,自家的闺女不管嫁给谁都低人好几档,后来吧,听说二叔偷偷将女儿送到了三皇子的府上。

赵护道:“海家这事吧,给我敲了个警钟。”

他家如今四个孩子,赵珠丶赵瑜两个姑娘将来是要嫁出去的。

赵桐和赵桦两人可得好好教,免得将来重蹈了海家的覆辙。

于是,赵桐惊奇地发现,他爹给他出了几道题,全是关于兄弟姐妹丶父母儿女之间的题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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