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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其他 > 女主的目标是守寡 > 醒来

醒来

傍晚的时候二壮来禀告了些事。

吉美瑾也知道了些密辛,但自从她抽身事外,这些事她也只当听故事。

如今她看重的是自己的事,对二壮道:“明日就叫那位进府来吧。”

二壮难得有些忐忑,“您见过人,觉得可行?”

吉美瑾满意的朝他笑了笑,“你做的不错,找来的都是我需要的,剩下的事也都交给你,若能做成,往后你便是我的大总管。”

二壮不由心潮澎湃,但即便心底激动,面上也一副老实沈稳的模样,只是眼底难掩光芒,“主子放心,小的一定尽心尽力办事。”

“嗯,接下来,就按照计划走吧,西郊的那块地能拿下吧?”

二壮忙道:“主子放心,虽有两户人家有些犹豫,但祝先生大才,用他的话说就是分而攻之,见其他人都喜滋滋的拿着大笔银子买了新房,剩下 的也都坐不住了,祝先生说,也就这两日定能松口。”

“嗯,祝先生行事灵活,但有底线,这很好。另外,让他一定要将所有需要的手续都置办齐全,千万不能留下话柄和隐患。”

“是,我会再三嘱咐祝先生。”

“娄大匠那里要开工了吧?”

“昨日见了您,他老人家心里有了底,想必今日已经开工。只是之前就说您拿去的图纸新奇又精密,他以前从未做过,只怕要研究些时日。”

吉美瑾笑了笑,“不过是些玩意儿罢了,他可是大匠,如何做不出来,想必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成了残疾后又遭人白眼,心气也弱了不少。”

二壮有些不明白她这话里的意思,便没接话。

吉美瑾道:“你转告他,这回若能做好,我定叫他扬名整个京城,有朝一日,天下皆知也不是不可能。就看他有没有再拼一回的勇气。”

说着又道:“若他依旧犹疑不定,你便换人,我的确看重他的手艺,但也并不是非他不可。”

二壮忙低头,“是,主子,小的都记下了。”

傍晚吉美瑾又去看了厉梁宸一回,便回到后院洗漱休息。

接下来两日,府里诸事有条不紊的进行,第三日,明月拿来一张单子,上面罗列了为厉琳准备的嫁妆。

“这是早前主子为二小姐置办的嫁妆。”

吉美瑾有些诧异,没想厉梁宸还挺细心,早早就为妹妹准备嫁妆。

看向嫁妆单子,发现虽然有不少大件,但价值并不算高,若叫吉美瑾来挑选,也不过如此了。

不免有些诧异,看来将军对自己妹妹有些‘小气’。

她将单子递给章丹,“给二小姐送去,告诉她是将军早前就为她准备的,若是觉得有什么问题,等将军行了可亲自去问他。”

若厉琳还要点脸面,只怕也问不出口。

章丹领命下去,明月听她吩咐,是摆明了丝毫不像沾染主子兄妹两的事,心中不由替主子担心,也有些佩服她的果断。

告辞离开时在大门口碰到一位打扮得一丝不苟的三十出头的脸生妇人,不由看了一眼。

那人立即恭敬侧身停住脚步,行了个标准的礼节,“见过明总管。”

明月心中惊讶,这人言行举止都给他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虽是个下人,却又是个叫人不容小觑的下人。

这是夫人身边的人?他怎么没见过?

但也不好直白问夫人,只好微微颔首,脚步不停的离开了。

曾嬷嬷目送他离去,擡步进了里间,吉美瑾找了个借口打发荼白出去,喜丫是早就不见踪影的,屋里便只剩二人。

曾嬷嬷见礼,“夫人,府里的大概情况奴婢了解清楚了,请夫人示下。”

到底是宫里出来的人,连头发丝上都能瞧出严谨二字。

她含笑欣赏着,擡手让她起来,“就如当初找上嬷嬷时一个意思,我在这府里除了一个小丫头,没有一个可仰仗之人,嬷嬷既了解了情况,便知道将军府的后院其实还算平和,待二小姐出嫁,事情会更少,但人心不齐,人心不聚。”

她笑了笑,很平静的模样,“想必嬷嬷也知道当初我是被府里的下人背刺,才有了一回牢狱之灾。虽说那时有我根基未稳之故,但究其根本,还是因为我无人可用。”

“所以,我请嬷嬷来,便是希望你能助我一臂之力,让我彻底在这后院站稳脚跟,至少,若再有背刺之时,有个人能予我通风报信。”

“当然,我也会助嬷嬷达成你的愿望。”

这番话算得上是推心置腹,毕竟谁愿意把既伤口敞开给外人看,不是徒惹笑话么,可见吉美瑾把自己的位置摆的很低,诚意很足。

但最后一句又隐隐带着强势和自信,表明她既有诚意,也有能力。

曾嬷嬷两边唇角翘起,连微笑似乎也用尺子量过,浅淡带着恭敬,微微低头,“奴婢既已入府,往后自然听从主子差遣。奴婢与主子,本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吉美瑾的笑容深了些,“好。”

明月回到前院时,厉梁宸披着一件大氅,正坐在书桌前看一叠资料,脸上微微发白。

“主子,已经送到夫人手里了,夫人看过后就送去给了二小姐。”

厉梁宸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他,“除此外还说了什么?”

这几日吉美瑾像是晨昏定省一般,一日三餐地来看他,也会守着他半个时辰,表面功夫做得十足,但也就如此了。私下里只怕是连关心也没有几句。

明月摇头,“夫人什么都没说。”

厉梁宸拿手撑着酸胀的脑袋,沈吟片刻,忽然道:“我是不是做错了?不该瞒着她才对?”

明月无法回答。

但见稳重冷然的主子在夫人的问题上几番无措,却又不得其法,他隐隐有些心疼。

想了想,忙转移话题,“属下从夫人那里离开时,见到一个陌生妇人,那人有些奇怪。之前我没想到,但回来的路上我才想明白,那人应该是从宫里出来的。”

宫里的规矩格外严苛,宫里的人也与外面的人不同,稍微有点眼力的都能看出来。他自然是见识过的,只是当时没反应过来。

厉梁宸放下手,“宫里出来的妇人?是做什么的?”

“属下瞧着应当是下人。”

“收宫里出来的当下人……”

厉梁宸思索片刻,吩咐道:“你去查一查……”

又停下来,“算了,想必她有自己的打算,暂且让她去吧。”

他习惯了谨慎,就连中毒昏迷瞒着人的事也处处想到了,但他莫名觉得应该给她一些空间,如果事事都插手,她会不会更加不喜?

他们的关系本就有些冷淡,若再增加龃龉……或者还是不该瞒着她?现在去告诉她?

厉梁宸少见的有些纠结,这与他往常干脆果断的行事很是不同,他心里觉得有些别扭,可更不喜欢两人现在的距离感。

瞧着倒像是相敬如宾,可又感觉不太像……

厉梁宸正想得出神,长图忽然匆匆而来,“主子,属下有事禀报。”

厉梁宸收回思绪,“说。”

“二小姐送来的那盆盆栽的来历有消息了,送来的人说是在街上看见一个家中落败的老头卖的,属下的人按照描述找到了这个人,的确是个家道中落的人家,查了之后发现他们家与咱们没什么联系。”

长图吐出一口气,方才跑的有些着急,继续道:“但那药是下在盆栽中的无疑,属下只好回去审问买回来的小厮,但小厮如何也不承认自己下药,属下瞧着他应当没说谎,毕竟后来查他家里,也没什么异常,属下只好再带人去那老人家里详查。这一回终于有了发现。”

明月见他说的急促,忙端来一杯茶水递给他,长图哐哐喝了两大口,一杯水见了底,把杯子又递给明月。

他抹了下嘴巴继续道:“这回我们查到,那老人家里原是做生意的,其中有一门便是养花,并且一度和好些大户人家花卉采买有联系,不巧,顺着这条线索,我们查到他们家和三老爷府上也有走动。”

“三老爷?”

明月接过话头,“难道又是他?”

为什么说又,因为之前将军府被围的事就有他的手笔,这还是明月调查时从二壮处得到的消息。

但后来因为事情太多,又牵扯出李氏一案,厉梁宸不仅要向皇帝禀报南边剿匪的细节,还要着手调查李氏一案,加上母亲病重,吉美瑾也身负重伤,一时分身乏术,等到反应过来去抓那报信的小厮时,人早已经被‘吓死’,没了人证,这一头便只能不了了之。

但厉梁宸也并未彻底不管,长图一直派人在暗中监视三老爷,只是这么久过去他没有丝毫异动。却不想如今又和投毒一事扯上关系。

两人不由看向厉梁宸,后者靠着椅背坐着,面无表情的冷笑一声,“倒是忘了他。”

长图这时已经缓过劲儿来,道:“但是主子,咱们依然没有证据,如今也只查到这点关系,拿这出去说事站不住脚。”

明月是深知两府之间的恩怨的,此时不免不解,“若只是因为当年分家的事,三老爷怎么会对将军府有如此大的怨恨,上回是恨不得抄了整个将军府,如今又来下毒害将军,这,值得吗?”

在他的印象里,三老爷虽有些混不吝,爱倚老卖老,又贪财好色,但平日行事真不像狠毒之人。即便他内心的确狠毒,可也不像是能做下如此毒计的人。

说白了,他不是个多聪明的人。

厉梁宸自然也了解三老爷的为人,只是道:“也许期初只是一点不平一点妒忌,但随着天长日久,这一点点慢慢积累,若又有人在他耳边时时提起,那便也能聚沙成塔,生出恨意。”

明月已经反应过来,“所以,若真是三老爷所为,他背后也肯定有人推动。”

长图:“那眼下就查三老爷?”

“嗯,细细的查,说不定能把上回的事也查个彻底。”

长图应下,“是。”

厉梁宸又问:“李家的案子如何了?”

长图道:“眼下暂时一片平静,几位大人正按照正常程序在走,没什么出格的,暂时也没人去牢里探监,至少表面上看一派风平浪静。”

厉梁宸冷道:“不过是刚刚移交,时机敏感,暗中的人不敢擅动罢了。等着吧,想必很快就会有人露出狐狸尾巴。”

交代好一切,厉梁宸便有些坐不住,面上又白了几分,额头沁出细密的冷汗。明月忙上前把人搀扶到床上。

吉美瑾这边,她将院子里的人都叫来认人,说往后院子的事都交给曾嬷嬷,简单点了两句曾嬷嬷是宫里出来的,便把那些暗暗不平的大丫头们压制了。

她又特意将章丹和荼白二人叫到跟前,微笑着道:“你们二人是将军特意送给我的,我没什么不满意的,只是你们与我差不多的年纪,有些事上总是差了些经验,这才有了曾嬷嬷。我一向依重你们,你们可别叫人瞧了笑话。她毕竟是宫里出来的,多学学,总没坏处。”

荼白下意识看向章丹,后者已经恭敬行礼,“夫人放心,奴婢二人定会尽心辅佐曾嬷嬷。”

吉美瑾笑着颔首,叫他们下去休息。从即日起,屋里屋外安排的轮值已经从曾嬷嬷哪里重新安排。

两人回到房里,荼白一脸不解,“姐姐,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章丹心里有些模糊的想法,但并未和荼白说起,只是道:“咱们听夫人安排便是。”

荼白心里有些不愿,“可,这院子里一向是你做主的,如今突然找来一个嬷嬷,那往后……”对上章丹严厉的目光,讪讪住嘴。

章丹沈声叮嘱,“这话别叫我听到第二回,什么叫‘一向是我做主’?我做什么主?咱们只是下人,便是有做主的资格也是主子给的,切忌别忘了自己的身份,生出不该有的妄想。”

她沈着脸时荼白就有些害怕,忙答应道:“姐姐别生气,我记得了。”

见她真的记下,章丹这才放过她。两姊妹洗漱后吹灯上床,只是心里都有些事,荼白好些,不过纠结一时就放下,很快睡去。倒是章丹,一双眼睛在黑暗中睁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也不知过了多久,刚有点睡意,便听到正房响起些喧闹声。她一个激灵坐起来,与她同床的荼白也被惊醒,两人匆忙披上衣裳出去,只看见曾嬷嬷扶着夫人正要出门。

两人忙上前,章丹急问,“夫人,发生什么事了?”

吉美瑾招手让荼白跟着,对章丹道:“明月让我去前院,想必出了什么事,院子里就交给你了。”说罢便匆匆而去。

章丹一时惊疑不定,但也只能守着院子等消息。

等吉美瑾匆匆赶到厉梁宸房里,正要问明月发生了什么,便见已经昏迷了好些日子的人正坐在床上看着她。

两人目光相接,吉美瑾楞在那里一时忘了反应,厉梁宸唇角微微翘起,“夫人,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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