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第 86 章 突破
知道自己信息素真相的温乔是震惊的,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信息素竟然会是罂/粟花的味道。
温乔楞了楞，他差点忘了，柏泽宴也早就研究过他的信息素。他们都是同一家研究院, 柏泽宴想调取数据也是轻而易举的。
“罂/粟花，无色无味, beta丝毫闻不到。”柏泽宴盯着他, 笑意盈盈, 低沈沙哑的声音仿佛在说着世上最唯美的情话，“但对于alpha来说，却是致命的诱惑。那个味道有着非常恬淡的香甜, 甜得……根本无法形容。”
“足以让我为之疯狂。”
温乔动了动唇，脸颊发热。怪不得谭青和谭暮诚都认为他的信息素有很强的研究价值, 甚至付之行动。
是因为腺体病态吗，还是本身就是这样？所以没有人能够形容出这种信息素味道也情有可原了, 因为与其说它是一种“味道”, 更不如说是一种“感觉”？
终于得知自己的信息素到底是什么味道, 温乔的心底是开心的。但迎上柏泽宴的目光，他却咬了咬唇瓣，忍不住说：“那就也好解释了，你们一个个对我这么执着的原因，不过是信息素作祟而已。”
“看来你们得好好戒一戒了，尤其是你……得更好好戒一戒。”温乔的阴阳怪气道, 同时，他的语气中有一抹难掩的自嘲, 心也像周围这场绵绵细雨一样冷。
果然一生都是由信息素支配的人，不管是alpha还是omega，什么爱与不爱, 都是信息素为大。
信息素，可以决定是否爱一个人，不是吗？
“戒不掉的。”倏地，柏泽宴缓缓开口。
温乔心头微动。
“哥哥真可爱，怎么连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呢？”柏泽宴轻声笑道，他盯着温乔，漂亮的桃花眼眸光深邃，“如果能戒得掉的话，五年前就戒掉了。”
“拍综艺的时候也戒掉了。”
“哥哥不明白吗？不需要信息素这种东西，哥哥本身就有着能激发人内心最深处欲望的能力。”
“哥哥的信息素，只是在床上帮我更助兴而已。”
温乔脸颊一烫：“柏泽宴！”
不远处有车灯向这边亮了起来，温乔转过身，是小齐把车子往这边开过来。
小齐停稳车子，撑着一把伞下了车，把温乔送进了车子后座上，柏泽宴再上车。
车内空间本就狭小，此刻气氛更是有些怪异。
没过一会儿，清脆的手机铃声蓦然响起，柏泽宴拿出来看了一眼，眼底露出久违的，真切的笑意。
他没有拦截这回狗仔们的偷拍。
因此，在接下来不到一小时内，一条短视频在全网迅速爆火！相关的热评也在不断发酵！
【绝了，真的绝了！柏泽宴和温乔居然在一起了？】
【妈耶，这亲的我幻肢都硬了，柏泽宴也太会亲了！】
【温乔该不会又故技重施吧？他居然又勾搭上了柏泽宴？之前不是还澄清两人毫无关系，只是节目效果吗？！】
【所以原来他俩已经暗中在一起了？那叶一航算什么，那个追到综艺节目里的谭暮诚又算什么？】
【什么算什么？反正我不信，这回肯定还是假的！心动恋爱岛俩人拍完就拜拜了！这视频八成是ai合成的！】
【对啊绝对是合成照片，看那个人影就不像柏泽宴！谁都知道柏泽宴最爱他那一头半长的头发了，那头发就是他的命，他不可能剪这么短的头发！】
【对啊光一个发型就能看出肯定不是他！】
【不是，柏泽宴都塌房了还有人粉他呢？】
【谁塌房了？你爹塌房了他都不会塌房！】
【柏泽宴还不算塌房吗？！自己的黑料漫天都不出来解释，他妈的黑料他更是不管！他妈是神经病，他也是神经病！他妈死命钻研信息素基因学，研究那不正经的药物不是为了做医学贡献，而是因为她一整个恋爱脑！】
【没错！听说他妈为了挽回男人还自/残以死相逼，一整个女怪物！柏泽宴绝对有遗传基因！他妈是怪物他也一定是怪物！】
【别道听途说了，网络就是因为有你们这群听风就是雨的垃圾才会污染环境！我粉了柏泽宴这么多年，相信他的人品！】
【没错！他戏里戏外都很温和有礼，哪有你们说的那么神经质！温乔也是我粉了多年的人，在经历过那么多黑料好容易翻身，两个人的人品我都坚信没有问题！】
【总之真的太玄幻了，我还是不敢相信他们两个是真的。】
【这一刻是真的，很可能下一刻就是假的了，看他们两个接下来会不会发什么声明吧，也许哪天又各自澄清了！】
……
回到培训大楼顶层的房间，脱掉外套的温乔坐在沙发上，盯着热搜的评论，紧蹙的眉头就没解开过。
效果的确是他想要的，在消息发出去的几分钟内，网络差点瘫痪，热评占据各大媒体平台。不光是一开始毫不知情的程哥，就连栗阳孙双双他们都发来问候，说原来他们藏的这么深！
温乔没有一一解释，想着等事情风平浪静以后再说。
就在温乔回消息回得出神之际，他的双肩上突然微微一重，两只强劲有力的手掌握住他的肩膀，温热的大掌隔着薄薄的布料触碰着他清瘦的肌骨，给他轻轻按摩起来。
温乔的后背下意识想弹开沙发背，一股奇异的酥麻感从他的背脊流窜到他的后脑勺，弄得他头皮发麻，心跳加快。
柏泽宴指尖微顿，以为他在抗拒他的触碰，于是默默收回僵硬的双手，神色黯然道：“抱歉哥哥。”
温乔咬了咬脸颊内的肉，故作镇定道：“下回别这么突然。”
“是，哥哥。”
倏地，温乔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来电。
温乔勾了勾唇角，内心还道居然起效这么快，然而在电话接通以后，便不由失望了。
来电人是谭暮诚。
柏泽宴识趣地转身进了旁边的厨房，他在弄热水，像是在忙活着什么，但实际上厨房的门都没有关上。
温乔觉得也没什么可避讳的，于是接通了电话，电话那头响起谭暮诚的声音：“知道你这么久没用那部手机给我打电话，又看到了今天的热搜，我就知道我又一次输了。”
“这次输的很彻底，不是么？”
谭暮诚的语调变得有几分自嘲的凉意：“不过我好奇的是，跟柏泽宴在一起就罢了，怎么给叶一航送进去了，你给人逼得动手杀/人了？叶一航那小鲜肉看起来可不像是会发疯的啊。”
“而且为什么还把研究院的所有人都拉去谈话了？听说研究院被一把火差不多烧光了，小乔，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由于罪行还未定罪公开，所以外界的人就算知道叶一航进去了，也不一定知道具体缘由细节。
温乔冷声道：“谭暮诚，我本来不想联系你，但既然你费尽心血又查到我的电话号码，我当然不能让你失望。”
“谭青在柏氏的医疗研究院里究竟是怎样一个身份，你知道多少？”
“谭青，你怎么会想问谭青？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这你就该去问你那位好弟弟了。”
谭暮诚笑道：“可别这么说，我跟谭青的关系远着呢，要不是他是谭家最出色的小孩，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跟他有交集。谭家分支也多，他简直就是从基层奋斗出来的最不起眼那个。当然，这都是他小时候留给我的印象了，现在人家在国际上的影响力比我都要强，我们两个也就逢年过节才能见着一回面。”
温乔：“所以，其实你跟他关系不好，甚至说很差，对不对？因为你们家族医疗研究院的负责人并不是你。”
电话那头的谭暮诚短促一笑：“当然，柏氏的医疗机构可是柏泽宴唯一放弃继承权的地方，那可是一笔相当可观的巨额财富。结果却流到了谭青的手里，明明我才是专业对口的那个，却顶多挂个职而已。呵，谁叫我那个眼盲心瞎的爸可喜欢谭青了，这事儿啊，不提也罢。”
谭暮诚想了想，忽然又道：“不过既然你提到负责人的话，其实研究院真正的负责人也不是谭青，如果是按指令权限的话。”
温乔微微蹙眉：“不是他，那会是谁？”
谭暮诚语气古怪：“谁也不是，还是柏泽宴那个死去的妈。”
“在研究院里，所有人都可以使用主机系统，但是没有人拥有最高权限。”
温乔眉头轻蹙，倏地，他脑海中灵光一现：“那么主机里所有的研究数据呢？指令权限，指的是你们研究院内部系统的使用权限吗？”
“研究数据丶内部系统？呵呵，小乔啊，不是已经被一把火烧光了吗？甚至我可能连你以前的病例资料都找不到了。”
“所以谭青是不是利用研究院做了什么，到底做了什么？你告诉我，我也许能帮到你。”
听到谭暮诚的话，温乔的心底凉了一片。
“已经烧了啊？”温乔喃喃道。
“那就没有什么可聊的了。”
温乔听到电话那头响起谭暮诚无奈的叹息：“小乔，你听我说……”
“我没有那个谭青的联系方式。”温乔打断谭暮诚，“虽然你可能也联系不上他，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替我传个话。你告诉他，有机会，我一定要请这位大媒人喝喜酒。”
“哪怕他进了监狱，我也会给他送喜酒过去。”
谭暮诚听到这句话，饶是先前伪装得再泰然冷静，此刻也绷不住了：“温乔，你可真是杀人诛心啊！”
温乔无情地挂断了电话。
他把电话扔在一边，疲惫地靠在沙发背上，仰着头闭上了双眼。
研究院的内部系统，这些保存着研究院内部资料的东西，已经被谭青一把火烧了……
但是温乔的直觉还是告诉他，事情没那么简单。比如谭青完全没有必要藏起来，比如谭青是否还在惧怕着什么。仿佛有什么东西一直藏于隐蔽的地方，始终没有被他发现。
或许……
温乔的心跳忍不住加快，一个猜测在他的脑海里逐渐生成。
难道在这个世上，其实还存在着就连谭青也销毁不掉的证据？只要找到，谭青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没用。
而那个东西，是就算谭青再有权势，也拿不到的东西。
再有权势，也拿不到的东西。
无非是因为这东西是别人的东西！
温乔猛然睁开双眼，他坐直了身子，在一旁一直暗中关注着温乔的柏泽宴也快步走了过来。
“柏泽宴。”温乔低声唤道，不假思索道，“带我去你家，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