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很不是滋味。
对父亲的没法百分百的恨又冒出来。
张伯恰时提到:“老爷是很疼您的,您也知道。您不喜欢,他自然就不再提了。”
喻时九清楚记得自己上辈子那* 个闹翻了灵堂的样子,这东西肯定能让他砸烂,还要砸喻舟夜的脸上。
可就因为他今天在灵堂上,忍了忍,所以就多拿到一个遗物。
还听到了喻舟夜不该在这时候说出来的话,更得到了跟喻舟夜一起去在那些亲朋面前装乖认识的机会。
这都是他重新开始的第一步。
只是因为他说了几句话而已。
那是不是,如果他不再像从前那么无法无天,他装作一个弟弟的样子,一个喻家的儿子该有的样子,就可以知道更多他上辈子不知道的事,挖出来喻舟夜的弱点,得到更多?
这都是他拿回喻家,扳倒喻舟夜的第一步。他现在还太小了,他得学会装乖。
手里的玉拿了几秒就不凉了,温润滑腻的触感,喻时九盯着看了看,又翻过一面来看。
上面刻着一个小小的九字和一串日期。
是去年。
这个日期应该是父亲定下这块玉的时候。
如果没有喻舟夜的那一半,那他还是真喜欢的。
确实好看。
如果父亲只为了他去求来的平安,就好了。
喻时九恍然大悟,这个求平安,不是父亲感觉身体不舒服,也许要大病一场,去给自己求的,而是明知道自己也许时日无多,特意为他和喻舟夜去求的。
父亲很是看重这些的,如果是为了自己,张伯不会那样说的。
他揉碎了的愤怒,和丧失至亲也不能流露出来的悲伤,此刻猛然堆上鼻腔,发酸发热。
喻时九转过脸不让自己露态,用力做了好几个深呼吸。
人死了,很多怨恨总是要被磨得模糊。
他不会,因为喻舟夜还活着,就在他眼前。
所以恨这件事,不会因为父亲分给他的一半祈愿就那么散了。
收拾好情绪,他最后摸了摸胸前的玉牌,塞进衣领里面,再整理好领口跟张伯一起出门。
“为什么我和他的衣服不一样?”喻时九跟张伯走下旋梯,一眼就看到了身姿笔直,穿着黑西装站在楼下的喻舟夜。
他的周围只跟了一个手下,其他人都没上前去,头顶的水晶圆顶和吊灯投下光晕,似乎将他整个人拢上一层圣洁和忧伤,皮肤白得能在光晕里融化掉,让人移不开眼,
在灵堂上能带给人这种感觉,真是活脱脱随了他那个妈,会勾人心魄。
第4章 命运的齿轮 他发现一切都不一样了。……
或许是他的目光太直白,下楼的时候一直盯着喻舟夜,还没等张伯开口,对方就转过头来看向他。
喻时九当即停下脚步。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那眼神遥遥相望,他也能看出来落寞和哀伤。
如果喻舟夜不是他的仇人,以他这幅沐浴在圣光中般的模样,简直如同遗世而孤立的神祇。
那哀伤能直通过头顶的水晶圆顶抵达天堂,这周围都因他的到来变得安静下来。
“是因为大少爷今天是以继承人的身份赶来的,喻家的当家人,他得有一家之主的样子。”张伯说着有些小心地去看这位今日一反常态的小少爷。
对方只是拧起眉头,他摸不准喻时九突然的转变是什么心思,眼下不止要让喻时九尽量明白大局,还得稳住他的情绪。
于是在这僵持的沉默里,张伯沉沉地叹了口气,还对着喻舟夜远远地行了礼示意。
“大少爷从小就不在老爷身边,他也是从孩子过来的,别看他身量高,但今年才十七岁,老爷从前是想等他成年再介绍你们认识,看看有没有机会能让你们兄弟相处。”
张伯不免心酸道:“眼下是再也看不到了。但无论如何,你们这些孩子总归是没错的。您能给老爷不眠不休地守灵,大少爷同样是失去至亲,老爷走了,他也会难过的。”
这些话在喻时九的耳边过了一遭,一时间前尘往事在脑子里翻动。
喻舟夜的心思,绝对不会那么单纯。
他是个精明的商人,只是长了一双眼尾略微低垂的眉眼,加上精雕细琢的脸蛋,看人的时候,很容易影响人的判断力,让人以为是什么真挚至极的交易。
比如现在,他那副哀伤的模样,和他今天来继任家主的风光相比……
喻时九突然有些泄气。
他比不了,没有可比性。
他居然真的以为喻舟夜很难过。就在刚才他们对视的那几秒。
张伯的话,他只听进去后面几句。
可衬着喻舟夜那副神情,喻时九在那几秒之间,一时很难说什么刻薄难听的话。
他没了父亲,喻舟夜也没了。
这点上他们还真一样。
不一样的是老头子到死都跟他住在一个屋檐下,从小就跟他同吃同住朝夕相伴,对他宽容慈爱。
可偏偏里面就多了一个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