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消耗品的售出单价,我决定不再续约。
“我们花了一段时间对比和挑选,从外省找到了比他单价更低,质量更优的产品,并且也找到了可以直接交易的、能长期合作,售后稳定的国外大型医疗器械的供应商。和外省的产品源头谈妥之后,我们立即准备签一个季度的合同。
“第一批试用的货送进医院的时候却被伊宁的人调包,全部换成了伊宁积压在库房的次品,并且他还用比我们更高的出价买下来这批货。”喻舟夜说。
“他想提价再卖给我们?”喻时九费解道:“这都是钱啊,他不可能有多少买多少的。”
“不。他只需要说服我们找到的合作商,每个单价用他们伊宁售出的价格来购买,就可以让他们进滨海的价格都和伊宁看齐,甚至更高。”喻舟夜说。
“这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喻时九说:“就算这样,我也不会买伊宁手里的货。”
“你可以不买伊宁的货。外省供货的只是源头供货商,谁能收他们的货,他就跟谁合作。”喻舟夜说:“只要伊宁再倒个手,就能把他们打价格战的亏损降到最低。”
“所以吃亏的还是我们。丢了一个物美价廉的稳定源头。”喻时九说:“他们能对运货的车动手脚一次,以后就会有无数次,无论是这次的供货商,还是日后别的供货商,直到我们用他的货。”
喻舟夜点点头:“他们之前出售给我们的那部分大型医疗检测仪器,下面所有医院里算下来三十几个亿。里面有百分之七十的仪器在终止合作之后,问题频出,需要检修的仪器也因为型号等问题,必须通过伊宁来联系。”
“他们拒绝承认仪器是他们干扰的,还拒绝继续提供后续的检修。”喻时九终于明白了。
“他为什么吃准了喻家?宁愿干这种卑鄙的手段,也不肯升级产品。”喻时九直犯恶心。
早知道喻舟夜面临的是这些麻烦,他昨晚就应该好好收拾伊宁那几个人。
“如果是他父亲还在管事,应该会选择花钱重做产业链,升级产品,但是他没学到一星半点。”喻舟夜的口吻里夹着淡淡的鄙夷。
喻时九忽然道:“我能学到。你讲,我就能学。”
喻舟夜被他这么较真的劲儿逗笑了,弯了弯唇。
“干什么!我都听进去了。”喻时九说。
“他是没学他父亲,你学我,是长兄如父吗?”喻舟夜道。
都这种时候了!还有心思来呛他!
喻时九看一眼“不能碰坏的瓷器”,深吸口气:“等你好了我再给你吃拳头。”
“那要轻一点。”喻舟夜半真半假道:“你哥不经打。”
“……别瞎说。”喻时九问:“所以你们的赌约是,让他不再干涉喻家的生意往来?”
喻舟夜乌黑的双眸看着他,声色如常道:“a区的海崖赛车,生死有命。我赢了,伊宁从此退出滨海市场,他赢了,伊宁的产品,喻家全部买单,签永久合同。”
“……操,这便宜不让他全占了?”
喻时九忍不住骂了一句:“市场没了,大不了出去再找,又不会死,他赢了,他那些垃圾我们都要花钱买,那不是纯粹给他送钱吗?谁提的啊!”
“我们双方各自提出自己获胜的需求,他先提的。”喻舟夜说。
奥,原来吃大亏的提议就是喻舟夜自己提的。
喻时九无需再忍,直接道:“你脑子里进水了,便宜死他了。”
“怎么会。”喻舟夜说:“你不信我能赢?”
“我当然信,我哥必须赢。”喻时九想也没想地说:“可是这也太不公平了。万一输了,万一你真的……”
他说不下* 去,他现在是由内而外地不敢去想那个可能。
幸好喻舟夜赢了。
活着带他回家了。
“赛车是他提的。不过谢谢他以这样的方式开局,不管从什么角度看,这场比赛,我都只有迎战这一个选项。”喻舟夜说到这些,镇定得让人心生畏惧。
“因为不止伊元,我也需要这样一场洗礼。”他道。
喻时九不会畏惧他,喻时九只会在他这样平静地谋划,和利用生死来用来站稳脚跟的残酷之中,看到喻舟夜的强大。
他一如既往地完美,强大。
足够将他纳进自己的羽翼之下,给他无尽纵容和安全感的强大。
喻舟夜年少继位家主,凭自己的智谋和能力笼络人心,稳定了局面。
他太年轻了,滨海市没有过这样纯粹独立且年少的一座高山,不会有人让他这么舒坦。
因为他身后没有人。
因为他是喻家唯一的顶梁柱。
所以这些不上道不入流的东西也敢来觊觎他,要撕下他一块肉吃。
不过是幻想他继位时年少,如今也才二十出头,他就一定会稚嫩,一定会手忙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