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这个理应觥筹交错的场合里,偶尔需要相互致意, 打扰到信号的传播。
“哥。”喻时九一秒的停顿也要喊一句。
他知道这件事不会这么简单,也会反应到超过两年的时间, 自己错失了什么。
“你已经到了吗?”
喻舟夜仿佛是真的从和他人的致意后脱身出来,并不计较他开口的不友善的刻薄口吻, 与往日一般温和道:“我在登场的地方等你。”
就像他们,什么矛盾也没有过。
包括他那句不符合弟弟身份的挑衅。
喻时九被喻舟夜这种镇定到刻骨的语调, 把方才被震惊击退的想念, 全部勾了出来。
他忍不住马上就要个解释:“化妆师告诉我, 你今天带来的女人,是你的未婚妻。”
……
此刻手机那头短暂的沉默, 要比任何时候都让他心惊。
他从来都是不怕和喻舟夜之间沉默的人。
他们的沉默就算有隔阂, 也从不尴尬。
然而眼下,这不是尴尬和生疏了。
喻舟夜没立刻回答他, 几乎坐实了这事不是没有根源的谣言。
……这不是谣言。
“小九, 你很久没回滨海了, 今晚的主角是你,不是其他人。”喻舟夜说。
——他哥没有否认。
他哥也没有承认。
喻舟夜用了以往惯用的态度,直接地回避掉了。
可是什么都能回避,他都可以跟喻舟夜耗下去的, 偏偏今天这件事, 这个“未婚妻”, 喻时九一秒也耗不住。
他突然发现,今天好像是他们这两年以来,说过最多的话。
喻舟夜不说废话的, 他说“你很久没回滨海了”,他哥……
他哥现在这话,他都不敢翻译成在想他了。
喻时九拼命往前追赶的时候,在他哥承认爱意的忏悔后、一走了之躲起来的时候,他都想不起这些事。
他想不到喻舟夜也会想念。
他把他哥想得太无坚不摧了。
可是、但是……喻时九瞬间没底气地想,他做得不对,就可以这种事也不跟他解释清楚吗?
原先他认为自己不够强,做不到让他哥少一些负罪感,做不到和他哥一起撑起家业,他只顾一脑门地往前跑。
现在他大获全胜,他熬过来了,他回来了,却连质问他哥,逼他哥给个说法的资格都丧失了吗……
他是最不想要逼迫他哥的。
任何他哥会回避的话题,他都不想要再逼他哥的。
他不想伤害喻舟夜的。
却突然发现,他把喻舟夜独自放下两年,逃避到一走了之,在海外甚至没有对他哥显出过热情联络的样子……
再去质问他哥,把过去都一股脑撕开,是不是也会再次伤害到善良无辜的白天鹅。
什么都是他在做,什么结果和错误都是他造成的。
喻时九的心开始凉了,低声道:“可是我问了别人,他们说温涟漪不是你的未婚妻,你们没有订婚,所以到底是不是?”
“你接风洗尘的晚宴,来了第一件事,想的是这个?”喻舟夜道。
这似乎有点斥责他不分轻重的意味了,毕竟这通电话的意义是要他登台讲话。
喻时九站起来,忍着胸腔里的疑惑和情绪,用力做了两个深呼吸。
他哥还会教他,这是好事不是吗?
总比他哥不再管他要好太多了。
如果喻舟夜连管都不想再管他了,喻时九不敢想自己会怎样。
那他就没家了。会变成个孤儿吧。
“不是。”喻时九抬起脚步穿过人群,从台前去明晃晃地穿过人群,找到登台的位置。
一眼就看到了已经站在那里的喻舟夜。
……而他的身边,就是那袭风情万种的抹胸拖尾红裙。
喻时九清了清嗓子,让声线不那么不安,冲着他哥走过去,对着手机传讯:“我第一件事是来见你。”
喻舟夜这次的反应没有任何犹豫,像是恢复了他们日常的谈话。
“但是你在晚宴前没有出现。”他道:“这是你参与集团管理后,第一个主导的正式公开场合。”
“小九,你不听话。”喻舟夜说。
“嗯。我不乖。”喻时九不知为何,眼眶一热,慌忙低下头眨眨眼,放慢了走过去的脚步。
他哥教他了。
这个场合,于他而言,意义非凡。
他不能不知轻重缓急,更不能失态。
“对不起。哥。”喻时九忍不住重复一句:“是我不乖。”
不乖的小狗,是不是不能再被主人摸摸头了。
为什么他哥要让他野蛮生长,不把他关起来?
这样他就不会逃走了。
就算喻舟夜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