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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在知道同桌是半工半读的情况后,盛迟年每次见不到他,自然而然就会认为他是去打工了。

半工半读在高中其实也很常见,盛迟年的想法也只是觉得是徐雾白可能家庭条件不太好。

很快,第一次月考来临了,高三之后所有大小考试全部都默认采用调班制,所有高三学生都不在本班考,盛迟年因为刚转来,所以他的考场被安排在了最后一个。

挪桌子的时候,他顺嘴问了徐雾白一声:“你在哪个考场?”看他平时刷题的那个正确度,想着成绩应该是不错的,盛迟年问之前提前在心里猜测了一个答案,不过有点可惜他猜错了。

“一场。”还以为他是三四场的,盛迟年心里最靠前的答案也是二场,没想到徐雾白是一场的,这的确让他有些意外,这样的情况下,徐雾白其他科得有多强,才能撑住他的语文成绩,并且还能让他待在一场的?这太令他好奇了。

盛迟年颇感意料之外的看了一眼徐雾白,对方当时正低着头搬桌子,并没有接收到来自他的目光。

上午考完以后午休的时候,盛迟年睡梦之馀听到班里在打赌今年的奖学金,学校为了让同学们能够有努力的劲头,在月考期中考期末考都为其设置了不同额度的奖学金,本意上是为了让学生们能够积极进取,但也相对出现了一点反作用,就比如说那些知道自已努力也得不到的人,就喜欢在考完试猜测奖学金额度。

这种就是不参与的人会看着无聊但参与的人会觉得格外好玩。

“徐雾白,你是不是经常能拿到奖学金?”盛迟年听完他们的话睡意全空,他从臂弯里擡头,轻轻戳了戳徐雾白的胳膊。

徐雾白午休也没闲着,在看语文书,不过看没看进去另说。听到盛迟年的话时,他干干巴巴的眨巴两下大眼睛,说:“不是经常,是总是。”

“……”这也太一本正经的纠正了,盛迟年有些语噎,闭眼沈默了一下,又说:“奖学金额度一般是多少啊?”

“看试卷难易度决定的。”徐雾白轻抚下巴思考了一下说。

盛迟年感到些许无力,徐雾白太一本正经了,正经到对于自已的问题,压根都不会做进一步的理解,问什么答什么,虽然也不是不好,但关键是……他每一句的答案都跟自已的问题关系不太大。

既如此,盛迟年也干脆直接说明白了:“那你上次呢?”x

上次?徐雾白又思考了一下,“上次考的不太好,三等奖,八百。”

一般情况下,同样的问题,如果盛迟年问别人,对方可能会把一等奖二等奖三等奖都会说出来,并且讲的细致明了,但徐雾白不一样,你问他那次,他就说那次,一句都不带多说的。

行,可以。

“二等奖呢?”

“1200。”

“一等?”

“1500。”

你看吧,他明明都知道,但就是不一下说完,你不问他不说。

“行~”盛迟年眼底笑意明显,一声回答调调都往上扬起,他的眼睛跟徐雾白的目光相交上,目光好像直达徐雾白心底:“徐雾白,下次可以多说一点,我不嫌你烦。”

徐雾白的瞳孔因为他这句话颤动了一下,“好。”大脑还没反应过来,嘴巴却好像突然被控制了,替他先同意了。

月考一共一天半,徐雾白照例和之前一样,月考完第一时间就离开了学校。不同于以往,这一次走之前,他特意在班里等了一会。等盛迟年拿着笔从最后的考场回来,看到徐雾白的书包就放在桌子上,什么意思很明显。

月考完马上再过半个多小时就是放学时间了,盛迟年看了一眼表,当机立断表示也想走,“我们一起吧?”说罢他就要在书包里装书,徐雾白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伸手晃了晃,“不行,还没放学。”

盛迟年装书的动作停下来,反问:“那你要去请假吗?”

徐雾白摇头,轻声说道:“不用的,老师允许的。”

好吧,如果是这样的话,盛迟年现在走还得去办公室找老师,不然被发现肯定会一通电话打到盛明初那里,那样会很麻烦。

“那你路上小心。”盛迟年又把书包放回桌子上。

徐雾白朝他挥挥手,单手拎着书包离开了。

目送徐雾白身影离开教室,盛迟年从兜里摸出手机,带上蓝牙耳机,其实他不知道放什么,干脆随便找了一首歌。

二十几分钟后,放学铃响起,盛迟年立刻拎起书包大步走出了校园。

回家路上,半开着的车窗涌进风来,盛迟年额头上的头发被吹起,露出饱满的额头和恰到好处的发际线。

拉他的司机是个健谈的男人,总是有一句没一句的讲话,出于礼貌,盛迟年时不时也会回一两句,不过在车上更多的时间是在想自已的事情。

或许他们是不是该加个联系方式……

徐雾白今天只在饭店工作了三个小时,邻居给他打电话,说家里的水管爆了,漏了好多水,让他赶紧回家,楼比较老,水管爆了已经从地面渗到楼下了。

徐雾白接完电话急匆匆的就换了衣服往回赶,因为不确定具体成什么模样了,不过在电话里听邻居的描述,好像是挺严重的,一向出门步行的他这回直接在路边扫了一个共享单车,任由扑面而来的风吹起半遮面庞的头发,在众多车流里穿行而过。

来到家楼下,徐雾白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楼梯,到三楼的楼梯时,地面上已经有一小片水渍,快步上去到门口一瞧,果然是漏水了,对面的邻居奶奶开着门,偶尔会过来看一眼,看到徐雾白出现在门口,她便/操/着一口不太板正的普通话,又因为年纪大了耳朵也不太好使,说话声音不自觉提高。

“小夥子,你家这个水管估计都流了一屋子了,我下楼买东西一打开门给我吓了一跳哦!”邻居奶奶指着他紧闭的屋门说。

徐雾白先低声两句谢谢邻居奶奶的提醒,然后才侧身从书包侧兜里掏钥匙,打开门,果然,跟邻居奶奶说的一模一样,不大的屋子里,水可以说是流遍了整个家。

他顾不上其他的,穿着鞋就踩进了水里,直奔水阀那里,看了一眼,不是爆了,应该是松了,他从旁边柜子里找出工具箱来,用里面的钳子紧了紧水管那里的阀口,水就不再往外涌了。

情况暂时压制住了,徐雾白看着家里,默默感叹了一句:还好没有什么家电,不然真就出事了。

邻居从外面看到他这边情况应该没问题了,出于邻里热情又不放心的多嘱咐了两句才关上了自已的房门。

徐雾白没忘记刚才接电话时人家说好像家里的水还渗透了地板,楼下也开始滴水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先把水都弄掉,等一会弄完,再去给楼下道歉吧。

这项工作说起来轻松,真做起来,费了很大劲儿,徐雾白要不停的把水引进卫生间,通过卫生间洗澡的那个地漏让水流走,但这很浪费时间,地面上始终会有薄薄一层的水留下,引完后他还得拿着扫帚簸箕把最后那层水收到里面倒掉。

这么一会儿忙活,两个小时就过去了。

下楼在敲响楼下房门的时候,徐雾白也没忘记给自已做半天思想准备。

门很快就被打开,站在自已面前的是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小孩,女人好像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所以看着自已的眼神里满是警惕。

徐雾白踌躇了一下,心里想着刚才已经组织好语言了,照着说应该就行了。

“不好意思,我家水阀松了,水……有漏到您家吗?”徐雾白说话的时候微微踮了脚尖,眼睛往里面瞟了一眼。

女人的腿边,一个小孩子紧紧抱着她,有些不安的喊“妈妈妈妈”,徐雾白低头看了一眼自已的装扮,裤子和鞋都湿了,校服也换了下来,想着自已可能是吓到他们了,便又主动的往后退了一步。

“如果给您造成损失,我可以赔偿。”徐雾白又说。

女人沈默着回头看了一眼自已干净的客厅,自已刚才在做饭,客厅也没什么异样,然后回过头来对徐雾白说:“我家没事。”

太好了,徐雾白听到没事时,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这个月工资还没发,他兜里现在能动的钱除了日常花销也就刚刚好够,如果真的赔偿了,那他后半截估计要饿肚子了。

回到家里,徐雾白给手机充上电,他的手机是他攒钱好久才买的,买的还是已经过时很久的牌子,不过他仍然视若珍宝,现在的手机太贵了,如果这个坏了,那他短时间里可能要失联了。

夜深人静时,徐雾白躺在床上,屋子里还能感觉到有些潮湿,房间里的小窗户通过风也没什么效果,就着隐约的月光,他突然叹了一口气,这些其实都没关系,他只怕是这个月的水费可能要涨不少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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