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疯.
“就这么在乎？”
温妤窝在闻之言的怀里, 感觉得到他因为自己的那篇朋友圈而产生的兴奋。
“当然了。”闻之言笑了笑，下巴靠在温妤的肩膀上，而温妤坐在他的大腿上。
看着她手心的手机, 不自觉地自顾自滑动屏幕, 看着不同的人不断在那条官宣的朋友圈底下留言, 他的心里就会有一阵满足感。
即使只是他们十指相扣的照片，连他的名字都没提到。但那手指上圈着的对戒已经向所有人说明了一切。
“他们都在祝福我们。”
温妤很少会特意去翻看谁的朋友圈, 刚才闻之言发的时候, 她才得以通过他的手机看见他朋友圈的内容。
最新一条停留在演唱会那天, 他拍了烛光晚餐的照片, 配文是：
‘等你。’
温妤心里难免激起一阵酸涩, 这种滋味让她感觉并不好受。
闻之言不是个喜欢社交的人，从小的经历让他的性格有些孤僻, 知心的朋友没有几个, 他也不愿多去社交。
闻之言有两部手机, 一部处理公事，另一部是私人手机。私人手机上的微信好友不多，温妤是他的置顶。
好多好多次, 她都是他朋友圈的女主角。
温妤心里有些愧疚，虽然官宣了，但文案里并未提到男方是谁。她是自私的, 害怕公开以后他的身份会对她原本的生活产生影响。
比如她的工作。
要是工作室里那几个精明的股东知道了这事, 她恐怕要被他们捧到天上去, 以后资方选剧本的时候难免会受这一层关系的影响。
温妤的微信好友很多，有朋友同事还有各个时期的同学, 朋友圈发出去没多久，大家的祝福都纷纷化作了一个个红点。
闻之言的嘴角就没压下去过, 看了许久，挑了几句他满意的祝福话语用温妤的号回了个鲜花。
随后，在温妤的注视下，他退出朋友圈的页面转而来到了聊天框。
“把我设置为置顶好不好？”
闻之言故意将脑袋放在温妤的脖颈处蹭了蹭，惹得她又痒又心软。一阵乞求的动作之后，索性埋进她的锁骨之处，高挺的鼻梁之下鼻尖与她的碎骨相碰，温热的气息不断喷洒。
想成为小鱼的置顶，想成为她的特例，想成为她的唯一。
“你自己弄。”
闻之言没有犹豫，一手接过温妤递给自己的手机，找到设置的标识，然后几下把自己的微信设置成了置顶。
还特意改了温妤给他的备注，原本的‘闻之言’前面加了一个a。
置顶设置好，他并没有打算交还手机，而是滑动屏幕锁定到下方‘周序’的聊天框。
霎时间，闻之言的眼底隐着些偏执，眼角微红又因为笑容而扬起。
“小鱼，把他删掉好不好？”
闻之言故意放轻了语气，原本他在对温妤说话的时候就已经够温柔轻和，如今这般放缓，倒有些撒娇的意味。
只是这撒娇里面，无形之中带着源自他心底的乞求。
温妤楞着，手指悬在空中并没有任何动作。既然她已经对闻之言明确了自己的心意，表示在这场婚姻之中她温妤其实也动了情，他们的婚姻并不是空壳那么她就理应该和从前的那些历史划清界限。
那是周序啊，她曾喜欢过的人。
“小鱼。”闻之言皱了眉，有那么一瞬间心空了一拍。
小鱼是在舍不得吗？舍不得删掉周序，舍不得和他断绝联络。
偏激般，闻之言将她的手机收回，索性也不等温妤的意见，自己一顿操作，直到周序的聊天框消失在页面之中。
闻之言还是觉得不够，又退出微信，通讯录里也要拉黑对方。一系列操作下来才觉得心里的空虚填补了几分，关闭了屏幕放在一边，等温妤想要去拿的时候，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断不掉的，我帮你。”
温妤叹了口气，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过于用力，以至于惹得她有些疼。
“我只是在想，这样突然删掉他会不会不礼貌。”
她和周序之间，存在着太多的关联。林老师，林野，还有高中同学都是他们之间那些无法割断的细线。
闹得太难看了，对谁都没有好处。
“反正你们都不会有联系了，不是吗？”
一切不利于他和小鱼感情的关系，都要断的干干净净才好。
周序得到过小鱼的喜欢又怎么样，反正现在，小鱼是他闻之言的妻子。
温妤不愿去惹恼闻之言，也就不出声算是默许了他的行为。
“真的好想，让你的世界只有我。”
抱住她，让她紧紧地靠着自己，想让她听自己的心跳，然后告诉她，自己的心脏只为她而跳动。
想要她的世界里只有他没有别人，这样她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会是他，这样她的爱才会毫无保留完完整整的属于他。
这样的想法他不敢外露，只在以前喝的烂醉的时候不经意间向左忝提及过。
没有闻之言的经历，不同于闻之言的处境，左忝自然不能理解他的想法。听他一顿说之后，左忝借着自己身上微醺的劲壮着胆子问他：‘闻之言，你缺爱啊？’
左忝虽然浑平时也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但在闻之言面前他会尽量收敛，毕竟知道那人的脾性，不想搭理人的时候就算是拿着火炉烤也融化不了这座冰山，况且把他惹毛了对左忝没有任何好处。
说完那句话左忝的脑袋就清醒了不少，他想闻之言大概会臭骂他几句。
可是没有，空气之中安静了几秒，随后是闻之言嘶哑的声打破了那片沈寂。
‘对啊。’
他缺爱。
因为没有得到过完整的爱，因为每一次求爱而不得，所以他的想法变得偏激，他的爱变得扭曲。可他不敢外露，害怕会把温妤推的越来越远。
于是他把自己佯装成一个正常人，去一点点耐着性子向她乞讨些爱，哪怕从温妤身上得到的回报只有一点点，他都觉得心被填满。
“小鱼，如果你高中的时候，我也在你身边就好了。”
在那些日子里陪着你的人会是我，而不是周序。而你喜欢上的……也应该是我才对。
好想参与她的一切，在她考砸的时候抱着她安慰她，在她庆祝的时候陪她一起笑，在她焦虑的时候给予她肩膀，在她因为解答不出题目的时候耐心地一遍遍教她……
闻之言觉得自己错过了太多。
可世道就是那么不公平，即使是闻之言先认识的温妤，可在很长很长的一段时光里，温妤的世界里闻之言属于查无此人那一批。
“现在也很好。”
人无法决定自己在别人生命中的出场顺序，但每一个人的出现都代表着特殊的意义，而这样的意义是别人无法取代的。
闻之言低声笑了，或许温妤并不能理解当下他的心境，但没关系，
你在，就够了。
——
温妤不是个喜欢冷清的人，南苑再好，待久了也会觉得疲乏。
况且她的电子设备都被闻之言锁起来，她根本无法和外界接触，更别提用电子产品解闷。
于是她向闻之言提议去外面逛逛，感受下外面的热闹。
闻之言起初有些犹豫，但在温妤的软磨硬泡外加主动亲吻的情况下还是同意下来。
只不过闻之言向温妤提出了一个要求：
“要时刻牵着我的手。”
此刻已是夜晚，温妤看着两人相扣的手，再看看广场上的人群，刚学会走路的小孩牵着家长的手，摇摇晃晃在地上行走。
她又不是小孩子了，难不成还能走丢了或者摔倒了不成？
“哥哥，要给你女朋友买束花吗？”
广场昏暗的灯光之下，不知从哪个角落出来一位抱着一大束玫瑰的小女孩。
女孩长得白净，穿着加绒的公主套装，笑起来的时候眼睛成了月牙。
“我们社会实践，帅哥哥和漂亮姐姐这么般配，买束花该多好。”
小孩子嘴巴甜，就跟抹了蜜一般。
“她不是我女朋友。”闻之言的语气淡淡的，随后不紧不慢地解释道：“她是我夫人。”
说罢，温妤感觉手心的力气更大了些。
“花我都要了。”
小女孩脸上是藏不住的喜悦，急忙打理了一番怀里的花，整理了一下少数垂下去的花瓣，好让它们整体看起来还算新鲜，漂亮。
“我没带现金，可以扫码支付吗？”
“扫这个码就行！”女孩按亮手腕上的智能手表，屏幕上出现一个二维码。
“扫过去了。”闻之言输入密码，又把支付页面给女孩看了一眼。
还没来得及告知价格的女孩在看到屏幕的那一刻兴奋地跺脚，迫不及待把花递给闻之言，跑去找同伴之前还不忘留下一句：
“祝哥哥姐姐百年好合！”
某人的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
“你给了多少钱？”温妤问他。
“没多少。”闻之言将花递到温妤跟前，问她：“喜欢吗？”
温妤点点头。
“喜欢就好。”
广场上空旷的区域，一堆年轻人正玩着烟花棒。
那绚烂的花火虽然短暂但十分惊艳，映在了每个人的眸子里。
“闻之言，你想玩烟花棒嘛？”
温妤问他想不想做什么事情，闻之言向来只会点头：“但我没玩过。”
温妤楞了一下，但很快也能想清楚这背后的原因。
“没关系，我教你。”
不远处就有大爷在卖烟花棒，因为城市的管控，只有这一片空旷有人看管的地方可以放。
“你拿着。”温妤点燃了一根，捏着最下端递给了闻之言。
“漂亮吗？”
烟花棒在他的手里发着光，绽放着光彩。
而闻之言的眸子里除了那闪烁的光，更多的，是温妤的脸。
“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