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疯.
“你说说你, 好好的还搞起失联了。”岑爽虽然有孕在身，但已经开拍的项目耽搁不得，加上她现在还是早期没什么大的症状就想着抓紧把戏拍完, 然后安安心心生孩子等着剧过审。
温妤坐在一旁, 将刚才给岑爽展示完的婴儿衣服叠起来装进盒子里。
“手机坏了。”
闻之言的事情不宜多说, 温妤也不想让怀着孕的岑爽为自己担心，只得撒了个谎。
“老婆, 喝点鸡汤。”全远和岑爽和好以后领了证, 拿了红本子以后这小子就彻底成了岑爽的专属男保姆加保镖, 整天就是岑爽去哪, 他就提着一堆大包小包的补品去哪。
起初岑爽训他, 说自己现在能走能动的，肚子也还没大起来就被人这么伺候着, 养地娇惯了以后生完孩子还得了？
不光是全远, 整个全家对岑爽都高度重视。全远的父母虽然最开始的时候对这个儿子整天跟班的女孩颇有微词, 但是耐不住独苗喜欢。听说岑爽未婚先孕，夫妻俩个先是把全远叫回去骂了一顿，觉得岑爽实在是委屈, 可怜。于是二话不说就买下京城黄金地带的一套价值千万的别墅送给岑爽作为她和全远的婚房，那房本上还就真只写了岑爽一个人的名字。
嫁到全家以后，全家人都想法设法照顾岑爽, 照顾她肚子里的孩子。以至于现在她自己感觉都快长出双下巴了。
“不喝了, 双下巴都要出来了还喝, 你看看你看看。”
岑爽激动地用手指着自己的下巴，逼着全远看。
怀孕之前还能穿着去酒吧蹦的小吊带, 她现在是套都套不上。
“以前瘦的只剩骨头架子，还是现在肉肉的好看。”
“你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没, 没什么。”这样的话，全远也就敢背地里吐槽两句。
以前的岑爽追求骨架美，但凡有点小肚子就要节食减肥，之前全远虽然担心但碍于身份也不好多说什么，要不然将岑爽惹急了，又要好几天不搭理他。
“小鱼……你真把周序给删了？”
“嗯。”温妤淡淡回了一句。
岑爽知道这件事情，还是因为近期高中同学群里在传林老师得了严重的病症，有人说是癌症晚期。若是真的，他们贸然去问师母又是对她的二次伤害。
周序不在那个群里，也没人敢找他去询问。于是就找到高中的时候和周序交好的温妤想让她去打听打听。
“删了也好，该断的迟早要断。”岑爽对温妤的举动表示认可。
毕竟温妤现在和闻之言感情不断升温，将来一定会幸福，没有必要陷入过去的内耗之中。
“改天咱们还是约个时间去家里看看林老师。”岑爽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去看看。“你有问过小野吗？”
温妤摇摇头。
“小野最近通告多，忙得一晚上都睡不了几个小时觉，家里估计没告诉他，我怕告诉他之后他担心，身体撑不住。”
实现梦想的代价，大概就是成名之后属于自己的时间越来越少。
世间，本来就是有得就有失。
“岑导，准备的都差不多了。”戴着口罩的工作人员走过来说道。
岑爽坐在躺椅上，双腿上搭着全远特意给买的毛绒毯子。
“几天要是再ng那么多次，下次就让他别来了。”岑爽蹙眉说道，这些天没少因为拍戏的事情动怒。
“怎么了？”温妤拍了拍岑爽的肩膀，孕妇动怒总归是不好的。
岑爽先是看了眼温妤随后叹了口气，语气里饱含着无奈：“还不是那个程楠，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台词记不得就算了，现在现场也入不了戏一直ng。”
程楠最开始是温妤引荐的人，岑爽本不想在温妤面前提起这事，但无奈他这样的做法属实让她操心了好些天。
“是不是状态不好？”温妤猜测道，“他家里不是出了点事吗？”
温妤突然记起自己还借给过对方二十万，也不知道他母亲的手术成功没有。
摄像机相隔的拍摄区域，工作人员已经布好了景。这场戏的背景程楠饰演的角色受了伤，倒在了泥地里，脸上理应有些伤痕还有泥土尘灰才对，也不知道是不是化妆师忘记了男人的脸白皙没有一点杂色。
“化妆师怎么搞的，说了要画点淤青加点土。”副导演脾气急，眼看着要开拍了这点小事底下的人都做不好，忍不住对着人群吼道。
岑爽坐在一边，脸上也同样露出了不耐的表情。
“是程楠说……”
“说什么说，现在赶紧补！”副导演不想听各种解释，只要求速度。
“是。”
化妆师是新人，跟剧组化妆没太多的经验。有咖位的演员拍戏的时候都带着专属的化妆师，而她就只用负责程楠的妆。
导演的要求化妆师是知道的，可就在刚刚化妆的时候，是程楠故意不让她画上。
她记得当时程楠说：‘这什么妆，丑死了。赶紧把这些青青紫紫的还有脏兮兮的泥土擦掉。’
剧组的妆讲究真实性，毕竟是要拍到电视上给观众看的。要是敷衍了事了，观众看着自然出戏，对这部剧没有任何好处。
‘是导演要求的。’
‘你想让我有黑图吗？你是我的化妆师，听我的就好！’
化妆师不敢反驳，或许程楠早就和导演组沟通好了。无奈之下，化妆师只得按照程楠的要求进行改妆。
擦掉那些伤痕和泥土，用粉底液重新上色，男人的脸顿时变得白皙。
“轻一点。”补妆的时候，不知是不是化妆师手上的力道大了，惹得程楠不满的‘啧’了一声。
“……好，我知道。”
让擦掉的是他，现在导演责怪下来一话不说的人也是他。
“你觉不觉得，程楠和以前不大一样了。”虽然温妤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单她总觉得当下的程楠和当初那个因为失去角色而着急忙慌怀揣梦想的程楠十分出入。
“是很不一样。”岑爽闭上眼，一想起这些事她就脑瓜子疼。“刚开始的时候他是全剧组最敬业的人，背台词走位置都练习好多遍。现在呢，能敷衍就敷衍，说他吧，人家又仗着现在粉丝多，后台有人撑着反驳我。”
见岑爽不舒服，全远主动站到她身后，给她按揉太阳穴。
“前段时间他还找我借了三十万，说是家里有急用。”岑爽无意间提起道。
“他也找你了？”温妤顿时坐直了身子。
“你也借了？”岑爽牵过全远的手，让他坐在一边去，“借了多少？”
“没多少，二十万。”
“他是不是告诉你家里人要做手术？”
温妤点点头，随后看见面前的岑爽挑了挑眉，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
“全远让人查过，他家里根本没人住院。”
原本旁听的全远听到这话也参与了进来：“他家不是本地的，都住在隔壁南市。虽然不是大富人家但不像他说的那么穷困潦倒。”
“他父母都有工作，他爸还是个领导。家里人也没有所谓的疾病缠身。家里就他一个儿子，没有弟弟妹妹。”
温妤楞在原地，没想过当初那个眼神清澈的人口中的话没几句是真实的。
“你们什么时候知道的？”
“就今天上午，全远的手下刚传来的消息。我当时气的，本来不想用他了，但是戏都拍那么久了，借他的钱我也不打算要了，只希望赶紧拍完赶紧一拍两散。”
“和不真诚的人相处，我想想都别扭。毕竟谁知道他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
还有一个方面，投资方放来消息，男主指定程楠不能用其他人替换。
虽然岑爽不知道程楠和那些资方的关系，但她不得不照做。
坐在旁边观摩的四十分钟里，温妤有些楞神。直到这一场戏拍完，程楠私下找到温妤还有岑爽。
“岑导，温妤姐。”面对二人，程楠又换上最初那副老实，天真的模样。
若是他的演技用在正道上，绝对能拿奖，岑爽心想。
“下次不要为难化妆师，大家都不容易。”岑爽有心提醒道。
“岑导说的对。”嘴角的笑容却没有那么真诚。
“前段时间谢谢岑导和温妤姐能借我钱给我母亲做手术，手术很成功她现在身体也在好转。”
“这些天太忙了都忘记把钱还给你们。”说着，程楠拿出手机，给两人分别转账过去。
“发多了。”温妤借的是二十万，程楠给多转了五万。
“我这边也是。”
岑爽和温妤都不缺钱，就算程楠这次不还也不会对她俩造成什么影响。但这样多收取别人几万块钱，心里总归是过不去。
“多的钱就算是利息，谢谢两位姐姐帮助我。”
“我还要换妆造，就先走了。”
这是发达了？
温妤还在楞神，兜里的手机在此刻不停振动。
是闻之言打来的。
“怎么了？”场地里人多嘈杂，温妤离开房间找了个安静的角落。
“给你发了消息，你没回。”
“刚才在和小爽聊天，忘记看手机了。”
闻之言轻轻地“嗯”了一声。
温妤还记得闻之言同意把手机还给她让她离开南苑的那一天，那天晚上窗外无比安静，雪花飘到地面上无声无息。
京城持续降温，而南苑最大的卧室里面，那张大床上却在不断升温。
他点头答应的背后，是要求温妤时刻向他报备自己的行踪以及必须答应他提出的约会。
“小鱼，晚上我们一起去挑衣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