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疯.
闻之言不是个会亲自去商场挑选衣服的人, 但他心里一直期待着温妤答应他的为他挑选衣服。
于是他通知辛助让人把衣服送到市中心那套房子里，一件件限量款当季新衣平日里要珍藏在店内价值百万的玻璃柜里柜子里，如今却像商场一层打折扣的衣服一般, 挂在落地衣架上。
“这么多衣服？”
温妤换好了鞋走到客厅, 数不清的架子占据了大部分面积。
“夫人, 这都是当季新款。”
不仅是男装，一些名媛千金喜爱的风格套装也在其中。
这次总算不是单调的冷色系, 一些平日里不会出现在闻之言衣帽间的明亮色彩也出现在其中。
和温妤在一起的时候, 闻之言总归不喜欢有外人打扰, 于是摆手让一边的人先离开。
“我以为我们会去商场里面选。”
温妤看了眼衣服的吊牌, 这个品牌虽然不是大众所追从的潮流奢侈品牌, 但在上层商人圈子里很是受众。
品牌不做大众宣传，主要的受众群体仅仅是圈里顶级的富商。
不仅设计和市面上千篇一律的风格不同, 连布料都上了一个等次。
“临时起意, 想起来的时候让辛助再去清场有些麻烦。”
闻之言走到温妤身后, 双手一伸抱住她的腰肢，顺势靠在她的肩膀上。
“穿什么……你会更喜欢我？”
耳根子痒痒的，烫烫的, 可温妤没有躲开的馀地。调.情般的，闻之言故意在她的耳边吹气，喘息。
这样的举动, 多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会做出。在不断升温的床上, 在她因为挣扎和无措而紧紧抓着床单之时。
那时候, 连眼底都带着情欲。他的一举一动牵制着她所有的感受，就是连呼吸也在他的掌控之中。
□□的感觉之时, 像是被人从水里捞起来的鱼，拼命挣扎着乞求拿拿网的人能将网放下让鱼能够回到水中。
那个时候, 感受和追求会让温妤主动抱住闻之言，可内心是覆杂的，一边红着眼角想要攀上高峰，一边又因为生理上的折磨想要融于平淡的水中。
被掌握的时候，她不得不喜欢那样的闻之言，在他央求下不断地说那句“喜欢”。
那时候的闻之言大多穿什么样的衣服？
念头实在是愚蠢，温妤为自己想法摇了摇头，秀眉也不禁蹙起。
那时候的闻之言，上半身压根没衣服。
“想什么呢？”见温妤走神，闻之言掐了下她腰间的肉。
她体质偏瘦，腰肢上的肉更是少的可怜若是力道没把握住，那一块兴许已经红润。
“没什么。”温妤缩了缩身子，好在闻之言也不再继续逗她。
“这件怎么样？”
温妤从架子上抽出一件米白色的冲锋衣，手触碰到表面材料的那一刻，冰凉感通过手心传遍全身。
温妤将衣服拿到闻之言身前比划了几番。
“你觉得好看吗？”
“嗯。”温妤点点头。
很多时候衣服穿着好不好看要看穿衣服的人，闻之言那张绝世的脸加上极好的身材，穿什么都好看。
“那就要。”闻之言笑着答道。
选中的衣服被他放在沙发上。
温妤又为他挑选了些，那些设计奇怪的衣服她倒是没选。
“这件衬衫设计不错，你喜欢嘛？”
闻之言的白衬衫大多都是为了搭配西装，设计款式单一。
而手上这件，腰间的一处是镂空设计，胸前那一片则设计了拉链装饰，两侧吊起一根银链。
“还不错。”
“那你试试。”
闻之言却笑着看着温妤，她在他面前温顺的时候如同一只毛茸茸的小兔，小只又可爱，让人忍不住抱进怀里。
身上的大衣被闻之言随手脱下，然后是里边那纯白色的毛绒衣。
“去房间里换。”见闻之言开始解最后一件衣服的扣子，温妤慌了神。
“没人在这里。”他嘴角的笑容意味不明。
整栋房子都开了暖气，即使最后肌肤暴露在空中也不会觉得冷。
而后，他牵着温妤的手，然后故意低头在她耳边上呢喃着：“你帮我换，好不好？”
——
林老师生病的时候，群里有人找到以前的老师核实确认了林老师患病的事实。
虽然不是癌症，但也不是小病，已经危及到了生命。
“林老师以前对咱们那么好，现在……”
温妤听见电话那头的岑爽忍不住叹气，自从怀孕之后，岑爽的情绪波动更大了可让全远操了不少心。
“别担心，林老师会好的。”全远在一旁安慰道，“这几天咱们商量下一去看医院看看他，再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我也认识好几个市里面不错的医生。”
全远虽然平日里皮了些，但关键时候是最冷静的那一个。
“那也行。”岑爽吸了吸鼻子，“对了小鱼，你明后天有时间吗？”
温妤简单思索了下回道：“有剧本要写，但白天不耽误的。”
“那就这样定了到时候咱们一起去……”岑爽说着说着却突然停了下来。
带着些小心翼翼询问道温妤：“到时候，可能会碰上周序。”
毕竟周序是林老师的侄子，青春时期就借住在林老师家，如今林老师生病了他去照顾也是理所当然。
“都是同学，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温妤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抓着手机的手不自觉用力了几分。
又和岑爽闲聊了几句，挂断电话的时候闻之言恰巧从楼上下来。
“和谁打电话？”他手上拿着个长条的盒子，里面大概装了些什么饰品。
“小爽。”
冬天皮肤容易干燥，温妤洗过澡就会涂上润肤乳。在家里的时候只用穿上件薄薄的家居服不怕冷，那身体乳淡淡的香味散发出。
“这是什么？”
闻之言笑着不答，两三步走到温妤的身边坐下，神秘般将盒子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两条围巾再结合那盒子上的logo，估计是某家的定制款。
毕竟那围巾尾部上的定制字母，是两人名字的缩写。
“可以帮我戴上吗？”闻之言说这话时眼睛有些发亮，那亮光之下是无尽的期待。
温妤没拒绝，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轻轻地捧起那盒子里的围巾，小心解开之后套在闻之言的脖子上。看着松松垮垮的样温妤捏着两端地手一用力，就将闻之言向自己拉进了几分。
“抱，抱歉。”
闻之言失笑，没忍住伸手捏了捏她脸颊上那少的可怜的肉。
“喜欢我靠近？”
温妤失措地摇摇头，眸子低着，只看盯着他脖上的那圈。
整理好以后，温妤收回手。
“好了。”
擡眼时对上的是闻之言那双含笑的双眼。
“下次你也送我一条围巾好不好？”
温妤摸不着头脑。
“你给周序的，我也想要。”直到他哑着声音提醒她，温妤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脑海中又不禁浮现那晚的最后那条被闻之言扔到一边的围巾。
下场就是第二天被闻之言亲自用剪刀一点点剪碎，剪不断的，就用火烧掉。
温妤忘不了当时闻之言的眼神，他没发现温妤站在自己的身后于是并未伪装。
他眼睛有些猩红，死死的盯着那化为灰烬的围巾，手上因为力道而起了青筋。
而现在……
闻之言的模样是平静的，一如平常间那样温柔，好说话。
“那都是以前给他的了……”温妤想要解释，告诉他其实她也没想到周序会把那条围巾留那么久，也没想到那天晚上在演唱会上他故意戴着那条围巾，又在后面亲自给她围上，然后平淡的讲述过去的事情唤起她的回忆。
闻之言就是因为这些细节，而在那晚上不受控制的妒忌，以至于控制不了自己那颗躁动的心。
“我知道。”
“我知道你想说你不喜欢他了。可我还是忍不住去害怕去想。”
“小鱼，对不起。”
对不起，为我的敏感和在感情中的自卑。
这样的感受仿佛是把闻之言拽进泥潭里的那一道力气，让他在其中挣扎。
可无论如何，闻之言想，他都要控制好自己。控制好自己在温妤面前不要失态，不要……让她害怕自己。
他好不容易得到温妤的那一句喜欢，得到她之间的信任和关心，他不想失去。
就好像小时候黎舟过生日的* 那天，黎歌开心的大发慈悲地给了他一颗糖。却因为黎舟的捣乱，那颗原本要被闻之言珍藏起来的糖被剥开了外皮没有征兆地落在地上。
可他还是把那颗沾染了泥土的糖捡起来，强忍着泪水跑去冲洗然后放进嘴里，感受着那颗糖淡淡的甜。
他以为这是母亲要喜欢自己的前兆，全在拼命回味那颗糖有多甜的时候，看见不远处黎舟面前的大蛋糕。
那是母亲亲自为他挑选的款式，就连那尖上的巧克力人像，都是母亲不辞辛苦亲自为黎舟所作。
生日快乐歌在闻之言的耳朵里是那样的刺耳。那一刻，他看见黎歌牵着黎舟的手陪他一起切蛋糕，然后慈爱地看着他吃着那甜腻的奶油。
那一刻，尚且还小的闻之言仿佛失去了味觉，即使那颗糖还在自己的嘴里，可他却怎么也感受不到一丁点甜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