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 43 章 得偿所愿,风生水起
随着咔嚓一声, 房间四下黑暗,只有中央那一块是亮着的,陈政泽站在那处, 狭长的黑眸独独地望着门口略微怔住的童夏, 好几秒后,他冲她摆摆手,“过来。”
童夏缓慢地往前走。
随着她的步伐,灯一盏一盏地亮起来,房间里的人逐渐清晰。
很多人, 其中有几张面孔童夏见过, 在他给陈政泽染发的那个晚上, 这些人在旁边起哄。
“祝你生日快乐。”角落里颜辞领唱生日快乐歌。
房间的人都跟着唱起来。
童夏眼睛酸酸的, 但仍有些怀疑这是独属于自己的生日part, 她走过去,看着陈政泽旁边那个漂亮精致的粉色玫瑰蛋糕,问他:“是过生日吗?”
“嗯,忘记自己生日了?”陈政泽拿起旁边王冠, 套在童夏头上。
砰地一声, 礼炮在两人头顶炸开,各色的彩片从天而降,落在童夏和陈政泽的头顶上,肩膀,还有脚边。
陈政泽偏头看着涨红了脸的童夏,眼底流露出和他气质不符的丶鲜少的宠溺。
“泽哥,夏姐,新婚快乐。”说话的这人嘴瓢。
“新婚快乐。”其馀人被带偏。
“……”
童夏脸涨的更红。
陈政泽舌尖扫了下脸颊,颇有兴致地看着童夏, 肩膀撞了撞她,“愿意嫁吗?”
颜辞拎着礼物过来,经过大林的时候踹他一脚,“新婚什么新婚,这是生日part。”
大林不好意思地摸摸头,笑的憨厚,“哎对对对,生日快乐。”
颜辞把礼物递给童夏,“夏夏,生日快乐,万事顺遂。”
颜辞准备了两份礼物,一件联名款书包,一条卡地亚项链。
童夏眼底又红了些,紧紧抱着颜辞,“谢谢。”
颜辞轻拍着童夏的后背,“宝贝,要永远开心。”
“好。”童夏有些哽咽。
其馀人也纷纷过来送礼物,不一会儿,礼物堆成了一个小山,童夏十分感动,频频低头给大家道谢。
陈政泽牵着她的手,“别谢了,也不嫌累。”
“要谢的。”童夏语气有些执着。
童夏偷偷地环视房间的角落,她很期待陈政泽的礼物,这人两手空空地站在人群中,和一帮朋友插诨打科,丝毫不提礼物的事,她好奇心愈发强盛。
迟迟等不到他的礼物。
她看了看布置的极有氛围的房间,和一群热热闹闹生命力旺盛的少年少年们,后知后觉这便是最好的礼物了。
“许愿切蛋糕吧。”颜辞提议。
灯被关了几盏,颜辞插来的蜡烛,陈政泽点的,火烛把童夏的脸照的清晰明亮,她闭上眼,双手合十,对着蜡烛许愿——
希望陈政泽得偿所愿,永远风生水起。
童夏忘记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也没提早准备好愿望,刚刚的许愿,是她脑海里忽然蹦出来的渴望。
童夏吹灭蜡烛,众人鼓掌欢呼。
童夏接过陈政泽递过来的蛋糕刀,找了个没放玫瑰的区域下刀。
“从头切到尾,顺风又顺水,从做切到右,健康有长寿。”一群男生喊着民间俗语。
“哈哈哈。”
这蛋糕太好看了,童夏切的小小心翼翼,尽量不让刀口破坏蛋糕的美感。
这群人假模假样地正经了会儿,随后开始暴漏顽皮本性,上手霍霍蛋糕,往人脸上招呼。
房间里充满甜腻味,童夏上扬的嘴角几乎没落下来过。
“今天是嫂子生日,所以我们要——”大林端着盘蛋糕兴奋地喊。
“搞嫂子的男票!”几个男生默契地配合。
贺淮新和大林带头,一帮人端着蛋糕去搞陈政泽,陈政泽奋起反击,对方人多,陈政泽落了下风,头发上糊了一块蛋糕。
大林的女朋友乐的不行,笑的肚子疼,观战一会儿,回头看童夏,寿星瘦瘦高高的,小脸清纯,视线跟着陈政泽跑,爱意自然而言地流露出来,她太乖太安静,以至于大林女朋友和童夏说话时,下意识放低了声音:“姐妹儿,生日快乐。”
“谢谢。”
“看的出来,陈政泽挺爱你的。”
童笑嘴角上扬的弧度大了些。
“我跟大林在一起好多年了,多少了解点陈政泽,他从不过生日的,今天破天荒地叫我们过来给你过生日,对你,他真心的。”
“嗯。”童夏笑容忽地有些勉强。
大林女朋友握拳做了个加油的姿势,“加油,我太想见识下陈政泽给你准备的盛大婚礼了,哈哈。”
那一帮人玩嗨了,陈政泽侧脸上也沾上了蛋糕。
童夏鼓足勇气横在那一群男生中间,把陈政泽和他们分开,冲那群男生说:“别弄他了,蛋糕不好洗。”
陈政泽把手里的蛋糕盘撩在茶几上,挑眉,语气十分欠揍,“哎,老子有女朋友护。”
“切。”众人齐声。
“你都不知道平时泽哥怎么整我们的。”
童夏眨了下眼睛,“我不知道。”
她指了指陈政泽头上额蛋糕,“但我看见你们怎么整他的了。”
童夏明晃晃地护短。
“哇塞。”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
颜辞站远处给童夏竖大拇指,对口吻说:“好样儿的。”
童夏羞涩一笑,其实她特别不喜欢成为人群焦点的感觉,尤其是,那种喧闹的异性场合,但刚刚,又特别担心陈政泽会吃亏弄一身蛋糕,就凭生勇气帮陈政泽去了。
陈政泽坐在沙发上,两腿分开,大刺刺地伸着,童夏站在他腿中间,拿湿巾清理上面的蛋糕,陈政泽手臂虚虚地拦着她的细腰,微仰头看她:“吃蛋糕了吗?”
“没。”
“尝尝?”
“好。”
陈政泽扯着她的手腕,把她拽坐在腿面上,弯腰拿蛋糕刀去切蛋糕,怀里的童夏跟着他弯腰,这姿势过于暧昧,在场这么多人,童夏不适应,还没来得及开口,手被陈政泽握住,他们一起切块带玫瑰的蛋糕。
隔着薄薄的衬衫布料,童夏清晰地感受到陈政泽炽热坚硬的胸膛。
她着实不好意思,挪了下身体,坐在沙发和茶几中间吃蛋糕。
童夏瀑布一般的微卷黑发顺着肩旁往下散落,有几根沾到奶油了,陈政泽给她理了理。
“好吃吗?”陈政泽也坐下来,从兜里摸出根烟,咔嚓一声点燃后,又把打火机滑回茶几上。
“好吃,你尝尝。”童夏把小叉子递到陈政泽嘴边。
陈政泽不喜欢吃甜的,但这是他姑娘的生日蛋糕,他吃了,和他想象中一样的味道,甜甜腻腻的。
“好吃吗?”童夏认真地看着陈政泽。
“还行。”他说。
颜辞在那边和贺淮新等一群人battle唱功呢,唱的忘乎所以,童夏笑眼弯弯地看着她,颜辞真的是个很开朗很美好的女孩,她值得世间所有美好的词语。
“开心吗?”陈政泽弹弹烟灰,抄在兜里的手反覆摩擦着兜里装着的那枚温热戒指。
他前几天开车去买礼物,看了一圈都没找到入眼的,临出商场时,不经意间的一瞥,看到了玻璃柜台里那枚长在他审美上的戒指,他花了三秒钟的时间决定用这枚戒指用做生日礼物。
“嗯,非常开心。”童夏眼里带着笑意。
“成,那以后每年都这样过。”陈政泽漫不经心地托起她的手,把那枚戒指套在她纤细的中指上,“生日礼物。”
童夏注视着那枚戒指,玫瑰金的,没过多装饰,线条硬朗,干干净净的,散发着昂贵和温柔气质。
见童夏沈默许久,陈政泽有些不确定地问:“不喜欢?”
“这礼物太贵重了。”
“喜欢不喜欢?”陈政泽再次问。
“喜欢。”童夏犹豫几秒,把戒指摘下,“要不你先收着吧,这价格和寓意对我来说都太重了。”
她还不起。
陈政泽看着那枚顺着童夏中指慢慢往外退的戒指,声音微沈了些,“你敢摘掉试试。”
“摘了我就给你带无名指。”他嘴角勾着抹坏笑,灯光下的他放浪形骸,骨子里透着浪荡和坏。
“顺便借着这儿氛围,再求个婚。”
说完,他饶有兴致地吹了声低哨。
童夏到底没摘掉那枚戒指。
戒指在灯光的照耀下,折射出稀碎的光,陈政泽手按在童夏手面上,暂时隔断那些细细碎碎的光束,他问:“许了什么愿?”
“说出来就不灵了。”
陈政泽故意戏弄她,拖着腔调欠欠地哦了声,自顾自地说:“不会是想睡陈政泽吧。”
他说的坦坦荡荡。
童夏低声嗔怪,“被别人听到了。”
“听就听呗。”他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童夏把手搭在膝盖上,满心欢喜地欣借着灯光欣赏戒指,不得不说,陈政泽很有眼光,这戒指颜值挺高的,童夏在商场大屏幕上见过类似的款。
陈政泽从筐里拿了两个干净的玻璃杯放茶几上,往里倒提早醒好的红酒,他递给童夏一杯,虎口圈着自己的那杯酒,给她碰杯。
清脆的撞击声在房间的角落里响起。
童夏被陈政泽搞的有些懵,她在他面前醉了两次,姿态都不怎么好,甚至还有点狼狈,陈政泽警告她不要乱喝酒。
陈政泽嘴角动了下,“童夏童,花会沿路盛开,你以后的路也是。”
童夏鼻尖一酸,指腹感受着玻璃杯中冰凉的红酒,弯唇认真道:“陈政泽,你以后所有的事情都会得偿所愿的。”
因为,这是我以后永恒不变的生日愿望,我会尽我最大的虔诚,求神明佑眼前的少年得偿所愿,永远风生水起。
冰凉的红酒顺着让嗓子眼往下流,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滚。
颜辞拿着话筒喊:“夏夏,你男朋友唱歌贼好听,深情的要死。”
童夏了然地笑笑。
颜辞又说:“让他唱歌给你听。”
陈政泽扬眉,“想听吗?”
童夏点头,放任自己沈溺在这虚幻的幸福里,“想。”
陈政泽起身,撂了俩字:“等着。”
他挑了首英文歌唱——《back at one》
陈政泽坐在高脚凳上,一脚踩着横撑,一脚踩地,整个人从头到尾透露着松弛感。
轻柔的前奏结束后,陈政泽开口唱——
it's undeniable that we should be together
童夏心尖莫名颤动了下。
很好听,低沈带有点磁性的嗓音,唱出了歌曲的钟情温暖。
one,you're like a dreame true
two, just wanna be with you
three, girl it's plain to see that you're the only one for me
four, repeat steps one tru three
five, make you fall in love with me
他毫不费劲儿地哼唱着,童夏的心为此疯狂着。
仲夏夜茫,七月未央。
童夏忽然想和陈政泽手牵手,在斜阳横穿的梧桐街道中走一走。
她拿起手机,定格陈政泽漫不经心唱歌的模样。
歌曲的结尾,陈政泽对着话筒cue童夏,“童夏,永远快乐。”
童夏笑的露着小虎牙,满眼是他,收下他的祝福,“好。”
没人发现,虚掩的门后,风尘仆仆赶过来的舒澈。
她抱着童夏最爱的粉色玫瑰花,手里握着刚摘下的金牌,兜里也揣了枚戒指。
她目睹了陈政泽给童夏戴戒指,给童夏献歌。
目睹了在目睹他们幸福的人。
一门之隔,又如此遥远。
她可以扛着赛场上重重压力逆袭翻盘,却没勇气进去把童夏牵出来。
多年没哭过的她,此刻泪流满面。
清澈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在玫瑰花瓣上,让那束精心挑选的花看着更养眼了。
她试了好几下,才擡起似是灌了铅的双脚,缓缓地一步一步往回走。
十里酒馆的老板见舒澈丢了魂似的,和刚刚冲进来兴高采烈的模样迥然不同,忍不住问了句:“姑娘,和男生表白失败了啊?”
舒澈松开手,那束玫瑰花扑通一声落进垃圾桶里,她淡淡地回:“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