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 47 章 “睡晚了就扔?”
陈政泽洗完澡, 带着一湿气出来,站双人沙发旁,拿毛巾随意地擦着头发, 目光中, 是坐在地毯上收拾书包的童夏。
他看到,童夏把旧书包里的东西倒在床尾,一样一样整理好,有序地放在颜辞送给她那个新书包里。
莫名其妙地,陈政泽心慌了一瞬。
像是熬了几个大夜, 心脏负荷后才有的反应。
他以为是太累了, 没多想。
童夏看着面前玻璃上映出的陈政泽, 心不在焉起来, 收拾东西的动作也变的混乱。
尤其碰到那件黑色衬衫, 她几乎没怎么叠,团了团,塞进书包了。
陈政泽过来,拿出那件黑色衬衫, 得意地啧一声, “衬衫还留着呢?”
童夏温吞道:“嗯,质量挺好的,扔了可惜。”
陈政泽捏她脸,“没说不让你留,叠好,不慌。”
他总是能一眼看透她的情绪。
陈政泽绕过她,走到柜子旁,解开浴袍,放在床尾, 弯腰,从行李箱中拿衣服。
发梢上的水珠,顺着他的脖颈,经过薄而平整的腹肌,浸在内裤布料里。
童夏看的一楞。
两秒后,火速挪开视线。
陈政泽看在眼里,弯腰套裤子时,打趣她:“童夏夏,你这反应,让我有点怀疑,昨天谁摸的我,谁咬的我。”
昨晚疯狂丶旖旎丶湿漉漉的画面,闪现在眼前。
“咳咳咳。”童夏被口水呛住,红着脸咳嗽。
陈政泽意味深长地睨她一眼,转身,把后背大片的抓痕留给童夏看。
童夏注视着那一道道重叠的丶又杂乱地横躺地在他后背的红痕,心疼了起来。
这样的伤,见水会有蛰痛感的。
“疼不疼?”童夏擡手摸了摸他后背。
“不疼,爽。”
童夏下床去拿药,“涂点药吧。”
“不用。”
“不用药,好得慢,每次碰水都会疼的。”
陈政泽苦笑下,“你现在给我涂药,还让不让我吃饭了?”
“这跟吃饭什么关系?”
陈政泽捏着她的下巴,俯身吻了下,“你比任何饭都好吃。”
童夏瞪他一眼,伸手打他,“陈政泽,你正经点。”
陈政泽看了眼床头那一包没拆的药,撩起童夏的裙摆,“给你买的药怎么没用?不是肿了吗?”
童夏紧张地扯回裙摆,“已经好了。”
“我看看。”
“不要。”
“真不疼了?”陈政泽不太相信,昨晚给她洗澡时,他看到了那里被她折腾成什么样了,早上在机场,他在手机上下单了药,让她自己先涂着。
“不疼。”童夏往后退,“你不许看。”
陈政泽向前一步,弯腰,和童夏平视,“看着我。”
他呼出来的热气夹杂着沐浴露的味道喷洒在她身上,童夏擡眼皮看他。
他笑笑,食指刮一下她鼻尖,“一天没见,又怕我了?”
“没有。”
“那说话怎么不敢看我?”
她抵不住他炽热的目光,以及好看五官自带的极强的吸引力,不自觉挪开视线,“你老是不正经。”
原以为他会行为会正经些,说说哄人的话,结果,这人来了句更羞的话:“因为我中意你啊,bb。”
用粤语说的。
发音纯正,语调低缓带了点磁性,极好听。
童夏被惊喜的忘了呼吸,这人到底还有多少本领,勾人魂的能耐简直顶天!
陈政泽不再逗她,直起身,吊儿郎当地笑着。
他今晚往云市飞的时候,旁边坐了个广市人,精英男,穿着得体的西装,戴耳机,用粤语讲电话,陈政泽后面那俩小姑娘叽叽喳喳地讨论这精英男,说他讲粤语时多帅多帅,甚至还谋划着要去搭讪。
但,有一个小姑娘看见陈政泽正脸后,中途倒戈,去要了陈政泽的微信。
“你会讲粤语啊?”童夏眼睛睁大,脸上带着崇拜。
“会一点。”陈政泽弯腰穿鞋。
童夏跟过去,“好听。”
“我知道。”这人毫不谦虚。
他穿好鞋后,问她:“下去吃?”
童夏点的是附近面馆的面,因为没有专门接单的外卖员,送的有点慢。
“好。”童夏说,“你等我几分钟,我换衣服。”
“嗯,我去看看咖啡。”
童夏看着被轻声带上的房门,生出一种错觉,陈政泽好像在认真地照顾一个家,风尘仆仆地赶回来,逗她开心,又去看咖啡这个狗儿子。
对待这段感情,他真诚,坦荡,热烈。
这是童夏接近他时,所想象不到的。
能出去,咖啡开心坏了,撒欢往前跑。
陈政泽牵着童夏,踩着零零散散地落叶往前跑。
在陈政泽打哈欠时,童夏说:“其实再等一会儿,面就送过来了。”
“你一天没出去了吧?”他问。
童夏恍然大悟,原来是陪她出来走走,她今天心情确实很糟糕。
可能是周围人烟稀少,都是山丘和草原的缘故,亦或是面馆内舒适的布局,让来这吃面的人长久驻足,饶是晚上十二点,面馆里人依旧人来人往,好不热闹,给人中午十二点的恍惚感。
童夏在手机上点的是酸萝卜鸭汤面,只是把配送改成了到店自取,因此不用拍长队等面,陈政泽抽一根烟的时间,面就上来了。
两人面对面,安静地吃面。
半晌,陈政泽问童夏:“下个月老爷子七十大寿,你跟我一块去玩?”
闻声,童夏咀嚼地动作停住,牙齿被酸萝卜酸了下,她淡淡道:“到时候再说吧。”
陈政泽张口要继续说些什么,童夏没给他这机会,捧着碗埋头喝了口汤,把自己喝的脸发红。
陈政泽以为他害羞,便打住了这个话题,反正还有一段时间,按照他们进展的速度,一个月后说不定她就没这么害羞了,陈政泽在心里盘算着。
吃完面,两人穿过长长的石子路,往民宿走去。
陈政泽烟瘾犯了,夹着根烟慢悠悠地抽着,跟在童夏后面。
童夏在前面走着,每落一步,都精准踩中那一小片最大颗石子,纯白的裙摆随她纤细脚腕的动作飘荡着。
“幼稚不幼稚?”陈政泽笑着说。
童夏笑笑,收了稚气,开始正常走路。
路过垃圾桶,陈政泽把烟按灭扔掉,擡手抓着童夏柔软顺滑的马尾,“今天都干嘛了?”
“睡觉。”童夏答。
“晚上还能睡着?”
“能吧。”童夏有些心虚。
陈政泽牵住她的手,大拇指轻轻摩擦着她的手背。
童夏仰着白净的小脸,反问他:“你以后是不是要一边念书,一边管理公司?”
“老爷子是这样安排的,但我会这样干。”
“为什么?”在童夏眼里,这是很难得的机会,最起码,可以拥有双倍试错机会。
“你泽哥忙着谈恋爱呢。”
迈完最后一步石子路,两人走到平路上。
童夏偷看他许久,被他牵着的手,主动抓紧他,用开玩笑的口吻问陈政泽,“咱俩分手后,你会找个什么样的女朋友?”
陈政泽被气笑,松开童夏的手,拍她屁股,“喂饱你了是吧?”
“我就是想知道。”童夏温温吞吞的,明天对她来说都是遥远的,更别提陈政泽结婚生子的年份了。
陈政泽脾气也上来了,故意气她,“找个比你漂亮,比你优秀,比你对我好的。”
童夏忍着胸口的痛意,认真地点点头,似乎了了件心事,“好。”
陈政泽扣着她的后脑勺,狠狠咬了下她的唇,“欠收拾。”
颜辞的房间在陈政泽前面,童夏原本径直往颜辞房间走的,经过陈政泽房间时,被他扯着马尾给逼回来了,“往哪走?”
看着陈政泽那张完美的犯规的脸,下面的不适感又清晰起来,她眨巴着大眼看他,“找颜辞。”
“我呢?睡完了就扔?”
童夏抿抿唇,哪是睡完了就扔,昨晚他恶劣的多。
她发楞的空隙,被他扯进了房间。
童夏不好意思当他面换睡衣,被窝里换的,盖的严严实实的,身体在被窝里扭来扭去的,陈政泽站床尾把被子往下扯了点,好让她顺畅呼吸,嘲笑她,“闷死你算了。”
童夏迅速换好睡衣,把换下来的裙子叠了叠放在床头柜上,趴在被窝里,抱着手机和舒澈发消息,问她最近集训顺不顺利,有没有发生什么好玩的事情。
舒澈是话痨,每天都会给童夏发一长串消息,冷不丁这么安静,童夏有些不适应,也有些担心。
舒澈回她:【被拉出来爬山了,给你买了个小葫芦】
对话框中浮出张红绳子系着的葫芦照片,葫芦上面刻的有字:出入平安,泰山福佑。
童夏:【谢谢~,你注意休息。】
舒澈:【好。】
童夏随手刷了下朋友圈,林意更新了朋友圈:超nice的体验。
配了三张图片,一三张是她穿着黑色深v拖地裙的自拍,中间那张是陈政泽拖着她手臂的合照。
童夏点开中间那张照片,放大看,陈政泽拎着西装外套,微皱着眉头,搀着林意。
林意脸色绯红,半弯着腰,手搭在陈政泽手臂上,食指上的大钻戒折射出闪亮的光。
单从照片看,看不出两人在做什么,碰在一起前,发生了什么。
林意笑着,陈政泽手里拎着的那件外套,此刻正挂在衣架上。
陈政泽关了屋内的大灯,看童夏还在看手机,开了床头的台灯,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他上臂一伸,把人捞进怀里,头埋在她颈窝里,吸了口气,重重呼吸了下,搭在童夏腰间的手,也只是慢慢捏着那里的软肉,没其他恶劣动作。
他心里有数,昨晚他没控制好时间和力度,要的过狠。
二是他今天来回飞了两趟,中间还跑了两个场地,有些累。
做.爱,他更注重质量。
“我能看看你手机吗?”童夏翻身,面向他,提了这个要求。
陈政泽闷笑一声,“查岗呢?”
“可以吗?”
“可以。”他语气带着宠,伸手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指纹解锁后,递给她,又困倦地闭上眼,连看她要查什么都不看。
“玩完充电,我先睡了。”陈政泽低声提醒。
“好。”童夏躺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小猫咪似的,无声地看他手机。
她没看什么,只打开他微信,找到林意,点开林意的朋友圈。
和猜测的一样,林意刚刚那条朋友圈,屏蔽了陈政泽。
林意内里在加剧腐烂,童夏给她添了把火。
她打开微信,久违地给林意点了个赞,只是点了个赞,什么留言都没有。
她打开手机,调出相机,对衣架拍了张照片,扔在了朋友圈。
陈政泽已经睡着了,童夏动作小心翼翼,给手机充电,关台灯。
黑暗中,陈政泽抱她更紧了。
-
翌日清晨,一通来电划破安静地房间,手机在童夏那头充电的,她凭感觉找到手机,接通,“喂。”
安静了三秒,电话被挂断。
童夏有些懵,缓两秒,睁眼看了看手机,陈政泽的。
不用猜,也知道刚刚是林意的电话。
“谁?”陈政泽凑过来抱着她,声音带着刚睡醒时闷。
童夏很喜欢他这样的音调,有点可爱,粘人,不似平日里那样有棱角。
“没说话就挂断了,应该是你们家公司的。”
“不用管。”陈政泽抽走手机撂一边,把她手放回被窝,“再睡会儿。”
从凌晨一点,睡到早上八点,中间没醒,这是这些年陈政泽睡的最好的一次,他极其贪恋这样的感觉。
童夏安安静静地窝在他怀里,就着从窗帘透出来的薄光,看他结实的腹肌。
猝不及防地,她被他压在身下,他眼神清明,不似刚睡醒,“看什么呢?”
他身体往下沈了点,童夏第一次感受到男生早起的生理反应。
但她刚刚看到真是他腹肌,他穿了套装睡衣,且那处隐盖在被子下,她压根没注意到。
童夏扯谎,“没看,睡觉呢。”
他推她,“你起来,重。”
“抱一会儿。”他亲吻她额头,一只手拉开抽屉,轻车熟路地拿出里面的小盒子。
“不是用完了吗?”童夏问。
“机场买的。”
“……”
童夏被他抱坐在腰上,他不慌不忙地扯她的衣服,给她整理头发,嘴里扔出来的话,却没这么正经,“不是嫌长?你自助。”
外面天光大亮,窗帘厚度不够,她完全暴露在他视野内。
他享受的眼神定在她身上。
童夏现在的处境和骑虎难下没什么区别,她掐他,“陈政泽,你坏——”
刺啦一声——
睡衣被撕开。
陈政泽似有若无地抚弄着白嫩的肌肤,扬眉,坏笑着,“对,我就是坏蛋。”
“……”
陈政泽尝到了更深的滋味。
同时,后背多了几道新鲜的抓痕。
一个小时后,门外响起敲门声。
“夏夏,醒了没?”颜辞声音还是那么有活力。
童夏心跳过快,嗓子沙哑,压根说不出来话。
陈政泽抓住使坏的机会,撞她,“叫你呢。”
颜辞给童夏打了电话,童夏看了眼手机屏幕,本来不想接,准备一会儿回电话给她,谁知,陈政泽直接按了接通,开了免提。
“夏夏~”颜辞笑嘻嘻的。
童夏不得不说话,她清了清嗓子,“嗯。”
“起床了没?”颜辞问。
陈政泽抱着她换了动作。
童夏脑门的汗,顺着脸颊流下来,在脖颈处和他的汗液交汇,她努力克制着声音里的颤抖,“起了。”
“那刚刚我敲门你不搭理我?”
“在洗手间。”童夏说完,呼了口气。
“行吧,你先洗漱,我带咖啡下去溜达一圈,一会儿一起吃早餐。”
“好。”说完,童夏紧忙挂断电话。
陈政泽舌尖叼着她脖颈里的软肉,慢慢摩擦着。
童夏难捱,抓着他的头发轻声呻吟。
陈政泽接收到兴奋剂,动作更加肆无忌惮,他不知疲倦地加深,索取。
“……”
这场无明火交战,持续了近两个小时。
童夏洗完澡,穿了条到膝盖的长裙,又往脖颈处涂了好几层粉底液,才遮住那里的红痕。
而始作俑者,此刻正哼着陈奕迅的歌,对着镜子欣赏后背的抓痕。
童夏瞪了他一眼,决定再也不要给他涂药了。
童夏和陈政泽到的时候,颜辞已经点好早餐了,贺淮新看了眼清爽的陈政泽,低声来了句:“昨晚睡的不错啊。”
“那当然。”陈政泽端起咖啡喝了口。
“童夏可不是什么随便姑娘。”贺淮新提醒完,又看了眼颜辞,看得出,颜辞打心眼里喜欢童夏。
“我打算带她去老爷子生日宴。”陈政泽语气认真。
贺淮新摇摇头,“没想到啊,表白墙上的帖子这么快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