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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 48 章 她是信仰

早饭过后, 童夏和颜辞回民宿收拾行李,陈政泽和贺淮新去机场换车,现在用的这辆车子, 不适合进藏市, 换了辆suv,机场路程来回两个小时。

只住了几天,颜辞小公主便把护肤品化妆品和首饰铺满了简陋的梳妆台,童夏任劳任怨地帮她收拾着。

“幸亏是自驾游,不然你这些东西可怎么带?”童夏说。

颜辞对着镜子试墨镜, 十分有底气地说:“不是自驾游, 不还有贺淮新, 他会帮我拿的。”

童夏笑笑, 耸耸肩, 感慨颜辞命好。

颜辞选好墨镜,又给童夏搭了副墨镜,“哇塞,你可甜可帅啊。”

墨镜把视野拉的暗了些, 童夏戴墨镜擡头看颜辞, 嘴角漾着两个浅浅的酒窝,可爱极了。

两人打打闹闹,约莫一个小时才把颜辞的行李整完。

颜辞伸伸懒腰,“走,收拾小情侣的屋去。”

‘小情侣’三个字提醒了童夏,他们屋子里,还有没收起来的套,垃圾桶里也有些难以启齿的东西。

童夏劝住颜辞,“不用不用, 我一个人就行,没多少东西。”

颜辞大眼睛骨碌转,“这么客气干嘛,礼尚往来,你刚刚帮我收拾东西了。”

童夏咬唇,“不方便,里面也有陈政泽的衣服。”

“有啥不方便的,我小时候还看过他穿奥特曼内裤呢!”颜辞振振有词。

童夏被戳中笑点,哈哈笑了半分钟,“你在这休息会儿吧,我很快整完,这是导游的职责。”

颜辞挠她痒痒,“是职责,还是羞羞啊,你脖颈上的草莓印儿露出来了。”

童夏害羞,擡手盖住脖颈上的咬痕。

颜辞套话成功,冲着童夏挤眉弄眼,“你真把陈政泽给睡了?快说说,感觉怎么样,行吗他?他熬夜抽烟还特爱喝凉的……”

颜辞一大堆问题轰炸过来。

童夏打哈哈,边往陈政泽房间跑,边说:“不和你说了,去收拾东西了。”

陈政泽有轻微洁癖,所以他的东西一直都是整好的,用不着怎么收拾,就阳台那套衣服和一些洗漱用品需要装起来。

童夏行李箱小,沿途又添了些东西,有两套衣服装不下了,她看着陈政泽空了大半的行李箱,发消息给他:【我衣服可以装你行李箱一点吗?我的行李箱装不下了。】

陈政泽没开车,秒回消息:【你觉着呢,我你都用了。】

童夏看着屏幕上他敲出来的字,心脏扑通扑通快跳了几下,忽然傻笑了几下,内心轻松愉悦,【那谢谢啦,你们路上注意安全,不着急。】

陈政泽:【好。】

童夏收拾完衣服,摸摸脖颈,捏了捏裙摆,检查了下反锁的门,做贼似的绕到床最里侧,把里面的几盒套火速拿出来,然后一股脑塞进陈政泽行李箱内,有几个散的,她直接给扔垃圾桶里,还欲盖弥彰地往垃圾桶里又扔了些垃圾。

所有的东西收拾完,颜辞和童夏把四个人的行李箱放到一起,俩人拿着奶茶坐在行李箱上畅聊着未来,等陈政泽和贺淮新回来,载他们去远方,这是最幸福的时光之一。

颜辞说:“没想到陈政泽先脱单,世界奇迹啊,对了,你们怎么认识的?”

童夏犹豫了两秒,她在很早之前就认识陈政泽了,但她没说,“他去我兼职的便利店买东西,帮我解决了一些麻烦,然后我又来应聘导游。”

颜辞问了童夏兼职的便利店地址后,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自言自语:“有点怪哦,他怎么去了你那个便利店呢?位置那么偏僻。”

“不知道,可能和朋友在附近玩吧。”

“也许。”

这个话题没往下深聊,陈政泽和贺淮新回来了。

行李往车上装时,院子里的阿婆拿着封好的点心出来,“唔,一大早做的,你们路上吃。”

因为陈政泽给附近老人交的话费耐用,从此在他们心中树立了正直乖孩子的形象。

陈政泽接过,笑笑,“阿奶不讨厌我了?”

阿奶拍他,“你这孩子,胡说八道什么东西,我什么时候讨厌过你?”

“劝我媳妇儿给我分手那次。”陈政泽拆开包点心,慢悠悠地吃起来,“好吃。”

“那不是你刚来,不了解你。”

“成,你对,注意身体啊。”

“好,你们注意安全,有什么事情给阿奶打电话啊,我在这一片的关系还是可以的。”

贺淮新做个帅气的敬礼动作,“放心吧。”

童夏站在旁边,笑的明媚而不自知,阿奶和外婆很像,身上的味道也像。

陈政泽察觉到童夏眼底的笑意逐渐暗淡,她牵着童夏,倒退着往一侧走,拉开车门,让她上车,“阿奶,回去吧,您该午睡了。”

“我看着你们走。”车子驶向大道,阿奶才蹒跚着回院里。

旅途,会带来一些东西,也必定会带走一些东西。

-

越往前开,海拔越高,风景也越美。

河流,草甸,雪山,牧群,野狗,所有的一切,把眼前的空间衬托的更壮阔,天碧蓝,云接地。

千山之宗万水之源。

一副壮阔游动的油墨画,随着车辙被逐渐拉开,愈来愈震撼。

童夏站在小学课本中所描述的藏市,站在这片净土上,站在湖边,看着清澈见底的河流,不禁流泪。

陈政泽站在童夏身后,拿相机定格她。

少女安安静静地,和后面的风景融为一体,成为他永生的信仰。

他隔着镜头看她,风吹起她的秀发,她平和地笑着,眉眼弯弯,脆弱又无比强大。

陈政泽呼吸漏了一拍,他动荡不安的灵魂,在她的笑容里找到了归属地。

一见钟情的魅力,远比词语本身的意义厚重,宏达,细腻,长久。

“童夏。”陈政泽对着相机喊。

童夏侧了侧身,把正面交给镜头,她高声回答:“嗯。”

“看镜头。”

“好。”

“说点什么。”陈政泽把相机调整为录像模式,对准她。

“陈政泽,我是童夏,你要永远永远幸福。”她说。

颜辞拿出三脚架,拍合影。

他们站在车顶上拍的,四人都没看风景。

只有咖啡伸着舌头,一脸骄傲地看着镜头,丝毫没有远途跋涉的疲惫。

集体吸了会儿氧气,继续往前走。

往前走,他们遇到更多朝拜的人,独自一人,结伴而行,亦或是全家出动。

信仰震耳欲聋。

童夏看到,陈政泽沈思地看着窗外,明显地在思考着什么,很认真。

地面滚烫,朝拜人额头上带着伤。

颜辞感慨道:“你说,到底有什么样的信仰,才能坚持三步一叩,一路到大昭寺。”

童夏答不上来,她在苦苦思考自己的信仰是什么,这时,陈政泽偏头,犯了癔症似的说了俩字:“童夏。”

童夏正限于自己的思考之中,反应慢了些,半分钟后才问:“什么?”

陈政泽没回答。

很久很久之后,童夏才明白,陈政泽为什么在这时喊她,他在回答颜辞的问题。

当天空由幽蓝向深蓝转变,几人放空地欣赏着外面的风景,贺淮新把车开的慢慢的。

猝不及防地,一朝拜的男子拦住他们的车。

贺淮新紧急刹车,车内的人被猛地往前甩。

陈政泽眼疾手快地拽住童夏,没让她从座椅上滑下来。

颜辞就没这么好命了,头磕了下。

贺淮新看一眼颜辞的伤势,带着怒火下车,车门被摔地砰一声,“干什么?”

略显沧桑粗糙的男人,边讲藏语边比划,整个人很焦急。

“滚,听不懂。”贺淮新扭头走,却被男人拽住,他指着前面十几米远的破马车,想让贺淮新跟他一块过去。

“不会是骗子吧。”颜辞有些担心。

“不会吧,他们是来朝拜的,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童夏说。

陈政泽下载了翻译软件,下车,并叮嘱童夏和颜辞在车上好好待着。

经过几分钟的沟通,陈政泽明白了,男人的妻子要生产了,但是他们的车子坏了,想让他们帮忙送去医院。

颜辞和童夏给孕妇收拾出来一片舒适的空间,男人抱着孕妇上车,童夏和陈政泽挤在一个座位上。

一行人,跟着导航提心吊胆地往附近的医院赶去,一路上,童夏一直在照顾安慰孕妇,给她喂水,擦汗。

晚上九点,抵达医院,陈政泽下车叫的医生,贺淮新和男人一块把孕妇推进去,童夏颜辞拎着他们的勉强算产包的东西跟过去。

医生接走孕妇,男人蹲在大厅内朝着一个方向跪拜,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流。

童夏也红了眼,她想到了陈政泽去世的母亲和妹妹,刚刚在车上,陈政泽看孕妇的眼神带着荒凉,很明显地,他在因为过去的事情痛苦着,她走过来,勾着他一根手指,小声说:“不然我们先回车上?”

“等一会儿吧。”陈政泽过去把男人搀起来,递给他一根烟,两男人坐在空旷的院子里抽烟,陈政泽用翻译软件问男人:“都这么大月份了,怎么还带出来。”

男人说:“她坚持要来的,朝拜的孩子,会一生福泽。”

陈政泽动动嘴角,没说什么。

男人比划着说童夏很好,很善良。

陈政泽麻木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丝松懈,笑着点了点头。

由于语言不不通,陈政泽也不是爱交谈的人,两人坐一起无声地抽烟,像忘年交。

两个小时候,一身清脆的啼哭声,划破医院安静地夜。

生了,母子平安,男孩,6.8斤。

他们四个围看这个新降临的小生命,内心无比震撼喜悦。

男人笑的合不拢嘴,亲吻产妇,用藏语夸奖产妇,用具体的行动描绘了幸福之家的画面

陈政泽悬着的心终于落地,内心松了口气。

但他不知道的是,不久之后,他会失去一个孩子,这画面,是回旋镖,直达心脏。

颜辞拽着童夏的衣服,激动地原地踏小碎步,“好可爱啊,我也想生一个。”

童夏:“……”

颜辞:“我想送他个金锁。”

陈政泽:“打住,金子在他们这最不值钱。”

颜辞问:“那我送什么?”

贺淮新:“送人家一片安静。”

离开医院时,陈政泽把费用结了,又预缴了三千元。

等男人安置好妻子,追出来时,陈政泽他们已经走远了。

往附近旅馆赶的路上,车内的音乐放大最大。

颜辞为主唱,摇头晃脑的,简直嗨翻天。

“亲爱的在我心底没人比你更美丽,

想轻唱do re mi,

为你谱下一段旋律,

让星星解开童话故事中的谜底,

oh my god,

我已经爱上她。”

童夏抱着氧气瓶吸氧,身体跟着轻轻摇摆。

缺氧的环境,大脑无法思考太多,此刻,只有眼前的人,远方的夜,还有脚下的土地。

到小旅馆,童夏和咖啡彻底累瘫,一个瘫在床上,一个瘫在地板上。

“陈政泽,人家说高反是因为身体素质太好了,你说我这反应算不算身体素质好?”童夏慢慢想着,好像也只有小时候爱生病,这些年,也没生过什么难缠的疾病。

陈政泽把她背包扔椅子上,嗤一声,混不吝道:“你靠高反测试身体素质不准。”

“那靠什么?”童夏看着他,蔫蔫的。

“我。”陈政泽说,“身体素质有待加强,跟上我的体力,让你更爽。”

“……”这人,又犯浑了。

童夏看着漫不经心操作手机的陈政泽,再次好奇,他高中上课的样子。

意识逐渐模糊,童夏进入梦乡。

等陈政泽处理完信息,才发现,床上的人儿已经睡熟了。

他走过去,掀起童夏身下的被子盖她身上,果真是累极了,睡觉这么轻的人都没被楼下的争吵声吵醒。

陈政泽拎着手机下楼买饭,院子里的俩旅客还在争吵,原因是老板弄错了订单,把价格不同的房间分错了,得到高价房间的女生已经入住了,不肯折腾收拾房间搬出去,且不同意补差价,房源紧张,又没有更好的房子补给另外一个女生,老板沟通无果,俩女生直接吵起来了。

陈政泽点了两碗面,让老板做着,他夹着根烟,靠着院子里的大树,难得有闲心地观战女生吵架。

争吵即将再向上爆发一个度时,陈政泽懒懒散散地喂了声。

俩女孩扭头同时看过去,对上陈政泽狭长锋利的眼,女孩眼里的火气逐渐变淡。

陈政泽淡笑着说:“二位的房费我出,别吵了成吗?”

老板眉头拧起来,这两位女生已经够他头疼了,怎么又出来个男生,那股精明冷淡劲儿,一看就知道,比这俩女生更难搞。

“为什么?”刚刚剑拔弩张的女生,此刻轻声细语。

“我女朋友睡觉轻,你们吵到她了。”

俩吵上头的女孩,面面相觑,似在一起分辨这吊儿郎当的少年是不是骗子。

陈政泽往前走几步,扫了前台的二维码,干净利索地付了个比两间房间费都高的整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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