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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夫人,要尝尝我们家的桂花糖芋头吗?可甜呢,必定能压住那山里红的味道。”旁边卖甜品的摊主殷勤招呼道。

远远便看见这对夫妻了,两人的容貌气质实在出众,尤其是这位夫人,身上穿的衣裙簪的步摇一看便知价值不菲,再看她家夫君待她,更是纵容宠溺得很,几乎是夫人的目光在哪儿多停留一会儿,公子便会让人买下哪个。这般纵容爱护,难怪这位夫人明明都成家了,瞧着却还是天真烂漫得紧。

宁欢忍不住笑道:“老板,你也知道这山里红酸啊。”

老板一幅过来人的样子:“这是那边那个卖冰糖葫芦的小子卖给夫人的吧,咱本地人都不买这东西的,那小子就是赚您这些瞧新鲜的夫人小姐的银子哩。”

宁欢笑着点头:“那老板给我来一碗糖芋头吧,闻着就香甜呢。”

皇帝瞧着人不算少的小摊,微微蹙了蹙眉,但到底看着还算干净,他便也没说什么。

“好嘞。”老板又笑道:“我们家的桂花糖芋头在这金陵城也有上百年历史了,这金陵城里的人家几乎都吃过我们家的芋头哩。”

宁欢微讶:“还是百年老字号呢。”瞧着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摊,没想到还是老字号,不过瞧着这小摊里的人的确人来人往。

老板颇有些自豪道:“那是,不是我自夸,我林记的糖芋头在金陵城里只要是吃过的人就没有不夸的,想来就是去了京城献给皇上,皇上保准也说好。”

旁边的食客听了便笑:“老林,还说不是自夸,这不又吹上天了?”

听到这话,周围又传来一片笑声。

宁欢也忍俊不禁,看了身旁神色平淡的皇帝一眼,她又忍笑道:“好,那便尝尝,你家这个糯米藕瞧着也不错,也来一份儿吧。”

老板连连应了,笑呵呵地忙引着宁欢找座位坐下。

皇帝拉住宁欢,李玉殷勤地上前,想垫一层锦绸放在长凳上。

宁欢睨了皇帝和李玉一眼,自己扯过锦绸随意擦了一下长凳便坐下:“你坐不坐?不坐便出去等我。”照她的想法,连擦都不用擦的。

李玉不敢多言,陪笑地站在一旁。

皇帝无奈地笑了,还是陪着她坐下:“我自然要时刻陪着夫人。”

周围静了片刻,见这位夫人如此随和倒也又渐渐恢覆了方才的人声鼎沸。

老板倒是不怎么在意,比这位夫人更精贵更精细的主儿他都见过呢,反而是这位夫人看着身份不凡的,处事却随和得很。

他笑呵呵地呈上一碗桂花糖芋头和桂花糯米藕:“夫人慢用,公子可要来一碗?”

宁欢看了皇帝一眼,替他回答:“不必了,他和用一碗便好,可别浪费了。”

皇帝毫无意见,他本来就不爱吃甜的。

老板笑着点头,他心道“浪费”这词儿从这些金尊玉贵的夫人口中听见可真是稀奇得很。

老板回到前边儿继续招呼客人了。

宁欢迫不及待地舀了一勺糖芋头来尝,桂花的香甜气息霎时弥漫在嘴中,小丸子状的芋头软糯又清甜,一口便可以吃好几个,味道的确不错,口中最后剩的那几分酸意也终于消失不见。

宁欢心满意足地弯了弯唇:“真甜,好吃。”

皇帝坐在宁欢旁边,看着她用得尽兴脸上也不禁带上笑意,心道他家姑娘实在好养,宫里精致的御膳吃得,宫外简陋平常的小吃也吃得。

宁欢舀了一勺递给皇帝:“尝尝?”

闻着那扑面而来的甜味儿,皇帝倒也没说什么,顺从地低头吃下。

方才吃糖葫芦没什么表情的人,此刻倒是微微蹙眉,但他还是不紧不慢地拭了拭唇角:“你喜欢就多吃些。”

见他微蹙的眉头,宁欢轻啧:“怎么会有你这样不喜欢甜食喜欢酸口的人。”

皇帝不禁笑道:“我也不喜欢酸口,只是尝着没什么区别罢了。”也是尚在在接受范围之内罢了。

宁欢微微偏头,促狭地低声道:“那看来皇上吃了是说不了好了。”

闻言,皇帝无奈又好笑,但他温和道:“无妨,娘娘喜欢吃便好。”

宁欢忍不住轻笑出声,眉眼弯弯好似漂亮的月牙。

糖芋头和糯米藕都是甜食,纵使宁欢嗜甜,多吃了些也觉得腻得慌,她连忙倒了一杯清茶解腻。

皇帝温声道:“吃不下便不吃了。”

宁欢舀了舀装糖芋苗的小碗,倒是没剩什么,反而是糯米藕,还剩几小片。

她便睨了皇帝一眼,有模有样地说教道:“粒粒皆辛苦呀,如圭公子。”

皇帝先是哑然失笑,而后又含笑纠正她:“是夫君。”

宁欢嗔了皇帝一眼,没搭理他。

她又夹了一片糯米藕吃,只是吃了一半又忍不住再倒了杯茶。

不成,还是太腻了,她还得留着肚子尝尝别的小吃呢。

皇帝正欲再劝,又见宁欢眼波一转,看着他盈盈笑起来。

他听见她说:“不能浪费粮食,你吃。”

还挺理直气壮,皇帝霎时哑然失笑。

见他也没反对,宁欢便缠磨他道:“就两片,吃了吧,吃了吧。”

皇帝温和而无奈:“你啊。”

但他还是顺着宁欢的话,神色自然地吃下她吃剩的半片糯米藕。

李玉连连低下脑袋。

哎哟,从来金尊玉贵衣食住行无一不精的皇上,在小祖宗这儿吃的都是什么啊,偏偏皇上还挺乐意,李玉简直没眼看了。

宁欢却是眉眼弯弯地笑起来,殷勤地给皇帝倒了一杯清茶解腻。

……

心满意足地解决掉糖芋头和桂花糯米藕后,宁欢又兴致盎然拉地着皇帝在街上闲逛起来。

“听说秦淮河两岸的灯景极为漂亮,尤其是上元灯会,闻名天下呢,可惜没在上元节……”宁欢忽的止住话头。她在想什么呢,每年年节从初一到十五都是皇帝最忙碌的时候,需要完成许多祭礼典仪,也需要常常于宫中设宴赐宴,怎么可能直接到金陵来。

皇帝耐心地听着,正暗自思索,忽的又见宁欢看着他盈盈笑起来:“不过那日圆明园的灯景也极美,想来也不输秦淮两岸。”

见到她脸上嫣然甜软的笑意,皇帝一时哑然,心下爱怜得不行。

他柔声道:“你喜欢便好,若是真想看……”也不是不行。

话还未说完,宁欢便嗔笑着打断他:“不要,大过年的跑这么远,我才不乐意呢,过年还是在家里好。”

听到她如此自然地说出“家里”二字,皇帝的心不可避免地柔软下来,他愉悦而温柔地笑起来:“嗯,夫人说的是,还是家里好。”

宁欢笑着睨了他一眼。

一股奇异的味道飘来,宁欢轻轻动了动鼻子,皇帝却是蹙起眉来。

宁欢眼眸一亮,循着味道走过去。

看着她兴致勃勃的背影,皇帝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啊,臭豆腐!”看着眼前的小摊儿,宁欢有种果然如此地的感觉,还挺惊喜。

“夫人,要来份油炸臭干尝尝吗?”看着眼前夫人锦衣玉绣的模样,老板虽然迟疑了一瞬,但还是热情地招呼了一句。

皇帝眉心一跳,拉着宁欢远离了小摊儿:“那东西的味道实在,实在不算好。”他还是留了几分情面,没说太难听。

顿了顿,皇帝又道:“也不知是加了何物,还是别吃了。”

宁欢瞧着他这般如临大敌的模样,简直忍俊不禁:“哪儿有这么夸张,有的东西就是闻着臭吃着香罢了,比如榴莲呀。”

皇帝的眉心松了一瞬,但是远远望着味道飘来的小摊儿,他再度蹙起眉:“那是果子,这个……”

宁欢掩唇偷笑:“您啊,就是高坐……嗯,上位太久,从来没有切身地体察过民情。”

李玉跟在后头,原本还在心里嘀咕小祖宗真是什么都新鲜,想一出是一出的,这喜好实在奇怪。还没嘀咕完便被这么一句大逆不道的话吓得回过神来,他惊恐地一缩脖子,连连埋下头去。

虽然皇上不会生小主子的气,但他这个奴才听了这种胆大包天僭越的话还是会下意识心惊。

果然,皇帝脸上一丝恼意也无,只是长眸轻扬,依然温和地看着宁欢。

宁欢示意他看小摊前来来往往的客人:“民间百姓的智慧也不容小觑,既然不少人喜欢吃,说明还是有它的独到之处的。”

皇帝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他轻笑道:“为了尝个新鲜你真是什么都敢说。”

旁人若是听到这意味不明的话必定会吓得立马叩首请罪,但宁欢从来不怕他,更何况他此刻的语气又说得实在是纵容,宁欢就更没什么感觉了。

但她笑意盈盈地看向他:“您要治我的罪吗?我要不要先请个罪?”她还装模作样地要福身。

皇帝牢牢地扶住她,轻笑道“促狭。”

宁欢翘起唇角:“那我也没说错呀,你连京城大街上最常见的冰糖葫芦都没尝过呢。”她理直气壮。

皇帝睨了她一眼:“歪理。”

“哎呀,管它歪理还是正理,难得见到臭豆腐,我一定要尝尝。”宁欢不由分说地拉着皇帝便走。

皇帝闻着这奇怪的味道就头疼,他无奈道:“一会儿你自个儿吃。”别的都行,她吃不下他可以帮她解决了,但是这奇特的东西还是算了。

宁欢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径直找老板要了份油炸臭干儿。

宁欢道:“老板,少放些,我给你一样的价钱。”她还是给自己留了几分馀地。

老板乐呵呵地应了。

宁欢一手捧着新鲜出炉的臭豆腐,一手戳了一块儿来尝。

咦,好像和当年她在南京城吃的臭豆腐味道差不多,不过当年是个什么味道来着,咳。

总之味道还不错,宁欢满意地笑起来。

看着旁边敬而远之如临大敌的皇帝,宁欢坏心眼一笑,她戳了一块臭豆腐想喂皇帝。

皇帝敏捷地避开,他温和而无奈道:“宝儿,说好自个儿吃的。”

宁欢理直气壮:“我可没答应。”

“夫君,尝尝吧,吃着一点儿都不臭,还很香呢。”她试图用撒娇哄骗皇帝。她这恶趣味上来,怎么也挡不住,非得折腾皇帝不可。

皇帝被她这娇声娇气的一声夫君叫得心一颤,心中美滋滋的,但是看着她递过来的东西,还是头疼。

他也试图哄道:“你喜欢便多吃些。”

宁欢睨了他一眼,咬了一半,又将剩下的一半再递过去:“这回呢,夫君?”她眼波盈盈,顾目流盼地看着皇帝。

她这一声接一声的“夫君”实在叫得动听,就是凭这一声声娇软甜美的称呼,她递来的就是毒.药皇帝也会面不改色地吞下去的。

皇帝无奈又好笑,到底接受了她的“美意”。

咬住那小半块儿臭豆腐,皇帝嚼都没嚼便几下咽了下去。

嗯,的确没什么怪味道,皇帝宽心了些。

宁欢看他这模样,简直好笑又心软。

她道:“怎么样,是不是不难吃?”

皇帝面不改色地颔首,但还是温声哄道:“你喜欢便吃,吃不完就扔了罢。”

宁欢笑不可支,这是多怕她接着祸害他呀。

本来就是一时兴起,宁欢也没想接着折腾他,但她哼笑道:“不懂欣赏。”

皇帝温和而无奈地轻笑。

一路玩一路走,宁欢的脚也走得有些酸了,但是看天色也还不到用膳的点儿,她放慢脚步沈思起来。

皇帝见此,大抵猜到她是累了,他便低声问道:“要不要找个茶楼歇歇?”

宁欢眸光一亮,连连点头。

一队车马经过,皇帝拉着宁欢避让。

擡头看着两侧高低错落的楼阁,宁欢忽然笑起来:“你瞧,当时我便是这样看见你的。”

皇帝顺着宁欢的目光看去,同样是座三层小楼,可是二层的窗户却紧闭着,也没有一位容姿卓绝的公子往下看着宁欢笑。

皇帝一时哑然,又柔和笑起来:“咱们是缘分天定。”

宁欢睨了他一眼:“真会给自己贴金,明明是你强取豪夺。”嗯,好像也不对,说完,宁欢自己便先笑起来了。

“强取豪夺?”皇帝若有所思,他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个词,不过似乎还不错……

看着他若有所思的神色,宁欢难以置信,他这是在想什么?!

只能说他果然是个合格的帝王么,天生对这个强势丶不容置喙的词有亲近感。

这般想着,宁欢霎时没好气地狠狠捏了一把皇帝的手:“打住你脑子里无法无天的想法,还有没有王法啦。”

“哦?”皇帝看着宁欢轻笑。

他又不紧不慢道:“宝儿还记得王法是什么吗?”他的语气温和而平淡,漫不经心间却还是显露出几分傲然与睥睨来。

王法是什么,他作为天下之主,帝王至尊,自然他就是王法。

宁欢明白他的意思,觉得他实在霸道,也的确无法无天,她霎时嗔了皇帝一眼:“你还挺骄傲。”

皇帝笑起来,显然不以为耻,他还凑在宁欢耳边低笑道:“无论如何,天子自己定的姻缘,自也是天定姻缘。”

宁欢实在是折服于他的厚脸皮,简直又好气又好笑。

“走啦,不是要去茶楼么?”宁欢懒得搭理他,推着他往前走。

车马队伍早就走了,他们却待在街头说了好一会儿话,还好这个位置还算清静,也没什么小摊。

皇帝却不依不饶,“宝儿说我们是不是天定姻缘?”

宁欢拽不动他,见他这般幼稚又执着也实在觉得好笑。

这个人啊,若是让那些被他的冷面吓得战战兢兢的朝臣和嫔妃们见到他这一面,必定下巴都要掉地上了。

不过这也是因为她呢,宁欢心下也忍不住甜软。

这般想着,宁欢便也顺了他的意,她嗔笑道:“你不是说了么,天子定的姻缘,是天定姻缘行了吧?”

路过的行人听到“天子”二字,诧异地看了路边这对恩爱的小夫妻一眼,只当又出了什么新评书,笑一笑便走了。

皇帝满意地笑起来,他牵着宁欢地手往前走去:“对,天定姻缘,为夫这就带夫人去歇歇。”

李玉神色麻木地跟在后面,没眼看啊,在小主子面前的皇上和在其他人面前的皇上分明就是两个人。或许在皇上心中人也只分两类吧,一类是令妃主子,另一类便是令妃主子之外的人。

李玉被自己的腹诽逗乐了,下一瞬又连连低下头去,又妄自编排帝王,该死。

宁欢又想到什么似的,好奇地问皇帝道:“那你当时看见我,在想什么?”

闻言,皇帝再度停下脚步。

他低眉看着宁欢,神色温柔极了:“我在想,这天下间怎会有这样美丽可爱的姑娘,合该是我命定的皇……嗯,妻子。”他的声音也柔和而充满爱意。

宁欢顿时睨了他一眼:“还说不是强取豪夺,见姑娘美丽便想夺了人家,哪儿有这么霸道的人。”话虽如此,她的唇角却止不住地高高翘起,眉眼间也满是盈盈笑意。

皇帝便轻笑道:“那自然是因为我与宁姑娘两情相悦,宁姑娘合该是我的妻子。”

宁欢再也忍不住地轻笑出声,被他逗得花枝乱颤:“又往自己脸上贴金。”话虽嗔怪,她脸上的笑意却始终没有落下。

皇帝牢牢地牵着宁欢的手,只温柔笑道:“嗯,能求得宁姑娘为妻,是我的福分。”

宁欢的唇角高高扬起,傲然道:“算你识趣。”

皇帝纵容含笑。

但他忽的想起什么似的,回眸看了李玉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

哇,他俩真能腻歪(嘻嘻),下午或者晚上应该还有一章(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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