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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草原的天空蓝得出奇,洁白的云朵在天空中悠悠然飘过,飒飒的风拂过,辽远的草场恍若荡开一层层绿色的波涛。

宁欢又到了草原,她实在喜欢这辽阔而自由的感觉,便带着玉棠闲散地在草原上漫步。

一会儿可以去找明辞姐姐她们,给她们一个惊喜,宁欢在心中笑眯眯地想。

不远处,有个抱着花的姑娘朝宁欢走来。

宁欢的眼神也不由自主被姑娘手中鲜艳多彩的各式山花所吸引。

“嫔妾参见令妃娘娘,令妃娘娘万福金安!”姑娘走过来行礼。

咦——

宁欢的目光落在姑娘脸上,原来是那贵人。

到了草原后她便恢覆了一身蒙古的打扮,是以宁欢一时也没认出她。

宁欢道:“快起来吧。”

那贵人脆生生地应了,宁欢一眼望去便看到一张活泼热情的笑颜,娇俏可人极了。

宁欢也不禁弯了弯唇角:“这是从哪儿来?摘了这样多的花儿?”

那贵人盈盈笑道:“嫔妾去了草场的东面和南面,寻到好几处长满山花的地方呢。”

宁欢微微讶异:“东面和南面?不远么?”

那贵人道:“不远,嫔妾骑马过去倒还算方便。”

宁欢这才了然地颔首,调侃道:“草原长大的姑娘就是不一样,来木兰围场那贵人怕更是如鱼得水了。”

那贵人盈盈笑道:“常言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嫔妾只是恰好生在草原罢了。要嫔妾说还是娘娘更厉害些,娘娘不仅精通诗词翰墨,还会骑马凫水呢。”

宁欢笑了笑:“每个人都有擅长的事儿,其实凫水也不难,那贵人聪颖,想学必然也很快便能学会。”

那贵人却是如临大敌,苦笑道:“娘娘,嫔妾怕是很难学会了,嫔妾如今看着水便恨不得离得越远越好。”

倒也是,落过水险些丧命的人,的确容易更怕水。

宁欢倒也没多劝什么。

“不过还好有娘娘,娘娘不仅生得仙姿玉貌,性子也更是像仙子一般美好,嫔妾实在有幸遇上娘娘。”那贵人看着宁欢,眉眼弯弯地笑起来。

宁欢忍俊不禁:“你这姑娘,嘴还是这样甜。”

那贵人笃定而认真地笑道:“嫔妾说的都是实话呢。”

她将手中抱着的一捧花献给宁欢看:“这花是嫔妾特意为娘娘采的,正好遇见娘娘了,还请您收下。”

宁欢微讶地看着那贵人:“给本宫采的?”

那贵人俏皮地眨了眨眼:“是呀,先前娘娘不是说过很喜欢草原上的花儿吗,嫔妾今日正好看见了,便自作主张替娘娘采了些,还望娘娘不嫌弃。”

宁欢一时哑然,竟是没想到这姑娘竟还记得自己的随口一说呢。

她道:“本宫怎会嫌弃,这可是那贵人的一番心意。”

那贵人莞尔一笑:“娘娘不嫌弃便好。”她将花束递给宁欢。

宁欢接过来,忽而看着那贵人笑道:“是萨日朗呢。”她拈了一支出来。

那贵人点点头,娇俏一笑:“娘娘喜欢便好。”

不过看着那贵人身后两手空空的侍女,宁欢便问:“你的花儿呢,全给了本宫你怎么办?”

那贵人道:“本就是为娘娘采的花儿,娘娘瞧得高兴便好。”

宁欢:“这倒是让本宫过意不去了。”

“怎会,娘娘喜欢便收下吧。其实嫔妾自小便看着这些花儿长大,偶尔在草场上瞧瞧还算不错,若是让嫔妾特意摘了回去,嫔妾反倒是要腻烦了。”那贵人她看着宁欢狡黠笑道。

闻言,宁欢便也忍不住轻笑:“似乎也是这个理儿。”

“您就安心收下吧。”那贵人劝道。

宁欢笑着颔首,不过她抽了几支萨日朗花出来递给那贵人:“不过这萨日朗最衬你了,你也拿两支回去。”

那贵人霎时眉眼弯弯地笑起来:“嫔妾谢令妃娘娘。”

宁欢微微弯唇。她是真觉得那贵人的性子和草原上灼灼明丽的山丹花一般,生机勃勃,天真娇艳。

又和宁欢寒暄几句,那贵人便识趣的告退了。

宁欢看了看手中娇艳鲜妍的花束,又看了看那贵人远去的背影,她轻叹道:“竟然也有人给我采花了。”她的目光不禁变得空远。

她恍然觉得,自己还是姐姐身边的小宫女,作为小宫女兴致勃勃去草原上为姐姐采花的日子仿佛还是昨日。可如今已经轮到她收下小姑娘笑意盈盈送来的花束了。

这次木兰也再见不到姐姐的身影了,她更是此生都没法儿看见姐姐在马背上英姿飒爽的风姿。

宁欢鼻尖一酸,心中的哀痛又难以抑制地涌上来。

玉棠知道她又想先皇后了,可是这种事是劝慰不了的。

她便只能顺着宁欢的话另起了一个话头:“那贵人性子好,自从您救了她,她对您倒一直很上心。”

宁欢眨了眨眼,慢慢回过神来。

她微微提了提唇角:“这姑娘,的确像这山丹花一样热情,你说本宫都收了她多少东西了。”

自去年那贵人解了禁足亲自为她送上谢礼后,更是时常派人送东西到她的永寿宫。因为知道她对草原很感兴趣,那贵人正好又出身蒙古,送来的东西便大多是草原上的特色,有时是玩的,有时是用的,正好还都挺合宁欢的心意。

宁欢甚至觉得,怕不是那贵人母家千里迢迢从草原送了什么东西入宫给那贵人,那贵人转手便又送了一份儿到她的永寿宫来。

宁欢在宫里遇见过她几次,也和她说过,可惜那贵人那姑娘也是个说不听的,答应时答应得好好儿的,等下次有什么好东西还是照旧送到永寿宫来。

想到这些,宁欢也不禁摇头失笑。

玉棠便笑道:“您性子好,又救过那贵人,那贵人自然愿意待您亲近。”

宁欢眉梢轻扬:“性子好?这宫里不都说我性情娇纵跋扈么,你们倒是说得出这种话。”

圆团儿霎时义愤填膺:“那是那些蠢东西有眼不识泰山,敢编排您,有他们的好果子吃!”

玉琼也附和地点头:“就是就是。”

看着他们这一唱一和的,宁欢掩唇轻笑。

玉棠也柔声道:“奴才们才是近身伺候在主子身边的人,奴才们比谁都更清楚您是怎样的性子,您不必理会那些以讹传讹的流言。”

至于那些胡编乱造的流言,如圆团儿所说,自有皇上收拾。

宁欢摸了摸自己的脸,骄矜道:“我就说嘛,我记得我的性子的确很和善的呀。”

圆团儿连连附和道:“主子一直是奴才见过最心善最宽和的主子。”

至于那些不长眼招惹了主子的人,那不是他们活该么。纵使令妃主子再和善,她也是宫里金尊玉贵的主子,岂是旁人能冒犯的,都是他们的错,圆团儿心中肯定。

玉棠和玉琼也认同道:“圆团儿说的是。”

宁欢忍俊不禁。

……

宁欢去了婉嫔的大帐,走到近前时,帐外的宫人见她来,连忙便想行礼。

宁欢摆了摆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宫人们会意,无声地蹲礼。

宁欢狡黠一笑,掀帘走进去:“姐姐们在做什么?”

外面还站着采苓,柔惠姐姐果然也在明辞姐姐的大帐中。

帐中的人听见声音果然一惊,而后见是她进来,都连忙起身行礼:“嫔妾参见令妃娘娘,令妃娘娘万福金安。”

看着婉嫔身侧的林贵人,宁欢眉梢轻扬。

原来不止是柔惠姐姐,钟粹宫的人都在啊。

宁欢笑道:“快起来吧。”

婉嫔笑着起身:“娘娘来了外面也不知通传一声,实在是嫔妾失礼。”

宁欢促狭笑道:“就是本宫不让通传的,想吓姐姐们一跳呢。”

婉嫔和柔惠都掩唇轻笑。

柔惠配合道:“娘娘的确吓了嫔妾们好一大跳。”

闻言,宁欢反而嗔了柔惠一眼:“姐姐又取笑我。”

柔惠连连笑着请罪:“嫔妾不敢,不过娘娘若是怪罪,嫔妾只能借花献佛,借陈姐姐这里的点心向娘娘赔罪了。”

婉嫔揶揄道:“娘娘喜欢灵霞做的点心是灵霞的荣幸,嫔妾也乐意当这个花。”

“娘娘快快请坐。”婉嫔又引宁欢上座。

看着一旁低眉不语的林贵人,再看看桌上没下完的棋局,宁欢心念一转心思便也变了。

她笑道:“灵霞的手艺自然是极好的,不过本宫还是改日再尝吧,今日来就是想向婉嫔姐姐借陆姐姐一用呢。”

婉嫔一楞,而后又温声道:“娘娘言重了。”

柔惠道:“嫔妾却之不恭。”

“娘娘不若先歇一会儿再和陆妹妹出去?”婉嫔又笑着看向宁欢。

宁欢摆了摆手:“不必了,一会儿本宫还得回……”顿了片刻,宁欢又若无其事地笑道:“一会儿本宫还有些事儿,现在借走陆姐姐才正好。”

虽然没有明说出来,但婉嫔三人都猜到宁欢的未尽之言,必定是皇上要宁欢早些回去呢。

婉嫔和柔惠看着宁欢揶揄一笑,林贵人微微抿唇,敛下眸去。

宁欢霎时嗔了婉嫔和柔惠一眼:“不和姐姐们多说了,柔惠姐姐快随我走吧。”

柔惠连连笑着应了。

婉嫔和林贵人便蹲礼恭送宁欢。

宁欢又回眸看了婉嫔一眼,娇声笑道:“改日再来蹭姐姐的冰碗。”

婉嫔笑着点头:“嫔妾随时恭候令妃娘娘。”

宁欢满意地弯了弯唇角,带着柔惠走出去。

婉嫔和林贵人在后面听见柔惠道:“娘娘可不能多用冰碗,吃太多冰伤身子。”

“哪儿有多用嘛,我还没吃上呢,姐姐先说上了。”她们又听见宁欢娇声撒娇的声音。

柔惠轻笑道:“若是皇上知道娘娘又来骗嫔妾们的冰碗……”

“姐姐们不说他怎会知道……”

两人渐渐远去了,婉嫔和林贵人也听不到二人的声音了。

但宁欢肯定又是百般缠着柔惠撒娇呢,婉嫔了然地弯起唇角。

听着令妃那娇声娇气的声音,林贵人有些难以想象:“令妃娘娘这性子……”

听令妃这般不在意尊卑之别,随意亲近和陆贵人撒娇的模样,哪里看得出她竟是一位金尊玉贵的妃主子,简直比她们这些刚入宫的新人还要像小姑娘。入宫多年了,瞧着竟还是这般天真烂漫不谙世事的。

婉嫔莞尔笑道:“令妃娘娘性子娇俏烂漫,从她入宫起便是这般。”

又想到什么似的,婉嫔状似不经意道:“娘娘福泽深厚,初入宫时有先皇后护着,后来又有皇上一直护着,是以入宫这么多年这活泼的性子也从未变过,还被皇上养得愈发娇气了。”她微微弯唇。

婉嫔想,宁欢这样的性子的确很招人喜欢,也难怪连皇上这样天生傲立云端的君王都愿意低下头百般宠着宁欢,甚至……爱着宁欢。

林贵人神色怔然:“令妃娘娘的确福泽深厚。”

令妃的确娇气,无论是在人前还是人后她似乎都不屑于掩饰自己的本性,甚至在皇上面前也是百般娇纵的,从来随着自己的性子来。

这就是皇上给她的底气啊,令妃实在是幸运,林贵人心下涩然。

婉嫔微微颔首,却并未再多言。

想起那日所见所思,再看看面前神色落寞的林贵人,婉嫔心中亦是叹气。

再看看吧。

……

暮色四合,营地里虽仍是灯火煌煌,却渐渐安静下来,入夜了。

皇帝刚走到御帐便见宁欢从里面钻出来。

他眉梢轻挑,一把握住宁欢的手:“这是要去哪儿?”

宁欢欣喜一笑:“你回来了?”

皇帝看着她这般高兴的模样,也不禁愉悦地翘起唇角:“回来了,你又要去哪儿?”

宁欢微微偏头:“你猜。”

皇帝道:“是不是想去山岗上看星星?”他神色笃定。

宁欢果然笑起来:“你怎么知道?”

皇帝微微弯唇:“我还不了解你么,总归不可能是惦念着我,想出来寻我。”他又轻哼一声。

宁欢霎时嗔了他一眼:“你去的是军营,我就算想去寻你也不能去啊。”

皇帝勉强接受这个说法,他又道:“如此说来,宝儿还是惦念我的。”

宁欢睨他一眼:“就是我迷路了你都不会迷路,你还需要我惦念吗。”

皇帝轻轻捏了捏她的脸,幽幽道:“别人家的夫君晚归都有妻子等着,咱们家可好,宝儿就这般放心为夫吗?”

宁欢下意识往四周看了看,见宫人都离得远才拍掉皇帝的手:“没羞没臊的,在外头也敢说这样的话。”

皇帝温和一笑:“不怕。”

“那爱妃是否惦念朕呢?”他轻笑一声,换了个“正式”的说法。

宁欢看着他这般不依不饶的模样,好气又好笑:“惦念惦念,臣妾一直念着皇上呢,成了吧?”

皇帝也不在意她的敷衍,他只听自己想听的。

于是他弯起唇角,还故作正经道:“劳烦爱妃惦记朕了,朕这不就回来了?”

宁欢擡眸看他,语气平静:“没完没了是不是?”

皇帝却笑起来:“好,爱妃莫要生气,朕这便带爱妃去看星星。”

宁欢瞪了他一眼,转身便走。

皇帝追上她,笑着握住她的手。

宁欢轻哼一声,到底没挣开。

夜幕低垂,白日一碧如洗的蓝天到了晚上亦是无比透彻,不会遮住任何一颗星星的光亮。深蓝的夜幕中,明月皎洁若银盘,漫天繁星闪烁,星河浩瀚,璀璨的星光让无尽的夜色变得愈□□漫柔和。

“还是草原的星空更好看。”轻轻拂过身旁的青草,宁欢轻笑道。

皇帝搂着她,陪着她席地而坐:“宝儿喜欢就好。”

宁欢倚在他的肩头,微微弯唇。

忽的想到什么,皇帝又低眉看向宁欢:“不过不是说好咱们每年都要一起看星星?宝儿这次又准备抛下我是不是?”他幽幽道。

宁欢果然心虚了一阵,而后她又理直气壮道:“但你每次都会来找我呀,咱们哪次没有一起看星星了?”这般说着,她也不由笑起来,又往皇帝怀中缩了些。

皇帝的神色果然舒缓下来,但他还是轻笑道:“偷梁换柱。”

宁欢理直气壮:“过程不重要,结果一样便好。”

在皇帝开口前,她先似笑非笑地看了皇帝一眼:“想好你要说什么,若是不乐意,你就赶紧回去。”

姑娘实在娇蛮,可是皇帝就是喜欢她这般娇纵肆意的模样。

他哑然失笑,顺着她道:“宝儿说的是,咱们能一起看星星便好。”

宁欢满意地笑起来,又伏到皇帝怀中去了。

“改日带我去骑马好不好?”宁欢又期待地问道。

“好,只要宝儿愿意。”皇帝抱着她,温和笑道。

宁欢愉快地弯起唇角。

看着身旁不知名的小花,宁欢倒是想到什么似的,和皇帝分享:“今日那贵人特意给我摘了一大束花,很漂亮呢。”

皇帝搂着她,眉梢轻扬:“算她识相。”

敢连累他的姑娘冒险去救人,便该这般好好侍奉着。

宁欢霎时睨他一眼:“说的这是什么话,人家后来不也给了我许多谢礼。”

皇帝冷哼道:“我的宝儿冒了如此大的风险,岂是区区身外之物能换的,你从来也不差那些东西。”

宁欢好气又好笑:“说不过你。”

旧事重提,皇帝仍是不放心地想再叮嘱宁欢几句。

宁欢早有所料,及时制止他:“好了,不说这些了,还是好好看星星吧。”

皇帝仍是想说。

宁欢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非要扰了我兴致是不是。”

皇帝霎时住了嘴,他笑叹一声,轻抚着宁欢的肩:“罢了,你心中有数便好。”

宁欢娇娇地哼了一声。

她又想起什么,娇声道:“人家那贵人都知道给我送花儿,那你呢,你还比不上她呢。”

皇帝想,他送她的东西分明也不少。但小娇娇都这样说了,皇帝也觉得自己做得还不够。

他便柔声哄道:“是我不好,以后每一日都给你折一束花回来好不好?”

宁欢满意地翘起唇角,她还自觉体贴道:“也不用每日,你惦记着便好。”

看着她这般娇俏狡黠的模样,皇帝脸上的笑意愈发温柔,他低声应了:“好。”

夜幕低垂,虫鸣低唱,两人坐在璀璨无边的星空之下,低声细语,声音渐渐飘散在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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