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小哥那副护食儿样哟……~以后可不敢得罪你,干脆为表身份,叫你啥,小嫂?”
吴邪这回听清了,面皮薄,脸上一热,却连骂他的力气都没了,瞪过去一眼在被子里自己发急,闷闷的咳嗽起来,没咳几下就感觉头被扶起来一点有一只手伸进来先是拍拍自己的背替自己顺气,凉凉的,然后出去拿了一杯水稍稍喂自己喝了点。一直等到咳嗽平覆下来才将自己放下,重新掖好被角。闷油瓶一张俊秀的面容就出现在视野里,胖子早不知被他一把扔到哪儿去了。张起灵做这些的时候动作都是轻轻的,眉眼一如既往的清清冷冷,但从自觉性上来看很有照顾病患的意识。吴邪心想自己今天不舒服怎么着也有一部分可以算是他搞的,也就心安理得的眯了眼睛让他照顾。张起灵垂着眼睛看他,显得若有所思,没一会儿竟然隔着被子在不知哪儿按了按,力道适中,本来浑身酸疼的吴邪舒服的都眯了眼偏头去,露出一段脖颈,一个红色的深刻的齿痕在被子边缘若隐若现。胖子一哆嗦站起来把个袋子递过去:“诶哟喂闪瞎闪瞎……小天真,药我搁这儿了,还缺什么你就使唤一声我去搞!”
吴邪轻轻的嗯一声,胖子就赶忙以逃命的速度往外窜还给带上门,吴邪生着病蜷在那里,看起来干干净净毛茸茸的一团,发梢在白枕套的印衬下成了茶色,不炸毛还真不让人习惯。张起灵看他这样也目光一软,俯下身去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亲了一下他的鬓角,力度轻的像是怕把他弄坏似的,吴邪又是从嗓子里唔了一声,头侧过去少许,低低的说了一句:“小哥,我没事儿。”
闷油瓶看看他,眉头皱住了,把药拿过来倒出几片托在手心里:“吃药。”语调平平明显没给反驳的馀地,手也递到了他嘴边,吴邪也没喝水,乖乖的从他手里一舔就把药片卷走,脸皱了皱不自觉的看上去委委屈屈的从随后追过来的水杯里喝了一口水把药片吞下去,说了一声:“好苦……”
他没注意到张起灵呼吸一滞,眼神亮亮的盯着他。但是很快又黯淡回去,把椅子拖过来在床边坐下,吱嘎一声后,他掀开吴邪的被子将人又翻过来,让他趴着。吴邪一动扯的到处都疼,又冷的要命,哼哼着被翻过去,目光从枕头夹缝里迷迷瞪瞪的看那闷油瓶子一脸认真的表情,连蜷起来的力气都没了一点儿也不想动。所幸很快被子又被妥贴的盖回来,隔着被子有什么在一下下有节奏的摁着自己酸的发软的腰,舒服的很。吴邪很快又被按困了,转了转头刚想闭上眼,却感到闷油瓶的话轻轻的响起来在他耳边,很轻,但突兀的好像炸雷一样把吴邪瞬间就吓了一跳:“吴邪,我不该那样。”
一阵沈默。
哦哟,你还知道你的兽性大发把我现在整惨了啊!难得悔过的觉悟心这么高啊!吴邪心里各种匪夷所思擡眼去看他的表情,却发现那不像是针对哪里哪处伤的内疚,而倒像是………对这一行为的整个否定。这个念头一出来,吴邪一下就清醒了好多头一炸一炸的发疼,我艹,他想干嘛?赖账?虽然小爷我不是娘们不用负责,但睡完就跑那也太缺德吧!而且……而且明明是老子自己先贴上去找死的!吴邪脑袋里突然就蹦出这么些无比奔放的想法,手勉力擡起来,只能拽住张起灵不停在动的胳膊,他就虚虚的拽着,冲他苦笑一下:“你后悔?”
张起灵好像楞了一下,想了想摇摇头,手上的力道越发温柔,等了一下后他才又开了口:“很疼吗?”吴邪想着要摇头,但最后也只是眨了眨眼睛没说话。闷油瓶顿了一下,空出手臂穿过吴邪头下面,将人从背后轻轻抱在怀里,很用心,清楚的知道哪几个地方被过度使用肌肉酸痛而小心的避开了,他亲了一下吴邪的发旋:“我什么都没有,吴邪,你可以有更好的日子。”
“……这话你以前说过类似的,那时我没底气回答。”靠在他身上吴邪觉得脑子清明了很多,一个字一个字的咬字:“现在我敢了,张起灵,我觉得现在很好,好的不能再好了!趟在这淌混水里我他娘的就是乐意,因为你在那里!你今天这什么意思呢?想走人?反正我永远不会是先开口赶你走那个!”
“……你会比你想的要失望。”张起灵看着那双眼睛向上望着自己,目光也直直的望下去,吴邪看起来倔的要命,但,很可爱。因为发烧而泛红的面孔,发烫的身体,让他心里细密的疼。
“等我失望的时候再说吧。”吴邪仰起一点头来,看见他下巴冷硬的轮廓。张起灵这回低下头在他嘴唇上磨蹭了一下,眉眼化了似的柔下来一点:“你不介意?”
毛茸茸的脑袋在他胸口果断的摇了摇,张起灵呼出一口气来痒痒的拂在他脸上,隔了好长一会儿,一直闭着眼睛,等到吴邪都以为他要睡着了,才终于说了下一句话:“你昨天看起来一点也不像痛的样子。”
他眉眼里,定定的是不做声的没顶的温柔,眼角带着一点点好看的笑。
……啥,自己这是……被调戏了?!吴邪一傻,但是一点儿,一点儿也生气不起来。他就那样傻掉了,看着张起灵又低下头来,亲上自己的嘴唇。
【19】
一连休息了大概十来天,吴小三爷终于从空血槽状态加满覆生。而这段时间胖爷无限苦逼的成日漂在外——笑话,打扰小哥办事情,脑袋还想不想要了!而多亏了胖子兄的无限努力——从长沙那些散盘口里,还是撬出一点哑巴张的传闻的。比如什么呢?“哑巴张会说粽子语,他一个人能指挥一个粽子军团”“哑巴张从不用火器,大概是因为他不会使枪”“哑巴张下过的斗?那多了去了,城外二里地还有个大户的被他翻过呢”!……废话胡诌外加诽谤!!!关键一个都没有,还能被其中一些气的脸色发白——比如吧,小哥有一次下斗彪悍到一句话也没和人说,就有这样的传闻“哑巴张没准一开口一口公鸭嗓,或者不会说话”,再比如“哑巴张那副傲劲儿只有看见粽子才变,没准儿他就喜欢粽子……”
粽你妹!有本事放话的那个就淡定看粽子扑过来把你撕了!吴邪一面听着胖子有一句没一句的说一面就气的把桌子拍得一震一震的,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到了“骂他就像是骂自己”的地步,张起灵则对这些完全不感兴趣,歪在椅子上看上去睡得天昏地暗。等胖子终于把“你所不知道的哑巴张的那些八卦”给说的差不多了,他才睁开眼睛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看看四周,接着倒头继续睡。
“……那些散盘口怎么可能请得动小哥?!胖子你一开始的方向就错了吧?”好一会儿吴邪才平覆了气鼓鼓的心情,擡手灌下半杯茶水去。胖子一挑眉毛:“你当我没问过大盘口底下的夥计啊?你又不是不知道这种事儿往外说那被人打断腿都是轻的,这帮龟孙子现在嘴巴焊的死紧!小吴,我说你赶紧问问你三叔那边剩下的人,没准你还能问出点儿什么,你胖爷我是暂时撬不出什么了!”
吴邪扭头去看看闷油瓶,叹了一口气,突然就觉得异常的头疼,挥挥手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这十来天都被闷油瓶以休息为由不让出屋子,腿脚都要锈了。在屋里走了一圈,仍然是徒劳的想不到从哪里可以找到张起灵过去的信息。那闷油瓶这几天吃饭睡觉醒了就看吴邪叫王盟寄过来的那两本日记,看完了还是没想起来,沈思了半天极其深沈的给了吴邪三个字:“没印象。”
光看文字看来还是联想不起来啊。吴邪不掩饰自己的失望,但是张起灵明显不喜欢他失望的表情,每次他只要露出这个表情超过三秒钟,就一定会气短——方式方法可自行想象。反正吴小三爷是摸着自己红通通要滴血的嘴唇愤懑不平的调台看电视,盯着广告脑袋里乱哄哄炸成一大团。
而现在,再怎么没用自己也恢覆得差不多了,吴邪盘算着觉着也是时候该去堂口那儿问一趟了。潘子不在长沙,三叔这老狐狸又根本不知道去了哪儿,这次去堂口估计被好好对待的希望也不大,但是吴邪乐观的想,自己总是能站着出来的吧?当下把外套拿起来,轻轻晃了晃闷油瓶:“小哥,我们出去一趟吧?去我三叔堂口那儿问问。”
张起灵睁开眼看看他,顿了一会儿,一